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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蒋池这匹草马除了人品有问题,性子还烈得很,遇强则强,非常人能轻易训化。
不都说无奸不商么,且当韩堔想把他往娱乐圈那千丈水里推的时候,蒋池就知道韩堔这混货八成不是个善茬,所以在肚里放了一百二十个心眼警惕。
蒋池脑子也聪明,被魔鬼培训了不到一个月,酒店各种规章制度、礼仪规范、卫生要求等等都被他了解得明明白白,韩堔之前说的三个月试用期对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束缚作用,给了韩堔狠狠一个下马威。
只是过了试用期之后,按韩堔立过的flag,蒋池犹豫到底要不要跟森华签订正式员工合同前夕,徐仲晚的突然到来让他破了酒店的规矩直接“没饭吃”。
那天下午,徐仲晚是为了工作上的一点麻烦约了个某公司陈总来森华谈生意的,先前根本不知道蒋池在森华打工。
见到蒋池来他包房传菜的时候,正和陈总敲定合同事宜的徐仲晚只觉是冤家路窄,整个人不好了一下。
而蒋池却与他截然相反,第一眼看到徐仲晚,他感觉非常好,呈菜时贪婪的目光不知白嫖了徐仲晚多次,但都被故作气定神闲的徐仲晚选择性无视。
那厢陈总并不知徐仲晚和蒋池之间的渊源过节,没怎么注意蒋池屡次对徐仲晚“抛媚眼”,直到他男女通吃的咸猪手趁徐仲晚不注意摸上徐仲晚的大腿,蒋池当场一碗五味杂陈的调料泼向他的脸。
而后还没等陈总反应过来擦把脸开骂,蒋池扔下一桌的菜不管,拎起陈总的领子就是一顿威胁:“你他妈敢摸他一下试试?信不信老子一刀卸了你?”
徐仲晚当时没想到会事发得这么突然,也是措手不及,但在蒋池发疯的前一刻,他连忙拉了陈总一把,挡在蒋池跟前,厉声呵斥道:“蒋池你干什么?谁让你把调料泼他脸上的?”
陈总骂骂咧咧抽来纸巾擦脸时,蒋池放下了即将招呼在徐仲晚面门上的拳头,冷瞥了一眼陈总后咬牙道:“徐仲晚你他妈眼瞎啊还是神经大条,他摸你你难道没感觉吗?”
徐仲晚立即反手一个巴掌过去,完了指了指门:“那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马上给我出去,把你经理叫过来。”
客人被酒店员工泼了一脸,肇事员工挨了一巴掌连个起码的道歉都没有就想逃逸,徐仲晚这明显是在庇护肇事员工,陈总脸都气绿了哪儿肯,他脸不要了?
是了,徐仲晚确实是有心庇护蒋池,但他纯粹只是不想蒋池这混账东西动起手来惹出更大的麻烦让他和陈总难堪。
“他妈什么破酒店……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陈总气极,扯着嗓子骂的同时,抄起桌上的一盘热腾腾的菜就往蒋池泼去。
然而说是朝蒋池泼去,但连挡在蒋池跟前的徐仲晚是一起泼。
距离太近,躲避不及,千钧一发之际,蒋池一个转身抱过徐仲晚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背和后脑勺硬生生接下了滚烫的汤液。
只听蒋池顿时闷哼一声抽气,徐仲晚一怔后挣脱蒋池双臂。他来不及顾及蒋池是否烫伤,只把蒋池往一旁推了一把,立即反身就去安抚并阻止又端起一盆燕窝的陈总。
好在这个陈总是个四五十岁的大月半子,心功能一级,气得太凶把自己活活给气累了,徐仲晚趁机一边替蒋池道歉说什么蒋池是他亲戚,年轻人容易冲动不懂事芸芸,请他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一个小孩儿计较,一边扶他坐到沙发上顺着气继续好言劝阻。
韩堔得消息亲自出面马上赶来包房时,一通赔礼又道歉的,意难平的陈总看在他的面上才勉强消气不跟蒋池一般见识。
因为韩堔背景深,不好惹。
同时,徐仲晚这笔生意算是黄了。
事后不等韩堔发话,蒋池毫不犹豫主动提出辞职不干了。至于酒店的损失,徐仲晚只能做了冤大头由他出手承担。
31
森华地下停车场,皮鞋连绵略促蹬地摩擦的清脆啪声不断回响,全场感应LED灯通亮照明,放眼望去,一辆辆豪华高档的轿车规范有序排列停靠。
忽然啪声戛然静止,仿佛全世界在这一瞬安静下来。
但也就安静了不到三秒钟,只见一辆宾利车尾前,一名西装笔挺的男人被身后一个青年拽住了胳膊,男人被迫拧眉转过身:“放手。”
青年不肯,眉目倔强的,反而抓得更紧了,说:“你走那么急干什么?你都不关心一下我刚才为了保护你有没有被烫伤吗?徐仲晚,你就这么心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放手。”徐仲晚用力想抽回手,还是冷冰冰的两个字回应。
干什么?不走难道留在酒店里跟你过年么?
