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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冽只是笑,甚至多出了几丝不甚明显的狎昵。
“懒得跟你废话!”水栎小心翼翼地转身走了两步,又迅速地回头看,叫嚣道:“别跟过来!”
说完,迈开脚像是要逃。
“水栎。”周冽忽然在他身后喊了他一句。
水栎不悦地顿住,头也不回,道:“你丫有完没完!?”
“你…喜欢男人…是不是?”周冽的声音幽幽。
话音一出,水栎整个人忽然一僵。
脊背到腰线的那点距离猝地崩紧,非常细微的变化,周冽却连一丁点都没有错过。
“你他妈的…”水栎忿然转身挥起拳头就冲了过来。
挥过来的途径中却被周冽丝毫不含糊地一把抓住,死死地扣在了手心里。
周冽捏着点劲,抓着水栎骨节清晰的拳头慢慢把对方的手往下压。
“别着急啊…恼羞成怒啊?!”周冽仰着一副得意的表情:“我看你不止喜欢男人…”
他忽然不太明显的越过水栎的头顶快速抬了抬眼皮向不远处瞥了一眼,然后很快收了回来,怕水栎听不见似的大声说道:
“你喜欢的…难道是…”
他说得慢条斯理,不疾不徐,水栎却忽然疯了一样的挣扎,他的脸滕得一下变得惨白,像是撑着尖刺的小刺猬被人掀翻过来,挠了挠敏感的白肚皮。他的嘴唇不受控地微微颤栗,却还有力气不甘示弱:
“让你他妈瞎说?!放手!我让你松手!!”
说话间另一只手已经朝周冽劈头盖脸而去。
周冽有些艰难地用手臂生生扛下对方一轮的负隅顽抗,索性甩了甩发麻的手臂,把对方的两只手都抓在了一起。他像是拿起了一根无形的逗猫棒,也不生气,反倒越说越露骨,越讲越来劲:
“所以你会看我不顺眼,所以你总要人前惹事生非…”
“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吸引那个人的注意…是不是?”
被揭了底的水栎简直要气疯了,他的脸色更是由白变青,由青腾腾变深,最后已然变得通红。
“啧…”周冽屈指在水栎的脑门上弹了一指:“幼不幼稚啊?水栎?你是小学生么?”
周冽被自己的分析逗得闷声发笑,水栎羞愤到耳梢都红透了:“我才不喜欢他!我瞎了么?!谁会喜欢周意深那个土包子!搞笑么?”
“是么…”周冽忽然松了劲,水栎趁机抽出手来,眼疾手快地砸了他一拳。
周冽无法,只能再把人逮住。
他疼的龇牙咧嘴还是忍不住咧着嘴挂着恶劣的笑意。
“我刚刚也没说是周意深啊…你这算什么?不打自招么?”
他嗤笑了一声:
“坦白的真快,你可真没劲。”
还在挣扎的水栎忽然不动了,他瞪着周冽,眼睛里全是些周冽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忽然眼梢一红,两翼紧跟着抽了一抽。
周冽愣住了,心里大呼不好,紧跟着暗骂了一句。
“哎…操…”
他仓促地松开了手,有些手忙脚乱地站开了一点。
这么一会的功夫,水栎的整个眼眶都显出了异样的红,他低下头,用被捏红的手腕蹭了一蹭。
周冽没想着对方一个大男人心思这么脆弱,也没想这真会把人欺负哭了。
呆立了半天,烦躁地捏了捏鼻根。
“诶!你不是吧?!什么毛病啊你。”
“那什么…”
“你接这部戏…也是因为周意深?”
他岔了半天的话题最后在脑回路里兜了一个斗大的圈又再懊恼中绕了回来…
水栎难以置信抬头,用泛红的的眼睛削了他一眼。
“不管你的事!滚开!”
他用力推了周冽一把,闷头就想跑。
刚跑了没几步,抬眼向前一看,眼神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背依着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站在不远处,正吸着烟盯着他看的周意深。
“你!…”水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猛地回头看向周冽。
周冽无奈地冲他一耸肩。
这还得了?!
这王八蛋早就知道周意深搁不远处看着戏,还故意套他的话。
完了…
水栎只剩下这唯一的一个想法。
他知道了…全完了…
那一刻,深深的恐惧与撕裂般的愤怒已经把他的全部感官尽数湮没了。
水栎狠狠地朝周冽竖了个中指。
接着用力扯开身上覆着的戏服。
繁复的古装被他一层层扯开来,水栎低着头,一路走一路扯一路狠狠地把脱下来的戏服掷到地上。
他闷头向前走,路过周意深也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
忽然就撒丫子奔了起来,奋力的,拼尽全力地向前跑去,以让他人望尘莫及的速度迅速拉开了距离。
看到此情此景,周冽呆了一下,再看到周意深向自己这边走过来,那点莫名其妙又很快就变成了尴尬。
周意深没说话,就这么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手指捏着湿软的烟嘴,时不时凑过来吸上一口。
这沉默着实尴尬,周冽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指了指水栎跑过的方向,问:
“不去追?”
“追个屁。”周意深娴熟地点了点过长的烟灰:“你这几个意思?敢情你把人气跑了,还要我给你善后啊?”
“不是…”周冽彻底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爱咋滴咋滴,反正不是,他压根不是这么个意思。
好在周意深也没追问,只是举着亮着火星的烟头朝他挥了挥。
“烟不吸的是吧?〃
周冽点了点头。
周意深满脸写满费劲两字,
“毛病。”他说。
说着紧捏这烟嘴猛吸了一口,把这口紧闭在嘴里,慢慢往外吹气。
他弯腰下去,把烟头放在脚下踩灭了,又把熄灭的烟头拿起来夹在指缝里。
周意深斜了一眼周冽,冲着他的方向,拿夹着的烟嘴点了一点。
“戾气太重。”
“奉劝你一句,你这个脾气不改改,真不适合在这个圈子里待。”
周冽并不以此为然,反驳道:“刚跑了的那个不也是,怎么不见你说他?”
