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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裁厉是徐绵的人,他的身份徐仲晚不是很了解,只知道是徐绵的贴身保镖兼情人,据徐绵自己说的,所以徐仲晚有点担心宋裁厉单身干不过。
“不能行,你会找我?”宋裁厉反问。
“…………”
宋裁厉看着那面无表情的四个人活动了一下筋骨,又问:“这些人不是徐老爷子的人么,怎么看着不太友善?”
徐仲晚:“不好意思,不是我爸的每个手下都认识我。”
果然,这四个人一声不吭上来就是干。
但出人意料的,纵然那四个人抄家伙,数招切磋后,一个接一个被宋裁厉放过。
徐仲晚冲他竖起大拇指,含蓄微笑,对方却揉着挨了一棍的手臂,并没什么特别成就感地说:“后面你自己进去吧,我就不跟你了。”
“好,多谢。”
“客气。”
进了树林,也不知道是徐正北没刻意安排人,还是那些人认识他,徐仲晚一路畅通无阻,直到那块秃木地停下。
那边只见蒋池手脚并绑以一个高难度姿势被吊在一颗树上,身下烧着一个偌大的火盆,火焰熊熊,徐正北的一个手下正举着枪对准上吊的绳子,只要开一枪,蒋池不是一不小心被击毙,要么摔死就是烧死的下场。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抗日年代的鬼子逮着了我国爱国主义者。
本像只狗一样围着徐正北打转的徐绵一看到徐仲晚眼前一亮,喜出望外,活像看见了抗日救兵一样立即奔了过去:“二叔啊,你总算是来了,嘤嘤嘤……”
“辛苦你了。”徐仲晚也挺配合,一副大将体恤小兵的模样轻拍了徐绵手臂两下以表谢意,然后举步朝徐正北走去。
蒋池上吊在枝头被火烟熏得脸面漆黑睁不开眼,泪流满面,但一见到徐仲晚从他身下亦步亦趋路过时,他就是逼出眼泪也睁开了眼。
也就两天没见,徐仲晚好像比之前受了,脸色也不好看,一副贫血貌,走路也不稳,风一吹就能刮走一样,与先前简直判若两人。
蒋池皱着眉看怔了,在心里问着自己徐仲晚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大概所有人都知道徐仲晚出了什么事,只有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哪里知道徐仲晚因为他个不懂事的小畜生这两天吃了什么苦头。
徐仲晚匆匆赶来,里头只穿了件白衬衫,外面也就披了件单薄外套,蒋池眨了好几次眼,泪水模糊间看到徐仲晚身后衣角若隐若现的鲜红血迹,表情顿时一僵,这才似乎反应过来明白了什么。
他看到徐仲晚后背流血了,好像还流了还不少……难怪,整个人看上去虚弱无力,有些半死不活的样子。
只来时的那一眼,之后徐仲晚再没看树上蒋池狼狈的模样,径直走到徐正北跟前。
只要蒋池活着,伤了残了对徐仲晚来说无关紧要,看在苏慧琴的份上,他今天能来救场已算是仁至义尽,他的底线了。
“爸,事情到底怎样就是视频上你看到的那样,不管怎么说蒋池他也还只是个孩子,您放过他,从今往后我愿意接受您的任何安排。”徐仲晚紧握着身侧的双拳,闲话不表,开门见山就是他最大限度的妥协。
话音刚落,由于搁得有点远,那边高高吊在上头的蒋池也没听清徐仲晚说了什么,就见徐正北当众抬手就给了徐仲晚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去。
那力道显然不轻,徐仲晚不躲不闪,挨得头一偏,右脸上顿然浮现嫣红一道五指印。
右耳嗡嗡作响的同时,徐仲晚听徐正北咬牙道:“你个鸡儿玩意儿的,你要气死老子是不是?那小畜生他妈的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样袒护他?”
