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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柯然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让袁彻不忍心打击这个新人的积极性,他刚当刑警那会儿吃的憋加点调味料都能拼成一桌满汉全席了,那会儿带他的老刑警,现在的大队长直接告诉他:
“人民警察就是为人民服务懂吗?打断了牙齿也得往肚子里咽。”
也是后来干的久了他才慢慢适应了,怎么样即做好为人民服务又不会打断牙的苦差事。
他们又在楼下的两家了解了一下情况,也都说没有什么特别的事,都拿这两天风雨太大了说事儿,好像都集体耳聋了,大概就那个糊里糊涂的老太太是唯一没聋的人。
可她那番话里面糊涂涂弄错的到底占了几成还有待商榷。
等他们出了楼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从最后一家出来的时候,楼上的痕检科的人都撤了,他们站在刚刚放晴的傍晚的阳光里,空气里的水气夹杂着泥土湿润的气息,夏日的燥热似乎也不那么强烈了。
袁彻左右看了看,这些楼与楼之间的小巷只能够开进一辆三轮车来,从这里到他们停车的地方还有五十多米的距离,小巷的另一头是拆迁拆了一半的房子,有几个工人正在那里忙碌着,来往的装卸车都饶一个圈才能到达那里,再往里面就是个死胡同,无路可走。
他脑子里想象着曲静被掳走的画面说道:“一个人,被装在垃圾袋里,怎么都能看道一些人形。凶手不可能扛着这她走在大街上,应该有交通工具,关键是他从这里到上车这段距离,居然都没有人看到。”
柯然看着被雨水冲刷后泥泞的地面上凌乱的脚印说道:
“这也许就是选择暴风雨天的原因吧,这样的天气就是有人,也都是在匆忙地赶路,躲避风雨,谁还会注意谁背了什么东西。而且雨水直接把痕迹都冲洗掉了。”
袁彻走向小巷的出口,边走边左右打量着胡同:
“所以,凶手是男性的可能比较大,看死者至少九十斤,这个重量,女人背起来会很费劲吧。”
“现在网上不是有那种健身狂人吗?如果是那种女人,背个九十斤的女人也不算费力气吧。”
“你想的倒是挺多。对了,刚才老太太说起了装瓶子的黑塑料袋,你觉得会不会是包着曲静的黑塑料袋?”
“如果是的话,凶手大费周章地拿塑料袋,就是为了装尸体?这样不是很容易暴露自己?”
“除非,他有信心不会暴露自己。”
这个凶手确实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信心,甚至像是在和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袁彻从进入刑警队到现在,不能说身经百战,屡立战功,也大小破了很多案子。否则胡局长怎么能任由他那么目中无上级的待在警局给自己气受?
可他这些年经手的案子通常案发现场找到蛛丝马迹,很容易就能顺藤摸瓜。外地流窜作案的会难一些,可只要他在这座城市生活,就一定有痕迹有线索,穷追追猛打下也会水落石出。
可这次,明明有了线索,眼前依旧是迷迷糊糊的,那个太明显的伪装的线索让他很在意,从来没过的紧张感,甚至有些兴奋的感觉充斥着他的身体,他竟然有些跃跃欲试了。
这些想法他当然不能和柯然说,一个菜鸟怎么会懂?
袁彻伸了一个懒腰走向停在路边的汽车:
“走吧,回局里,看看他们都有什么发现。”
上车之前,袁彻有四下仔细看了看,确认这里没有可能有什么监控设施,才坐进车里。
车开出有一会儿后,车里安静的有些尴尬。
袁彻斜眼瞄了一下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柯然:奔波了一天头发被汗水浸湿了,脸颊大概是因为酷热而微微发红,这么热的天领口的扣子还是紧紧地扣到最上面的一颗,上身坐的笔直,目视前方,双手放在膝盖上,看似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在他身上就显得那么的僵硬和刻意。
尽管开着冷气,袁彻还是忍不住撸起半截袖到肩膀的位置,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在一个红灯亮起的时候袁彻打破沉默问了一个从早上见到柯然就想问的问题:
“你穿成这样子不热吗?”
