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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怕啊。”荀鹿鸣的手插在大衣口袋里; 望着那边还在忙着检查的胡渔; 又抬抬头; 看看那棵待会儿褚卫要从上面跳下来的大树,“小时候去公园玩儿海盗船,海盗船故障; 突然停在空中; 当时真是所有人都吓坏了。”
荀鹿鸣问褚卫:“你玩儿过海盗船吗?”
“……没有。”但想想就吓人;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褚卫想想那东西跟钟摆似的左右摇,摇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谁能不害怕?
“没有童年啊你。”荀鹿鸣一脸戏谑。
褚卫翻了个白眼:“不能好好聊天是吧?”
荀鹿鸣笑了,接着说:“当时我跟我妈一起在上面; 我爸在底下都吓疯了,所有围观的家属都去找工作人员闹; 我就拉着我妈的手在上面看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回忆着当时的场面:“跟我一起坐在上面的人都在尖叫,比海盗船摆到最高点时叫得还撕心裂肺,但我没出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不怕?”褚卫心说,你胆子够大的。
“不是不怕,是已经吓傻了。”荀鹿鸣说,“那会儿我十岁出头,还问我妈我会不会掉下去摔死。”
褚卫笑了笑,想象了一下十岁的荀鹿鸣是什么样子。
“故障还没解决的时候,那海盗船突然往下滑了一下,我前面一个人差点儿被甩出去。”荀鹿鸣皱起了眉,这件事他不是在胡说,而是确有发生,“当时海盗船摆的角度差不多三十度,我身子一直前倾,特别想吐,可是想着不能在公共环境吐出来,就一直忍着。”
想到小时候,荀鹿鸣笑了起来。
跟他一起笑了的还有褚卫:“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挺有公德心。”
“不止是公德心呢,还有私心,因为那天我穿着我爸出差回来给我买的新衣服,我怕弄脏了。”荀鹿鸣说,“我们在上面就那么停留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我妈一直抱着我安慰我,后来一直到故障解除我们安全下来我都没回过神,但是那天之后发了好几天的高烧,从此除非工作要求,否则我再也不去游乐场了。”
“你也是因为这个所以开始恐高?”
荀鹿鸣点了点头:“可是游乐设施不玩没什么问题,但咱们这份工作,坐飞机像是家常便饭,吊威亚虽然没那么频繁,但也是常事儿,不可避免。”
褚卫想起自己那次的事故,两年多了,他再没吊过威亚,今天是时隔这么久以来第一次。
“你没想过找替身吗?”褚卫问,“吊威亚的时候。”
荀鹿鸣摇了摇头:“观众是在看我,又不是来看替身的。”
他说:“而且对我来说,每次成功顶着心理压力做完之后都很有成就感。”
他看看褚卫,挑挑眉说:“就像打游戏,遇到通关boss,我赢了,那感觉特别爽。”
褚卫直视着他,发现在说这件事儿的时候荀鹿鸣眼睛格外亮。
“哎,我跟你说这个干嘛,”荀鹿鸣伸了个懒腰,见道具组那边准备得差不多了,转身就要走,“反正今天吊威亚的是你又不是我,我只是个吃瓜群众罢了。”
说完,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走了,可站在他身后一直看着他的褚卫却浅笑了起来。
“干嘛呢?”胡渔跑过来,把褚卫身上的大衣扯了下来,“去准备一下,马上开拍。”
褚卫活动了一下筋骨,也学着刚才荀鹿鸣的样子伸了伸懒腰。
“我检查过了,绝对安全。”胡渔抱着褚卫的大衣,有点儿担忧地说,“但是你确定没问题?实在不行可以武术老师帮忙顶一下,大不了不要特写嘛。”
“别啊。”褚卫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观众看的是我,又不是替身。”
他看了一眼荀鹿鸣的方向,那人正在跟导演聊天。
褚卫:“是男人就得把这个boss给打倒。”
胡渔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好奇地问:“刚才你们俩在这儿聊了半天,聊什么呢?”
