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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对他刚才摸过的石头问道：“多少钱？”
“三十。”
大航道：“便宜点。”据说这地方常年有过来盘完的外地游客； 碰见口音不对的就宰一刀。大航虽然有钱，但可不愿意当冤大头。
“二十五。不可能再便宜了。”这摊主说着：“这可是十二公斤的料子。合下来一公斤才这两块钱都不到！”
大航爽快的掏了钱，直接叫解石他在旁边看过去。
一个机器还挺大的； 可以切开石料； 操刀的老师傅是个行家，常年跟石头打交道。他翻动好几个面看看，用黑色的记号笔画上线，待会儿怎么下刀，保证里头的玉不能被切坏。
机器嗡嗡嗡的声音响了起来。
一块石头在这种机器下面就像是切豆腐一样的轻松。第一刀下去； 里头还是白花花的石头。
紧接着是第二刀。
附近有那些闲着喜欢凑热闹的游客，最喜欢看解石旁边聚集了不少人。
大航道：“最早这都是谁研究呢，石头里头有玉？”想想都觉得神了。
“那咱不知道。”
切了四刀了，还没看见玉，几十块钱想买到翡翠太难了。看他这么一刀一刀的像切面包似得得切到什么时候，道：“师父你大点块切着。”他这急性子受不了。
有了他这话，下刀的师父直接竖切了起来，而且是靠着中间破石。基本上能下这个刀的基本上都是没翡翠的。
很快一刀下去了，奇迹出现了。
解石师父浇上一点水，湛蓝的盈透之色，还是一大片。
“出翠了。”人群中喊了这么一声，瞬间一圈人围了上来。
“卧槽，高冰。”
蓝水翡翠色调偏冷灰，石料里镶嵌了这么一块漂亮的蓝水，太叫人神往了。
完完整整的取出来一块像砖头那么大的高冰。
羡慕的叫人眼圈都红了，这料子够大能出圆条手镯四五个了，或者出一个手把件。请一个好的雕刻师傅，绝对能出精品。
“一万块钱，我收了。”
“我出一万五！”
摊主悔的不得了，他从业这么多年，这可是能开出来最好的一块了。便宜就给卖了？还让他砍下去五块钱。
那个老头一听说切出来翡翠，当场脸颊都绿了，跟万元户擦肩而过是一种什么体验，心痛啊。
其余的人也悉悉索索说话，谁成想这赌石市场好几个月没见彩了。今儿切出来一块高冰，竟是出自一个外行人之手，这都是什么运气？
羡慕嫉妒恨，轮番的涌上心头。
大航当场就飘了，怪不得人人喜欢赌博，这种感觉太爽了，钱就跟从天上刮下来似得。二十五块钱买一块翡翠价值上万，他都有点不敢置信。此刻道：“不卖。”他得拿回去跟卫卓炫耀去！
诺达的一块翡翠，说是宝贝疙瘩都不为过。但大航直接给他揣兜里了就走了。
他急着要拿回去展览。
刚走几步，就被那老头给缠上了，道：“那块石头是我刚才看见的。”
大航不知道他啥意思，该不会是看他切涨了之后来讹人吧
老头道：“你这运气好，我这运气孬。给我一块钱财钱，借借运势。”
大航掏了一下，最小面额是个五块，给了他。
这老头还挺迷信的。
大航以前开过麻将馆，知道什么叫见好就收打算回去了。春风得意的出了这个赌石市场，就看见外头有拉客的人。
见着他道：“小兄弟，来我们这玩一把赌石呀？我们那进了一批好料。都是开过窗的。”
“啥叫开窗？”
“就是把翡翠切开一块，看看里头有没有翡翠。”
大航顿时道：“有翡翠你们还舍得卖呀？”
这个拉客的小哥被噎的当场说不出话来了，半天道：“这不都是为了生活么？去瞧瞧，我们那有帝王绿！”
大航虽然不玩翡翠，被这名字的霸气给震撼到了：“那咱去看看。”
拉客的小哥心中暗笑，又上钩了一个。
帝王绿之所以珍贵，就是因为稀少，谁家要是有那么一块都够传家了，怎么肯拿出来卖。翡翠市场那边有市场监管不方便操作，就特意在附近租了一个小屋。专门蒙骗这些外地的游客。
所谓的地点就是附近的一个车库。地方不大都是各种各样的石头，房间漆黑，中间两个解石的，还有几个小弟。
“咱家那个帝王绿呢，叫小兄弟开开眼界。”
他们抱起来一块像足球那么大的翡翠。中间开了一条缝。打开手电对着光那么一照，一片绿油油的，颜色可太正了。
“多少钱？”大航果然心动了。
“一万。”
“太贵了。”
旁边几个人脾气还挺不好：“你懂啥，这可是帝王绿比黄金还贵，在大商场都是按克卖的。现在就是不知道里头能切出来多大。要是满绿的话。你可就赚几十倍。”
“两千怎么样？”大航还价。
“哪儿有你这么给价的。不成不成。”
“小兄弟这连本钱都合不上。要不是我没钱，我都想买下来，挖出来这一块翡翠都够娶媳妇的了。”
不知道那句话戳动了大航的心，道：“五千吧！”
“八千。”
“那不要了。”八千块钱，都够在老家买个平房了，他们可真敢要价。
这些骗子见要炸客了，忙道：“算了今天老板不在家，我们就瞎卖了。五千就五千吧。交钱。”
大航数出来五千块钱给了他。
这人意味深长道：“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咱可就钱货两清了。”
大航道：“你得给我解开！”抱块石头回去太傻了。
这人道：“小兄弟，我们就一台解石机前几天刚坏。你出外头解吧。”反正只要出了这个门，他们就溜之大吉，五千块钱关门半个月也值了，他一个外地的，拢共能在这边呆几天。
大航环顾了一下，心里微微察觉有些不对了，盯着刚才收钱的那个人道：“这石头我不要了，你把钱还给我。”
