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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本少没那么多耐心听你闲扯。”高家地位早不及从前了，否则当年他那后妈怎会嫁进孙家的，还不是要巴结他们孙家，现在面前的不过是个高家旁支，孙志霖更不会放在眼里。
“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么，”高学帆一副脾气极好的模样，“我以为这是件好事，孙夫人和她前夫生的儿子如今就在B大，这是不是好事？孙夫人的儿子算起来不就是孙少爷你的弟弟么。”
“砰！”手里的酒杯扔了出去砸在墙上，孙志霖抽出一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被溅上了酒水的手，垂下的眼眸遮住了他的满目阴鸷，“我以为你该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高学帆却一点没受到惊扰，浑不在意地笑道：“说起来那位可是琳琳的亲哥哥，我可是好心来告诉孙少这件事的，要知道这一位本事大得很，两年前就来过B市出现在唐二少身边，至今仍和唐二少关系匪浅，唐二少公开在外人面前表示，那是他弟。”
孙志霖突然抬起头，紧紧盯着高学帆问：“他长什么样？两年前就来过？”
“对，”高学帆挑了下眉说，“难道孙少见过这一位？”
又将叶孜的模样描述了一遍，就看到孙志霖的脸色越来越沉，眼神越来越阴冷，高学帆却一点不惊讶，如他们这般家世身份的人，其实能长成笔直的五好青年简直是不可思议，孙志霖内里是个多暴虐的人他一点不觉得有多奇怪，世家中多得是变态心理扭曲的人。
当然他也承认，看到别人过得不如意，他也会得到一种无法言说的快感，凭什么自己过得不好还要看着别人幸福？大家一起下地狱才是。
孙志霖突然起身将面前的酒水全部挥手扫掉到地上，哗啦一阵响，鲜红的葡萄酒洒落在地上，像人体内的鲜血流淌出来一样，给人一种诡异的妖艳感，高学帆看得不由舔了舔嘴唇。
犹不能发泄心头的无名火，孙志霖又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踢翻，胸口起伏了几下，阴狠地盯着高学帆：“给我把嘴巴闭紧点，要让我知道你在外面说了什么……”
高学帆作投降状：“明白，孙少，我是那么没眼力的人吗？”
孙志霖转身走了出去，门摔得砰砰响。
高学帆脸上的笑意更浓，渐渐地笑出声音：“其实，说起来，那还是我的表弟呢，真有意思。”
如果不是有唐二少，他会接近这少年戏耍一番，那肯定会很有意思，不过他现在更加好奇的是，这叫叶孜的好少年是怎么和唐二少走到一起的，还有孙夫人会不会很高兴呢？
……
孙家。
孙琳琳跟她妈妈撒娇：“妈，明天晚上我去参加同学的生日晚会，妈你那条项链就借我带一下嘛。”
高慧敏用手指戳戳小女儿的脑门：“你才多大，哪里适合戴我那些项链，你们在哪里办晚会？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琳琳，不是妈妈唠叨，女孩子要自爱一点，晚上不能在外面玩得太晚知道吗？”
“哟，女孩子要自爱一点，孙夫人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孙夫人你要拿自己给琳琳当楷模？”
阴阳怪气的声音让高慧敏吓了一跳，连忙抬起头，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孙志霖回来了，也没人通知一声，正倚靠在门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们母女俩说话。
看到孙志霖，孙琳琳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哥，你回来了。”
孙志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走过来，伸手摸了一把孙琳琳的脸蛋，还捏了两下，后者都快眼泪汪汪了：“哥，我疼。”
“乖，哥就是疼你啊。”孙志霖轻笑道，捏着孙琳琳的下巴，左看右看，看这个妹妹的长相到底随了谁。
高慧敏慌忙站起来，赶紧拉过女儿：“琳琳，你不是要回房做功课吗？还不快回去，别耽误你哥做事。”她闻到孙志霖身上有酒味，生怕又犯了左性做出什么事，说老实话这个继子让她又敬又怕，越大越摸不清心思。
得了妈妈的话，孙琳琳像兔子一样溜回了房。
“志霖，你喝了酒？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吧。”高慧敏试探问道。
“行啊，有劳了。”说完孙志霖就坐到之前母女俩坐的沙发上，往后一靠眼睛闭上，一副大老爷等人侍候的模样，高慧敏见状心里反而松了口气，去厨房那里亲自给孙志霖熬汤。
她没看到，身后孙志霖眼睛眯开了一条缝，看着她的背影眼里闪过嘲讽。
这天晚上，孙家一大家子坐在一起用餐，餐桌上，高慧敏与孙志霖之间似乎母慈子孝和睦得很，孙琳琳也在她父亲身边娇笑，怎么看都是一副完美家庭和乐场景。
高慧敏舀了碗汤送到孙志霖前面，温柔笑道：“志霖你白天喝了酒，喝着汤暖胃，对身体有好处。”
“大嫂对志霖还会是一向体贴周到，大哥你说是不是。”
孙家大家长只扫了一眼并没说话，但旁人都看得出，他也是很满意的。
“哪里，志霖对我也孝顺，我有志霖这样的好儿子还有琳琳这个女儿，再没什么好企求的了。”高慧敏露出幸福的笑容。
“当”的一声，餐桌上转头一看，原来是孙志霖勺子丢进碗里发出的脆响，见众人看过来，孙志霖面带微笑用餐巾擦了擦嘴：“妈你这么夸我夸得我都不好意思，本来我还想告诉妈一件事，现在都不知道要不要说了。”
“什么事？跟你妈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就是，我们也想听听呢。”
“志霖，什么事啊？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高慧敏也笑道。
“妈你真的想知道？”孙志霖挑眉道。
