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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修严。
袁宁很吃惊:“大、大哥!”
章修严穿着高中校服,白衬衫,黑裤子,胸前挂着校徽,显然也刚放学。上学期章修严几乎没去上课,这学期一开学就直接上了高中。以他的优秀,所有高中的大门都无条件向他敞开,对他的入读都表现出最大、最热烈的欢迎态度。
章修严选的是号称“名人摇篮”的育英高中。育英高中以管理严格著称,大部分商政人士从高中开始就相聚在这里,然后直上在国内排行第一的育英学院——从这里走出去的大半毕业生,几乎都能迅速在各个领域冒头,说是精英培养基地也差不多。
正是因为育英高中有这么特殊的地位,所以里面的气氛不像个学校,反而像个小社会,十几岁的少年们还没来得及挥洒青春,就已经提前迈入成人世界,学会经营、学会谋划、学会相互利用。
章修严很能适应这种氛围。
但他并不是很喜欢。
看见袁宁和他的新朋友有说有笑地走出校门,章修严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悄然滋生。那小子是应家的,应家的情况有点复杂,上一辈乱成一团,这一辈也乱成一团。那应家小子也不知有没有染上应家人那些坏毛病……
章修严面色沉沉。袁宁人缘好,招人喜欢,年纪又这么小,不会挑朋友,可别被人带坏了。他不想自己细心保护着的小绵羊被外面的大尾巴狼给叼走。
袁宁见章修严脸色不对,又喊了一声:“大哥……”
章修严说:“下午学了什么?”
袁宁认认真真地向章修严汇报。
章修严说:“作业做完给我检查。”他睨了眼竖起耳朵偷听的章秀灵和章修文,“你们两个也一样,别想蒙混过关,让妈妈帮你们签名。”
火烧到了自己头上,章秀灵和章修文都蔫了吧唧地点头应是。由大哥来检查的话,就得按时按量完成,一点都不能偷懒,想先去玩点别的都不行……
袁宁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只觉得章修严真辛苦,一个人得看三份作业。要是他来看的话,说不定得花上两个小时!袁宁忍不住问:“大哥也开学了吗?”
章修严点头。
“大哥换了新学校吗?”袁宁点着章修严胸前的校徽,把上面的字念了出来,“育,英,大哥的新学校叫育英吗?”
章修文吓了一跳:“育英?大哥你什么时候考上的?不是才初二吗?”居然直接上了那所特别有名的高中?
章修严说:“今天考上的。”育英高中已经开始军训,不过第一天是军事理论教育,他缺席了也不要紧。明天的话,他就要跟着去参加军训了。
章修文:“……”
虽然知道大哥出色到变态,但没想到居然变态到这种程度——连对生源管控得那么严格的育英高中都能现考!
袁宁满脸赞叹:“大哥好厉害!”
章修严说:“没什么,我姓章,这比什么都管用。”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强悍。
有自知之明也是成功的必要条件之一。
接下来几天,章修严去了军队参加封闭式的军训。章先生正巧又出差了,韩助理过来家里坐镇,负责检查袁宁三人的作业。没了两个威严最盛的人,章秀灵和章修文都闹腾得特别欢,叫韩助理头疼不已。
这天傍晚章秀灵和章修文又玩得没影了,袁宁一个人乖乖做完作业,鼓起勇气去问韩助理:“我可不可以去看看招福?”
韩助理现在觉得袁宁简直是小天使。他说:“我带你去。”袁宁不比章秀灵和章修文,他实在太小了,不能让他一个人乱跑。
袁宁有些踟蹰。他不是很想麻烦韩助理。
韩助理正要说话,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袁宁抬头看去,又惊又喜地跑上前:“大、大哥!”
章修严比军训前黑了一些,皮肤被晒成小麦色,看起来多了几分属于男子汉的硬朗。他看着跑到自己面前来的小豆丁,拧了拧眉,说:“作业写完了?”
袁宁乖乖说:“写完了。”
章修严又问:“你姐姐和三哥呢?”
袁宁有点犹豫。
韩助理毫不犹豫地帮袁宁出卖了章秀灵和章修文:“他们和朋友出去玩了。”
章修严看向袁宁。看来这几天乖乖听他的话做完作业再出去玩的,只有这永远乖巧听话的小结巴了。章修严说:“你也可以出去玩玩。”
袁宁见章修严眉间没多少疲意,大胆地问道:“大、大哥可以陪我去看招福吗?”
章修严对上袁宁满含期盼的眼睛,顿了顿,点头说:“好,我陪你去。”
袁宁一把抱住章修严的腰:“大哥最好了!”
韩助理又推了推眼镜。
总觉得自己被嫌弃了。
看来这小家伙还挺记仇的。
*
圣伦安堡。
普尔曼家族。
“有人在调查前年的救援队?”轮椅上的男人沉吟半饷,把手里的文件放下,敲敲桌沿,沉声下令,“别让他们把手伸得太长,查到不该查的东西。”
“是。”
第29章 打架
袁宁与章修严刚到谢家大门,就看到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在谢家大门前游荡。袁宁愣了一下,拉紧章修严的衣角。章修严牵起袁宁的手,没去叫人开门,而是走到附近一处警卫厅,让巡警过来把这些家伙弄走。
巡警到了,那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梗着脖子说:“我姓刘,是他们的亲戚,你们不能赶我们走,你们凭什么赶我们走!”他们显然都是脸皮厚成城墙的家伙,巡警还没碰到他们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撒泼打滚,说是丑态毕露也不为过。
袁宁吃惊地看着他们。
碰上这种无赖,巡警只能叫来支援,先把人请去巡察厅,再敲开谢老家门,询问他是不是认识这些人。谢老叹了口气:“还以为他们进不了门就走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敢闹事。”
原来这些人还真是亲戚,不过是他妻子舅舅那边的,已经许多年没往来了。他们不知从哪听说谢老一个人住这里,没有儿子,一大堆遗产没人继承,居然带着儿子过来说要给他过继一个孩子。说到这些,谢老脸皮直抖。
他的东西就算拿去喂狗,也不会喂给这些家伙!
