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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掌下去。云音澜的手劲可不小,加上他有意要教训穆北,所以下手根本没留情,这一巴掌下去,穆北的半边屁股都麻了。
“还有,出去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即使不和我说,你也应该告诉阿姨!她这么辛苦,还要照顾穆心,还要分心去担心你,你为什么就不能让她省点心!”
“啪”又是一掌。穆北这下彻底醒了,两只手肘撑着床就要翻起来,但他身高力气都不如云音澜,被云音澜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制住了。
“你一闹别扭就跑掉,根本不和我讲清楚,做事冲动,永远只想一不想二,想不通了就丢掉,问题越积越多。人家是粗中有细,你就只有粗,还觉得自己这样特别好,你说你该不该揍?”
穆北呜呜了两声,彻底埋在被子不动了。
他觉得自己真是要被云音澜气死了。他不过是因为看不过云音澜和别人亲近,一时冲动去纹了个身而已,现在也知道自己脑袋发热,不好跟学校和家长解释了,可云音澜都不给自己一个道歉的机会,上来就揍他,揍完了还要数落他的一二三点不是,一点也不体贴,亏自己还那么喜欢他,真是太太太讨厌了。
他越想越觉得委屈,等了半晌觉得云音澜气消了,也没见云音澜来哄自己,这才发觉云音澜可能是真的生了大气了,就有点怂——心想要不要主动去和云音澜道歉。
可是该怎么开口呢?穆北维持着趴在云音澜腿上的姿势,觉得下半身都是僵的。
过了一会,才感觉有一只很温暖的手,落在了之前他被打的屁股上,轻轻地揉了揉。
当然是云音澜。穆北的鸡皮疙瘩一瞬间全都跑出来了,又是羞耻又是窃喜,还有点酥麻。就好像那只手通了电,而自己就是一块磨砂皮。被摸到哪里,哪里就活泛起来,连皮肤底下都透着红。
穆北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是红的充血了。他根本不敢抬头,不知道云音澜是不是以为自己把他打疼了,现在正用很温柔的语气问:“是不是我打重了?”
现在穆北当然不觉得打重了。他要不是心怀鬼胎,说不定当场就回一句“不重不重,再多打两下吧。”
云音澜:“我不是有意的。”
第十九章
穆北几乎不敢开口说话。他怕一说话,自己的心思就会暴露无疑,从每一个标点符号里渗透出来。
云音澜:“北北。”
他的手还放在穆北的屁股上,穆北是很典型的少年身材,长脖子小脸窄肩膀,胸薄屁股翘,云音澜能感觉到手底下,少年身材里的生机勃勃,鬼使神差的,云音澜轻轻捏了捏。
穆北:“。。。。。。嗯。”
这一声太暧昧了。即便是云音澜这样这样淡漠的人,在这个年纪该懂的也一样不落,他愣了一下,手就不动了。
两个人一时间都无法适应这陌生的气氛,不由自主地沉默了下来。云音澜呆呆地看着穆北,这个背影和十年前那个主动拉自己手的穆北合到了一起。那个还年幼的,就敢挡在自己身前的穆北。
云音澜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
“我累了。”穆北大声地说。
他的心怦怦直跳,跳的他头晕眼花,根本没有心情去听云音澜说了什么。他这么简单的心性,只能够理解自己是很喜欢很喜欢云音澜的,可再多的,他的脑子就不够用了,云音澜是不是喜欢自己的,自己如果和云音澜两情相悦之后会怎么样,这些穆北都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所以干脆缩头乌龟一样地藏起来:“我好困,明天再说吧。”
云音澜:“。。。。。。”他站起来,狠心让自己从这很令人留恋的暧昧中抽身出来:“那你睡吧。明天见。”
第二天一早云音澜就过来了。进门的时候穆妈妈穿着围裙正在给穆心冲牛奶,看见他进来一点也不意外:“怎么才来?我看北北一大早就出门了,他没去找你?”云音澜去逗弄穆北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没有。”穆心冲着他皱了皱鼻子,冒出了一个小小的鼻涕泡。
刘春玉:“北北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放假心都野了,昨天也是很晚才回来吧?他要是跟你一起,我倒也不担心,就怕他冲动,在外面招惹什么人。也是怪我,天天忙着家里的事,也没什么空管他,等他爸爸下个月调回来就好了,他一向跟他爸爸亲的。”
云音澜:“穆叔叔要回来了?”