褚卫又弹了一下胡渔的脑门:“不要那么八卦。”
“又弹我!脑震荡了要!”胡渔气鼓鼓地揉着脑门,觉得自己彻底失宠了,他家艺人都跟他有秘密了呢。
褚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荀鹿鸣跟自己说了那番话的原因,总之,这场吊威亚的戏他拍得格外顺利,除了最开始起步时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慌,之后完全进入角色中,再没感觉不适。
而这期间,荀鹿鸣一直双手插在兜里站在导演后面看他,面色凝重,看起来比胡渔都紧张。
他给褚卫的讲故事是真的,但那件事并没有给他造成恐高的影响,半真半假说了一通,无非是为了刺激褚卫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
如果是以前,荀鹿鸣才懒得管这些事儿,虽然人人都说他人好,但实际上,他的这种“好”始终有一种疏离感,对谁都很客气友好,却从不深交,对他来说,自己的搭档也好对手也罢,只要不拖自己的后腿就可以,但这次,他走到了褚卫身边,絮絮叨叨讲了个故事,他给自己这种行为的解释是为了报答昨天晚上对方的出手相助,可是,如果只是这样,说完那番话之后他大可以走开继续做自己的事,可荀鹿鸣没有,他竟然格外担心褚卫。
不是担心那人连续NG拖慢进度,而是担心那人跨不过自己心里这道坎。
荀鹿鸣意识到了自己心理上的这种变化,却不太愿意承认自己竟然有点儿在意褚卫这家伙。
这是他情敌,他为什么要那么关心情敌?就因为昨天晚上别人关心了他一下?对此,他有些矛盾。
同样矛盾的还有胡渔跟汤原。
胡渔矛盾的是,这俩人越看越真,他一边希望俩人好好的,一边希望是他多想了。
褚卫跟荀鹿鸣和褚卫跟陈奚奇是不一样的,之前他不在意褚卫对陈奚奇的关注完全是因为那掀不起什么风浪,毕竟陈奚奇在圈子里“查无此人”,只要褚卫不闹得过火就什么都好说,可是,当陈奚奇换成了荀鹿鸣,那就真的不一样了。
他跟每一个萌CP的追星少年一样,自己脑补的时候非常快乐,正主一发糖恨不得立即跑出去放烟花,可理智上还是不希望他们是真的,因为如果这样,未来难以把控的情况太多了,虽说“有情饮水饱”,可如果有一天真的因为“情”,俩人连口面包都吃不上了,那情还真的能稳得住吗?
胡渔觉得自己现在考虑这个可能为时过早,但他是褚卫的经纪人,他不考虑谁考虑呢?
而汤原呢?汤原看看褚卫,又看看荀鹿鸣,看看荀鹿鸣又看看褚卫,他矛盾的是,眼看着他家鹿鸣哥“入戏”了,戏里戏外都关注着褚卫,可是褚卫那家伙,一心挂在陈奚奇身上,他家鹿鸣哥真的太惨了。
这场戏拍完,大家要转战上山。
影视城后面的那座山也早就成了一个小影视基地,按照计划,剧组未来三天都要在山上过夜,连拍三天,趁着天气好,把所有山上的戏份拍完。
工作量很大,时间紧任务重,而且到了这个季节,天气变化莫测,天气预报永远没个准头。
剧组找来几辆大巴车,所有演职人员都集体做大巴车上去。
胡渔跟汤原收拾着东西往车上搬,陈奚奇打来电话给胡渔,说是已经在酒店大门口等着大巴车经过把他捡上去了。
一切安排妥当,大家都上了车。
荀鹿鸣坐在后面倒数第二排的位置,靠着窗,问坐在旁边的汤原:“多久能到?”