“他比你能忍,人前装的也比你高明。你呢?装你都不愿意装,真把自己当谁大爷啊?”
周冽没说话,准确来说,虽然不服气,他也不愿意为了这点事费劲跟周意深在这打嘴炮。
“改改。”周意深语重心长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拍。
“对了。”周意深面色难辨地撩了下眼睑:“我是无所谓你是不是气走了我们唯一的男主角,也不在意你俩私下关系到底如何…”
“你只要知道,摄影机一开,都他妈给我敬业点,争取一条搞定,别他妈给我反复折腾。”
“还有,你怎么挑衅水栎我不管,别他妈把事拦到我头上,平白背一锅,作为导演我现在对你非常不满意。”他又看了周冽一眼:“当着导演的面拿导演当枪使,谁教你的啊?你怎么这么能耐?”
周冽已经摸不住周意深的脾气了,这人不按套路出牌,甚至往诡异那边不住的顺拐,实在是玩不溜。
“再以前辈的身份教你一条生存法则。”周意深胡子拉碴,此刻的神情却酷的不行,“那就是导演心里不痛快,现在也就是我。我心里不痛快…”
他忽然拧起一脸的狠劲:“我有的是法子整死你们这群管不服的小崽子们!”
周意深警告似的隔空指了指周冽:
“我没开玩笑。”
他转身就走,走了几步见周冽没有跟上,扯着破铜锣嗓子回头就冲着周冽吼:
“还站在那干嘛?!”
“水栎那个破脾气,现在八成跑了,你今天结束后给我好好反思反思拖慢整个剧组节奏的罪过,给我负起责任来!”
“现在给我滚过来!你上!”
一脸懵逼的周冽此刻更是一脸标准的生无可恋。
他着实被周意深这种风格多变的诡异气场唬得够呛。
也终于领略到,比难搞更难对付的是变幻莫测的难搞。
可惜导演忽然这么语重心长,现在拉着人打一架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只能莫名其妙地跟上去,又莫名其妙地被拉到了片场。
水栎果然是跑了,他的随身助理一个劲的跟着周意深解释道歉。
周意深不耐烦地把人往一旁扒拉了一把,指了指周冽,冲着道具组的负责人喊话道:
“东西给他带上,昨晚那条重新拍!”
他声音里的怒气值多到不用偷偷揣测,手下人赶忙战战兢兢地给周冽绑上威亚丝,一脸望着倒霉蛋的眼神看得周冽森森冒寒气。
周意深说到做到。
说整你绝对不是逗你玩。
周冽生生被吊了大半天的威压,连说戏的间隙都是只放到半空快占地的地方,周意深仰头跟他说,说完立即再给吊上去。
单单挽一个剑花的镜头,周意深来来回回拍了十次不止,喊了一声卡,周冽松了一口气以为要结束了。
哪知周意深只是朝他恶劣地笑笑:“别急,机器忘了开,重新来!”
周冽:“……!!”
等真正被放下来的时候,周冽感觉自己的肩膀和腰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整块的肌肉像是被人掐住了,血上不去又下不来,特别是肩膀那块,刚好了没几天,今天这么来一次,破皮流血都是轻的。
他隔着衣服在伤口上试探地按了两下。
“嘶…”周冽倒吸了一口凉气。
真他妈疼…
回去得哄着陆潜川再给自己舔舔…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被对方看到了肩膀上的伤,陆潜川困得迷迷糊糊还是忍不住皱着眉,猝不及防就凑上来舔吻他的伤口…
微湿的鼻尖抵在肩膀上,吻跟着覆下来…
那酥麻的痒意现在想来还是让周冽过电般的一麻,差点精关痛失,射到了裤子上…
那晚陆潜川累得狠,周冽也不想折腾对方一夜。
百般取舍之后还是没忍住,一边舔吻着陆潜川发烫的皮肤纹路,一路向下游走。一边伸手到腿间给自己打手枪。
射出来的时候周冽正咬着陆潜川的腿根肉,那处被他捏的通红,淫靡的不像话,周冽着迷地把糊着子孙液的手指抹在了那处,向下摸到了会阴,再往下……
“周冽!想什么心思呢?!拍戏呢!给我专心点!要不要再给你吊起来清清脑子?!”
周冽一下子从意淫里回了神,周意深挥着的电子扩音器就要脱手冲着他的头飞过来。
为了避免导演再次暴力毁坏片场财务,周冽只能收起了全部迤逦的心思,默念冷静,切勿暴躁,接着定睛一瞥,洋洋洒洒地挥起了手中的道具剑。
水栎第二天还是来了,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是他不再拿臭脸对着周冽了,因为他压根把周冽当污染气体了,同样的,他也不再偷看周意深了。
水栎开始目中无人似的认真演戏,出错率大大降低,片场的进度相当喜人。
只有周意深跟周冽这梗还是没完没了。
本来一周多一点的戏份,硬生生被拉长,周意深故意卡着周冽最后一幕戏不说拍,周冽只能一日一日无事人一般跟着片场走,闲来无事,他要不端个凳子凑在周意深旁边看他导戏,要不凑过去跟一些同样的闲着的场记龙套们玩玩牌。
最后他索性跟着摄像师傅乱转,闲扯里学了点皮毛,偶尔还能帮着师傅换换手。
最后一天,一共拍摄了两个镜头。
水栎一场,周冽一场。
当周意深喊完最后一个卡,全片圆满杀青。
大家一阵欢呼,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