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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虽然没有外伤,但是面目狰狞惊恐,似乎是惊吓而死,而且那晚还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久前才被专家估价的“汴京官窑青釉细口双耳瓶”,平白无故地碎在了展柜内,而且裂口十分整齐,像是被利器切割开来的一样。但现场没有入侵痕迹,展柜也没有被打开过的迹象。
那人还附带了几张现场拍摄的照片,确实如他所描述的一般。
有人跟帖:是不是这件文物有了灵气,看见工作四十多年的姚馆长逝世,与他一同走了!志怪小说里都这么写的。
底下立刻有人出来辟谣:没文化也别沉迷封建迷信好吗?怎么可能是无缘无故就碎了?据我分析,如市内地图所示,博物馆附近有一个电子厂,夜间电子厂还在持续工作,就是它的超声波辐射到博物馆内,导致了这次事故。
跟帖表示:……玻璃展柜怎么就没碎?
辟谣的人回复:展柜的玻璃能是一般的玻璃?那是加强版的防弹玻璃,哪有瓷器脆弱!
跟帖的人各抒己见,都有一番自己的见解,说出来都还煞有介事。
顾苏看了几眼,不怎么懂,返回到最上方,仔细看发帖人附带的几张现场照片。
发帖人并不只是发了碎瓷器,他还发了几张地下展馆的图片,附的文字是:之前一直不怎么敢下去,遇到这事件,周围有那么多同事,壮着胆下去反倒觉得不过如此。已经正式结束的双剑展,偷拍了几张,应该没人找我麻烦吧。
顾苏点开那几张图,大概是因为匆忙,图片都不是很清楚,他来回看了好几遍,才找出一张比较清晰的,放大了细看。
林秘书见他并不是在看瓷器,也过来跟着看:“诶,这两把剑我们都看过了呀,怎么了?”
顾苏没说话,他抬起头,注视着付宗明。付宗明正盯着离顾苏很近的林秘书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顾苏突然看他,这一下表情转换得匆忙,怎么都觉得顾苏一定觉得他表现得古怪,心里直突突。
但顾苏并没有在意这种事情,他严肃地说道:“‘鱼师’被人拿走了。”
第十八章
图上展柜中双剑摆在一起,位置不差分毫,但顾苏可以肯定,那不是“鱼师”。虽然外形仿制得很像,但那柄剑上的铭文写的是“鱼帅”。
这种文字是篆书变体,曾于古缙国贵族之间流行过一段时间,只是因为太过繁杂,被弃用了。变体与字的真正字形差的有点远,笔划的横直都变得弯曲,同时期发掘的黑铁令牌上的铭文就不是那样的,它们介乎于篆书和现代文字之间。在这种变体字形中,“师”字与“帅”字的差别很细微,不经过仔细比对根本发现不了。
顾苏把手机还给林秘书,率先进入了办公室,付宗明跟进来顺手关上门,问道:“你要去现场看吗?”
“应该没什么可看的吧。”顾苏语气有些不确定,“现在那里一定很多人,现场有什么痕迹也被破坏了。如果是邪物作祟,现在也不会继续留在那里,况且那是顾家负责的范围,有他们解决的。”
付宗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那天姚莘?说的那句话:“顾苏,父亲顾涟海?倒是对的上。一般人说不定就信了,可你骗不了我。”
小苏像是没有其他家人一样,付宗明只知道他打过电话给一个所谓的表哥,还有一个母亲,再就是,之前见过的说不清算不算家人的崔立飞。在此之前,他从没有提过父亲,是避而不谈,还是他压根就没有想起过还有这样一个人。
顾苏说道:“我这几晚都没有时间,要去城门楼那里。”
城门楼并不是真正的城楼,只是在古地图中那一片区域曾经是城门,经过多年的朝代更迭,城市的范围扩大,历史遗迹在前朝就已经被深埋在地下,现在那里已然是一片繁华的商业区,城门楼现在也只是一个名不符实的地名罢了。
中元还有一周将至,从今晚起他就要开始巡查,原正启不会无缘无故和他提起城门楼,一定是有什么暗示,他会加倍小心注意。
下班后,顾苏严词拒绝付宗明的跟随,他不认为付宗明去那种地方合适。鬼门附近本就阴气重,那一块聚集的妖魔鬼怪个个都不是善茬。
先回家喂饱了狗和自己,顾苏坐了公车到城门楼站下车,一个仿古牌楼立在街道口,这种后来建成的建筑没什么意思,榕镇好几座七八百年的牌楼,都不稀罕了。顾苏瞥了一眼,随即看向别处。
城门楼马路对面是一个施工地,尘土在空气中飞扬,一排铁皮围住工地,好歹飘不过马路这边来。此时天还没黑,远远望去能看见工地上人来人往,不时有大卡车在工地进出,运进钢筋水泥。
顾苏准备先去商业街,找到那家叫“与友”的夜店踩点。他转身要走,却看见有个人站在马路边上,神情恍惚,似乎是想要横穿马路,但斑马线明明就在离他二十来米的地方。
顾苏皱着眉停下脚步,却不是看那个男人,而是看他身后的那个红衣女人。女人高挑而窈窕,一头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被微风吹拂着轻柔摆动,只凭一个背影就能引人注目。她察觉到什么,突然回过头来,一双赤红的眼睛直直射向顾苏,似乎是在告诫他不要多管闲事。
顾苏有些无辜,他本来就没想管。
他才收回目光,就听见一声喊:“先生,马路边上很危险的!”
