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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家从来都没有最新的生日,它在生存的边缘上,如今白昼已尽,薄暮昏沉,前程起伏。
阳光混合了黑暗,犹如晨星和晚霞相映,远处黑云缭绕,溢出几线明光。雷声似战鼓大擂,宽容消逝……
冢家不平静。
世间大能都有洞察天机的能力,辛七刻尤其擅长,就连他用的青矢断裂看那断痕都是在占卜天机。
天道不仁,天机泄露。
……
黑龙:“刻儿,看着这仗势,是要渡劫了啊,而且是极端的雷劫”
“……渡劫的那个人是我。”
黑龙:“!!你要重返天庭?”
“嗯,也不算是重返吧,我上了天河就会绕过天庭走,只是渡个劫。”
“渡劫真有你说的这么容易到还好了,可你身负百万杀孽,恐怕很难。”
“当然很难,这天劫我都拖了很久了,天道不给我来点刺激我都替他难过。”
黑龙:刻儿你不会因为觉莲和任树无的失踪就爆炸了吧?
辛七刻:啊,差不多吧。
黑龙:大吃一惊!
四花道:“我独处时,并不明白亲友。零娘他没有教我,也没有告诉我这是永远属于我的奇迹。他给我一个任务,了解这世间情情爱爱,我们冢家人都很倒霉,比其他同僚都缺了那么点仁慈大爱,所以零娘娘不高兴了,就喜欢折腾我们。”
“他封了我的煞气,让我变成热血年青,也希望我不要老是上当,被世间生死离别束缚。当然那个蠢零娘算错了,我很早就突破了封印。”
“我之所以选择冢家,是因为这里有本源的神力,我熟悉这里,这里让我七情化解。”
“前面有平静的光明,洗涤干净的内心会恢复情/欲,赢得了觉醒,任什么也欺骗不了我醒来了的情感,这是零娘娘希望我做到的事情,我本不在意,后来发现即使绕了个圈我仍有了这必不可少的信念。所谓无畏……”
“我好像懂什么叫生气了,我的眼睛里还有光明。”
“我可能马上要渡劫了……这场天劫被我拖了很久,自从上一次与降水神君打过一场后我就到了冢家,为了借冢家的阵法和怨气遮住天机。”
“现在再怎么拖也没办法了。”
“周爻,你可以先走,帮我找觉莲和任树无去,要是找到了,我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任何要求。”
“……”
黑龙有点纠结。一方面他特别担心四花,生怕他在天劫中出了点事,另一方面……
任何要求!!包括那种特别私密的要求!!任哪个追求者都心动的要求!!
“不用担心我,只是天劫,没有可怕的惩罚,只是命数中的必然,结局是既定的,绝不会有余毒。”四花轻轻地笑了一下,如清水涟漪,漾起轻柔而微不足道的暖意。
“哦对了,我先要准备一下,这天劫的劫云还没有彻底形成,我还压制着修为呢。”
黑龙超担心。
他面前凌厉如风端庄优雅的人第一次对他露出了挑逗的笑。
“周爻,要定金吗?”
……
看样子媳妇你已经擅自帮本尊做决定了啊。
“我不同……!!!???”意字还没说出口,周爻猛得睁大了金瞳。
唇上一凉。
辛七刻的双唇很凉,没有生机似的,就像他本身一样冰冷高贵,却又清爽迷人,似乎还有淡淡的茶香,不甜腻,不温存,但是实实在在的吻,一如四花做事时的细致,果决,甚至是孤注一掷。
也许是在黑龙犯傻耍贱的某个时候,他已经对黑龙很宽容了……超出下限的宽容……
“这是定金……吻……”
黑龙爆炸了!
黑龙升华了!
周爻一脸荡漾地笑。
他扣住四花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狂野肆虐,属于上古神兽的霸道让四花来不及抵抗,一声惊呼消亡,面上红晕可人。
黑龙吻了很久。
最后意犹未尽地舔舔四花的唇角,很霸气很餍足地说:
“我会去帮你找那两个小兔崽子的,但是我也会看你渡劫,我只看你渡劫渡到一半,到那时候我保证走!”
“我真的很担心你,”
四花还没过头晕期,迷迷糊糊地说:“好吧,只准看一半。”
“是!”
周爻像往常那样嬉皮笑脸地说道。
——其实我不忍看到你接受最后一道雷劫的样子……也许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如果我看到这样的你,我会失去理智,发誓斩裂这天道!
两个老妖物今日就这么各回各屋了,黑龙还用十足的胆量提出一些无下限的事。
然后第二天他发现四花走了,听看门小鬼说是去厌胜垣见故人去了。
失落的他失手砸高了水位线。
“真是稀客啊……”妈嘞我这前脚刚走个威胁我的,后脚又来了个超级大佬。
西畴一脸虚伪的笑,内心悲愤吐槽这世道怎么了?他窝在厌胜垣太久是不是缺气运了?
“有事请找你。嗯,没想到你长成这样,特别精神!”绿得可怕呀。四花面无表情地说。
“有事情?好说好说~”西畴虚伪的大笑又明媚了几分。相貌精神是什么意思?
“也不是什么大事,给你个东西。”四花道,伸手拿出了那块卜筮的布。
“这……你占卜了?你占卜的准性不比我差啊……”西畴秒懂四花来是为了什么了,他的占卜术是全天庭最厉害的。当然恭维四花几句是必然的。
“少说了,我要渡劫。”
……
西畴露出了终于渡劫的欣慰笑容。
“占卜一些我家小崽子的安危。”四花横了他一眼。“不用占卜我渡劫的成功几率了,不然……”
轰隆!!
