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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叶怀川最晚不会超过六点回家,有什么事也会提前打声招呼,这样没有音讯还超时回家,今天是第一次。
顾爸抖落抖落报纸,瞥了眼时间,“嗯?怀川今天怎么还没回来?”
顾谨行在心里止不住点头,是啊是啊,老爸你也发现了,很奇怪对不对?可惜还没等他说话,正逢叶妈烧菜空隙出来看一眼电视,满不在乎道:“哎呀怀川是大孩子了嘛,偶尔回来晚点也很正常啊,男孩子又吃不了亏。”叶妈笑得别有意味,“说不定顺路去买个水果什么的。”
顾爸笑了一声,不作回应。
一句话,恰恰戳中隐隐绰绰埋在他心底最令他不安的念头。
顾谨行一颗在忧虑的苦海里沉浮的心瞬间冻结,神情也不自觉冷淡了下去。
当分针又爬过十小格,顾谨行还是忍不住给叶怀川拨了个电话,电话里的阿姨告诉他“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这就很奇怪了,就算真的有事耽搁了,没有事先告知便罢,连电话都打不通了?
皱着眉又拨了一遍,结果没有任何不同。
“爸,我去找找哥。”
顾爸从报纸前抬起头,“怎么了?”
“哥手机打不通。”
顾爸一副久经风浪的老司机派头稳坐泰山,“出去找你哥还不至于吧,你也别担心过头了,可能就是因为他手机坏了不能给我们捎消息呢。”
顾谨行没觉得放心多少,“他可以借别人的。”
叶妈做完饭走过来,闻言扑哧笑了,“怎么觉得谨行就跟个丢了黄花大闺女的老头似的,比咱们还操心。”
顾谨行:“……”你俩才不对劲吧,不是黄花大闺女那也是个水灵灵的小伙子啊,你俩当爸妈的不说心急如焚,起码也不该这样悠闲自在吧。
“好了谨行。”叶妈正色,“知道你疼你哥,他七点再不出现咱们再找也不迟,别担心,你哥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看他那身手,很少有人能让他吃亏吧。”
“嗯。”顾谨行敛眉应了一声。话是这么说没错,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当时间指向六点半,在顾谨行觉得苦等过一个严冬过后,玄关终于传来开门声。
顾谨行轻轻松了口气,叶妈闻声迎过去,“怀川可算回来了。”
门口传来顾谨行心心念念的玉石之声,“抱歉,妈,学校临时有点事留了一下,手机不小心摔坏了就没跟你们说。”
叶妈瞧了瞧他空空如也的手,有点失望,低声咕哝了一句,“不是去买水果啊。”
叶怀川没听清,“什么?”
叶妈恢复如常,“我是说,儿子啊,你最该说抱歉的人可不是我。”声音带着笑意,“你弟从六点就开始着急了,你电话又打不通,他差点就给报警了。”
顾谨行:“……”
脚步声慢慢的接近,叶怀川颀长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被画师精心描摹过的眉眼带着些微沉静的笑意,他微微俯身,轻柔的摸了把他的头,掌心带着令人心安的温度,“抱歉谨行,让你担心了。”
顾谨行僵在那里,还保持着故作镇定的端正坐姿,最后一点苛责却瞬间烟消云散,脸颊爬上轻微的薄红,小声嘀咕,“我没有要报警。”
一家人都善意的笑了。
刚才被美色所惑,他一时失去起码的判断力,坐在餐桌前扒拉着碗里的米粒,顾谨行觉得他哥那个编排的不太精心的借口实在太过敷衍。
学校有什么事没说清楚,手机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摔坏了?就算摔坏了为什么不借同学的告诉他们一声?叶怀川可不是对家人那样漫不经心的人。
巧合一下子堆砌的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然而顾爸叶妈依旧在餐桌上谈笑风生,以他们的阅历,不可能察觉不出叶怀川话里的问题,那么这样放任自由的态度,很可能是猜到了叶怀川说谎的目的,而这个目的恰恰也是他们乐享其成的事情——无非就是……和女孩子约会,譬如水果店的女生。