“你这孩子也正是的，快说吧。”高慧敏嗔道。
“好，那我可说了，这是妈你要我说的，”孙志霖丢开餐巾推开碗碟，玩味地看着高慧敏，后者不知为何眼皮跳了一下，“我碰到一个男孩，他爸叫叶勤，他本人叫叶孜，今年十八，我在想要不要带回来让妈你看看。”
“哗啦”，在孙志霖说出那两个名字的时候，高慧敏手一抖，边上的碗碟一起掉到了地上，摔成碎片发出刺耳的脆响声，再看她本人，红润的面色一下子变得刷白。
孙志霖好似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似的，作关切状：“妈你怎么了？你身体不好？还是……这叫叶勤和叶孜的有什么问题？妈你要不喜欢我找人把他赶出B市去。”
高慧敏嘴唇哆嗦了半天没法说出一个字出来，尘封的往事突然被人撕开一条缝，过往如潮水一样汹涌而来，高慧敏突然眼泪掉了出来，捂着嘴巴就站起来转身往楼上房间跑，椅子被她推开时划过地面发出难听的摩擦声。
孙琳琳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好的妈妈为什么会哭？妈妈似乎从没在家庭聚餐时如此失态，担心地看向爸爸。
孙家大家长把餐巾甩到桌上，皱眉斥道：“够了，孙志霖！你跟我来书房，我有话问你。”起身推开椅子往书房走，孙志霖两手插裤兜里，摇晃着跟上去，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父子俩走后，剩下的人议论起来，眼里满是兴奋的八卦因子。
“居然是姓叶的，不会是那一家吧？”
“这下可有热闹瞧了，也是有本事的，居然跑来B市了，不会是来找大嫂的吧。”
“二婶，三婶，你们在说什么？”
二婶捂着嘴笑了好一会儿，才放下手作慈爱状摸摸孙琳琳的脑袋，说：“咱们琳琳也是有福的，家里有一个亲哥哥疼你，外面还有一个亲哥疼你。”
孙琳琳小眉头一拧不悦道：“二婶，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有一个哥哥，什么外面还有一个哥，二婶你们想搅得我们家不安宁吗？”
“哟，这控诉我可不敢承认，问问你妈去，你妈当年在外面还给你生了一个哥哥呢，都是一个妈生的，怎就不是哥哥了。走了走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否则又要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了。”孙家二婶阴阳怪气道。
餐厅里最后只剩下孙琳琳一个，气得她蹲在地上抹眼泪，什么她妈在外面还生了一个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她才没有什么外面的哥哥，她只有一个亲哥，那就是孙志霖。
确定了自己的心思后，孙琳琳怒气冲冲地上楼找她妈问个究竟，难怪之前哥会用那样的语气说妈妈。
……
叶孜还没等到高家的反馈，唐凌秋先带了份资料回来。
既然要对付高孙两家，唐凌秋就派了人盯着他们，今天盯着孙家的人带回份消息，叶孜的身份在孙家曝光了，是由孙志霖捅开的，唐凌秋就不知道，孙志霖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第158章 权衡
叶孜看了一遍唐凌秋带回来的消息，并无太多的反应，毕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又或者换一种方式罢了。上一世是怎么知道的？
对了，是高学帆先发现他的身世的，这个时候的高学帆还在B大的学生会里，可除了两年前假期里的一面，他记得这一次入校后还没碰到过这个人。
不过学校这种地方人多眼杂，他不可能对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去一一追究，除非目光中含带着比较明显的恶意，多数情况下他都是无视的。
也许在什么场合下他看到自己而自己没有发现？这样不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就凭这样的发现他就能查到自己的来历？
“唐大哥，孙志霖在这之前有见过什么人吗？”
“高学帆？是他说的？他心这么大？”唐凌秋之前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现在经叶孜一提也不无可能，毕竟之前孙志霖在温泉会馆见到叶孜时还不认识他，就算要调查也没那么快吧。
叶孜的背景资料非常简单，在他和龙组的操作下已将他生母和父亲的信息尽可能地淡化模糊了，旁人要调查也得费好一番功夫，也不一定能查明真相，但这些阻挠对于有些人却没有多大用处，比如知道当年事情的高家人，还有高慧敏本人。
而高学帆也是高家人，哪怕是旁支，只要有心，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不可能打听不到，如果真是这人做的话，唐凌秋感觉这人就像隐在黑暗中的一条毒蛇，司机窥视四周的一切动静，待时机成熟只怕会扑上去咬一口。
唐凌秋觉得有必要查查看是不是这人做的，而且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要想利用叶孜达成有利于自己的目的抑或是其他什么？
“我找人查查好看，在这之前小心这人。”
叶孜点点头，如果真的是高学帆发现了他并告诉孙家，那他两辈子都跟这人有着解不开的孽缘啊，接下来，高学帆是不是又要像上一世一样开始接近自己了？他倒想知道这人用什么样的面目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一次，换成他全然不将这人放在眼里了。
“嗯？”叶孜突然站起来。
“怎么了？”
“有动静了，高家那边的禁制被人触动了。”叶孜惊喜道，等了这么些天终于有了动静。
“我们夜里过去。”唐凌秋按了按叶孜的肩。
“好。”
……
“你说当年那个小杂种不仅没死，还跑来了B市进了B大，而且跟唐二少关系匪浅？”高炳升惊异道，在他对面的人肯定地点头后坐回座椅上，心里琢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