“是啊,报告早就打了,最近才批下来。等他回来了,好好带你们俩出去玩一玩,男孩子嘛,整天闷在家里也不好。”她说到这个,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北北这年纪,是不是想谈朋友了?还是已经谈了什么朋友,不好和我们说啊?你成天和他在一起,是不是知道什么?不要瞒着阿姨,阿姨啊,没什么大愿望,就是希望你们俩能开开心心的,只要不做错事,不对不起人家,阿姨都不会反对的。”
她笑呵呵的,温柔的桃花眼眯起来,等着云音澜的回答。云音澜低下头,握着穆北胖乎乎的小手,那么温暖,可他的心里却冷飕飕空荡荡的,茫然的一片:“。。。。。。我也不知道。”
穆北还是去了与你人家。
要说梅青阳对穆北没什么企图,穆北自己都不信。可他也不是没脑子,像梅青阳这样的背景和相貌,怎么可能真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无非是觉得他一个小孩,逗着好玩罢了。何况梅青阳和穆北认识的人都很不一样。他好像懂的很多书本上没有的,见识过很多穆北没有见识过的,这对于穆北来说很有吸引力。这些当然还不够,穆北现在着急找他的原因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可能只有梅青阳能告诉他。
穆北自己连男女之间的事情还没看明白,就得面对这男男之事了。他想知道男生和男生之间该如何谈恋爱,如何表白,再不要脸一点,如何接吻如何像那天在与你人家的走廊里看到的那一对一样,那么的自然,穆北都想知道。可这些,陈鸢不知道,战军不知道,云音澜也不知道,穆北只能来找梅青阳。
不过梅青阳并不在,酒保已经认识穆北了,很自来熟地说:“青哥去石子桥了,说是要去办个什么事情,你要是不着急,就在里面等他回来呗。”穆北:“不了,我去找找他吧。”
石子桥并不是桥,而是一条杂货街的名字,几年前地产翻新的时候拆了,旁边建了一所养老院,因为现在还在施工中,所以人迹罕至,穆北也不明白梅青阳到这种荒凉的地方办什么事。
不过等穆北到了的时候,他才看见,梅青阳并不是一个人,他对面的那个又壮又高,居然是陈夏天。
穆北想起那天陈夏天带着手下在与你人家闹事的事,心想该不会是陈夏天心里不忿,又要来教训梅青阳吧?他想了想,直接绕道,从旁边的一个手架爬了上去,上面很空旷,穆北趴下来,正好能瞧见陈夏天他们的头顶,就是距离远了点,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
陈夏天旁边站的还有一个很白净的少年,穆北也认得,就是眼神很阴郁,总是低下头打量自己的那个,穆北听见陈夏天叫他“冬子”。此刻那个冬子正在问梅青阳:“廖哥说了请您回去吃顿饭,您别让我们为难。”梅青阳:“那真是不巧,我刚吃过了。”
要不是气氛过于凝固,穆北可能就要笑出来了。
冬子显然并不这么想:“那也得麻烦您走一趟。上一次的事情是看在简大哥的面子上,我们才没砸了店的招牌,简大哥和廖哥是什么关系您也清楚,于情于理,这一趟您都该走走,即便是不看廖哥的面子上,您也替简大哥想想不是。”
穆北记得,上一次因为酒吧老板的原因,陈夏天他们来寻事,最后梅青阳是给什么人打了个电话,陈夏天他们才撤走的。这样看来,梅青阳就是给这个“简大哥”打的电话,而那个廖哥,也就是陈夏天他们背后的老大了。
至于这简大哥和廖哥之间是什么关系,冬子没说,穆北也就不知道。但是说来也怪,这个叫冬子的少年明明年纪很小,看起来也是陈夏天的跟班而已,但事事都很出风头。上一次在酒吧第一个动手的是他,这一次和梅青阳说话的也是他,而且掷地有声,虽然脸上还带着稚气,但言行举止,已经和个成年人无异了。
再看陈夏天,就这么抱着胳膊站在后面,并没有要插嘴的意思。
梅青阳:“那我去和简勤说,然后再一起去赴廖哥的约。”
冬子的脸色沉下来了。他本来就是很阴沉的气质,眉毛一皱就显得更加的可怕:“所以是不去喽?”
