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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惊讶,这么一个老太太杀了三个人,面不改色的过来自首。我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罪犯。我开始还怀疑她是不是得了精神病。可这老太太把袁司臣被害地点,被毒杀和现场一些外面还不知道的细节都说的很清楚,让我不得不信。”
“我把她带到局里,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被路过的局长听见了,他当时就兴奋了,说要亲自审问。我本想打电话告诉你一声,局长那边催促的急,没来得及告诉你就被局长叫去一起审讯了。
“你说她很平静?”
顾华宇忙点头:“平静的有些过分。”
“你把审讯录像拿来给我看看。”
顾华宇站起来冲着袁彻摆摆手然后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U盘
审讯视频记录画面里的那个老太太就是中午才看到的老太太。她像是换了一身衣服,头发也梳理的很精心。老太太的表情非常平静甚至还露出了一丝丝微笑。
局长的声音从视频后面传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余淑兰。”
“年龄?”
“六十七。”
“职业?”
“退休了,以前是区□□的副主任。”
局长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问:
“你来自首说杀了袁司臣和左玲。你为什么杀他们?”
“因为他们该死。”就是这么狠丢丢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都平静无波,像是背书。
“该死也该有个该死的理由。说说他们为什么该死?”
“我家只是我孤孤单单一个人,家里就有一条狗淘淘陪着我,我们一人一狗相依为命。可他们却把我的狗杀了!”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做的?”
“我家狗是很温顺的,从来不对着人乱叫,可每次看到他们家人就叫个不停。为这事儿还把警察叫来了。警察说让我尽量不要带这么大型的狗在白天出来。我听警察的话,就想着能躲着他们就躲着,可谁知道有一天淘淘自己跑出去,然后就失踪了。我找个两天都没有结果,最后一个捡垃圾的女人告诉我在垃圾堆里看到过一只大狗,已经死了。听她描述的样子就是我家淘淘。”
“这么说你没看到也没有证据证明狗是他们家杀的。”
“我打听到狗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他们住的小区,淘淘曾经在他们家门口叫,邻居还有人对物业反应这事儿,再之后就没有淘淘的踪迹了,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既然是你作案,就把作案经过仔细说一遍。”
老太太抬起手捋顺了一下头发,手上的手铐显得格外扎眼。
“我本来是想约他们出来,让他们当面认个错就完了。我在顺丰酒楼定了一个包间,打电话约他们出来,结果他们没来。后来我打听他们去了郊区,我就把做好的饭菜都打包,准备去找他们。在路上我越想越生气,就把提前准备好的砒。霜放到菜里。在郊区遇到他们,我告诉他们来意,他们当时很恼火,冲着我嚷嚷,那个小的还比划着要揍我。我就装了,装害怕装哭。他们看我哭了,以为我怕了。可能也是都饿了,就把我带着的饭菜抢去吃了个精光。我装作害怕走开,其实是躲在一边看着他们毒性发作。那个小的吃的最多,哭着喊着在地上打滚,他爸妈怎么弄他他都不起来,后来两个大人也中毒了,都捧着肚子叫。我又走回来,我说如果你们认错,我就带你们去医院。谁知道小的没抗住,很快就没动静了。袁大志两口自己走上车。他们哪知道我在骗他们,我当然不会带他们去医院,我把车开出了城,那个袁大志反应过来了,自己跳车跑了。我也没追他,估计他就算到医院也死的差不多了。我把女人带到一个草甸子,把她拖下来,又问她认不认错。她什么话也不说。我一生气就把她压死了。反正车也没什么用,我就把车停就在那儿,把我的痕迹擦干净,走到镇里坐火车回家了。”
余淑兰说完停下来看着局长,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她讲述杀人的经过都像一杯白开水一样毫无味道。既没有因为愤怒杀人后的悔不当初,也没有因为精心策划冷血杀人后的阴沉狠毒的表情。
连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没有。
局长接着问:“你说提前准备了□□,你在哪儿弄到的?这个可不是随便都能买到吧。”
“只要有钱,现在还有什么买不到的?”余淑兰嘴角撇了撇第一次露出表情,竟然是轻蔑。
“你在哪儿买的!”局长再次重复问题,语气又加重了几分。
“我找一个人朋友买的。”余淑兰说的很没有诚意。
“什么朋友?是谁?在哪儿?”局长追问着。
余淑兰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脸:
“我不会告诉你的,这个他没关系。”
“你说袁大志是自己下车的,他在哪里下车的?”
余淑兰微微叹了口气,像是有些遗憾:“天太黑了,我没注意他在哪里下车。”
“第一个现场有掩饰的痕迹,有一行足迹是伪装袁大志的,是你做的吗?”
“是我。”
“你既然已经掩饰了,就是准备逃脱刑罚,而且我们现在都没有任何线索指向你,你现在为什么又想来自首?”
余淑兰淡淡地看着前面,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反正家里就我自己,淘淘也不在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就来成全你们喽。还有我怕你们太笨了,等我老死了都查不出来。那听上去挺没劲的。”
第58章 漏洞
在余淑兰平静的没有起伏的话语中竟充满了挑衅。
话里话外都在透露着一个意思:她如果不来自首,警察就永远别想找到她。
她说的话乍听上去都很合理:一个爱犬被杀的孤独老人,替爱犬讨回公道的故事。
只除了一点:她太平静了!
