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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胃疼了?”白远也皱眉,够着要下床拿胃药,一下没扶稳,倒在林枫膝头,差点把粥碰洒。
“诶呦我的小祖宗,”林枫赶紧把粥放一边扶起他来,“我没事……”
“什么没事!”白远横他一眼,“现在是没事,你不当回事就有事了!”
说的像绕口令似的,林枫笑了:“那你吃半碗,我就去吃药。”
“别闹!”白远声音里带了着急,“自己什么病自己不清楚?一会儿真疼起来了!”
林枫不会告诉他已经疼过了,他依旧笑着端着粥,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白远。
无奈张嘴,白远勉勉强强吃下去半碗就推着他老公去吃胃药。
“小远心疼老公啊!”林枫心里柔软得不行,吃过药抱着人偷笑,却仍有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又胃疼了?”
他是真想不明白,明明自己掩饰得很好,并没什么表情和动作。
“你胃疼的时候,腹肌会收紧,我碰你左臂你会往里收,要往胃上搭,”白远搂着他侧躺,一只手在热水袋上捂热了才放到林枫胃上揉,“你的眉毛会皱,怕我发现,皱一会儿又会放开,你胃疼时候会有很多小动作,我都记得,我都看得到。”
灯火温柔,林枫凑过去,在白远唇间印上一吻,没说出那句爱你。
唐汉从白远家出来,也是一愣,他刚刚答应延期截稿太顺利了,这一出来才想到,这事不由他做主啊!
思来想去,他还是掏出了手机,打给约稿的人:“凌先生吗?我有件事得给您承认下错误。”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他汇报,只略有诧异的问了句:“他病了?”
“是真病了,”唐汉连忙回答,“我去探望过了。”
电话里的人沉吟了一会儿,唐汉这边冷汗就要下来了,正打算继续解释几句,就听见那边人声音清冷:“既然病了,就延期吧,时间不重要,重要的是写的人。”
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唐汉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这件事总算是摆平了。
他还记得当时这人来找自己的时候的模样,虽说看上去像是个大学生的年纪,但穿着打扮无一不是名牌限量款,唐汉在滨海城呆了几年,有钱人也见过一些,倒是对这种明显富二代的少年没什么惧怕,真正让他有些胆颤的是这少年身后的四个膀大腰圆的保镖。
约稿人说他姓凌,想来自费出版刚刚去世了的外公的传记,资料已经整理好了,只缺一个人代笔。
这种工作是最不缺人做的,唐汉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位看上去财大气粗地位尊贵的少年为什么找到了自己所属的这家不起眼的小出版社,找到了自己。
“我看了你们这儿前几天出版的那本小说,”少年从身后的保镖手里接过一本书,“我要他写,有问题吗?”
那本书,自然就是白远的小说,唐汉心说原来是粉丝心态,又见合同上写着的薪酬,眼前一亮,一叠声答应。
所以才有了那日白远给他打电话,他给介绍工作的事。
说来也巧,他那日正想着怎么跟白远叙叙旧引出来这单生意,白远便自己找上门来,唐汉喜滋滋地就把工作抛了出去,本想着挣钱如此容易,正要好好庆祝一番,就发现这人病了。
出了小区,唐汉扭头望了望白远家的位置,摇了摇头,为自己的天真叹了口气:就知道,有钱人的钱都不好赚!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有了生病这么个借口,白远把截稿日期生生往后拖了一个半月,算是在林枫的监督下不算拼命地写完了。
稿子交给唐编辑审核进行下一步的校对工作,白远也算实在临近春节前给自己放了假,这才察觉出来林枫的不对。
这人明明刚刚签了工作室,上一部作品也发表了,正应该是忙下一部作品的时候,却日日有时间在家里看着自己,去上班也是朝九晚五,早早回家给自己做饭,这并不符合林枫拼命三郎的个性。
这日林枫陪他去医院复查,两人从刘大夫那里出来后并没直接去复健室,白远借口说自己胸口憋闷喘不上气来,想去外面走走。林枫想着这几日确实气压比较低,难得有个好天气,就也遂了白远的意,穿暖后两人逛到了住院部外的公园里。
气氛是难得的沉默,白远不出声,林枫也没出声,两人就那么一走一坐,各怀心思。
“阿枫,你最近有心事?”白远把围巾拉下来露出嘴,思来想去,小心翼翼问道。
“没有啊!”林枫下意识反驳,“怎么这么问?”
“你最近,不像是工作很顺利的样子,”白远犹犹豫豫的,他的直觉一向准确,却不敢贸然刺痛爱人的神经,“是新漫画出问题了吗?”
白远猜的很对,林枫的新漫画不仅创作不顺,事实上他已经由于没有点击率而从画师降级为别的画师的助手了,这还是编辑看在他的上一部作品颇有人气的面子上。但这些林枫不打算跟白远说,媳妇已经开始觉得是他拖累了自己,如果说了,指不定又会多想,他不能冒这个险。
“没有,别多想,”他深吸一口气,撒谎道,“确实点击率没有上一部作品高,但这也正常,毕竟没几页内容,等到有一定累积量了之后,会好的。”
白远没想过自己随口一问,竟然林枫开始安慰起自己来,但跟他朝夕相处近两年,他算是了解他到了骨子里,自然明白事情远非如此简单,想了想,他用一种很轻松的语气说道:“没事,反正如果没人喜欢,我就都买下来,正好还舍不得让别人看呢!”
林枫闻言忍不住笑着揉他的头:“你想让我吃软饭啊?”
转着轮椅让自己面对着他,白远这次很严肃:“老公,我说认真的,没有哪个艺术家一出校门就深得所有人喜欢,我们慢慢来,总有一天你的画你的设计会大卖的!”
