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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着车往西山公墓走,全封闭的高速公路,两个小时的车距,一路沉默,只剩下汽车行驶的嗡嗡声。
汽车驶出城区,距离郊外越来越近,公路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夏天的早上很凉快,可以听见树林里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陆君知靠在车窗旁,窗外是飞快往后倒退的树木,就像这么多年的时光,一点一点消逝,好像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们去的比较早,公墓没有什么人。在门口登记完就进去。
这里已经是郊外的山上了,空气很好,放眼望去远处是漫山遍野的树。
顺着青石板铺成的阶梯往上走了几分钟,俩人到了一块石碑前面。
陆嘉树把刚刚从车上带过来的百合花放在石碑前面,鞠了躬,对着石碑上的相片说,“婶婶,嘉树来看你了。我以后在外地的时间比较多,不能经常过来。”又拍了拍陆君知的头,“婶婶放心,家里一切都好,君知很乖,我会照顾他。”
陆嘉树说完这几句话,沉默了一会儿,扭头看见陆君知对着石碑发愣,叹了口气,“你和婶婶说说话,哥在车上等你。”
陆君知恩了一声就开始盯着面前的石碑,石碑上面的照片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刻的名字沈翩若。
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描写美人的名篇。
陆君知走到墓碑傍边靠着石碑坐下,伸手擦了擦上面的照片。
“妈,儿子来看你了。”他对着照片上的女人咧着嘴笑,“哎,开心不?想我了吧?”
“我也挺想你的。”,陆君知摸摸他妈妈的照片,开始叨念,“妈,我挺好的,没生病,也没惹什么事儿。哎,是真的,最近我都没怎么逃课了。那天刚吃了张嫂做的糖醋排骨,比我做的好吃,不过还是没你做的好吃。大舅家也挺好,他家二闺女都会走路了。”
说到这儿他突然有点儿卡壳儿,说不下去了。
山里的气温有点儿低,冷冷清清的能听见风穿过树林的声音
他突然咳嗽了一声,吸了吸鼻子,把上衣拉链拉到顶遮住下巴。
“现在说是不让烧纸了,”陆君知从包里掏出来一堆东西,拿出打火机点了张纸,“儿子还是给你烧点儿吧,怕你钱不够。”
“知道你爱看书,买了几本新书一块儿也给你烧了吧,”他把纸币引燃拢到背风地儿,“多买几身儿衣服,你不是喜欢旗袍么?买几件好看的穿,到时候好和帅哥约会啊!”
“哎,你别生气,”陆君知吸了吸鼻子,把新买的几本书也烧了,继续啰啰嗦嗦,“你也别等他了,惦记他干嘛啊?等他在下面和你见面的时候,你带着约会的帅哥分分钟秀他一脸……”
“我都好久没梦到你了,”陆君知拿傍边的小树枝挑了挑火,“你是不是怪我啊?”
小火堆燃起的火焰烤得他有点儿热,陆君知揉了揉眼睛,“这也不是我的错,妈你说是不是?”
“你也别担心我,我可是你儿子,你有什么担心的?你说是吧?”他把烧的差不多纸钱拿小树枝往灭按按,“你就自个儿在那化化妆约约会看看书听听音乐唱唱歌,把以前没好好享受的都享受了。”
第8章
陆嘉树倒了一杯水放在陆君知面前,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已经11点了。
“君知,我得去机场了”,陆嘉树拿起沙发上的衣服搭在臂弯里,拎着旁边的手提包,“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车你不用管,你祈哲哥自己过来取。”
“我去送你。”陆君知抹了把脸,准备起身,陆嘉树按住他肩膀,“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等哥十一回来再带你玩儿。”
陆君知点点头。
陆嘉树想了想,还是说:“学习的事情……尽量吧,以后来哥公司。或者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哥养你。”
陆君知:“……你说什么呢,哥?!”他简直哭笑不得,“我没事,你就放心吧。”
陆嘉树终于点点头表示,拿起东西往门口走,陆君知跟着他走到门口,见陆嘉树突然停下来,以为他哥忘了什么东西,刚想要开口问,就见陆嘉树转过身,欲言又止。
陆君知笑了笑,问道:“怎么了?”
“君知,你什么时候才能原谅小叔叔,”陆嘉树皱了皱眉,觉得这句话实在难以问出口,“毕竟他是你爸爸……”
“哥,时间不早了”,陆君知开口打断了陆嘉树的话,脸上没什么表情,平静的看着陆嘉树,“你还要赶飞机。”
时隔这么多年,他终于能够平静的对待这个问题,不再像以前那样那么轻易失控,疯狂的好像要毁掉一切。
那些曾经让他恨到极致,现在午夜梦回中仍然隐隐作痛的回忆,就像一把把刀,生生割在他的心里。
而出手挥刀的人,怎么能够被原谅?