从穆北的角度看,冬子的手背在身后,手臂的青筋都根根可见,看起来就像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就要出手了。
这时陈夏天才开口了:“冬子。”他一出声,冬子就皱了皱眉,因为是背对着陈夏天,所以只有趴在二楼的穆北和正对着他的梅青阳看到了。
那个表情,很是不耐烦。
但冬子还是后退了一步,站在了陈夏天后面。
陈夏天说:“你别让我们为难。廖哥说要请你,那你早晚都是要去的。简勤是有点本事,可还不够用。他能帮你一次,不能帮你第二次。”梅青阳:“哦?”
“那我要是就不想去呢?”
穆北有点焦躁地咬了咬嘴唇,他听出来了,这个廖哥不仅是陈夏天背后的人,而且还很有势力。这样一个人要和梅青阳过不去,任谁看都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偏偏这个梅青阳看起来人精一样,现在却犟的像头驴,偏挑不好听的说。果然陈夏天还没怎么反应,他身后的冬子已经按捺不住了。
陈夏天抬抬手,示意他不要动:“不想去就不去吧。廖哥说了,你不愿意我们也不能硬把你绑过去,不能干那违法乱纪的事。那现在说说咱们之间的事,你之前在江北,断了我兄弟的一条腿,这事我一直记着。我知道,真说起来是我那兄弟管不住自己的二两肉,他该死。不过他再怎么混,也是在我手底下的,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治他。今天难得碰到了,咱们就一并算算这笔帐。”他四下环顾了一眼:“你不想打,那就也废你一条腿,咱有一说一,这事就了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穆北听的步步惊心。穆北眼看着冬子拎了一个跟他大腿差不多粗的钢棍,狞笑着朝梅青阳走过去,忍不住轻轻地“啊”了一声。
这一声很轻很轻,连穆北自己都没听到,可冬子却猛地一抬眼,正和穆北的眼神撞了个正着。
陈夏天也跟着抬头:“呦,还是个熟人呐。”
穆北的血那一瞬间都要凝固了,他手脚都有点发软,耳朵里清清楚楚地听到冬子问:“原来还有个人,夏天哥,怎么处置?”
陈夏天:“小屁孩一个,让他走吧,警告他不要乱说。”
冬子“哈”地一声:“那不行。偷听是要付出代价的。”梅青阳:“跟他没关系,让他走。”
冬子:“我偏不。”他像个极其任性的小孩,用右手掌在自己的脑门上很得意地狠狠拍了两下:“我想到一个新玩法了。”
第二十章
穆北觉得眩晕。他被两个人以一种很别扭的姿势压在了栏杆上,旁边因为荒芜而胡乱生长的杂草几乎都要扎到他眼睛了。可穆北不敢动,倒不是因为冬子他们在旁边虎视眈眈,而是因为他现在被压得地方,下面就是一条湍急的河。
穆北没记错的话,这河原来是一个围起来的鱼塘,后来荒废了,因为水深还被贴过通知,告诫小孩不要过来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