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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以谭笑鸿的性格,一定会直接把水拿来喝掉。
而据江晓月所说,谭笑鸿确实在追求她,当时她刚和孙智君吵架不久,伤心之下也曾犹豫过要不要接受谭笑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收下了他送给自己的手链。
可是后来和孙智君再一次吵架过后,她经过深思熟虑,觉得自己喜欢的人还是孙智君,因此准备把手链还给谭笑鸿并和孙智君和好。
没想到还没来得及,谭笑鸿就在宿舍身亡。案发当天下午,江晓月偶然间在孙智君包里发现了没来得及丢弃的注射器,立刻明白是谁杀了谭笑鸿。
出于私心,江晓月没有揭发孙智君,却没想到自己无意间说了两句谭笑鸿的好话,竟惹得孙智君对她也痛下杀手。
在最后的总结会议上,唐轶从头到尾一言未发。赵寒山意外地夸奖了他两句,他也只是回以局促的笑。
会议结束后,连加了几天班的人都疲惫地舒展身体,准备回家好好休息一晚。唐轶也走到公交车站,准备坐车回家。
正当公交车在站前停下时,他就接到了唐珲的电话。
“喂,唐轶,听说你们案子破了,恭喜呀!出来庆祝一下吧!”唐珲欢快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和她的声音一起传来的,还有一阵嘈杂。
唐轶听得一阵头疼,道:“不了,我有点累了,想回去休息。”
“哎呀!”唐珲立刻不满地叫道:“你也太正经了,出来放松也是休息嘛!大不了我请客,你来不来?这么久没见你妹妹,你就不想我?”
唐轶在心里叹了口气,只好道:“那好吧,你在哪儿?”
“我把地址发给你。”唐珲的语调又欢快起来,道:“你快点啊!”
等到唐轶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发现那是一间酒吧。
天色已暗,酒吧上方的霓虹灯招牌不停闪烁着七彩的光,酒吧门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唐轶深吸了一口气,走了进去。
和外面相对安静的夜色不同,这间酒吧里嘈杂喧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震得胸腔嗡嗡直响。
旋转的灯光打在一个小型的舞池中间,映出里面时明时暗的各色人的脸。看着他们沉醉的表情,唐轶有些茫然,对于他们来说,这样的放纵与疯狂真的能忘却烦恼、带来快乐吗?
“唐轶!”喧闹中一个声音传来。
唐轶循声望去,看见唐珲坐在吧台前冲他挥手。
他勉力挤过人群,坐在唐珲旁边,唐珲立刻给他叫了一杯酒,先和他“叮——”的一声碰了杯子道:“喝!”
一整杯酒下肚,唐珲的脸上浮现出红晕,目光狡黠地望着唐轶道:“诶,那天晚上陆白把你送回去没有?”
唐轶心里一跳,扭过头去假装喝酒,面上平静道:“嗯。”
“嗯是什么意思?”唐珲切了一声,笑道:“你是不知道你那天晚上喝醉了酒,在那儿‘陆白陆白’地喊个不停,还抓着人家的手不放,像个无尾熊一样赖在人身上,哈哈哈!看不出来啊唐轶,原来你还有这样一面?”
唐轶心里突突跳着,瞪大了眼睛看着唐珲道:“真……真的?”
唐珲仍旧笑个不停道:“我骗你干嘛,我还存了照片当做纪念呢,要不要看一下?”
“不用了。”唐轶神情落寞地喝干杯里的酒。
那天晚上自己对陆白做出了不合适的举动,他是因此才疏远自己的吗?还是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什么,才让他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无数个千差万别的念头在唐轶脑子里打着转,扰得他一阵烦躁。
唐珲看着他连喝了两杯酒,趁机问道:“诶,你们那个案子,怎么破的?透露点一手消息呗!”
☆、第十五章 热浪
唐轶无语地看着她道:“你其实就是为了这个吧?具体的情况你还是看官方通报吧,我不能说。”
唐珲不满地夺走他手里的杯子道:“好歹你也是我哥,就不能支持支持你妹妹的工作?”
唐轶垂着头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是个警察,这也是我的工作。”
唐珲惊讶地望着他,道:“嘿,这么久不见,你长脾气了嘛!”
唐轶自己也有些吃惊,甚至是疑惑。
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于把所有的东西都让给唐珲,习惯这个霸道的妹妹抢走自己的东西。
可是现在,他却开始维护属于自己的东西了,这让他感到一阵惶恐,自己变了吗?变得自私了,还是……
然而唐珲却忽然勾住他的脖子,道:“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唐轶扭头看着她,绚丽的灯光依次在她的脸颊上移过,映出变幻不定的色彩。她手臂上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达到唐轶身上。
他笑了笑,忽然感觉其实自己并不孤单,往日的怯懦和封闭实际上只是自己的矫情罢了。
唐轶举起杯子,在唐珲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他把残酒一口喝干,带着点甜味的酒顺着食道一路流进胃里,带来一阵熨帖的温暖 。
“哎哟!”唐珲忽然叫了一声,整个人朝唐轶这边倒过来。
唐轶扶住了她,抬头一看,见一个满身酒气、脚步虚浮的男人不小心撞到了她。
唐珲不满地看着那个男人:“走路能不能看着点?”
