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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历史整理出来,让他们学着去发展发展新的合作企业——毕竟现在经济发展快,各种企业更新得比学生会换届还要快,总不能年年吃老本。”
章修严说:“这是应该的。”他轻握着袁宁的手,没太用力,却也没放开。
袁宁一开始就察觉章修严不太对,特意带着章修严绕到幽静的校道上,把章修严的手握得更紧:“大哥,你怎么了?”
章修严脑中闪过各种思绪,比如如果袁宁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来到章家之后会如何,会不会也像章修文一样被当做是诱饵,会不会也时刻痛苦和害怕——害怕自己会一脚踩进万丈深渊。
如果袁宁不是因缘际会之下找回了修鸣,如果袁宁不是那么勇敢、大大方方地承认心底埋藏的感情——
章修严蓦然想到了那一天的梦。
如果不是袁宁,他也许只会按部就班地过完一辈子。即使到生命的最后时刻遇上了袁宁,他也会因为种种考虑而迈不出脚步。
章修严张手抱住袁宁。
“没事,”章修严说,“只是突然想见你。”
袁宁愣了一下,由着章修严抱紧自己。
在这段感情之中,更患得患失的一直是看起来永远镇定自若的章修严。
章修严有他的责任、有他的抱负、有他想要去做也必须去做的事,而他想抓紧的只有眼前的人,所以孤注一掷、无惧无畏。
察觉章修严不对劲,袁宁拉住章修严的手,和章修严一起往校外走。他拖着章修严上了车,坐在车里问:“大哥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
章修严与袁宁对视片刻,把与章修文、章先生的对话都告诉了袁宁。
袁宁沉默着听完,搂住章修严的脖子亲了章修严一口。
乍然听到章修严的推断与验证,袁宁遭受的冲击不比章修严小。但袁宁与章修严不一样,他从小遇到的事情比别人多,看到的听到的事情也都比人多,接受起各种意外变故自然比别人要快。
袁宁安静了一会儿,见章修严定定地注视着自己,理了理思路,缓声说:“如果我在三哥的位置,我也许也会那么做。在那样的境地里看到一条可以逃出困境的路,哪怕再难、哪怕要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一定也会咬牙接受的。”
章修严沉默。
袁宁说:“如果我在父亲的位置,我也许也同样会那么做。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和一个因为‘意外’死去的挚友,我可能也会选择借此机会查明挚友死去的真相。”
章修严张手抱住袁宁。
袁宁说:“但是我们都没有在三哥和父亲的位置上。”他仰头亲章修严的额头,“别人都说我们选的路很难,可是我们是最幸运的,我们没有经历过三哥陷入绝境的磨难,也没有经历过父亲失去挚友的痛苦。大哥,你的梦不会成真的,我才不许你那样苛待自己,一辈子都和工作绑在一起,从来不为自己想。”
章修严安静地由着袁宁抱紧自己,在自己脸上亲来亲去。
袁宁笑眯眯:“我这个特别特别自私,我希望所有我喜欢的人每一天都过得开开心心。什么责任、什么理想、什么改变时代改变世界,都比不上我喜欢的人半根指头。所以大哥你可要做好准备,要是以后你想要做点什么让自己不快活的事,我肯定会拖你后腿!”