柯然匆匆看了看袁彻,又把目光投向前面的车屁股:
“哦,还好,习惯了。”
“习惯?不要告诉我你在家里也是这样穿?”夏天他在家里可是能□□,绝不多穿一块布的。
“差不多吧?”
袁彻瞪着柯然认真回答的脸,有些难以置信,这个人对自己残忍到这种程度:“从早到晚都穿成这样,你不难受吗?”
柯然微微笑了笑说道:“习惯了。”
“还真有点好奇你这个习惯是怎么养成的。”
柯然认真思索了起来,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不记得了,好像印象里就应该是这样的。”他侧头看了看袁彻露在外面的肱二头肌上面微微的汗珠,露在及膝短裤外面的小腿上汗毛因为炎热被汗水驯服的贴在皮肤上,又忙把目光转向前面的车屁股。
“佩服!”袁彻除了说佩服不知道说什么好,生怕自己忍不住想要究根问底,把自己在新人面前的形象从威严的领导变成话多的八婆,他忙转移了话题:
“你怎么知道曲静晚上会踮着脚走路?”
柯然眉眼微微低垂,眼神飘来飘去,有些没底气地说道:“隋玉凤不是说曲静不想让周围的人知道她做什么工作的,怕隋心被人指点吗?所以我猜如果曲静半夜回来一定会尽量不发出声音,会很怕引起邻居的注意。我刚才她们家的开门也注意到了,这几层楼的门好像都或多或少发出咯吱声,可曲静家的门却几乎没有什么声音,这样就算半夜回来也不会吵到邻居。”
“可刚刚那个男人说什么?她穿着暴露的衣服?这有怎么解释?”
“我也在奇怪,她一直辛苦隐藏的秘密,却如此草率地暴露出来,如果那个男人不是唯一一个看到的,那估计现在整个楼里都知道曲静是干什么的了。”
“那也未必,虽然在一幢楼里,互相完全不知道彼此存在的不是没有。现在问题不是她工作暴露,而是她如果真的在前天晚上还是平安的,当天和隋玉凤联系的人就很可能是曲静本人了。她被劫持的时间就可以缩小到从半夜到被害前的这段时间。可问题是如果她是半夜回家的时候被迷晕的,看现场的情景,动静一定不小,这个时间在房间里发生挣扎,楼上楼下不会听不见。”
“这些都是建立在假设凶手拿走手机是为了混淆我们,让我们以为曲静不是在24号被掳走的。如果曲静真的是24号掳走的呢?那么凶手拿走手机是为了什么?”
“会不会是和曲静的那个秘密情人有关?”
“那要看那个情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有没有足够分量让凶手不惜杀人。或者,凶手和那个秘密情人有着亲密关系?”
“你的意思是凶手因为某种原因,不能让曲静存在?曲静的存在很可能会给那个秘密情人或者凶手带来不可接受的后果?”
“嗯,所以如果 能找到那个秘密情人,也许就能找到凶手了。”
袁彻点点头,这个思路确实之前没有考虑过。
旁边的柯然一谈起案情就变得轻松起来,谈得兴起时眼睛里都在放光。
也许像郭图荣说的,他真的捡到宝贝了。
第11章 倔强
他们赶下班高峰,路上拥堵的非常厉害,回到警局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一走进办公室就闻到一股老坛酸菜牛肉面的味道,刘灵玲和顾华宇面对面捧着紫色的面桶吃的正香。
袁彻把手里拎着的一袋子方便面放在桌子上:“怎么?你们也错过饭时了?”