“好,那你也答应我,别把那些有的没的放在心上,”林枫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脸,笑道,“现在我们该去复健了,不然下次来,刘大夫又要骂我。”
算上一月初的那场“大病”,白远今年已经住院三次了,坐上轮椅也已经有快一年的时间了,虽说三月份就开始复健,但后来因为心肺功能急剧下降,也已经停了许多日子了,最近说是复健,其实就是被动伸伸筋骨,预防日渐频繁的痉挛罢了。
第24章 第 24 章
而上次尿路感染恢复后,刘大夫曾经私下跟白远沟通过,他的膀胱容量只有不足一百毫升了,约等于存不下什么尿液,膀胱反射的练习是一定要继续的,不然他日渐衰弱的身体极有可能在下一次尿路感染时诱发肾炎甚至尿毒症。
复健的过程虽然痛苦,但白远好歹可以安慰自己和爱人自己在日渐康复,渐渐地也有了些起色,这日他便要求复健师想站起来试试。
复健师略一沉吟,便同意了,辅助白远在站立床上躺好,又系上小腿、大腿、腰部和腹部四条宽宽的束缚带,她拿着遥控器说道:“白先生,如果您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说。”
体位性低血压到底有多可怕,刘大夫和张柠晨之前已经不止一次耳提面命,白远连连点头:“知道。”
其实他没想过一下子就能恢复到直立状态,所以在站立床倾斜至六十度角时他觉得眼前发黑,一阵头晕恶心,便立刻叫了停。
林枫一直在他旁边握着他的手,仔细观察他的状态,十几分钟后白远才缓了过来,捏捏他的手表示自己还好,又扭头冲复健师点头表示可以继续。
七十五度,八十度,直到直立,“瘫痪”一年,白远再一次“站在”了林枫身边。
白远站起来时也有一米八出头了,再加上站立床与地面还略有些距离,他此时比林枫还高,所以这低血压便尤其折磨人。
与之前的感觉不同,白远此时出了一脸的虚汗,双手冰凉,已经没什么力气握住爱人的手了。他整个人往下滑了些许,又因为腋下自胸前穿过的束缚带而拦住,整个人就像挂在束缚带上一般,束缚带下的双腿微微痉挛,虽然正在建立膀胱反射,但以防复健漏尿,白远胯间还是穿了纸尿裤,在紧绷的束缚带映衬下更显小腹微凸。低血压引起的痉挛虽然不严重,但好久都没有停止的趋势,带着下垂的脚尖颤抖着,毫不着力的歪在站立床的踏板上,从林枫的角度看去,十分狼狈。
这个时候哪里还有时间感伤这是多久之后对爱人的平视?林枫见白远那么辛苦,心里也想有把钝刀子割肉一般,连声要求复健师放平直立床。
“不能放,”复健师严厉拒绝,“现在放弃,他之前的苦就白吃了。”
林枫既不想让白远的努力付之流水,又不想他继续吃苦,一时间两难抉择,就那么生生的看着爱人“站”着,他咬得牙都要碎了。
“唔……”突然白远颤抖着手要够胸口,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张着嘴,空气却好似怎么都吸不进来一般,痛哼出声,他近乎要失去意识了。
复健师一直在观察白远的状态,见他唇色发紫,心知这是极限了,遂缓慢放平直立床,着手去解开束带,并拿过了便携氧气袋,准备给他戴上。
“不……用……”白远扭头避开。
也是有心锻炼一下他的心肺水平,见他此时唇色已经有所恢复,复健师就顺从的把氧气袋放在了一边,转而继续按摩他的双腿。
呼吸渐渐平稳,白远觉得自己仿佛已经一脚踏入黄泉又被拽了回来,睁开双眼,他看见了爱人焦急的神色,勾了勾唇角,他努力笑得灿烂:“没事……”
由于之前的痉挛和大幅度活动纸尿裤的移位,白远的裤子和隔尿垫上已经有了些许痕迹,复健师看了看时间,也到了结束的时候了,便示意林枫可以带白远去更衣室换衣服了。
从更衣室出来时正巧遇见了张柠晨和于晓彤两人,林枫没多想,就推着白远迎了上去。
她们二人虽然与林枫白远同届,但医学系本科需要读五年,所以还不曾毕业,正处在准备毕业答辩的开题阶段,好朋友相见自然十分高兴,四人去医院对面的咖啡厅小坐一会儿互相交流了一下近况。
生活之于健康人来说像是一锅文火慢炖的汤,酸甜苦辣咸时时加入一些,而对于病人来说,却如同油锅里煎炸的一道菜,时而大火焦糊时而火小不够力度。
而于晓彤此时就处于这样的一个大火焦糊的状态。
“最近累吗?”白远见她脸色不好,关切问道。
“还行,提前很久就开始准备了,”于晓彤腼腆一笑,抱着咖啡杯取暖,却并不往嘴里送,“不是很累。”
“晓彤最近比较听话,”服务生把热牛奶递到张柠晨手边,转手两人就换了杯子,张柠晨宠溺看了眼爱人,“身体状况好了很多,可比你强。”
她说到末了还瞪了眼白远,那意思是:谁像你似的,一年住三次院,都快把医院当成家了。
爱人被凶,林枫自然不乐意,他捏了捏放在桌下白远的手,道:“小远最近也好了许多,比以前听话。”
四人说说笑笑,这一下午也就过去了,分别时白远仿佛突然想起来了些什么似的:“柠晨你今年春节回家吗?”
“不回。”张柠晨搂着爱人摇了摇头,“今年得在医院值班。”
白远要是信她的理由,就有鬼了。他摇了摇头,思虑再三还是说了句:“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她已经几次三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