章修严的心情也轻松起来。他亲了亲袁宁含笑的眉眼:“好,以后就由你来拖我后腿。”
有些忧虑、有些自我怀疑,即使没说出口袁宁也是明白的。
袁宁说:“这周我们去爬完山,回华中一趟吧,我们再和父亲好好谈谈。”章修严和章先生都是寡言的脾气,很多事情没有深入交流根本说不清楚,还是面对面地谈一谈才能做到双方互通有无、扫清盲区。
第241章 坚定
袁宁似乎注定清闲不了。秦教授和司马弘来了电话; 说暂时回不来; 他们要牵头组织考古队开始考证古籍中的记载; 同时还敲了袁宁竹杠,让袁宁帮忙解决资金问题。
袁宁早习惯了; 一口答应下来,认命地继续完成这学期的公共课。结果《历史大讲堂》也出了问题,节目播出之后节目很受欢迎; 袁宁这个年轻嘉宾成了节目一大看点,讨论度居高不下。瞿制作人树立“标杆”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可事情也跟着来了。
由于第二期邀请的嘉宾不是袁宁,雪片似的观众来信一下子挤爆了《历史大讲堂》的信箱; 电视台的观众热线也被相关的电话打爆了,都在追问为什么嘉宾换人了; 没有第一期好看了。第二期的嘉宾也是千挑百选的天之骄子; 专业底子不差; 就是上了节目有些放不开,解说喜欢掉书袋; 观众听完后觉得云里雾里; 没有第一期的清晰易懂。
于是观众开始抗议了。那位嘉宾看了观众的投诉信,心情差到极点; 找了个理由撂担子不干; 其他人选见连那位嘉宾都没顶住压力; 也生出了退意。他们是想要争取这个机会没错,但一点都不想往坑里跳!
眼看情况有些失控,瞿制作人没办法; 只能重新找上袁宁,让袁宁回来救场。哪怕一个月一期都行,总比现在节目组被观众轮番轰炸、让邀请嘉宾望而却步要好。
袁宁没想到还能摊上这样的事,想了想,答应下来。他连秦教授的公共课都接了,上个节目有什么好犹豫的?脸皮这东西,一般都是越磨越厚的嘛!
好在任务虽然是临时加塞,但两者有共通之处,不至于占用袁宁太多时间。袁宁晚上能在灵泉那边做准备,等同于比其他人多了一倍的时间,倒不至于应付不来。
到了周末,袁宁按照原来的计划和章修严单位的人一块去爬山。对于袁宁这个固定家属,其他人都已经非常熟悉了,哪天要是换了人他们才会不习惯。
到了秋天的尾巴,山景已经没什么好看,胜在秋高气爽,天气晴好。早早到了山脚,每个人都背着背包,准备上山铺个毯子,就地吃吃喝喝聊聊天儿。章修严和袁宁走在爬山大队后面,观赏着沿途的秋景,袁宁还不忘注意周围的植物们,看看能不能弄到点特别的种子送给人参宝宝玩。
章修严穿着休闲的衣服,陪着袁宁慢慢地走,目光落在远处有些荒芜的山色上。
北方的山和南方的山不一样,南方的山即使是遇到秋冬时节,也不会显得太过冷清,到北边之后要么是一色的冷松冷杉,要么是叶子落尽露出土地的光秃秃的山头。袁宁弄到些很不错的松子,也没打算拿回去炒制,直接剥了一颗,送到章修严嘴边。
章修严张口吃了,拉着袁宁追上大部队。
山上比山下要冷一些,空气格外清冽,已经染上了秋末冬初的冷意。难得清闲一天,年轻一些的跑到空旷的地方大喊了几声,脸上溢满笑意,乐呵呵地听着四周回荡的嘹亮回声。
袁宁坐下和其他人说话,听着有人说自己当初去北边采棉花,有人说自己去西边养牦牛,有人说自己去沿海搞开发,各有各的精彩,各有各的乐趣。天南海北的人能聚到一起是难得的缘分,袁宁含笑听着,时不时看向身旁的章修严,偶尔还怂恿章修严也分享一些自己在怀庆遇着的事。
一行人都聊得很尽兴,到中午才下山寻个地方吃饭。放松了半天,章修严心里舒坦了不少,开车和袁宁回了家。
没想到把车开到住处附近,袁宁却眼尖地瞧见路旁的花店有个熟悉的身影。说是熟悉也有些不恰当,毕竟他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个人了!