徐仲晚吸吸鼻子,结果徐绵递来的餐巾纸擦了一把鼻血,说:“爸,我不是在袒护他,我是怕您一时糊涂牢底坐穿。”
徐正北:“…………”
徐正北又抬手想扇耳光时,不料一把被徐绵抱住了手:“爷爷,您别打了,您再打下去二叔就要没命了。二叔说的对啊,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您把蒋池毙了也换不回二叔干净的屁股不是?二叔这么大人了做事他有分寸,既然二叔都不介意,您还介意个啥呀?”
顿了一下,徐绵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什么,又连忙跟了句:“哎呀他俩不就是两情相悦,相爱相杀么,多大点事儿啊,您至于要杀要剐的吗爷爷?”
徐仲晚闻言骤然眼皮一跳。他撑圆了眼瞪向徐绵:你说的什么跟什么?
徐绵冲他狂眨眼:咋的了二叔,不让你突然出柜你想怎么圆场?
“……什么!?”徐正北则瞠目瞪着徐仲晚一脸吃惊不已。WTF,我儿子变成同性恋了?
这个圆场法似乎比徐仲晚被蒋池操了还刺激。不,是二次重击。
徐正北直接消化不良,视线来回在徐仲晚和上头吊着的蒋池切换,终于难以置信地落回徐仲晚的脸上:“徐绵说的……是真的?”
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一个比一个坑。
徐仲晚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解释,呼了口沉沉的气,只好硬着头皮说是:“我……我跟那孩子好上了。”
徐正北听了这次竟没有怀疑他,大概是上了年纪受不了太刺激的,太突然了反应不过来,白着一张脸抖唇说着“你……你们先让我缓缓”就独自一人颤巍巍地在林子里来回踱步,看样子是受了很严重的打击。
徐仲晚有些头晕头疼地捂了捂额,然后对徐绵说:“你去把蒋池放下来,送他回去。”
徐绵眨着眼看了看摸着自己秃头的徐正北,哦了一声:“那爷爷那边……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徐仲晚扶着树也不知道等他爸反应过来又会是什么局面,又该怎么办,说:“你先快些把蒋池送走再说。”
“好,我这就去。”
徐正北人带的不多,徐绵是老爷子的亲孙子也不敢得罪,蒋池从树上被偷偷放下来后,直接被徐绵弄上了他开来的车,立即抄小道头也不回马不停蹄地送走。
上车后,蒋池看向窗外不远处徐仲晚孱弱的背影,有些讷然问了徐绵一句:“你二叔……徐仲晚他……怎么了?”
“你现在关心个屁啊?干坏事之前怎么不想想我二叔会怎么样?从今往后,我二叔怎么了都跟你没关系了,你以后跟你妈离他远远的,也学机灵点别再被我爷爷逮到了。”徐绵没好气,脚下一踩油门飞车的同时锁上车门。
徐正北思来想去捋清事情的逻辑后刚回过身,那厢蒋池不翼而飞,徐仲晚不知怎么了被他的几个手下簇拥在树下“上下其手”。
一个手下噔噔小跑过来告诉他:“老爷子,二爷,二爷好像要不行了!”
“你说什么?什么叫不行了?”徐正北一听这消息脸色霎白。不等那个打手回答,他人已快步赶去。
徐正北才到树前,又一手下从徐仲晚身后摸出了两巴掌的血,直接晕了过去,而徐仲晚面色蜡白,眼神涣散有些神志不清。
这他妈是徐仲晚后背伤口裂开导致失血性休克了。
“快,来人,开车快送医院啊!”徐正北也顾不得蒋池哪儿去了,顿时慌声大叫一声后,揽过徐仲晚的双肩,拍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不停地在徐仲晚耳边呼唤。
“孩子,好孩子……儿子啊千万别睡,不能睡!”
“爸,您别追究这件事了……”徐仲晚靠在他爸怀里努力睁开双眼。
其实他的身体素质没那么差,也没众人想象得就快休克那么夸张,他是装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办法,只能先糊弄一下老爷子。
这种生死关头的时候还追究个屁啊,徐正北胡乱满口答应。
21
徐绵一直驱车开出了林子,半路上由于他不熟悉路况就问副座上的蒋池:“喂,小子,你现在住哪儿啊?”
“住……”蒋池动动嘴,忽然又停住了。
“啊?住哪儿?”