不然以他哥那样精密的大脑构造,怎么会说出那种漏洞百出的谎话?确实像恋爱中智商飚低的脑残,亲亲摸摸什么的太激烈,不小心把手机都给摔了。
顾谨行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得慌,压根没管是什么菜就心不在焉的乱吃一通,等回过味来的时候嘴里已经是一股他讨厌的西芹味,顿时连仅有的几分胃口也没了。
“我吃完了。”
一桌人瞬间全部看向他,叶妈担忧道:“谨行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怎么吃这么一点就不吃了。”
顾谨行摇摇头,胡扯,“回家的路上吃了个汉堡。”
“真的没事?”顾谨行下意识转眼,对上叶怀川不掩关心的双眸,“你吃了很多你讨厌的西芹。”
顾谨行一顿,鼻子有点酸,哥哥记得他不喜欢吃什么,哥哥一直关注着他,哥哥在关心他,这样细致的体贴,尤其是来自于他最最在意的叶怀川的贴心,莫名的戳中他的心窝,心里头那点窝火也一点一点消散了。
戴起神色如常的面具,顾谨行玩笑道:“偶尔也要改变一下喜好嘛。”
叶怀川轻笑一声,显然不相信他的鬼扯,忽然伸手贴了贴他的额头,大概是觉得不烫,才没再说什么。
还有什么比心上人主动和他肌肤相贴更美妙的事情吗?顾谨行有点慌神,目光无意识的扫过叶怀川因抬手而微有些滑落的领口,里头那充满雄性性感的锁骨,不自在的移开眼……猛地一顿,顾谨行突然像个急色鬼似的扒拉开叶怀川的衣领,锁骨下方果然一片青紫。
眼一沉,“哥,怎么回事?”
叶怀川撕开他的爪子,面色不变,轻描淡写,“没什么,一点小伤。”
这么大的动作当然引起了爸妈的注意,叶妈有点着急,“什么伤啊,怎么伤着了?我看看。”
顾爸也道:“什么时候伤的啊?怎么不跟我们说。”
叶怀川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避过扑上来的叶妈,“没事,昨天不小心撞了一下。”
顾谨行被他不咸不淡的一眼看得背后发毛,同时也有点无语,心道:叶怀川你就扯吧,这得多刁钻的角度才能撞到那个地方。
叶妈显然也不信,“你撞什么上了,怎么撞到锁骨了?”
“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撞的。”叶怀川继续云淡风轻。
“……”叶妈想象了一下,觉得似乎是有可能的,但仍旧不愿相信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会犯这么蠢的错误,狐疑道:“真的?”
叶怀川露出些微无奈,“妈,这么丢人的事情你就别问了,留给我自己慢慢消化行么?”
“……”叶妈妥协了,“好吧,那你呆会儿洗完澡擦点红花油,好得快。”
叶怀川点头,一个小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不管叶妈信不信,反正顾谨行是不信的,他有种感觉,这个伤很可能和他的晚回家有关…虽然觉得有点难以想象,但确实更像是打架留下的。
心里搁不下,又不想显得太急迫,等钟盘的指针慢吞吞爬过八点,顾谨行叩响了叶怀川的门。
得到应允后,他推门进去,却看到了一幅让他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里放的画面。
叶怀川大概刚洗完澡,发梢还有残留的湿气,睡衣大敞,袒露部分肌肉分明的上身,他正微微拧着眉,揉着锁骨下面那片淤青的地方,空气中飘着淡淡的红花油味,顾谨行甚至能看见他胸前的两个红点。
心脏砰砰乱跳,目光游移不敢看,却又像被磁铁吸引的小铁石一样忍不住瞟过去,红花油那不太好闻的味道好像也成了上等的催情剂,顾谨行气血乱涌,满脸通红。
久不见弟弟进门,叶怀川抬眼,捕获煮熟的虾子顾谨行一枚,不由莞尔,“谨行这是怎么了。”
