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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一口就端。”
“……”那你继续跪着好了。
“作为此世最尊贵的黑龙么?为何如此自降身份,令人……看不下去。”超级想动手打人。
“因为我爱你呀!零师说过,追人是不择手段的,而且,我们俩本就是有姻缘。”周爻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作践自己。
……零娘娘座下只有一宫的,神族是这么……诡异的不要脸的。而且跟零娘娘如出一辙的贱啊。
“姻缘个头,你缺爱。”四花笃定地说。
“所以我需要你的爱啊;么么。”蹬鼻子上脸神功大成的周爻腻腻歪歪地道。
“哼。情爱不过是镜花水月,活久了,便什么都不是了。爱如花,总会有凋谢的时候。并且,求之不得,最为可怖,可悲,可憎。”四花说。
“刻儿你……是被零师悲剧的爱情吓到了么?”黑龙琢磨着说到。“但零师的爱情观没做错什么啊。人与春秋同行,一岁少,一落寞。若是人生长行路上无妻,或无子,或无亲,总会疯的。存在感是他人给的,就……就好比脸是别人给的一样。”
“我知道零娘娘的情来之不易,我又没有否定。我说的是,人在世,有牵挂,很正常,但牵挂越多受束越多。爱情诚可贵,自由价更高。我没必要被爱束缚,你……”四花最后是没能说完的。
面前的黑龙有些严肃,很是不一样。
没由来的,让他的心悸动了一下。
……只是一下下哦……
“你所重视的,只有自由吗?或者是除此之外的,放纵?可你为什么在冢家久居不出?而且,在此之前你在哪里?一千年前在哪,一万年前在哪?我……找了你很久很久,久到律詟和茕詟都从龙胎变成孩子了,从来没有找到,现在,这是第一次。”可这些你似乎都不知道……刻儿,你到底忘记了些什么?为什么记得任树无不记得我,我……难道从未在你的心里留下过一丝半点的痕迹吗?周爻说这话时,出乎意料的,表面上很平静。死一般的静。木然。
事实上黑龙现在内心很复杂。那种付出了一切,最终似乎什么也没得到的痛苦,撕裂了他的心。皱缩在记忆最深处最隐秘的地方的,是种连自己也不确定的回忆。
好像当时很美好。
也只是当时的美好。
现在人早已变样。
——“因为记得很深,所以不愿想起,每一次咀嚼甜蜜,都是在痛苦之中。”
四花抿着嘴,许是也不知说些什么好了。长久,才叹了口气:“之前觉莲写过一篇花判①,内容是什么我记得不清了,可其中有一小段句:‘天行有常,此生无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无恶非善,毋善非恶。’你问我重视的在哪里?我其实是不明确的。庄周梦蝶,其实本无道理可说。而我,将自己置身冢家,停滞不前,仅仅是在等缘啊。那些逆天而行之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规则,摆脱天道,将狂傲附身,将尘世烟尘架空。明明身处大道,既然天不顺我,我便在此间开辟新的空间,让重视之人住,待有缘人来。如今,你是第一个找到我的,我其实很惊讶。”也有点小期待,不知周爻你的到来,代表了什么,又将给我什么?
四花觉得自己意外的,很期许。
“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提起全部的力量去撞大陆的海洋’②类型的的,原来思想光环是这样子的果然只有零师这一个神经病啊!”黑龙特感动,有点小安慰。
“心情好了?嗯?”四花挑眉,似在挑逗。
“本龙尊不拘小节,宽宏大度。”周爻的龙尾巴似乎要翘到天上去了。
“啧。周爻,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跟个向主人讨要骨头的小狗一样,特神奇。有言云,大节是也,小节是也,上君也。大节是也,小节一出焉,一入焉,中君也。大节非也,小节虽是也,吾无观其也。③你看看你的样子,有哪一点像个合格的龙君?别说超脱三界,傻了吧唧的,哼。”
“我为黑龙,必为上神。”周爻尾巴一翘。
“干掉恶龙,我就是神。”四花微微一笑。
“……嘤嘤嘤……”
“……滚滚滚……”
“啧啧啧,不要脸。”单身鬼觉莲瞥了撇嘴。
同样单身的任树无则一脸蒙圈,“这不是挺正常的么?我怎么觉得这些内容有点熟悉?”
“啊咧?”觉莲回头看他,却发现树兄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兔耳娘略作沉思。
看来树兄来头挺大的啊,嘻。趁他蠢,先上下其手一番耶嘻嘻嘻~
行动力极强的觉莲,笑呵呵地指引任树无远离两个老妖怪的针锋相对。
也许冢家这几天的气运被各种琐碎事情搅乱了,只是过了三个时辰,异象又生。
觉得烦都烦死了的四花差点想不要形象地破口大骂。
冢家的正面和侧大门同时遭受了攻击!一瞬而发的金焰炸出苍白的刺眼的白光,难挡如斯。
“又是何方来得贼子!”四花阴沉着脸,摆弄着手中的青罗盘,是在定风波稳气运,几个阴极卦象连起来,冢家内大阵仿佛远古巨兽苏醒一般低低地嘶吼出声。
“他们敢!?”周爻冷笑一声,“冢家是什么地方除了你,除了你没人比吾更了解!”
“……”四花心想自己跟傻缺龙谈了半天大道理,好像,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黑龙貌似更自来熟了。而且,为什么会更了解!?
“为什么是,他们?我怎么觉得,来者只有一个?”树兄默默冒出来道。“家主大人,不要草木皆兵呀。”
“难道我会感应错?”黑龙不爽的挑了挑眉。
“我又没有质疑您的权威了啊……”任树无委屈。
“现在是拌嘴的时候吗……啊!!!!!!”觉莲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忽然就变成了尖利的叫声。但很短促,在一阵爆炸声中尽是模糊不清,再加上觉莲当时是说了很久闲话后歇息状态,声音未有调整,竟是沙哑的一滞,很快便无声无息了。
这是,冢家里的挺能上天入地的主人们才发现。
角门,被一具假人击碎了。
吓到不轻的任树无快哭了。
“阿莲?小莲?”