一个人在面对生死大事上还能如此平静面对的大体就是三种可能:要么是心理足够强大,遇到任何是都能做到波澜不惊;要么是心理足够变态,对他人的生死麻木甚至看到这样的死亡能带来快感;最后一种就是会演戏,能够把自己真实的情绪都掩饰起来。
可即使是上述三种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痕迹,眼神、小动作、微表情。而余淑兰除了轻蔑和遗憾微微透露了一点点外竟然没有任何其他情绪。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在演戏,在遮掩自己真实的情绪。
袁彻看了看在旁边一直盯着屏幕的柯然,说起演戏这个人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此刻柯然正手拄着下巴露出正在思考人生的样子,再看其他人有困惑,有不解,唯独没有释然。
袁彻关掉录像画面,成功地让所有人目光都投向他。
刘灵玲回到她刚才盯着的电脑前面,敲击了几下键盘,然后把屏幕展示给大家:
“我在查看袁大志一家活动的监控录像里还真找到了这个余淑兰说的狗,你们看!”
录像的摄像头是小区拐角的地方,画面空了一会儿后,一只狗从拐角走过来,它四下嗅了嗅然后走出了画面。
刘灵玲又调整了一下,这次是电梯里,两个人先后走进电梯,一只大狗跟着后面的人进了电梯。电梯里的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都目视前方直到电梯停在了一个楼层。两个人都没下去狗自己下去了。两个人中的一个还探头看了看。
赵晨光说道:“在第二案发现场的车座上确实有一根狗毛,颜色和这只狗的很接近。”
顾华宇说道:“那这就是了,余淑兰阐述的动机很可能是真实存在的。”
袁彻看向刘灵玲:“这只狗出现在袁大志家小区是哪一天?”
刘灵玲刚看了一眼监控确认了一下:“7月30号。”
袁彻又看向顾华宇:
“七月份有没有失踪人口报案的?”
顾华宇一边坐回到座位上一边念叨着:
“七月末,我记得在调查失踪人口的时候好像看到过一个报案,就是七月中下旬。”
顾华宇进入警察系统,搜索了一会儿:
“在这儿,七月二十三日有一个报案,失踪人是一个十三岁女孩,可是在一个月后又撤销报案了。”
“报案人是谁?”
“是一个叫方波的男性,四十岁。记录上写着和失踪女孩是父女关系。”
“这个方波和余淑兰有什么关系吗?”
“你们看!他的户口登记显示余淑兰是他母亲。就是她撤销报案的。还有头,方波的户籍已经注销了。”
袁彻:“他死了?你查一下看看哪家医院开出的死亡证明,确定一下死因。”
赵晨光疑惑地看着袁彻问道:
“你是觉得余淑兰的孙女也是被害女孩儿之一?”
袁彻摩挲着下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继续说道:
“小宇看到余淑兰,听到她说杀人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你们看到余淑兰,我们也和她打过交道,还有从邻居那的反馈,这个余淑兰是一个很理性,平和的女人。你们觉得她会因为一只狗的死去杀三个人吗?”
顾华宇:“可如果不是她,为什么对案件的细节都那么熟悉。”
袁彻:“因为她确实杀了人。”
顾华宇:“可你刚才不是说……”
袁彻:“我只是说她不会为了狗去杀人。”
赵晨光:“你是说她孙女的死亡和袁大志有直接关系?所以那条狗才会去袁大志家,才会对袁大志家人莫名第狂吠,也因此余淑兰才会开始怀疑袁大志家。那她为什么不报警?”
袁彻:“这就是我们需要再问她的。”
刘灵玲又问道:
“她说袁大志跳车逃了,为什么没人发现袁大志,袁大志既然逃出来了就应该去求救为什么不报警?”
袁彻问顾华宇:“他们的手机都在余淑兰手里这一点她没有说为什么?”
顾华宇摇摇头:“没有,局长没有问过这个问题。”
刘灵玲:“还有她为什么要换个地方再去杀另外两个人?”
顾华宇说道:
“这个局长问了,她说就是想布置一个迷阵让警察多绕几圈。我看局长听到这话的脸色相当难看。”
刘灵玲微微叹气说道:
“看来她对警察的不信任和不屑是真的。”
袁彻看着柯然怪异的沉默:
“你在想什么?”
柯然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也觉得余淑兰说的话和她做的事之间感觉很不协调。她开始说是要和袁大志家和解可却提前准备了砒。霜,这一点很矛盾。既然几个人已经中毒了,对一个老太太来说拿走袁大志他们的手机,让他们没法求救,等着他们痛苦死去不是一劳永逸?可她却又在他们中。毒死亡之前用其他方法杀了他们,这种过度杀戮是为什么?”
袁彻盯着柯然:
“余淑兰说袁大志自己下车逃走了,没有说她用其他方法杀了袁大志。”
柯然像是恍然大悟:“对,我刚才说漏了!对了刘贺城怎么还没回来?”
正说着刘贺城推开办公室的门进来:
“头我终于回来了!”
袁彻起身把自己毛巾递给满头大汗的刘贺城:
“你应该比我们先到的,有什么新发现吗?”
刘贺城感激感动地看着袁彻:
“还是头最了解我。我在快往回走的时候听到小宇说有人自首,我就想这个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假冒袁大志的人。我就问小宇要了照片,然后在车站又转了一圈,结果没人认识她。我就坐火车往回走。在车上我又问了所有的乘务员,有个乘务员对这个老太太有印象。之所以印象深刻是他那天刚好和别人换班,凌晨遇到这个老太太,她当时看上去还很悲伤。这个乘务员还过去安慰了一下,老太太什么话都没说,还不搭理人,乘务员碰了一鼻子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