一句话给对方整乐了，道：“我们赌石场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还了价就必须得买。不然就是砸场子！”一句话刚落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就连刚才一直笑盈盈拉客的人此刻都虎着一张脸。
大航只有一个人，但对方有七个人。大航道：“给我退了。”大航一直被卫卓提拔，是很聪明的人，只是没想到这种低端的骗术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凭什么？这是在我的地盘，是龙你的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滚。”
“不识相信不信爷给你牙掰下去。”这些人展露凶相。
大航道：“哟，玩这一套？”
“别跟他废话，咱上，让他看看拳头的厉害。”
大航现在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但骨子里的悍气却磨灭不掉。他不像之前那么灵活，但拳头力量更强。咔吧一下砸在别人的身上，清脆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人听了就牙碜。
大航以前打过多少场架他自己都不清楚。没这两下子能混到卫卓的左膀右臂吗？这些人瘦的跟竹竿似得，都不够他活动筋骨的。
很快他从兜里掏出一块砖头那么大的高冰原石道：“见过这个么？”直接朝着他脑袋削过去，那人当场血就嘣了出来。拿翡翠打人，又凶残又震撼。
一招就给所有人吓住了，他们靠的是人多势众，都是出来骗点钱混口饭，没想真跟人拼命。胆量一泄，气势就再也不成形了。
大航用衣服擦了擦翡翠上的血。道：“我的钱呢？”
“那……那里……”
大航拿回自己的五千块钱，一眼扫过去，带他过来的那人双腿抖的不行了。大航道：“这是帝王绿吗？”
拉客的小哥都快哭了，脸颊涨的通红：“不是。”
“那是什么？”
“那一条翠是用绿牙刷柄塞进去，打强光就会发绿。”他们用这招不知道骗了多少个人。成本低，效益大，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都合适。
大航心情不爽，一把打到他的大脖筋上，这小哥当场就疼跪了。
他黑着一张脸从正门走出去，打了一架之后更饿了，也不知道羊腿做没做好。
第171章 羊腿
大航回家的时候； 还没走近就闻到一阵香味心中一喜； 回家的步子迈的更大了； 结果刚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色给震慑住了； 卫卓在别墅的院子里烤羊腿。金黄色的烤羊腿滴落珍贵的油脂； 香气就跟不要钱似得往外头漫溢。周围蹲着至少二十来只猫：“卓哥，你是把猫窝给捅了？”
“那它要来； 我也没办法？”
大航往里头走了几步； 他的衣服上带着血气。这些野猫闻到这个味道就有些骚乱。各种朝着他凶狠的乱叫。
“喵喵喵。”声音都变了调。
卫卓看了他一眼身上的血迹道：“怎么弄的？”
大航刚要说话，被血腥味刺激到暴动的猫呼啦的一下就扑了过去； 幸亏大航闪的快。不然容易让它给抓伤。
卫卓道：“快去进屋洗个澡； 换一件衣服。”
“嗯。”大航连兜里揣的冰翡翠都没来得及跟卫卓展示。就回了屋子。
外头原本乖巧的野猫； 躁动不安的喵喵叫； 卫卓把手边最后一点大虾干掰碎了喂猫； 它们这才安静了下来！
大航到底是糙汉子； 十分钟连澡都洗完下来了，胡乱的冲了冲； 头发丝还顺势往下滴水呢。
一条毛巾就搭在肩膀上； 擦一擦头发，蹲在卫卓的面前大肆说自己的遭遇：“小爷我遇到不平一声吼。那能惯着他们么？绝对不能啊。那群孙子看着我差点没吓到尿裤子，就跪倒在我的西装裤面前求饶说错了，以后再也不干这些违法乱纪害人的事儿了，从此洗心革面……”
“得得得。你这是照搬哪本故事会的？”
大航讪讪的笑了笑：“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演绎的成分，但这个故事是真的，臭小子拿一个牙刷把骗我是帝王绿五千块钱； 够买多少好吃的了。”
“不要抱着捡漏的心态，那原石被多少人筛查过，要真有翡翠还能轮得咱们。玩两把也就算了，可千万别沉迷！”卫卓对这边还算有点了解，多少人怀揣着一夜暴富的梦想，来这边压上了所有，倾家荡产之后实在是受不了打击自杀了。
大航终于找到机会了，跟小孩子拿到了最新的弹珠玻璃球似得。把那块翡翠原石拿出来炫耀：“我二十五切的，不错吧。”
“高冰啊，你这个赚了，能卖三万块钱。能在北京郊区换一套住宅了。”
大航的嘴角一下子裂到了耳朵根：“嘿嘿嘿。我这手气不错吧。我妈说了当时生我的时候天上的云彩就龙飞凤舞的。”
“你妈说的？”
“啊，对呀。”
“那我知道你随谁了！”
大航顿了顿道：“我妈还行，没我这么不靠谱。”
“原来你还知道？”
大航：……
很快俩小家伙蹦蹦跳跳回来了。刚出去玩买了一大朵棉花糖。两个人都不舍得吃，拿回来要跟爸爸炫耀，结果一进来道：“大航叔叔。”非常高兴。
“哎呦，大侄子。快让叔叔亲一个。”
卫清和跑到他跟前，亲自确认了一下他没有胡茬，这才用细嫩的小脸蛋蹭了蹭：“大航叔叔吃糖！”
“叔叔不吃了，不然你就没了。”
“没了就没了。”卫清和很大方的说着。颇有卫卓的豪爽。
给大航感动够呛。他大侄子这么喜欢的棉花糖都愿意拿出来分享。
林晰道：“清和你们出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