谢老再三向巡警致歉,让他们帮忙把那刘家人送走,才把袁宁和章修严引进屋:“让你们看笑话了。”他这些年过得浑浑噩噩,看在别人眼里自然是好欺负的软骨头,什么人都敢来啃一口。
袁宁觉得谢老过得真辛苦,还不如在牧场那边住着呢。他蹬蹬蹬地跑去看招福,叮嘱招福一定要保护好谢老,要是有人欺负谢老就狠狠咬他们一口。
招福不赞同袁宁的提议:“这样的话我会被送走的。”
袁宁说:“那怎么办?”
招福说:“现在的主人已经不会被欺负。”他知道主人已经立下遗嘱,一分钱都不留给那些白眼狼儿。
一人一狗正说着话,门铃又被按响了。护工去开门,把人领了进来。是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他们脸上带着深深的忧虑,见到谢老后马上重重地叹气。其中一个人满含歉疚地说:“对不起,二叔,是我不小心把您住的地方透露给他们。我没想到他们居然会打那样的主意……”
谢老不咸不淡地打断他们的话:“你们的消息可真灵通。”
“没有没有,我们正好在附近办事。”另一个人狠狠地剜了同行人一眼,暗恼他太快直奔主题,“听说您这边有人捣乱就过来了,您没事吧?”他的语气满含关切。
谢老说:“没事。”他扫了他们两眼,“你们很希望我们有事?”
“没有没有。”两个中年人又是齐齐矢口否认,“我们就是觉得这种事,其实是可以避免的,与其让那些乱七八糟的家伙打那种主意,二叔你不如在谢家里头挑个机灵的孩子——”
谢老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砸到地上,怒声骂道:“滚出去!”
要是早些年他们提这样的话,他可能还会欣然接受。这些年来,这些混账东西都做了什么?
不是想来糟蹋他的钱,就是想来糟蹋他这条命,他还没死呢,就挖好坑准备把他埋了!
提过继也耍这样的心眼,先让妻子那边的人来闹一遍——在附近办事?骗谁呢?真当他眼盲了,心也跟着瞎了?就是当他这个瞎子好糊弄!
那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脸色发青,见谢老满面怒容,只能咬咬牙转身走了。
谢老坐在原处,无奈地叹气。钱是好东西,有了它什么都能轻松做到;钱又是坏东西,有了它什么腌臜事都能碰上。妻子去世后,他才知道妻子这些年来为他挡住的都是什么。他这么多年来都安安心心地创作,从来没有受到这些事的干扰。说话总是柔声细语的妻子,默不作声地为他挡住了这些刀林剑雨。
章修严说:“谢老您可以考虑建立一个教育基金。”他提出建议,“陶望先先生当年用自己的积蓄建立‘自然学奖’,极大地推动了国内的自然学研究,至今还影响深远,许多自然学研究者把这当成国内自然学研究的最高荣誉。”
谢老怔了一下,思索起这个建议的可行性来。陶望先早年去过国外留学,也下过乡实践,搞了大半辈子研究,得了无数荣誉与收入。相比之下,他这点资产似乎黯然失色。虽然决定把遗产全送出去,但他其实只是心灰意冷之下的决定,并没有详尽的规划,只让白律师帮忙物色可靠的捐献机构。
既然都要送,还不如送到位?
谢老说:“你说的我会考虑。”他夸道,“宁宁经常把你挂在嘴边,有你这样的哥哥是他的幸运。”
章修严说:“我以为他会抱怨我管得太严格。”
“宁宁是我见过的最懂事的孩子,”谢老笑了起来,“他能分辨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绝不会抱怨你的。”
听到谢老夸袁宁,章修严觉得比自己被夸还开心。他看向窗外,只见袁宁正抱着球在跑,逗得招福在他身后直追,一人一狗玩得不亦乐乎。
章修严收回视线,继续给谢老提一些更详细、更深入的建议。
晚饭时间快到了,章修严才催促袁宁回家。袁宁乖乖和谢老告别,小跑在章修严身后喊:“大、大哥。”
章修严斜了他一眼。
袁宁说:“我不小心玩忘了,大、大哥等得很无聊吧?对、对不起。”
章修严说:“没有,我和谢爷爷谈了点事。”他怎么会浪费自己的时间?了解谢老的情况之后,他就在思考解决办法。他虽然不知道谢老决定捐献遗产,但已经从种种迹象看出谢老显然无意把遗产留给谢家那帮子亲戚。
所以章修严才会提出让谢老效仿陶望先先生的建议。
以前他最厌烦麻烦,但现在看见麻烦事他都当成练手机会,即使不会亲自参与也在心里推演着解决方案。刚才见到谢老对谢家人的态度,章修严顺势把自己想到的解决办法说了出来。
至于去不去做、能不能做成,那就是谢老的事了。
到了家,薛女士想抱抱几天没回家的章修严,章修严冰着一张脸,巧妙地闪避开,转身去倒果汁喝。薛女士失落地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
袁宁见了,主动上前抱了抱薛女士:“妈、妈妈。”
薛女士感动地抱住袁宁,又是一番亲近。
晚上章修严要求检查袁宁一周的作业,让袁宁提前把作业准备好,自己洗完澡过去检查。
袁宁认真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