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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怀疑这里曾经进来过什么人?这个房间被清理过,也就是说曲静很可能是从这里被带走的?”
“嗯。”柯然低着头轻声应着。
没等他说完,袁彻已经拨通了一个电话:“宋科长吗?我们在9。24两个死者的家里,我们在这儿发现一些情况,麻烦派人来收集一下?好,我们等着。”
打完电话,看柯然还在盯着柜子里的变形金刚,袁彻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昨天隋心没发烧,而这里又是案发现场的话,案发的时候,孩子很可能就看见了,甚至可能同时被害。”
柯然眼神黯淡地说道:“嗯,隋玉凤说她来接隋心的时候家里没人,我在想,她那天为什么不在家?”
袁彻看着打开的柜门在看了看对着柜门的床,沉默了一会儿:“你是怀疑她在23号就已经被控制了?那24号还和隋玉凤通信的人是谁?”
“不是,没有,我只是随便想想的。”
袁彻微微笑着说道:“拿晨光的话说,想的好。如果23号曲静就被控制了的话,那天晚上她就不能去上班,老郭他们会问出什么信息的。我们一会儿问问邻居看有谁在昨天上午看见过她,也许那天只是恰巧出去了。”
柯然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袁彻开始翻看五斗橱里面的物品,五斗橱里面的物品也是有些凌乱地放着,和柜子上面的整齐对比鲜明。
在第一层里面放着一个盒子,里面有三百块钱和几张十几元的零钱。第二层第三层都是孩子的衣服,第四层是女性的内衣,在这些凌乱内衣中间,有一个大盒子放在一堆内衣的下面,袁彻翻出来打开。
里面是一些卡片和演出的票根,有音乐会,有电影票,每张票只有一张,都整齐地地方在一起,显得格外被珍视。
看了看票面上的日期,最早的从今年年初开始,恰好是情人节。
“你觉得,她会是那种花钱去看音乐剧的人吗?”袁彻问道。
柯然摇摇头:“他们的生活应该是比较拮据的,音乐会,看这上面的坐席这张至少八百元。而且时间都是晚上,这个时间,似乎是她工作的时间吧。”
袁彻拿起电话拨打了过去,打开免提说道:“老郭?你在那儿?进行的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郭图荣像是边走路边接电话,袁彻想想外面火辣辣的太阳就觉得热,郭图荣有些气喘吁吁地说:
“我们顶着太阳走了两个地方了,老板接电话说人在外地,让找管事的。管事的说老板没回来他说了不算。问他其他的就一问三不知了。”
“他们自己是有问题,怕拔出一个萝卜扯出一堆泥,这样正面问估计问不到。那我们就只有侧面问问了,你是不是没有去过酒吧?”
“我去那儿做什么?那里你比较熟吧。”
袁彻嘿嘿笑了笑:“那种酒吧,档次太低了。”
“好,档次低的正适合我,我们今天晚上去。你怎么样了?”
“好,好的不得了,等回局里细说,挂了。啊,对了,你们去怎么也要装扮一下,你那身太正经了。”说完没等对方反驳就挂断了电话。
柯然本来正翻看着盒子里的其他东西,听袁彻这么说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正好撞上袁彻看过来的目光,又忙将视线移开,回到盒子里。
袁彻挂断电话说道:“他们今天扮做客人去酒吧了解一下情况。”
柯然点点头没有说什么,手里继续翻动着。
“你翻了好一会儿了,再翻下去就着了。”袁彻微微侧头看着柯然。
柯然拿出里面的卡片递给袁彻:“你看这些卡片,是花店的,上面的话虽然是打印出来的,但里面的内容却不是花店那种落俗套的,听上去像是有感而发。”
袁彻抽出一张卡片读着上面的留言:“轻抚你芙蓉花一样的脸颊,总是让我颤栗,我的心为你颤动,血液里流淌的都是对你的思念。送上你喜欢的诗,代表我此刻的心情: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袁彻的嗓音中带着刺穿灵魂的韵调,现在他用这样的嗓音读情诗,听的人的心都会跟着悸动起来。他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微微皱着眉说道:“看着像是个有点墨水的人写的,把这些串起来就是说,曲静有外遇,这个人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或者装作是有学问的,但为了某些原因,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在交往,这些打印的卡片也是怕笔迹泄露了他的身份。”
“嗯。至于原因,要么是身份地位很敏感的,要么是已婚人士。”
“越来越有意思了。”
袁彻拿起最近一张音乐会的门票,再次拿起电话,这次是打给刘贺城:“阿城,你去查看一下毓文大剧院和星海电影院周围有没有监控点,特别是商家的那种,看看能不能找到8月14日晚上六点到七点半之间的监控。
挂断电话,两人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到了厨房,厨房倒是收拾的很整齐,冰箱里有些蔬菜看上去都已经失去了水分。
袁彻说道:“门上看不出被撬开的痕迹。可能和死者认识,所以才会开门让他进来?”他和柯然站在狭小的厨房里,这个小小的空间让两个人的距离变得很近,袁彻能闻到柯然身上一股淡淡的沐浴乳的味道。
柯然侧目看了看近在咫尺的袁彻,后退出了厨房,有些仓促地说道:“或者冒充送快递的。我看房间角落里有一些拆开的快递的包装盒子被堆砌起来。”
袁彻跟着出了厨房和柯然保持着一个比较近的距离:“这个可能不大吧,昨天是暴风雨,这天气,有人还来送快递,不是很反常吗?”