“要五十多分钟呢。”汤原刚问过司机,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火腿肠,“你要吃点东西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荀鹿鸣摇摇头:“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汤原点点头,然后一抬眼发现褚卫直奔着这边过来了。
他摆摆手:“后面没有位置啦。”
褚卫走到他旁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说:“你去前面跟胡渔坐,我要坐这里。”
荀鹿鸣听见他声音,睁开了眼:“你坐这儿干嘛?”
“得劲。”褚卫又拍了拍汤原的胳膊:“快去快去,胡渔等你一起玩儿游戏呢。”
汤原求助似的看向荀鹿鸣,然而对方却把头转向了窗外。
可怜的小助理汤原就这样被褚卫“驱逐”了,他想了想,把背包里的吃的喝的拿出来放在褚卫的怀里说:“你们要是饿了就吃吧。”
褚卫满意地看着这个小助理,点点头,挥挥手,笑眯眯地说:“谢谢你哦小帅哥。”
第31章
人这种生物是最难琢磨的,荀鹿鸣琢磨不明白自己; 也琢磨不明白褚卫。
他看着窗外; 没理会坐在自己身边抱着一堆零食的家伙,看着车子缓缓启动; 拽了拽自己的大衣。
“哎; 对不起。”褚卫抬了抬屁股; “没注意; 压着了。”
荀鹿鸣把自己被压在褚卫屁股下面的大衣衣角扯出来,看也没看他; 闭上眼准备睡觉。
倒也不是那么不愿意搭理这人; 只是莫名的就觉得心情复杂; 这两天他对褚卫的关注或者说关心; 有点儿过分了,他一时间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
褚卫见他闭了眼,有点儿失望地撕开一包薯片; “咔嚓咔嚓”嚼了起来。
荀鹿鸣压根儿睡不着; 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想; 慢慢地竟然开始数褚卫嚼薯片的次数,大巴司机可能觉得车里气氛太冷,打开了车载小电视; 电视里正在放一档综艺节目。
荀鹿鸣听着电视的声音,很快就听到了褚卫的名字。
他睁开眼; 看向小电视。
这档综艺以前荀鹿鸣也上过,没多大意思; 播出之后他自己都懒得关注,男女嘉宾两两一组完成任务,当时跟荀鹿鸣一组的女嘉宾正跟同期录节目的一个男嘉宾秘密恋爱,搞得荀鹿鸣还挺尴尬的。
他没注意过原来褚卫也上过这档节目,看着那家伙背着女嘉宾在沙滩上跑,那姿势越看越像只鸭子,没忍住,笑了起来。
“哟,终于有笑模样了。”褚卫歪着头看他,“又谁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荀鹿鸣收敛了笑容,假装专心看节目。
“我发现你这人真的阴晴不定,”褚卫说,“刚才在片场看着还心情不错,结果一上车冷得跟个冰块儿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罪你了。”
荀鹿鸣自省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样确实不好。
“我就是累了。”荀鹿鸣说,“想安静睡会儿。”
褚卫定睛看了看他,原本不信,但竟然真的在对方脸上看出了疲惫。
“睡吧。”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副全新的耳塞,“车上吵,你戴着吧。”
荀鹿鸣低头看看那手心的耳塞,犹豫片刻,拿了过来。
“谢谢。”
褚卫笑了:“你要是这么坐着不舒服,靠着我肩膀也不是不可以。”
荀鹿鸣瞥了他一眼,戴上耳塞,假装没听见。
他再次闭上了眼,耳塞的防噪功能实在强大,他有一种自己跟世界隔离开了的感觉,确实有些累,但根本睡不着,他感受着大巴的颠簸,有一种自己沉浸在大海中的感觉。
褚卫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身边的人,他发现荀鹿鸣的耳垂上不偏不倚地长着一颗小黑痣,就像是个耳洞。
他看得来了兴致,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但偏偏就盯着不放了。
从影视城出来到了镇子上,路颠簸不平,褚卫不知道荀鹿鸣到底睡着了没,但发现这人皱起了眉头。
睡觉还要皱眉头,不长皱纹就怪了。
他慢慢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