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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阴看了他一眼，“还可以。”
苏瑾辞立马道：“你别问我我们还是朋友。”
周阴：“……嗯。”
苏瑾辞：“周阴，再过一个月就要体检了。”
周阴一愣：“嗯？”
苏瑾辞低了头，再抬头的时候笑了笑，“体检完我就要走了。”
周阴愣了，原来他们在不经意间就要分离，“是去部队么？”
苏瑾辞点头，“嗯，关系已经打好了，我只要体检过了就能直接进去了。”
周阴：“那许零……”
苏瑾辞踢开了前面的小石子，石子滚得老远，苏瑾辞耸了耸肩，“等我呗。”
周阴不再说话，他和沈长舟才刚刚分开都是如此，更别说是像苏瑾辞和许零这样，一年都难在见面了。
苏瑾辞走得快一些，周阴就跟在他后边，苏瑾辞突然停了下来，他转身面对着周阴，说：“周阴，你和老沈的现在是世上难有的幸运，你们……”
苏瑾辞顿了下，沈长舟应该是不希望周阴知道他重生的事吧，苏瑾辞晃了下脑袋笑了，“你们要记得我这个神助攻为你们付出了多少。”
周阴：“……”
周阴总感觉苏瑾辞想表达的不是这个。
…………
三月多事，继沈长舟走后，紧接着就是许零的离开，就如他们预料的一般，王家擅自越界，打破三家平衡，局势越发紧张，三位当家的明面着都保持着和谐谦让，背地里却都派了心腹前往莱彩。
许林两家要王家给个说法，王家说了一大串冠冕堂皇的话，可表达的意思就是：我吃进去的休想我再吐出来。
那日，许零刚从jk出来，就有人过来告诉许零，许爷找他。
许零听了微愣，然后点头，“走吧。”
许零走之前不忘回头再看一眼宋绵房间的窗户，那拉着厚窗帘，房间里的事物在外边全都看不到。
自从上次，许零已近半月没再回过许家老宅，许零理由倒是很充分，许倩回来了，避嫌。
许零抬头看向这座散发着浓厚历史底蕴的老宅，宅子的确是老，从明末一直保留到了现在，虽有后期保养加工，但那些精致的木雕仍保留着，这是许爷花下重金买下的宅子。
人老了，总是装得自己都相信了。
许零漫步走进宅子，许爷正坐在缅甸黄花梨沙发上品着上等的碧螺春。
许零站了有一会，许爷才抬眼，“来了。”
许零：“是。”
许爷收回目光，“过来吧。”
许零走过去，一系列沏茶的动作熟练无比，行如流水。
茶是好茶，关键还得看品的人。
“许零。”
许零低声应着。
许爷：“听说你养了个伶俐的。”
他不先说莱彩的事，而选择先说宋绵，这是提醒。
许零表情微微松动，只那一两秒，不认真看，根本注意不到，他转而笑了笑，“是，养着解闷。”
青花瓷杯上冒着袅袅热气，里头茶水清得舒眼，许爷抿了半杯，然后抿了一口，许零是许爷养大的，尽管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不得不承认，他们一举一动中总有相似，“可还钟意？”
“许爷说笑了。”许零提起茶壶给许爷杯中倒了半杯，“解闷的玩意有个皮囊就足够了，哪谈得上钟不钟意。”
许爷看了他一眼，“下次把人带来我瞅瞅。”
许零手一顿，然后放下茶壶，“是。”
这事说完，许爷才开始说起莱彩的事，“莱彩那边，你抽空去一趟吧。”
许零：“是。”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 走吧走吧
许零从老宅出来，许爷口中的抽空那就是明天，只剩下半天，许零要做的事很多，最重要的是他终于把宋绵送到许爷面前了。
门外司机已在等候，许零还未上车就听见后面有人叫他，许零和司机对视一眼，然后转身，微笑：“许小姐。”
在许爷的视线范围内，许零总是这么叫她，只有在私下无人只时，许零才会叫她倩倩，许零越是如此，许倩越是肯定，许零对她是有感觉的，只不过他们之间隔了一个许爷。
许倩扁扁嘴，走到许零前面，“许哥哥，你就要走么？”
许零：“是。”
“爷爷又派你去做什么了是么？许倩仰头看着他，许倩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格子绒裙，衬得小姑娘面庞娇嫩。
就算许爷把她保护得再好，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又有几个是真正单纯的呢，许零能利用她，无非是因为许倩信任他，喜欢他。
想到这许零心里微沉，对于许倩的问题他淡笑不语。
许爷的决定就算是许倩也无法改变，小姑娘扁扁嘴，有些委屈的说道：“那你下个月要回来哦。”
许零还未回答，许倩就已经跑开了，许零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绯红。
许零上了车，司机是许爷的司机之一，跟着许爷有些年头了，姓刘，一般喊他老刘。
老刘问他：“许先生，现在去哪？”
许零想了想，他明天就要走了，他想去见一面苏瑾辞，可是这个时候他不能去。
许零还是说了：“jk。”
“是去找徐先生么？”老刘一边说着一边开动了车，司机本不该问他这些，许爷也不会蠢到让一个司机这么直白的去，那么就是这个司机自己想知道些什么了。
许零笑了笑，“是。”
他如他所愿的回答。
老刘口中的徐先生就是宋绵，他现在的身份叫作徐白，一清二白，什么都没有。
车缓缓开了出去，老刘技术不错，足够平缓，许爷老了，再也经不起颠簸了，许零看向窗外不断变化的景色，勾起了嘴角。
你以为你真的能安享晚年么？
z市这个时段的马路并不拥挤，没一会就到了jk，许零下车前，老刘提醒了许零一句，“许先生，下个月十三号是许倩小姐的生日。”
所以她才会让他下个月回来。
所以她才会害羞的跑开。
许零笑了笑，“好的。”
