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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这个干什么?”向南依然皱着眉。
辰宇飞忍住过去把他眉毛戳两下的冲动,“好奇呗。刚刚还巴不得打死我呢,那个警察一来你整个人都快结冰了。”
向南沉默了,一提到刚才的事,他表情立刻又冷了下来,连眼神都冷了下来。
辰宇飞怔了一下,他感觉向南这一刻非常不开心,是那种无处发泄,无人可说,只能自己憋着的不开心。
“不说说吗?我就听听,不传出去。”
“你还是选择让我站着被你揍一顿吧。”向南的声音闷闷的,看向了别处,不看他了。比起没面子,辰宇飞问的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
有这么难以启齿么……辰宇飞看着向南整个冷掉的脸,突然笑了一下,“那行吧,换一个。”
向南这才转过来,看着他。
“你请我吃饭吧。”辰宇飞说。
向南一脸狐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请我吃饭啊。”辰宇飞盘着腿,手撑着下巴,笑着,“为了来找你,我火锅都没吃着呢。”
向南虽然怀疑,但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就要往火锅店走。
“誒等等。”辰宇飞站起来拉住他,但是立刻被向南甩开了,他也不在意,继续说到,“我不要今天吃,明天。”
向南无语地看着他,刚刚说因为找他吃不到火锅,这会又不吃了,这人有病吧?还明天,“明天不行。明天球队有训练。”
“那我不管。”辰宇飞一脸耍无赖的表情,“你只能请假了。”
向南刚想拒绝,辰宇飞又说了一句,“明天请我吃饭,我告诉你拍你的那些照片到底给谁了。”
向南深深吸了口气,“你是不是特别急着想死啊?”
辰宇飞笑了起来,“你不想知道我也没逼你啊。”
向南瞪着他,过了一会才吐了口气,几乎咬牙切齿得说了一句,“行,明天几点。”
“加下微信,明天我过来了微信发给你。”辰宇飞靠在树边,那是向南刚刚靠着的位置。
向南挣扎了一下,“你不是有我号码么?”
“那不一样,而且你总是动不动拉黑我,所以我现在对手机号码有阴影了。”
“阴影你妹……”向南忍住想继续骂人的冲动,拿出手机,点开二维码,辰宇飞笑着扫了一下,发了个添加请求。向南点开,脸又黑了,辰宇飞发过来的请求是:我是飞飞呀南哥。
“你恶不恶心……”
辰宇飞只是笑,不说话。
向南几乎是用了要戳穿屏幕的力气点了通过,心里暗暗打算,等明天请他吃完饭,回头就把这恶心的家伙拉黑。
“我回学校了。”向南收起手机。
“我骑车过来的,要我送你吗?”辰宇飞跟在他身后走着。
“我们很熟吗?”
“都是要一起去吃饭的关系了,还不熟吗?”
“不熟,滚蛋。”
“你好无情啊南哥。”
“别逼我在你的地盘揍你。”
“敢情你这还给我留着面子呢?这么贴心吗?”
“操!”向南憋不住了,正准备回头教训一下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却发现辰宇飞已经先他一步跑向了公园的侧门出口,还回头冲他笑着挥手,“南哥明天见啊!”
向南哼了一声,转身往公车站走去。不得不说,被他这一闹,心情倒没那么不好了。
第5章
回到学校已经是傍晚了,向南回宿舍洗了澡,躺在床上休息。说是休息,其实也没觉得多轻松。他瞪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床板,中午宋叔的出现让他有些懵,他太久没看到宋叔,明明在同个城市,一直没见着,也有他自己自动绕道所有他可能巡逻的区域的原因。躲着宋叔没别的原因,就是害怕,愧疚,但是又不甘。一见到他就会想到宋洋,想到那件事。宋洋不知道怎么样了,那件事以后他就被宋叔送走了,手机号码也换了,没再能联系上。就算能联系,他也不知道说什么,说对不起吗?那件事不是对不起就能解决的吧,但是……
向南闭了闭眼,眼前闪过宋洋的脸,血沿着额头滚落,身上也到处是伤,腿蜷缩着,骨头已经折了,手里发抖着还攥紧一截钢管,宋洋摇摇晃晃倒下去的场景他至今想起都会冒出许多冷汗。向南觉皱紧眉头,把自己闷在枕头里,他感觉自己有点呼吸不过来,但他不想出来,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是在折磨自己还是让自己好受些。
“叮——”
微信响了一下,铃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向南坐起身,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又是辰宇飞。
“扣扣。”
向南无言,不想回复,他总觉得辰宇飞非常无聊。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他没有回复,辰宇飞又发了几条:
“扣扣扣”
“扣扣扣扣”
“喂?没人在家吗?”
“向南在吗?”
“南哥不在家吗?”
向南看着消息弹出来,有点认命似的,回了一句,“你有多无聊?”
“非常无聊,所以找你聊天。”
“我都敲门了,怎么也不理我啊。”
向南在心里骂了一句,敲你妹的门。然后又回:“明天几点,决定好了么?”
“你这个请客的怎么比我还急啊,那么着急想见我了啊?”
向南沉默,他脑子里自动构成了辰宇飞这时候的表情,得意,戏谑,不要脸,神经病。
向南飞快得打出一行字,“是,我想快点跟你划清界限。”
辰宇飞在家躺着一通笑,“没良心啊,我今天才舍弃火锅陪你,你们二中老大就这么不讲情面的?”