陆嘉树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说什么,开门去了机场。
……
严灼觉得自己有点背。
本来今天酒吧驻唱不是他,是那个女孩子,名字有点怪,他没记住。
那个女孩临时有事情,和他换了班。
其实这没什么,大家相互换个班很正常。但是问题就是,以往每次他从酒吧回来都是梁凡或者阿光和他一起,今天突然换班,他也没和梁凡说。
他觉得没这么巧吧?哪有那么正好就被肖俊堵着了。
可现在他正和四、五人在巷子里对峙的事实告诉他,就是这么巧。
那会儿他在酒吧唱完歌正往回家走,他家距离酒吧其实不近。要是坐公交车的话,加上等车和堵车得折腾40多分钟。但是要是从巷子里走路回去,也就半个小时,平常有时他跑步回去,十几分钟就到了。
所以他很直接的选择走路回家。
严灼看了四周一眼,叹了一口气:这还真是堵人打架的好地方,他都想给肖俊这群跟班点个赞。
其实那会儿他背着吉他从酒吧往巷子里走的时候,隐隐有种感觉,好像后面有人跟着他,他当时还回过头看了一眼,见是个新面孔,就没想到是肖俊新招的跟班,所以没放在心上。
结果刚往里走了一段路,走过这条巷子和别的巷子的岔路口,就听见后面有好几个人追上来。
他马上反应过来可能是肖俊又来找事,自己一个人在这黑漆漆的巷子里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一个没占着。
抬腿想往前跑,他对这几条巷子很熟悉,顺着这条巷子往前也就五十米,就能出去走到大路上。这一片除了这几条巷子比较僻静,周围酒吧多,挺热闹的,车也不少,随便拦辆车上去就行了。
可要是前面也来几个人,把他堵在这条连个岔路都没有的巷子,那就真的只有挨打的份了。
他刚抬腿往前跑了几步,就听见前面也传来几个人跑过来的脚步声。
严灼:“……”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严灼眼看着前面后面的路被堵死,其中有两个他都能认出来了,今天肖俊倒是没有来,不过这并不影响这帮小弟的忠肝义胆。
两边人隔着几米对峙了一会儿,连霸气外漏的开场白都省了,直接开打。
有个染着黄毛的小子先冲过来,直接拎着手里的木头棍子就往严灼脑袋上招呼。
严灼心想,打一架是免不了了,不过自己得速战速决,而且得可劲儿往前冲,跑出这条巷子,要是从后面出去,距离酒吧有点远了,但是距离前面的大道比较近。
看着黄毛冲过来,严灼把吉他从背上抡到前面,直接冲着黄毛的脸抽过去,就听见“啊”,的一声惨叫,黄毛手里的棍子掉到地上,双手捂住脸。
其他几个发愣的人,骂了句“我操!”,都冲过来了。
就剩后面两个人还堵着,也许是怕他从后面跑了。
旁边一个人抬腿朝他踹过来,严灼侧身躲过,一时没注意到后面的人,等他感觉到脑后生风,回头一看就见有个人拿着棍子直接朝他轮过来,来不及躲,他只能条件反射的抬起左手一档,顿时感到整条胳膊一阵剧疼。
严灼弯腰右手捂着左胳膊,砸他的人见他没了动作,说道:“早就和你说别和我们俊哥抢姑娘,你非不听,不怪哥几个揍你!”
他心里瞬间一阵窝火,根本就没影的事儿,天天被人找茬谁受得了?
严灼抬起头冲着这伙人冷笑:“就肖俊那傻逼,哪个姑娘瞎了眼才跟他!”
他刚说完,就见对面的人骂骂咧咧要提棍子上,严灼咬牙忍着,趁着他们还没动作,使出全力两手抡起吉他朝着对面的两个人的脸砸过去,旁边还有个被他突然动作弄的愣怔的,严灼直接一脚朝着他踹过去,趁着那边没反应过来,立马转身就往前跑,后面四、五个人追,一边追还一边骂,噼里啪啦的隔着好几十米都能听见……
他胳膊疼的出了一身冷汗,也顾不上别的了,巷子的出口都能看得见了,就剩十来米,他咬了咬牙,直接从巷子的出口冲到大路上……
“呲……”的一声,尖利的刹车声让严灼在距离车身不过几米的瞬间减速,惯性带着他往前又蹿了两步。
“轰……轰……”
机器一声一声的轰鸣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明晃晃的车灯直接冲着他照过来,严灼皱着眉抬起右手遮了一下强光,才看清是一辆机车。
骑车的人踩着刹车捏油门,前车灯强光打开,在漆黑的背景下,迎面而来的刺眼光芒,让严灼只能看见一个带着头盔的身影骑在摩托车上。
后面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和叫喊声让他回过神想到自己还在被追,来不及想碰巧冲出来的摩托车,刚要抬腿继续狂奔,就看见骑着机车的人摘下头盔用手臂夹在腰间,甩了甩头,在一片机器的轰鸣声中冲他喊:“还不快上来么?要等着挨揍?”
严灼愣了一下,往前走了几步,才看清来的人是谁。
陆君知用左腿支着摩托车,看着对面有点愣怔的人,心里“啧”了一声,从后面拿出一个头盔朝着对方扔过去。
严灼抬起右臂刚接住头盔,就听见后面的人追了上来。来不及再犹豫,他只能几步跳上车,将头盔扣在脑袋上。
这时候肖俊的小跟班已经追上来了,堵在摩托车前面几米远。
带头的冲着陆君知说:“哥们别多管闲事,”指了指严灼又说,“把他留下,哥几个不为难你!”
陆君知没熄火,小跟班的声音在轰鸣声中显得一点威胁力都没有,严灼还没来得及想陆君知会怎么办,也没有来得及想陆君知为什么会让自己上车,就见陆君知甩手带上头盔,右腿突然抬起,同时右手下压加大油门。
“轰……轰……”
越来越大的轰鸣声让对面的人有点摸不着头脑,把自己手里的棍子拿起来准备随时往上冲。
严灼右手向后扶着摩托车后座,就在他以为对面的人会冲过来和他们干一架的时候,陆君知突然放开刹车直接冲着前面的人撞了过去!
肖俊的那帮小跟班完全没料到,有人还真有胆儿直接冲着他们几个大活人撞过来,立马躲得谁都快。
严灼在陆君知蹿出去的瞬间听见他们升级版的骂娘声,觉得自个儿的胳膊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
陆君知加大油门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疾驰。
逆风狂飙的刺激感让他觉得很放松,好像身体里的血液终于可以顺畅的流动,全身的细胞慢慢苏醒,衣服随风呼呼作响,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面前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