烫伤?烫什么伤?我关心个屁,该。
还心狠?我这就叫心狠了?
徐仲晚心说,我他妈再狠,怕也狠不过一年前的你。
蒋池只一步距离迈步贴近徐仲晚,牢牢箍紧那只不断挣扎的手递到唇边轻轻吻了一口手背,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你有收到我送你的花吗?”
“……”
脑子里条件反射地一闪而过他曾经和蒋池同居过的那套公寓,整个屋子满地的花,徐仲晚有过一秒的窒息感。
同时他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吓到了,也被那个吻舔得身心一颠,他的手为此蓦得一抖,脚下平地往后一个趔趄撞上身后的车屁股。
“我每天都有送你一束花,19枝朵黄玫瑰,8朵香水百合,还有紫色风信子。”蒋池低垂着眼帘低声说着,清晰暧昧的声音饱含至深的歉意,将徐仲晚锁在车与他之间。
“蒋池唔……”
不等徐仲晚要说什么,蒋池灼热的吻送下,封住了徐仲晚即将出口的无情的话语。
蒋池的吻一如既往的烂,不可理喻,徐仲晚从来都是厌恶的,他紧闭双唇呼吸紊乱,极其反感地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曲起一只腿顶上蒋池毫无防备的小腹。
趁蒋池吃痛的空挡,他挣脱束缚从车顶上起身,随即擦嘴大喘着大步流星地就去取车走人。
可惜他走没两步,蒋池又从他身后抱住了他,霸道地把他压上一根墙柱,低头就咬他的耳软骨舔舐。
“蒋池,你不要这样,给我住手,这里有监控……”徐仲晚额头抵着墙,背对蒋池的姿势让他整个人无可奈何,手脚无的放矢。
蒋池闻言破天荒听话停下动作,他把下巴撑在徐仲晚的肩头,十指扣入掌下贴在墙上的双手说:“对不起徐老师,以前是我傻/逼,是我大错特错,是我混账该死……可我现在真的喜欢你了,好喜欢的……你不要不理我,你原谅我好不好?”
“……”
呼吸相闻,纠缠不清,徐仲晚闷着气,双手抠着墙,一点一点用力。
他想,我凭什么原谅你,蒋池?
因为你的喜欢,因为你迟来的道歉?
“徐仲晚,我不想伤害你……你爱我好不好?”蒋池又说,听上去是那么可怜卑微。
“……”
“你爱我,我发誓,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那种,你爱我,我就从地狱回到人间……”
听到后面这句话,徐仲晚原本燥动的火气逐渐沉熄,整个人冷静下来,但他不是因为接受蒋池的喜欢和道歉。
“你先放开我。”他说。
蒋池没动。
“你放心,我不会马上走,我们好好谈谈。”
这算是徐仲晚的妥协吧。
蒋池以为徐仲晚对他终究还是和以前一样心软,于是,他听话地放开了。
可谁知道,徐仲晚一得到自由,红红着眼睛就给了蒋池一顿拳打脚踢,好像要将一年来的愤怒、委屈、痛苦、悲伤和不甘通通发泄。
蒋池似乎早有预见,挨揍的期间一点不还手,哪怕被打得鼻青脸肿,哪里都痛。
因为暴风雨的前夕,都是安静的。
蒋池龇牙咧嘴跪倒在地起不来的时候,只听徐仲晚说:“蒋池,你以为你是谁?你听好了,我徐仲晚就是死,也不会原谅你,更不会爱上你,你这辈子都别想!”