这人正是表舅莱安。莱安正在花店里挑选鲜花,他挑得很仔细,仿佛眼前的每一朵花都有着自己的生命。也许是注意到了袁宁的目光,莱安从鲜花之中抬起头来,拿起一支深红色的玫瑰花,朝袁宁露出一丝笑容。
袁宁的心突突直跳。他让章修严把车停在路边,对章修严说:“我看见莱安表舅了。”
章修严皱起眉,转头看向车外。
莱安脸上笑容更盛,朝他们亮了亮手里的玫瑰。
袁宁和章修严对视一眼,打开车门下了车,跑了过去,和莱安打招呼:“表舅您什么时候回国的?”
莱安微微地一笑,灰蓝色的眼睛像是雨后的天穹,带着一丝丝灰蒙蒙的幽沉,又带着一丝丝半明不明的透亮。他让守花店的女孩帮忙把挑的花简单地包好,很快地,一束深红色的玫瑰被他抱在怀里。
莱安看起来依然那么一丝不苟,连每一根头发丝偏转的方向都像是经过周密的计算似的。他仔细地打量着袁宁,见袁宁身体已经拔高,再也见不到过去那稚气的模样,不由有些失望。他含笑把手中的玫瑰递给袁宁:“给你们的,带我去你们家坐坐。”
袁宁一顿,领着莱安往外走。章修严也已经从车里下来,站在车边皱着眉,看着抱着花的袁宁和身着白色西装的莱安。
莱安笑意更深:“这么久不见,修严你还是这么爱皱眉头。”他大大方方地坐到车上,邀请袁宁一起坐到后座,方便和他多聊聊天。
没等他们开口,莱安就说起自己这几年的去处。原来他跟着医疗队沿着赤道走了大半,看了不少新鲜事,也做了不少在其他地方做不了的实验,收获很不小,差点被人暗杀,日子过得惊险又刺激。
莱安口才显然很好,即使一路上章修严和袁宁没怎么说话,气氛也不显得古怪。等到了章修严和袁宁的住处,莱安仿佛颇为感兴趣,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才回到客厅,说道:“你们家里连个花瓶都没有,平时难道不会给对方送花?”
袁宁说:“花长得好好的,没必要剪下来插进花瓶里。”这种事在别的情侣看来是很浪漫的事,对他和章修严而言却根本没有必要。
莱安抬手弹了弹袁宁还抱在怀里的玫瑰花:“和修严这种少年老成的家伙呆在一起,难道不会觉得无趣吗?”
章修严抬头看着莱安,眉头皱得更紧。
袁宁找了个容器,把抱着的玫瑰插回去养着,转身去给莱安泡茶。不管心里对莱安有着怎么样的怀疑,在一切没明朗之前莱安都是客人。
莱安打开电视,转了几个台,看到有个台正在转播第一期的《历史大讲堂》,不由放下遥控器,和章修严一起看了起来。
袁宁还没出来,莱安看着屏幕上从容自若的少年,抬眼看向沉默着的章修严,笑着问:“上次见面宁宁还那么小一点,胆子还那么小,吓一吓就红了眼眶。真没想到几年过去,他居然变得这么出色——出色到让人挪不开眼。”
章修严注视着莱安。
莱安说:“难道你不会想把这么出色的恋人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吗?”莱安眉眼满含笑意,吐出的话却句句都直戳人心,“想把他的好藏起来,想把他的优秀藏起来,想把他整个人都藏起来——不让他接触任何人,不让任何人走进他心里去,让他心里眼里只有你。修严,你很想这样做吧?你警惕着宁宁身边的每一个人,觉得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插入你和宁宁之间。你这个人看起来强悍又正直,实际上心里藏着的心思比谁都深、比谁都多——我说得对吗?”莱安睨向电视上的影像,“可惜他还是被那么多人看见了,他的出色让很多人都动了心。”
袁宁把花和茶叶拿出来,立刻察觉章修严与莱安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他坐到章修严旁边,看了看莱安,又看了看章修严,说:“怎么在看这个的重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