顾谨行红着脸支支吾吾,“哥,你,你注意一下青少年的身心健康,不要,不要…”别扭的别过眼,“这么大尺度。”
叶怀川失笑。只是赤膊而已,在开放的现代社会,就算是妹妹都不必避嫌,何况顾谨行是个同性别的弟弟。
不过这样保守害羞的弟弟倒是意外的可爱,让人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
“还有尺度更大的,要不要看?”叶怀川笑道。
顾谨行岂会听不出他话里的戏谑,他也想很有骨气的坦然受之,但事实上,遇到叶怀川,他注定节节败退。
没什么气势的回了一句嘴,“你会被封杀的。”
这冷幽默有点萧条,叶怀川一笔带过,唇边微含笑意,招呼弟弟,“宝贝儿,过来帮哥哥推油。”
‘宝贝儿’二字用叶怀川已经初具磁性的嗓音说出来,还是对他说的,顾谨行简直如遭电击,当场石化。虽然知道时代开放,‘宝贝儿’可以是对朋友或者晚辈表达喜欢和亲近的称呼,他哥那样先进的人八成也没别的意思,但顾谨行还是觉得有股电流一下子从心脏窜遍全身,脑中炸开一片绚烂烟花……而且还是‘推油’这么有歧义的服务项目。
心脏要怀孕了……
眨眨眼,面色全无异常的走进去,顾谨行顶住了内心喷薄的情潮。
端着张四平八稳的脸,顾谨行一声不吭的接过叶怀川手里的红花油,手指触上滑腻的皮肤时,心脏情不自禁一颤,又若无其事的轻缓的揉搓淤血。
“哥,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顾谨行盯着那一片泛青的白腻肌肤,不敢往下看,手指相触的地方始终有细小的电流流窜,电的他一颗心酥酥麻麻的。
久得不到回应,顾谨行不禁抬眼,正对上叶怀川垂落的视线,他的眼神轻柔,眼底仿佛有无数细细密密的织线纠缠,要将他的灵魂拖曳出离,顾谨行怔愣的看着那双漂亮的瞳孔,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坐上来。”许久后,叶怀川轻声开口。
睫毛忽扇,顾谨行醒神,觉得他半蹲的姿势确实有点累,他们的姿态又万分暧昧,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叶怀川吹拂过来的带着热度的呼吸,而他微微凑上前,就能吻到梦寐以求的薄唇……刚刚褪去的红晕又有重燃的趋势。
顾谨行赶紧坐到叶怀川身边,垂着眼,故作平静的掩饰内心的慌乱,“你不要转移话题。”
静了半晌,叶怀川忽然道:“腰上还有。”然后在顾谨行来不及出声阻止之时,便一抬手,脱了上衣,整个瘦而不柴的上身霎时全部暴露在他眼前。
顾谨行被白花花的肉体晃得眼晕,叶怀川已是慢条斯理的趴在了床上,回眸冲他轻轻一笑,“有劳了,弟弟。”
在原地发了几秒呆,他才不甘不愿的蹭过去,没敢跨坐在叶怀川身上,小顾睡眠浅,随时可能醒来要跟他哥的屁股打招呼,到时候他怕被叶怀川打包扔出去。
不管从哪个角度哪个体位看,叶怀川的身体都非常漂亮。皮肤白,是那种视觉效果上看着就十分光滑的莹白,完美的倒三角,覆着不夸张有爆发力的肌肉,背部的曲线从肩胛一直收到腰窝,又从臀部开始鼓起一个诱人的弧度,太惹人犯罪了。
顾谨行边不太敬业的帮叶怀川搓着腰后的淤青,一双眼睛还不安分的到处乱晃。经历的多了,他倒也没那么不淡定了,借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肆无忌惮的欣赏着他哥完美的身材。
如果说刚才还仅仅是怀疑,那么在看到叶怀川腰上的大片淤伤时,顾谨行几乎就可以肯定,叶怀川八成是跟人打架了,这样摔坏手机还能解释的更合理一点。
他哥这样明面上风度翩翩的优秀班干,万事滴水不露的风云人物,断不可能主动滋事挑衅,所以不是对方欺人太甚,就是有人心存嫉妒故意挑事。
“是九中的人。”叶怀川一言不发的趴在枕头上,顾谨行还想是不是他服务太到位叶怀川舒服的睡着了,就听他忽然说。
顾谨行瞬间明白了个中原委,肯定是那帮心胸狭窄的孙子对他们打赢比赛怀恨在心,伺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