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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阴听见沈长舟轻笑一声,另一只原本握在他手腕上的手顺着手骨缓缓往下,打开了他握在一起的手,然后在他手里塞了个什么东西。
沈长舟一翻起身,坐在床上,周阴仍躺在原地,沈长舟转头看他,挑了个眉,“啊,春风桃李一杯酒后面是哪句来着?”
周阴握紧了手,里面是沈长舟刚刚塞给他的奶糖,“江湖夜雨十年灯。”
沈长舟恍然大悟似的笑出声,“是这个啊?”
周阴没说话,两个人对视着。
沈长舟继续说:“北京医科大学怎么样?好像复旦医科专业也不错,要不去华西医科大学吧,放假了还能去看看大熊猫……”
周阴平静的脸庞出现一丝愕然,沈长舟继续说着,周阴不知道其实上辈子沈长舟在他书里看到了夹着的大学简介,也知道周阴最终选择了本市的大学也是为了他,他要是真的不想去,后来也不会考了京都的研究生。
周阴迟迟未开口,眼睛里的惊讶感动甚至惶恐都一览无余,沈长舟思考般的说:“阿阴,你要去哪里?”
他朝着周阴伸出手,要拉他起来,“不管你去哪,我都陪着你。”
阳光落在那只手上,比他的要宽厚,却是向着他的方向,周阴咬了下下唇,情绪混合在一起分不清一个具体的感觉,他把手交给沈长舟。
沈长舟拉他起来的时候,周阴直接窝进他的怀里,脸低抵在他的肩窝,贴着他的脉搏。
这是周阴第一次主动,胸前的温热依附着他,沈长舟觉得此刻自己比周阴还要傻愣,“阿阴。”
“嗯……”混着哭腔。
沈长舟惊愕,阿阴哭了。
他伸出手揽在周阴背上,把他压向自己,紧紧抱着,侮辱欺压孤立,他孑然一身行走在同一年龄的少年之间,仿佛无悲无喜,说重了就是没有感情白眼狼,他花了十年时间在沈长舟身上,他把所有的温情都给了他,如今他一句陪着他却换来了周阴的眼泪。
他,到底以前做得多差……
沈长舟像一个重症病人,而周阴是他唯一的救赎,他极力需要他,抱得再紧也掩盖不了他的惊慌失措,连着声音都在颤抖:“阿阴,阿阴,以前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以后我对你好好么……”
周阴没有回答,却环抱住了沈长舟。
下午四点,周阴还睡着,哭过之后周阴居然迷迷糊糊的在他怀里睡着了。
沈长舟哭笑不得,周阴的手还环着他,沈长舟挣不开他的手,又不敢太用力了把他吵醒,只好自己靠着床头,把周阴抱在自己的腿上让他睡在自己身上。
周阴睡相很乖,从不像苏瑾辞那样睡着了就把脑子丢人动不动就动手动脚,沈长舟低头看他,睫毛卷着,在眼角落下淡淡阴影,安静祥和。
沈长舟在周阴额前吻了一下,虔诚珍贵。
周阴还是在晚饭前醒了,一醒来就看到对着他笑的沈长舟,非但没有挣扎还在他怀里用脑袋蹭了蹭。
沈长舟满心悸动。
但还是说:“起来吧,小懒虫该吃饭了。”
沈长舟伸手捏了捏周阴的鼻子,周阴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然后由着沈长舟把他抱到床边,给他穿好拖鞋。
其实沈长舟看上去真没表面那么轻松,几个小时下来保持着同一动作,肌肉都僵了。
沈长舟在周阴脸上捏了一把,周阴乖巧的样子真的很难让人不想去欺负,“走,班长带你去吃饭。”
周阴睡着的时候,大伯在外头喊了好几次吃饭了,沈长舟都掩饰过去了,生怕大伯直接就推门进来了,还好没有,这就是尊重吧。
周阴还坐在床上,好像还没睡醒一样,看着沈长舟。
沈长舟坏笑:“要不要班长牵着阿阴出去啊。”
周阴没说话,突然站了起来,从枕头底下拿了什么东西。
沈长舟看着周阴走到自己面前,低着头,抬起了他的手。
周阴的手贴着沈长舟的手,细细痒痒。
没一会,周阴退开。
低声说了一句:“最后一次。”
然后就抢先出了房间,沈长舟看到他耳朵都是红的。
沈长舟轻轻笑了,等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的东西他却是笑不出了。