“从认识你妈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包容你,你不要得太寸进尺,你以为我真的不会对你怎么样么?”
蒋池吃力抬头看着徐仲。
徐仲晚居高临下地也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我告诉你蒋池,我要是想动你,一百个蒋池我也分分钟弄死你。”
“包容我?”蒋池听了哑声一笑,“你可真能忍啊。”
徐仲晚握紧了拳头,看着蒋池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身抹了一手指嘴角的血,表情有些扭曲狰狞,像个恶魔一样恶声又说:“拉倒吧。徐仲晚,你还是现在就弄死我来得好。”
“……”
“我不会放过你的,徐仲晚。”蒋池收起先前的卑微,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眼睛危险地眯起,定定地看着徐仲晚低低笑起,咳嗽数声后又跟了一句:“除非你真的亲手弄死我,否则我们不死不休。”
徐仲晚刚想说话,蒋池接着缓缓冷声说:“徐仲晚,你别以为我真不知道你一年前为什么会带我回家。你是在报复我对吧?你对我好,就是想让无依无靠的我觉得对不起你,喜欢上你,离不开你,然后再像现在这样撒手抛弃我,好折磨我,让我痛苦煎熬着。很好,你做到了。”
“但是,你从选择离开我的那天起,温柔的报复开始了,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我猜,你又后悔了,收到我的花之后你觉得我的喜欢真变态,觉得这样的报复很幼稚,你现在想收手了是不是?”
“可惜,现在收手已经晚了。”
32
面对蒋池一番直白自负的坦述,徐仲晚沉默了。
他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隔了少顷,等那耳边的回响沉寂,徐仲晚才开口,是苦口婆心的呵责:“蒋池,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成熟?你所谓的喜欢,太专横霸道,而真正的喜欢,是尊重,是理解,更是爱护。你懂吗?”
蒋池不懂,固执地反驳:“什么真正的喜欢?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方式,简单粗暴,这就是我对你的喜欢方式。”
“……”
对牛弹琴,蒋池这猪脑子,冥顽不灵。
“算了。”
徐仲晚想,有的人不到黄河心不死,蒋池大概如此,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蒋池皱眉:“什么算了?”
“你不是让我原谅你么?”徐仲晚的声音很疲惫,“好,我原谅你。”
不等蒋池疑悦,徐仲晚又说:“从今以后,你可以像一年前一样选择忘记,你我谁也不欠谁,再见就当陌生人吧蒋池。”
说完就要走,好像他们之前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蒋池冷笑,随即快步跟上:“陌生人?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还怎么做陌生人?你嘴上说着原谅我,可我知道,你心里记得很。”
抢步拦在徐仲晚前头,蒋池抿唇呼了一口气,努力克制躁动的情绪,心平气和地说:“徐仲晚,以前我不想接受现实选择堕落,但后来我发现堕落也很痛苦。我妈她不在了,反正怎样都已经无法弥补过去的错,所以,现在我选择往前面对,我想补偿你,给我一个补偿你的机会。”
补偿?
徐仲晚:“你想怎么补偿我?你以前强迫我几次,就让我把你操回去几次?”
这种补偿方式相当睚眦必报,不过蒋池知道,徐仲晚干不出这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缺德事。
“如果你愿意。”但蒋池还是这么回答,低眉顺眼的,连尊严都可以不要够诚意了。
的确,徐仲晚不是那种丧心病狂的人,办不到,所以他说:“蒋池,你别再逼我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真的无福消受你的喜欢。你要真想补偿我,那最好的补偿就是请你离开,离我远远的,越远越好,最好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娶妻生子,好好继续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