一个女孩跑过来,状似不经意地从女人身旁跑过去,背包挂饰上的一小串铜钱晃动着,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
那一串铜钱共有五枚,俗称“五帝钱”,即可驱邪避鬼又可作装饰。她这一跑动,铜钱晃起来左右大幅度摇摆,在经过红衣女人身边的时候,在她的手臂上留了两道鲜红的擦痕。
女人捂着手臂退了几步,恨恨瞪着突然出现的女孩,女孩却像是看不见她一般,对着那个男人指路:“大哥,斑马线就在那边,这边的路口来往车多,很危险的。”
男人面容有些恍惚,听见她说话回过神来了,退后几步到人行道中央,连连道谢,随即匆匆走远了。
那红衣女人冷眼看着女孩,也消失在原地。
女孩这才露出得意的笑容,转身继续等公车。一回头,她发现顾苏也看着这边,面露惊喜一路小跑过来:“部长表弟!我是彭思佳呀。”
顾苏对她没什么印象,但明显对她刚才的行为有些不赞同,语气有些冷淡:“那个男人又没有性命之忧,你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彭思佳被他的突然指责吓得愣住了:“我知道没有性命之忧……但那个女鬼在,我就不知道了。这边经常出事故,谁知道是哪个要来找替死鬼……”
“她不是横死鬼。”顾苏有些无奈,“她是煞鬼。”
煞鬼多是做着奉命押解亡灵还魂夜返家的工作,也算是阴间鬼差的一种。亡灵死后七日还魂便称为“煞”,煞鬼会跟随押解。古书记载它的模样像飞禽,但也有古书记载它像猫,因此有一种说法,若是尸体未下葬却碰到了猫,便会尸变,这是有可能的。
可以猜测,那多半就是遇上煞鬼押解亡灵返家,亡灵回到了原来的身体里作祟。
“……”彭思佳缩着肩膀,声音有些发颤,“你是说……”
“她走的时候看了你一眼。”顾苏板着脸。
彭思佳一脸要哭:“不要吓我好不好。”这对表兄弟是一脉相承的爱恐吓人吗?她是真的有点害怕!
“你……”顾苏话头一顿,越过彭思佳向她身后马路对面的工地看去,眉宇间有些焦急之色,他好像看见蛮阿了。
“我就不和你多说了,你下次注意就是。”顾苏扔下一句话,向着斑马线快步走去,彭思佳思索半秒,决定跟上去。
恰巧红绿灯转换成了绿色,顾苏过了马路,顺着围墙寻找进去的入口,彭思佳跟在他后面,料想对方也没空回答,便也没问他干什么,只单纯觉得他脸色变得这么快,肯定是有了不得的事情发生了。
顾苏找到入口,准备进去,却被工地安保拦住了:“你什么人?没有证件不能进去。”
工地是特殊地段,不能随便让陌生人进入,里面飞砖乱石、机械轰隆的,遇上什么意外谁赔这个钱?
被拦在外面也不能硬闯,顾苏只能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工人们拖着砖块水泥疾步行走,工地现场十分忙碌,搭建到一半的建筑上还站着不少人。他没有看见蛮阿,但他可以肯定,蛮阿就算不在这里,也至少在这里待了不短的时间。
工地上挖掘机的机械臂灵活地转动着,蛮阿所说的长着爪子的车肯定就是挖掘机。
彭思佳注意到身后来了辆大卡车,连忙拉着顾苏走到了一边:“有车来了。”
顾苏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声谢谢。他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已经不早了,鬼界的门第一次开的时间就在今晚十二点,显然彭思佳是不适合还在这里的。
“彭小姐来这里干什么?”顾苏突然问道。
“啊?我来……我的妈,我来这是干嘛来了?”彭思佳皱眉苦思,顾苏一阵无语,引导似的说道:“你刚才在等公交车,是不是要回家了?”
“是啊。”彭思佳应道,她还是没想起来自己干嘛来了。
“那你也别想了,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就不多陪了。”顾苏说完转身要走,却被彭思佳一把拉住了。
“我想起我干什么来了。”彭思佳严肃道,“这里有一只妖怪被杀了。”
顾苏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她:“妖怪?”
彭思佳语气肯定:“对,一只蛇妖。”
那只蛇妖很早就在这个城市定居了,他生性风流,人妖不忌,情人无数。活像个色中饿鬼,见到长得好的都会缠上去,但因为国降部管理严格,他不敢太过放肆,对方严肃拒绝几次也就罢了。因此他也不去别的地方骚扰良家男女,最喜在这城门楼夜间猎艳。
“负责这一片的顾寅涵到下班的时间了,还未及时回去报告,所以部长派我来找他。”
“那找到了吗?”顾苏问道。
彭思佳说:“找到了,他说他发现可疑人物便去追,结果给跑了,时间也耽搁了。”
顾苏心中有些不详:“他有说可疑人物长什么样吗?”
彭思佳语气天真:“说了呀!他说那人身高异常,两米往上,目标巨大,浑身裹得漆黑,看见他就跑,可疑得很。哪晓得,那~么~大的目标都被他给跟丢了。”
顾苏心里有些发虚,额头上冒了一些汗,就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不是什么需要喊打喊杀的大错,却是那种有一丁点不上不下的存在感的,让人有些没由来的尴尬。好在是跟丢了,不然他还要到原君策那里,众目睽睽之下把蛮阿给领回来。
顾苏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那你小心点,这边妖怪很多的,有事你就亮云符,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彭思佳临走也要叮嘱几句,看着对方有些不放心,把不久前被说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顾苏挥手作别,心里下定决心,还是不能放任蛮阿在外面乱跑。
绕着城门楼大街走了一大半,顾苏才找到那家叫“与友”的夜店,外面的天渐渐黑透了,但夜店里人声嘈杂,站在门外都能听见里面的音乐声。
顾苏抬脚走近半开的门里,经过四五米长的门厅,拐角才是正式大厅。顾苏走下台阶,在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