那根红绳又回到了自己手腕上。
周阴亲手戴的。
沈长舟眼眶有些酸胀,谢谢你,阿阴。
他不会再辜负他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亲吻
大伯刚锯完木头,拎着把锯子往屋里走,院子里是一地的刨花。
沈长舟跟大伯混熟了,全然一副我就是周家人的样子,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位置上,“唔,真香。”
“这乐劲儿,作业写完了?”大伯就着水龙头冲手,背着沈长舟说话。
沈长舟朝着周阴眨了眨眼:“是啊,刚写完。”
周阴别开脸,脸色微红。
周家的饭桌是个小方桌,摆在大厅里就正对着门,大伯是个老木匠,家里木制品大多都是大伯亲手做的,就靠着做些桌椅板凳挣一家人的开销。
如果他真去了那么远,大伯又该怎么办?
“大伯,我给你添饭去。”沈长舟倒不是拍马屁,是真乐,现在他整颗心都是甜滋滋的,特别是一看到手上这根红绳就觉得生活如此美好,希望世界和平一直这样下去。
大伯乐呵呵直笑:“别,我得先喝口酒。”
沈长舟一愣,周阴已经拿着碗走到大厅那台老式电视机边上了,等周阴回来了,沈长舟才看清那还搁着一个大玻璃瓶。
周阴给大伯盛了小半碗,酒的颜色深红,沈长舟啤的白的都灌过一时还真没认出来这是什么酒,大伯解释:“杨梅泡的,泡得有大半年了,小舟来点么?”
沈长舟还没开口,就听到周阴喊了声大伯。
“哈哈。”大伯对着碗喝了一口,“好好好,大伯不带坏同学。”
周阴看了大伯一眼,然后握起筷子夹了一根豆角放进嘴里。
沈长舟这才明白为什么周阴说不用盛大伯的饭。
大伯喝得慢,配着吃菜的速度差不多跟他们吃饭差不多,偶尔跟沈长舟唠两句。
沈长舟没喝过果酒,他爸长期不在家留下的几件衣服还是几年前的,苏父逢年过节好酒堆得喝不完更不会自己去泡,沈长舟烟瘾重,但对酒却控制得很好。
主要上辈子他跟周阴刚同居在一间不到十平方米的出租屋的时候,他那时候事业刚刚起步,每分钱都得用在刀刃上,而且每天还得陪着应酬喝酒。
他第一次醉着回来的时候,周阴就坐在床边,沈长舟就是身上味重也不是全醉了,他问周阴干嘛不上来睡,周阴半天憋出一句臭。
从那以后沈长舟就一直控制着饮酒,实在推不开了才会喝,周阴好像也习惯了似的平静的在身边悉心照顾着。
沈长舟现在想想真是哭笑不得。
“大伯,你不先垫垫,这伤胃呢。”沈长舟说。
大伯晃晃手,“这酒不烈,伤不着哈。”
然后对着又喝了一口,眼见着碗里快见底了,用眼神瞧着周阴,周阴跟没看到似的,继续吃他的饭。
沈长舟笑了下,大伯就像个被周阴管着的孩子。
大伯许是习惯了,没一会又恢复元气跟沈长舟唠嗑,“不是我夸自己,我泡的这酒可好着呢,周阴小时候拉肚子全靠这个……”
“大伯。”大伯还没说完就给周阴打断了。
大伯嘿嘿直笑,“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行吧。”
沈长舟停了筷子,看着周阴,周阴低了头,被他看得脸红。
吃过饭,沈长舟得回去了。
大伯留沈长舟下来住,沈长舟还没说话就被周阴抢先给拒绝了,“他得回去。”
“这孩子。”大伯难得怪了一次周阴,沈长舟忙推手,“大伯我真得回去,家里还有人等着呢。”
大伯还想留沈长舟住下来,推来推去,沈长舟只好说:“下次!下次我还就赖在这不走了,大伯当时候你可别赶我啊。”
大伯被沈长舟气笑了,“行,赶谁都不赶你。”
沈长舟心说这句话还是等你知道我和周阴的事再说吧。
最后大伯还是让周阴送沈长舟回去,沈长舟象征性的客套了两句,他也没想让周阴送多远,就是想两个人在一起说说话,沈长舟活了两辈子此刻真有种毛头小子谈恋爱的感觉,满心的欢喜。
没走几步,沈长舟手就不安分了,把周阴的往自己手里勾,周阴没挣开,“阿阴。”
两个人顺着路灯走,沈长舟家在东边,跟周阴家正好是两个方向,他要直接走回去也得半个多小时。
周阴轻轻的应了一声:“嗯?”