“二中没老大。”向南回了一句又加了一句,“我们热爱和平。”
辰宇飞这下直接笑崩了,他也不打字了,发了句语音,“别人我就不说了,就你还热爱和平呢?想把别人打死的人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向南听着这句带笑的语音,面无表情得回了一句,“我这种不喜欢打架的人这么多年了,惦记上的也就你一个了。”
打完这句发出去,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辰宇飞还没回,他琢磨了一下这句话,终于感觉出哪里不对了,他想点撤回,辰宇飞这时候刚好发了一句语音进来,于是一错手点了删除。
向南拿着手机,有点无语,良久也只好作罢,点了辰宇飞回过来的语音,声音里都是笑意,如果是平时,估计多差的心情听了也能觉得好转不少,但是向南听完只想冲到辰宇飞面前把他从头到家都教训一遍,也包括把刚刚没经过脑子发出去这句话的自己扔水里醒醒。
辰宇飞回过来的话说,“这就惦记上我了?你惦记我早说啊,我虽然不是同性恋,但是你长的这么好看,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向南掐着手机回了一个,“滚。”然后把手机关掉扔在一边,躺回床上休息,现在是真的休息了,让辰宇飞噎得累了。
他没睡多久,陆宇航回来了。
陆宇航一打开门,看到向南,立刻走过来。
“南哥,你没事吧?我给你发微信你也没回我!”
向南揉了揉眼,“没事。”他不是没看到陆宇航的消息,只是陆宇航发了一堆骂今天运气背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
“哪能没事啊……但是真的,南哥,那事其实我觉得也不能怪你,要怪都得怪……”
“今天的火锅怎么样?”向南打断了陆宇航想安慰他的念头,转移了话题。
陆宇航心里明白,只好叹了声气,勉强不提,“还行,味道是真不错,就是叶零飞那伙人吃的时候在我们隔壁桌,特别隔应。”陆宇航一想到下午的火锅就有点恼火,本来想好好吃顿火锅,闹出了向南的事不说,吃的时候还跟仇人挨着坐,真是相当的影响胃口。
向南点点头,大概能猜到两方都没吃好。
“不过我没看到辰宇飞,问了叶零飞一句,他说他去骚扰你了……”陆宇航突然皱了皱眉,看着向南,“南哥,他真找你去了?”
向南想到今天下午在公园树下的辰宇飞,被阳光撒了一身的辰宇飞,难得的没有被叶零飞一个“骚扰”惹得火大,他点点头,“我跟他打了个赌,输了,明天得请他吃饭。”
“打赌??”陆宇航懵逼,向南居然能心平气和得跟辰宇飞打赌?“赌什么了啊?”
向南噎了一下,怎么跟陆宇航说?赌什么?赌辰宇飞能不能找到他?然后说他爬树上去了,辰宇飞打个电话听了点声音就找到他了?向南立刻在心里否决了这种说辞,输得太快太没面子了,而且他也不想让陆宇航觉得辰宇飞很神。啧,难道他自己觉得辰宇飞很神?向南再一次在心里否决了自己。想到这他不禁叹气,才认识辰宇飞多久?不到半个学期吧?怎么净因为他否决自己了。向南发誓,他绝对没有过在一瞬间否决自己的时候,何况是否决了两次。
陆宇航看着向南时晴时阴的脸,更好奇到底赌了什么了。“你们到底赌什么了啊?别卖关子!”
向南看了他一眼,“他说请吃火锅,明天一起吧。”
“啊?”陆宇航愣了愣,“不是你跟他打赌吗?带我去没问题?而且明天不是训练吗?要请假吗?”
“……又不是约会……”向南有些莫名其妙得看着陆宇航,“何况他只说输了请他吃饭,又没说我不能带朋友。想去就得请假,你去不去?今天不是没吃好么?”
陆宇航立刻应了下来,高高兴兴得去洗漱了。
向南看着他去洗漱,他是不想跟辰宇飞单独相处了,这个人太能折腾人了。向南一向懒得跟人嘴炮,架也是能不打他都不打,但是如果辰宇飞是要跟他打一架他当然乐意,吃饭什么的,想到如果是两个人一起去吃,真是不能想象他得有多大定力才能忍住不拿火锅汤底扣在辰宇飞头上。
向南又躺回了床上,闭上眼,再睡会。
第二天,向南一大早就起来了,昨天睡太久,早上不到五点就醒了。洗漱完去跑了几圈,约的是今天吃饭,但是辰宇飞还没有给个具体时间,所以早上的训练他还是去了,最多等辰宇飞发信息过来了再跟队长请假吧。陆宇航是直接请了一天,昨天吃火锅喝了酒,躺下睡到早上一直哼唧唧得说头疼,现在还在宿舍睡得天昏地老。
老刘没这么早过来,早上的训练基本都是高三的队长安排。向南跑完步,回到球场,捡了球,陆宇航不在,李桐过来做他的陪练。
今天是周日了,很多学生已经回了学校,向南训练的时候经常都有人围观,今天也是,围观的女生也没有离球场很近,向南的臭脾气学校的人都了解,喜欢他的女孩子也很少有敢真的上去搭话的。就算只是站的近一点给他加油,他的目光也不会落下来,就算落下来,也会非常冰冷,根本没有一点被支持的高兴,相反的让人觉得给他加油会让他不高兴。
向南跟李桐对了几场,察觉到周围有些骚动,李桐停了下来,冲向南扬了扬下巴。向南往李桐指的方向看过去,秦杨,他领了大概得有十个跟班冲着向南过来了。
篮球队的人立刻都望了过来,虽然很少人敢跟向南搭话,但是篮球队的人对向南还是有一定的了解,大概可以称得上同学,何况是一个球队的,他们都走到向南身边,以防秦杨动手。
向南盯着秦杨,秦杨直接挤过围观的人群,走了过来。
“秦杨,现在是篮球队的训练时间。”高三的篮球队长肖斌挡在向南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