jk并不止一条路，从巷子里走去，有一条直通宋绵房间的路，这条路许零最近已经走了够多遍了，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摸到宋绵的门。
许零才刚迈进第一扇门，宋绵的声音就已响起，“成功了。”
这不是疑问句。
许零走了过去，“先上去。”
宋绵的这个房间是绝对安全的，也是这一段时间许零唯一能放松的地方。
许零坐下，接过宋绵递给他的水，喝了一口，双肩慢慢放松了下来，“明天出发。”
许零想了想又说：“明天会有人接你过去。”
这个过去自然就是许爷那。
宋绵点头，“刚刚那个是许爷的人？”
宋绵说的是老刘。
许零摇头，“许倩的。”
所以才会好奇徐白的事，所以才会提醒他许倩生日的事。
下个月也是苏瑾辞的生日。
想到苏瑾辞，许零笑了，心里那份温暖散了出来。
“你要去见见他么？”宋绵问他。
许零叹了口气，然后笑了，“下个月吧。”
现在去见苏瑾辞，无疑是不理智的，他们好不容易把许爷的注意力转到了宋绵身上，要是他去见苏瑾辞被发现了，苏瑾辞都会有危险。
这一个月，特别是最近，许爷派来监视他的人越来越多，他根本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躲开他们的注意。
“倒是你，到了许爷那自己多小心一点。”许零笑笑，他们的相处不像兄弟，更像是朋友。
宋绵点头，“我这自己会搞定，你那……多注意吧。”
莱彩本身就是在法律边缘的城市，暴乱常有，如今三家闹事，都不是什么好捏的柿子，只要许零稍有不当，他就永远回不来了。
许零想见苏瑾辞，很想很想，可是他不能。
许零抓着椅子扶手的手不由得抓紧了些。
这一段日子，许零和宋绵两个人待在房间太久了，别人都以为他们在干什么激烈的事，其实就是大眼瞪小眼，绕是许零脾气再好，遇上宋绵这个冰块脸也是无奈。
………………
二十多个小时的火车，到达西宁的时候已是凌晨，好在按键机待机时间长，沈长舟一路上也没怎么用，到了下车的时候还有一半的电，沈长舟给江小碧和周阴苏瑾辞各报了平安。
然后给沈旭拨去电话，第一次拨打直到自动挂了沈旭也没接，沈长舟并不急，背着背包顺着人群检票出站，西宁的发展还算不错，出去便是各种各样的商店。
沈长舟在火车上没吃任何东西，他找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一边填饱肚子一边等着沈旭的电话。
就算沈旭今晚不回，在这附近找一家宾馆也不是什么难的事。
周阴果然如他所料还没有睡，沈长舟短信一发过去，因为立马就回了过来。
沈长舟笑了笑，一个字一个字的打上：
——已经到了，一切顺利，早点休息。
周阴大概是怕打扰他休息，没再多说，回了一句晚安。
沈长舟打上晚安二字发过去，然后温柔的亲吻了手机屏幕。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期待
当晚沈旭并没有回复，沈长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好先找了一家宾馆住下，明天再自己转车过去。
沈长舟有沈旭的地址，是江小碧写在纸上给他的。
到西宁的第一个晚上，沈长舟失眠了，他躺在一米五宽的大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房间还亮着灯，背包扔在床头柜上。
周阴已经睡了么？
沈旭现在又在哪？
许零和宋绵现在又做到了哪一步？
沈长舟想做的太多，作为一个重生者，他深深的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果他还是沈总，他就能保护他们。
沈长舟把背包里的围巾拿了出来，火车上太脏太乱，沈长舟怕戴着弄脏了，只有睡觉的时候才会抱着，虽然周阴没有戴过它一次，但是沈长舟总感觉能在上面闻到周阴味道。
温暖的，安心的。
沈长舟睡成一个弓字形，把周阴送他的围巾抱在怀里，柔软的羊毛线贴着沈长舟的脸，就像周阴在他身边。
不知道已经几点了，沈长舟终于睡去。
远在z市的周阴轻声对着黑夜说道：“长舟，晚安。”
…………
沈长舟是被沈旭的电话给叫醒的，沈长舟清醒得快，简单明了的报了自己的定位，沈旭没有多问，只说很快就开车来接他。
在沈旭来之前，沈长舟做了简单的洗漱，看了眼时间，周阴也差不多醒了，就给周阴打了个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沈长舟笑了，“阿阴，早。”
周阴也笑了，“早。”
沈长舟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看向外面，“刚醒么？瑾辞还在睡吧。”
“嗯，刚醒。”周阴顿了一下，然后压低了声音，“瑾辞说他胸口疼，这两天都失眠。”
沈长舟啧了一声，“你问他是不是肚子也疼。”
周阴还真就问了，苏瑾辞眼睛一睁，立马凑了过来，“老沈，你简直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我肚子也疼。”
沈长舟忍笑：“瑾辞。”
苏瑾辞爽快的应了：“哎。”
沈长舟一本正经道：“让许零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吧，说不定许零要当爹了。”
苏瑾辞：“……滚。”
苏瑾辞果断远离了电话，果然是距离产生美啊，他刚刚居然有沈长舟终于像个人了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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