过了半晌,蒋池胸廓一阵冗长的起伏呻了口气,说:“我朋友家。昭阳路17号。”
蒋池本来想说住校的,但一想到自他在他妈婚礼上发了那个视频后,这两天现在整个学校跟反了天似的,几乎所有人都对他很不友善,好像每个人的嘴都糊了一层屎,说什么的都有,就很不想回学校。
“哦。”徐绵打着方向盘绕了个弯,趁机瞟了一眼蒋池。
那包公头的模样看着还真解气。
可惜徐绵目光逗留太久动作太明显,被蒋池犀利的余光怼了一眼回去。
“…………”
徐绵眼皮一抽,咳嗽了声,有点不爽,故意刺激道:“你妈可真惨。”
“……”
提起苏慧琴,蒋池脸色微变,情不自禁就想到那天在酒店包房徐仲晚走后,他妈跪坐在地上伤心哭泣,和后来他在他妈以死相逼的逼问之下不得不告知真相的场景。
——他妈知道事情的始末后哭着一直打他,一直问他怎么可以这样她,骂他狼心狗肺,还说她自己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个丧尽天良的孽种,她没有她这样不知廉耻的儿子芸芸……
至今一幕幕他妈伤心欲绝的画面历历在目,让他记忆深刻,耳边也都是他妈痛恨他的恶语,让他每天都睡不着觉。
可这些他也不想啊,他也不想他妈难过恨他,蒋池想着想着呼吸开始粗重,原本安放在车座上的手也五指扣紧皮垫。
这不都是徐仲晚的错么?
如果徐仲晚一开始被他抱了之后识相的就跟他妈分手然后乖乖滚得远远的,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那样他就不会被逼得在婚礼上破罐子破摔播放那个肮脏龌龊的视频,他妈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痛苦了,也不会得知真相后说什么不要他这个儿子这样的话伤害他。
为什么?他就是不要后爸,他不需要,蒋池想不通,为什么从始至终他妈和徐仲晚就不能理解他——在他心里,他认定的永远只有他爸蒋阵国这一个能顶天立地的父亲。
但……蒋池心念又转,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皮低垂遮了下大半阴影,他抠在皮垫上的手逐渐松力。
但徐仲晚纵然有错,可他同样也做错了。是他处事不够冷静,是他的想法过于偏激极端了。
他现在才知道,其实好几次,只要他努力控制住暴躁的情绪,坐下来心平气和也足够耐心与徐仲晚谈谈,或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脑海中下意识过了一遍和徐仲晚发生过的点滴,蒋池仰头往脑后的车垫一靠,他抬手捂住了眼,透过五指缝看向车顶的目光隐约有些愧色闪烁。
转而又想到就在不久之前他被徐仲晚他爸绑架的事,之后徐仲晚流了一背的血赶来救他的情景,从头到尾其实徐仲晚都没有打击报复伤害过他,反而似乎还是在保护他。
因为徐仲晚他爸绑架他只为想知道他和徐仲晚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为什么要当众羞辱徐仲晚大闹婚礼,说明徐仲晚一直没将他强迫他的事说出来,好让他那个黑道头子老爸一枪爆了他的头解气。
思及至此,蒋池挽起唇边一抹苦涩的哂笑,对他自己。他如今差不多是所有人眼中的大傻/逼了。
车停下,徐绵赶他下车的时候,良心被狗吐出来的蒋池没忍住又打听了徐仲晚的情况。
徐绵大概是徐仲晚的亲侄子没错了,先是对他迟来的关心冷嘲热讽一番后,才告诉了他徐仲晚怎么挨的打,被打得有多惨,之后又是怎么菩萨心肠地为了袒护他个不懂事的小畜生。
蒋池听完徐绵的话,怔怔的表情凝固了很久,连自己怎么下车都不知道。
而后蒋池在朋友廖明家住了两天,隔天早上,他妈承受不住沉重的打击——怎么也无法接受他强/暴徐仲晚的事,从十五楼一跃而下。
蒋池得知消息,疯了一般从学校拼命赶到苏慧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