“确实。”柯然微微地翻了翻白眼,像是更加认真查看似得,再次离开袁彻的身边。
袁彻这次没有跟着,抱着手臂看着那边故作忙碌的人,柯然越是故意躲闪,他就越是想要靠近,有种挑逗的兴奋感。
正偷着乐跟在柯然后面,柯然却突然站定了,让袁彻差点撞上他。
“怎么了?”袁彻从侧面看着柯然的脸,鼻子挺翘的,眼睛微眯着看着前方一点,长睫毛翘起,眼睛一眨不眨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只是门板,什么都没有,袁彻一边欣赏着这张侧脸,一边问着。
柯然开始四下看了看:“总觉得少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多更了些,周三又想请假了,抱歉啊!
第9章 迷阵
袁彻刚要问少什么,自己的手机响起了微信铃声,他拿出手机突然灵光一闪,柯然看着他的手机几乎和他同时开口说道:“手机!”
两个人默默地开始在屋子里仔细翻找了一圈,连洗衣机里都翻到了,可就是没有找到手机,袁彻拨通了从隋玉凤那里要来的曲静的电话,电话关机。
柯然微微蹙起眉毛说道:“隋玉凤今天打曲静电话的时候是通的,现在却关机了。手机不在这里,会在哪里?”
“不是丢了,就是在凶手手里。”袁彻回答着,放下沙发的一条腿,拿起手机发送了一条信息。
柯然本想开口说话,可看袁彻在编辑信息,又闭上了嘴巴,等他编辑完了,柯然才说道:
“昨天上午隋玉凤曾经和曲静联系过,到了傍晚她被绑之间手机恰好丢了,好像有点太巧了。”
“所以,手机很可能是在凶手手中,或者在凶手不知情的时候掉在他附近。如果是他无意中带走的今天早上隋玉凤的电话可能会被凶手听到。那么凶手就要关机,处理掉手机。如果是凶手故意拿走的……”
“凶手拿她的手机做什么?”
“如果你是凶手,什么情况下不得不把死者的手机拿走?”
“手机里有和我有关的信息,或者,我必须用她的手机号?”
袁彻拨通了一个电话,把手机免提打开接着说道:“有些社交平台是会显示手机的型号的,比如微博,如果换了手机,平台上显示出来不一样的手机型号,或许会对凶手造成麻烦。”
柯然眼球转动着,顺着他的思路说道:“那也有可能,他还需要用手机发信息,或者联系别人,比如,联系隋玉凤?”
袁彻定睛看着柯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你是说和隋玉凤微信联系的人不是曲静,而是凶手?”
柯然缩了缩脖子,才放松下来的声音又显得紧张起来:“嗯,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吗?”
电话接通了,袁彻一改刚刚冷硬的语气温和地说道:“隋玉凤吗?你平时和曲静微信联系是打字的时候多还是语音通话的时候多?”
电话那边传来隋玉凤的脚步声和她压低的回答:“她大部分时候都是用语音的,这样隋心也能听见她的声音。要是她上班才发文字,不过上班的时候也很少联系我。”
“好,我知道了,另外隋心的情况我们已经向局里汇报了,局里会请一个儿童心理专家和隋心聊聊,这个是免费的,具体时间我们会在电话通知您。”
“谢谢警察同志,应该看看,这孩子心里苦着呢。”
袁彻客套了两句挂断电话,柯然像乖乖学生的样子等着老师发话似的站在一旁,袁彻扬了扬手机说道:“如果平时都是语音通话,突然改用文字,这里面确实有些可疑。问题是凶手为什么要和隋玉凤联系?”
“冒充曲静,给我们错觉,混淆作案时间?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应该考虑曲静23号就有可能被控制了?”
“那么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昨天,而是前天?”袁彻一脸沉思地打量着这个房间,然后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说道。
柯然张了张嘴巴,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说道:“如果是的话,那隋心很可能目击了整个过程。”
“嗯,他躲藏的地方,如果不是蹲在那里是看不到里面有人的,说明凶手对曲静和隋心的情况了解并不多,甚至凶手可能根本不知道隋心的存在。这样可以排除很熟悉的人作案的可能。不知道那个心理专家能不能问出什么来了?”
袁彻再次环视着房间,这个房间里除了那个变形金刚几乎没有孩子的玩具,和隋玉凤家里比起来,这里真的不像是有孩子的人家。
袁彻走到卧室,透过卧室里的小窗户看向外面,他把窗户打开,外面的蝉鸣声变得透亮了些。他站在窗前看着房间里的光线并没有因为开窗而亮堂多少,袁彻低沉的声音在高亢的蝉鸣声中穿插着,梳理着自己的思路说道:
“通常尸身裸。体都会让人联想到性侵,可尸检却没有性侵的迹象,身体上甚至都没有什么防御性伤口,说明曲静是在没有防备的时候被捂住口鼻,吸入迷药昏迷。
但□□从吸入到让人昏迷是需要时间的,这段时间曲静还是会挣扎,拼死的挣扎力度一定很大,这需要凶手的手臂力度相当大,多数这样杀人的男性居多。可如果是男性,就可能有足够的力度当场杀死曲静,为什么又要迷晕了?这个房间除了这些不协调的摆设,床脚的移动,地上的鞋印,几乎看不出外来人的迹象。”
“而这个脚印又像是故意留下来的。留下一个男人的脚印,难道凶手是个女人?或者,是个身材比脚印显示的更矮小的男人,留下这个假线索故意迷惑我们?现在如果连时间都提前设计好了,混淆我们的视听,干扰调查方向,那这个凶手可真要小心对付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袁彻的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凝视着这间卧室,嘴角不易察觉地笑了笑。
柯然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突然有种感觉,好像那个凶手正在以一种方式在暗中窥伺他们,这个不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