天上劈下了数十道碗口粗的雷电,直直的追着西畴打。
无奈地捡起西畴刚才手贱占卜的龟甲,他补上了最后几个字:“天道不劈你才怪了。”
最后西畴灰头灰脸地被四花拎回了原位,那一身绿到眼睛颤抖的毛大氅已经不成样子了,西畴心疼的拍了拍上面的灰。
“唉,你还是安分点罢,占卜我家孩子吧,他们不在天道难容的范围内。”四花道,事实上他不仅觉得天道很容忍任树无,还认为觉莲可以劈天道!
也就是说他有个奇妙的预感是天道怕了任树无和觉莲。
整天打打闹闹也能这样?
算了现在只要知道他们安全不安全就好了。
西畴摆阵看卦,耍得一手星宿,脸色不是很僵。
“任树无,目前是很安逸的,有一个大机缘。但那个叫觉莲的小丫头我查不到,似乎是天机被阻,但又很朦胧。你叫我占卜猜测一下他们的失踪原因都有结果。前者任树无,当时遇见了一只仙鹤和一摊水……后者觉莲,她看见的是一条尊贵的黑龙和面罩??这什么意思?”
西畴都晕了,这天机可真是奇怪啊。
四花沉思了一会儿,他推测任树无是跟齊青一起在水边失踪的,而觉莲他是真不明白,跟黑龙有关,不就是和周爻有管吗?难道她的失踪是周爻做的?面罩指黑龙是蒙面对觉莲下手的吗?
一切都是谜团。
四花捏碎了一个瓷杯。他实在没头绪了,他让西畴再算一遍,但结构还是这样,最好他冢家上场占卜也一样。
西畴看到四花已经气得发抖了,吓得他赶快安慰。“您想想别的,您的孩子们又不是一般人能危险到哪里去啊?”
感谢西畴高情商,四花被哄得平静下来了,于是他趁热打铁再接再厉。
“哎呀,再告诉您一个我刚才天庭听来的消息,那万年坟茔怕是要出世了,听说和您的异动有关,花兄,还是修炼要紧吧!”
四花唔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最近厌胜垣怎么样了?”
“您是指哪一方面的?”
“妖魔的镇压是否有问题?”
“保证没问题!光是妖魔逃离道路上的第一关就有天地险关让它们逃不出去。”西畴信誓旦旦。
“嗯。”四花表面上点了点头,内心:西畴有问题,那些带有极强怨气的妖魔极有可能出自厌胜垣,别处没有这么强大的怨气。这西畴,在隐藏什么?
“不过呢,厌胜垣最近确实有点问题,我手下有几个人是看管妖魔的,前几天让我逮着几个私自贩卖妖魔给魔道修鬼去的。”
“那些下属呢?”
“被我杀了,这种伤气运的下属当然要除之后快啊。”
四花手指紧扣住重新换的杯子,表面上看不出情绪,内心却复杂难平。
如果西畴没问题,那么那些妖魔的放出是他人所为,他人所计划的了,这是针对冢家的……
如果西畴蒙蔽了天机,那么他就真是居心叵测了,只有等我渡劫后,才可知道他的本意了。
归根到底,先渡劫,恢复当初大战神君的实力,然后挑人!!
四花下定决心后也懒得西畴闲聊,劫云未成,他赶着回冢家巩固修为去了。扔下了一颗极品神丹便走。
空留西畴淡然地笑看天空。
“辛七刻你这个老狐狸,还不是被人摆了一道……”
“呵,本帝才不提醒你呢……”
作者有话要说: 赶进度,不要一篇几万字的小破文两年了都没写完……
☆、十一·生死
四花:难得出了我这么一个智力上纲上线,还有点统筹能力的冢家侍首。
为人民服务是我的道义。
冢家灰蒙冷清得很。
瓦色褪尽,蓬断草枯,鬼啸连连,泣下沾襟。人声俱绝,在平常的雨夜十一巷都是不一样的一天。
四花一脸凝重地拿着一张布帛,全身立得笔直,身着玄衫,那道龙纹刺绣好像很没精神。他就是这样刻板尊贵的人。
那张布帛上写的是
——七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这是周爻在冢家消失前留下的唯一的讯息,写在一张很小的布帛上,放在四花书房。四花觉得他们两都很喜欢瞎改诗词句……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比觉莲任树无都要靠谱一些。
……
但是这掩盖不了这傻缺也失踪了的事实。
四花:昨天才在表白说一生一世,今天就消失了,可真麻利啊。等着被我切片吧。
放完狠话,他接着把那张小纸条看完。
——道听途说不解衣迎君,吾之过也。
这是下一句。
然后,四花没看懂……
仿佛看到了一堆智力低下的任树无呼啸而过。
让周爻去死吧,反正这世间能弄死一条黑龙的人寥寥无几,我管他不告而别!!
于是他气咻咻地准备正式渡劫了。
渡劫没什么可看的。
辛七刻很嚣张地腹诽。
没人围观的渡劫等于寂寞死亡。有的时候他内心也想这么骚一把。
冢家里一堆人都不见了,唯一能盯着他渡劫还算有点分量的人居然是黑龙的侍从律詟。
律詟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比茕詟要高一些,但极瘦,极冷。四花本来就是个严肃少话的人,在亲近的人面前会有所不同,和律詟面对面大眼瞪小眼就是寂静修罗场。
……
好好渡劫,不要瞎想。
早日上天,找回孩子。
四花冷静地走出了书房,天外彻底的黑,方圆数千里黑云遮天,浓的像千年古砚,洗出凝重压抑的黑暗恐怖。世间万物似无根无依,漂泊在黑色中,微弱的烛光成了奢侈的希望。
但没有人呼喊惊叫。是晕是死尚且不知,安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