“觉莲!?”
①花判:骈体文写成的语带滑稽嘲弄的判词。这里你茶写的好像只有嘲讽耶……
②这句诗句是我改编的,出自郭沫若先生的诗集《女神》
③请搜百度“小节”词条,么么哒。这就是作品名的由来啦~~
☆、其五·莲开
小节·其五·莲开
“原来我相信,只有任树无那个傻孩子,才会被敌人第一个抓住,悬在空中,准备炖汤吃掉,现在我觉得,高空中真特么的冷耶,啊嘁!!!”
觉莲还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懵懵懂懂,陡生凄凉,深感世事无常,头发生疼,脚底空荡荡……
不对啊,我就一普通恶鬼,抓我做什么?某兔儿娘理智逐渐回笼。
她很想给斜右上方那个目前揪着自己头发的混蛋一巴掌,打死得了!看身量是个男子,竟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不要问我为什么是也,具体参考四花,任树无和更混蛋的某黑龙。
觉莲眼中凶光毕露,耳鬓那攒似兔儿的黑发啾的竖起,十分凶恶。摩拳擦掌。
那人好像察觉到什么,低头看了她一眼。
……
妈的。
带面罩了。
你个野子莽夫!居然!必须是丑的没脸见人了!!只看那人一双无神的黑眸,某凶残莲姐把自己的混沌鬼眼睁得老大,特别执着地一直盯着他,手底下多了些小动作,那一双鬼眼中沉淀着一汪血红,隐隐约约能看出金边勾瓣的轮廓,是两捧红莲雏形。
那人出乎意料地停下来,愣住了。然后手忙脚乱了起来:“抓错人了!”
气结的觉莲:……
敢情我还不是你的目标?
那会是谁?
四花家主的可能性要小点,他在雨夜十一巷呆了那么久,都没有人找这个佛系老大爷。那就只有来路不明的黑龙或者任树无了。黑龙太强,先不管。那么傻瓜树兄的可能性很大啊,一来树兄文弱可欺,傻不啦叽,二来他重伤在身时逃到冢家,想必是有仇人的。这男子若是来寻仇的,那我可就是倒霉的被牵连了啊!
我看刚才那些假人威力不俗,四花家主那里应该没事吧?
想到种种可能发生的情况,觉莲红唇微抿,突然飞起一掌,指蓄红焰,玉指如膏,被高温极亮的红焰照得透明,五指微曲,拢成鹰爪状,忽地向那露出破绽的人拍去。
“我早该想到,这么容易得手,肯定不会是……嗯?”那人的慌乱只是一瞬间,喃喃道,却在第一时间向后一躲,避开了莲姐拍来的鹰爪,并立刻松手,小臂一缩。他有些着急,也有躲避之势,他的目标毕竟不是觉莲,这个黑衣男子像是不愿与她多纠缠,而此时觉莲内心的幽怨可以烧出个窟窿。
她没有被甩扑街,而是凭借恶鬼的形态悬浮在空中,执着地使自己的位置向上,跟紧那人,目光可以与那双黑色的无神的眸相对。
“恶鬼果然还是恶鬼,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本天师。”那人一身纯黑的明显不是什么好货的衣服,脚底下还骚气地贴着浮空符。
是个凡人。
而且,好像是四花之前提到过的一类人——除灵天师。
啊,运气真好。
觉莲狠狠地抖了一下。
某莲天地良心地想起了不久前四花对自己的叮嘱,精神不由得高度集中,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刚才是没用心,现在,她鄙视起这不知谦逊的除灵天师,只不过一介凡人会几个小法术就拽成这样,怎么不上天!?过高傲,死得快!
觉莲内心不屑。
怨念丛生。
听说除灵天师代表的是天道。哦,天道……去她喵的天道!!天道自私!鬼族虽有穷凶极恶之人,但也有像她一样从不祸害生魂的,可天道一概而论,一同降罚!
那虚伪的道,从不对多生怜悯!!
之前四花和黑龙的谈话依旧在耳边回响,此高谈阔论实乃金玉之音,那天道之旨在他们看来不过只是浮云半草,挥挥手就可断天机似的。那时她听的很认真,她想花哥不愧是继承了冢家的大家主,又霸气又帅得惨绝人寰,很厉害很英气,看不出那平静优雅的外表下埋藏着一颗野心,眸中算计强如定海神针,深如九曲幽泉,真人不露山水。当然,勉强提一下那个黑龙,存在万年的神兽果然可怕,威压甚重,亏得有四花家主镇压他。啧啧,两个老妖怪那样针锋相对,各自的道千秋万变,真是强大。等等,要是黑龙真攻略了家主大人,那还得了!?
原本像她这种恶鬼是怕天道的,虽说冢家阴气重妖精多,但未有一次天劫。因此她没碰上过所谓代行天旨的除灵天师,起初装样的毫不在意中也有虚假部分,不是单纯的惧怕,还有不甘。觉莲觉得自己是没有能力没有愿想去和天道抗争,跟着老妖物胆子倒是大了不少,四花大家主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她,给了她挑战的勇气。
本来觉莲就是个心高气傲的,虽早已遗忘什么是身死,心间唯一魂火燃得激情。
现在她是冢家的觉莲,四花座下的觉莲。所以什么都无法撼动内心的坚强。
什么都,不重要了。
忽然福至心灵——
“天道不过尔尔,又没将你驯服。”
“……汝乃吾之子,战可杀王威。”
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