顾华宇吸进一口面,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汤汁:“别提了,本来能早点回来的,一个隋玉亮工作的店里老板和老板娘打起来了,撕得头破血流,现场真的是惨烈啊。”
柯然走到饮水机旁边接水,接完看着站在空调前面吹冷风的袁彻,想了想还是拿着水走向正袁彻身边,袁彻抖着身前被汗水浸湿了的衣襟说道:
“你们介入了?”
“这怎么好介入?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在旁边看他们打完了才走。”
柯然正要把水递给袁彻,听顾华宇这么说,回头看着顾华宇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脚底下踩到什么滑了一跤,身体奔着袁彻怀里扑过去,杯子里的水以同样热情的角度洒进袁彻的衣领里。
袁彻伸手接住柯然,没来得及躲开洒过来的水,手刚托住柯然,柯然又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弹跳着躲开了。
柯然看着袁彻的衣领敞开的地方,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你没事吧?”。
袁彻被这么疑问才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刺痛,扯开衣领就见一片红色从锁骨一直延伸到腹部,疼痛随着衣服的碰触更剧烈了,可他只是咬着牙看着一脸担忧的柯然说道:
“这么热的天,你还喝开水的吗?”
柯然的脸又泛起红晕来:“啊,我胃不好,不能喝冷水。”
袁彻突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我谢了你了,我是爱喝凉水的,以后要给我倒水,直接来凉的。”
柯然点点头,擦了擦鼻尖上的汗,把手里空空的纸杯丢在垃圾桶里,拿起桌子上的两碗泡面走到饮水机旁边。
刘灵玲走过来踮起脚瞄了一眼袁彻的衣领下面的肉色,袁彻忙把拉开衣领的手放开身体稍微侧了一下躲开刘灵玲觊觎的视线:
“干嘛?没见过胸肌吗?”
刘灵玲毫无垂涎的意思,虚伪地恭维着:“见过,没见过这么发达的,组长,用不用让法医室拿点药膏来抹抹?”
“这么点事儿,用不着。”袁彻转过身干脆贴着空调旁边让冷风吹着被烫的地方。
“别啊,大夏天的烫伤可不容易好。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东西。”
刘灵玲没等袁彻再说话已经窜起来跑出门去。
“哎,你面还没吃完呢。”顾华宇话音没落,刘灵玲已经消失在门口。
“留给你了!”
袁彻看她执意跑腿干脆在后面喊着:“顺便去痕检科一趟,把痕检结果拿回来。”
再听到刘灵玲答应的声音已经几乎听不见了,她大概是把百米冲刺的速度拿出来了。
袁彻摇摇头,平常都像树懒一样摊着歪着的人,爆发力竟然如此惊人,要是追捕可以让她试试看。
顾华宇看着门口刘灵玲消失的地方,挠挠鼻子说道:“组长,你最近是不是要转桃花运?怎么突然人气这么高?”
“吃你的面!”袁彻拍了拍顾华宇的头,要不是顾华宇早有防备,硬挺着挨了一下这会儿脑袋已经扎进面桶里了。
袁彻坐在他独有的一把倾斜一百二十度的椅子上看着那边冲泡面的背影。
桃花运?他可消受不起。
他刚听队长说起照顾柯然的话时,打从心里反感。好不容易被柯然现场的表现冲击的快忘了这茬,下午他们出发前局长又再次提醒他,局长言下之意与其说重点培养,不如说重点保护。尽管和队长一样让他关照一下的话,可从局长嘴里说出来就不是关照那么简单了。
何况一向看谁都能挑出点毛病的局长还给柯然戴了高高的帽子,言外之意是把这么个宝贝放在他这儿,就偷着乐吧。
可他一点都乐不出来,那种拉关系扯套路的人在他的人际关系词典里是放在厌恶那一栏里的。
虽然他说这样的话有些没有立场,毕竟他自己的爸就是市政府的一个中等官,他妈是高中的校长,家里有房有车有存款。
他算起来是正经的有钱有势官二代。
这在警局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
可要是熟悉他的人绝对不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