“你怎么还没大伯那么舍不得我。”话说出口了,沈长舟才发现这话有多变扭,还挺幼稚的。
幼稚的沈长舟同学干脆就站在原地不走了,周阴哭笑不得,陪着他站着,“明天还能见的。”
沈长舟干脆变扭到底,低着头用额头抵着周阴的额头:“可我一想到这是要离开你就走不动了。”
妥妥的情话,周阴仍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他伸手去摸沈长舟的手,指腹摩擦着那根红绳,寻求着这不是梦的真实感。
沈长舟心里一愣,周阴这一点点细腻的情绪像爪子一样挠在他心口,又心疼又甜蜜,沈长舟反握住周阴的手,低声道:“傻瓜。”
周阴被沈长舟握住的手一顿,静了一下,然后说:“嗯,傻瓜。”
也不知道这句傻瓜是在说谁,沈长舟捧着周阴的脸就这么吻下去了。
单纯的唇碰着唇,又软又甜。
周阴一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沈长舟舌尖在周阴唇上轻轻扫过,留下些许湿意,周阴双唇微颤,沈长舟却在这时候退开了。
他们额头相抵,沈长舟明显急促的呼吸温热的撒在周阴脸上,出卖了他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阿阴,张嘴。”
嗓音沉沉,格外撩人。
周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张开的嘴,沈长舟的软舌已经窜了进来,舌摩挲着舌,沈长舟在周阴口腔里打了个卷,然后返回来卷住周阴的舌尖,就像在拉勾勾一样。
周阴被动的任着沈长舟在自己口腔里撺掇,从上颚到每一颗牙齿,这是一个温柔的吻,细细柔柔的表达着温情。
沈长舟手环在周阴腰上,温热的手掌隔着衣料在腰间摩擦,周阴不得不抬头,迎着他的唇舌。
☆、正文 第二十六章兴奋少年郎
亲吻过后,周阴的脸埋在沈长舟的肩窝,脸红到耳际,多半是羞的。
沈长舟在他耳边笑,越笑周阴脸越烫,伸手拽了一下他衣角。
沈长舟适当停了笑,抬手捏了捏周阴的脖子,每天看着这截雪白在他面前晃,沈长舟心痒了很久了,“阿阴。”
周阴闷闷回应:“嗯?”
沈长舟的手滑到他耳边,又捏了捏周阴的耳垂,周阴被他捏得发麻,在他颈边蹭了蹭。
“你真甜。”
沈长舟微微歪了脑袋靠向周阴,周阴柔软的发丝摩擦着他的脸。
阿阴,你真甜。
两年来他们的第一个吻。
周阴靠着沈长舟眨了眨眼。
“好冷啊,我送你回去吧。”沈长舟歪着头对周阴笑,这么温柔的沈长舟就像梦一样,如果是,那就不要醒了。
周阴低着头,看着两个人对立的鞋尖,“大,大伯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说完不等沈长舟回答,转身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