男人睁着迷蒙的双眼,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说话的人,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道:“哟,妹子挺漂亮啊,哥请你喝两杯。”
说完一把拉住了唐珲的手。
“滚开!”唐珲甩开他的手。
男人并不生气,整个人反而扑了上来。唐珲忙往旁边躲闪不及,唐轶赶忙过去一把推开男人,用冰冷的语气道:“请你离开。”
然而在这喧闹的舞池边,唐轶的声音实在太小,男人只看见他站在面前,嘴巴动着说了什么,便不耐烦地把他往旁边一推,嘟囔道:“哪儿来的小白脸,别多管闲事。”
唐轶一个趔趄,扶着吧台站好。男人已经又向唐珲扑过去。
唐轶冲过去,揪住男人的后领,用尽全力把他甩到一边,随即把唐珲护在身后。
男人摔在地上,怒火立刻被点燃,爬起来就向唐轶挥拳头。
唐轶忙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凑在男人眼前:“我是警察。”
男人愣了一下,却一把打开了唐轶的手,骂道:“妈的,拿个假证吓唬谁呢?瘦不拉几的,你是警察,我就是公安局长!”
话音刚落,拳头已然打在了唐轶脸上。
唐轶只觉得左脸颊一阵剧痛,甜腥的味道弥漫进鼻腔,整个人往旁边一歪,幸好唐珲及时拉住他才让他稳住身形。
旁边围观的人群立刻起哄起来,有人不嫌事大,在一边喊道:“打!打!打!”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也许是因为唐珲的那一句“这样也挺好”给了他莫大的勇气,唐轶没有再跟男人讲道理,而是冲了上去。
两个人立刻扭打作一团,一边试图控制住对方,一边觑着空往对方脸上抡拳头。
唐轶的力气远不及男人,但胜在神智清醒,两个人竟然一时难分高下。
眼见着唐轶脸上的伤越来越多,身上也挨了好几下,唐珲着急起来:“哥,别打了!”
然而她好不容易的一声“哥”反而给唐轶壮了声势,唐轶手上加重力度,抓住一个机会一脚踹在男人小腹上,将他整个人踢飞出去。
这个时候,酒吧的保安冲了进来,唐珲趁着混乱赶紧拉着唐轶出去了。
到了外面被冷风一吹,唐轶整个人清醒了不少,脸上伤口传来痛感,他咧着嘴不停地嘶嘶吸冷气。
唐珲焦急道:“打成这样,你明天还能上班吗?”
唐轶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想起赵寒山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出租车”唐珲挥手叫了一辆车,把他推进车里,自己也钻进去,对司机说道:“去医院。”
唐轶一听,立刻伸手去推车门。
唐珲拦住他,不解道:“你干嘛呀!”
“我不去医院。”唐轶挣扎着道。比起尴尬地面对陆白,让他看见自己这个狼狈的样子,还不如明天去局里挨训。
“为什么呀?”唐珲更是不解,但愣了一下之后就反应过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不承认你喜欢他?啧啧,这都在乎起自己的形象了。没事儿,反正你打赢了。”
唐轶却没心思开玩笑,伸手又要去拉车门,这一下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处,整张脸都因痛苦扭在了一块。
唐珲赶紧严肃道:“你这伤必须去医院,大不了我们不去找陆白行了吧,医院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大夫。”
唐轶想想也有理,像个小孩子似的讨价还价道:“那说好了,我们去处理完伤口就赶紧走。”
“好好好!”生平第一次唐轶为了保护自己打架,唐珲自然满口答应。
车子到了医院门口,唐珲把他带进了急诊室。让唐轶感到欣慰的是,一路过来并没有遇见陆白。恰好急诊室的一个大夫是唐珲的朋友,他在听完事情经过之后十分赞赏地拍了拍唐轶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嘛,不过身手怕是还要练一练才行了。”
唐轶无心和他开玩笑,只得勉强露出一个带着血污的笑,吓得大夫赶紧给他清理了。
伤口处理完后,唐珲去药房领了些药,就在唐轶的催促下往医院外走去,还没来得及出门,门口就推进来一个推车。
门外,救护车还闪烁着信号灯。
一群医生和护士匆匆推着车挤过人群跑进走廊,唐轶扭头看了一眼,却在不远处看见了前来接应的陆白。
然而陆白显然没有注意到他,拉过患者就往手术室去了。
唐轶呆在原地,愣了好久,直到唐珲在一边提醒道:“哟,舍不得走啦?”
唐轶回过神来,脸颊有些发烫,眼里是掩不住的失落,道:“别瞎说,走吧。”
车子推进手术室,陆白先去换了衣服,等他回到手术室的时候,病人已经被安放在手术台上。
他再次检查了病人的伤情,等到麻醉起作用后就准备开始手术。
“陆医生,患者出现呼吸困难。”
陆白停下手中的动作,歪过身子去看了一眼,忽然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尽管病人带着帽子,闭着眼睛毫无知觉,但在打量了第二眼之后,陆白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几年前那个炎热夏天的记忆如巨浪一般猛地扑打过来,陆白身子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那天,炙烤在头顶的烈日如蒸笼一样将人团团裹住,滚烫的空气浮在四周,几乎让陆白窒息。
“陆医生?陆医生?”耳边有人在叫他,声音远得恍若从天外传来。
陆白扭过头去,看见旁边穿着手术服的同事口罩上方露出的双眼中满是焦急和担忧:“陆医生,你没事吧?”
然而陆白的脑子像是被那团空气裹住,完全无法运转,手术台上的灯也变得刺眼,如同那天反射在大楼玻璃上的阳光一样,让陆白一阵晕眩。
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再次低头看向手术台的病人时,发现她的脸已经慢慢扭曲变形,最后变成了一张男人的脸。
男人忽然睁开眼睛,毫无温度地望着陆白,瞳孔一片死灰,如同尸体一样。
陆白试图躲避他的目光,却发现那道目光如影随形,似乎飘在四周的每个地方。
陆白挥舞着双臂,想要把那鬼魅般的目光打开,却发现一切只是徒劳。忽然,病人身上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