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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砸得壮汉一脸的血,他显然也愣住了,毕竟乔冬阳原本看起来太弱了。
文露、文远等人愣得早就不说话了。
乔冬阳抿嘴,一言不发,上前拉住柳北晔,说道:“去医院。”
柳北晔这才回神:“没事的我——”
“去医院!!!”
“好好好,去医院去医院。”柳北晔还当真被狠狠打了一拳,他见乔冬阳气成这样,不敢不听他的话。
乔冬阳拉着柳北晔去医院,回头看向那三个壮汉:“你们最好把整个花店都砸了!等着坐牢吧!全砸了我也有钱再开一家店,开更好的店,回去告诉那个垃圾店主,他就给我等着吧!这帐我迟早得算!我看谁的后台更大!”
文露与文远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俩坐进了出租车,文远“咳”了声,回头看那几个壮汉,笑嘻嘻道:“听到了吧,人家可是说了,砸烂了也没关系,人家有钱开新的。你们慢慢砸啊~”
文露与他一起走出店外,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说道:“冬阳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刚刚还真有点吓人。”
文远也没想到,点头:“可见兔子急了当真会咬人。不过我也是才知道,原来乔冬阳家好像挺有钱的。”
“其实想想,他平常行为举止也能猜得出来,他才开花店的时候,什么都不懂,经常给人送花,一送就是四五朵,那花可不便宜,我都替他心疼。”
“那伙人可是踢到钢板上了。”
文露皱眉:“那个开心花店也太恶心了!嫉妒别人也不至于这样吧!”
“可能真有后台吧,又见乔冬阳傻乎乎的,以为好欺负。我们和乔冬阳算熟悉了吧?也不知道他们家到底什么背景。这要真是个普通人,早被吓到了,也许真的就不敢卖那些鲜花套餐了。”
文露点头,表示赞同。她低头摸摸秋秋,说道:“小秋秋啊,先去姐姐那里玩会儿吧。”
而乔冬阳店里的那几个壮汉,没一会儿灰溜溜地便走了。
耍威风本来就是要给人看的,人都没了,威风还有什么耍头?
第52章 小情歌·五
乔冬阳与柳北晔去的医院还是前两次他看腿的那家。
又很巧; 他们遇到了为乔冬阳看腿的那位医生; 他正好从楼上下来,见到他们; 诧异道:“哎?你们怎么又来了?”
乔冬阳一直绷着神经; 也不与柳北晔说话; 见到医生,依然面色冷冷的。
医生也微微愣住了; 他往常见到这个小朋友; 均是傻乎乎的模样。他看了柳北晔一眼,见他脸上挂了彩; 便道:“走; 我跟你们一起看看去。”
柳北晔的助理; 邓助理,这时也赶了过来,他跑来便问:“有没有什么要我做的?”
柳北晔看了他一眼,心想; 没见你老板我现在都不敢说话了吗; 你就闭嘴安静点吧!
乔冬阳果然理都没理他。
那位熟悉的医生见人少; 还给他们开了个后门,把他们直接带进了熟悉的医生办公室内。里边是个女医生,给柳北晔细细地看了一遍,问道:“是不是跟人打架了啊?”
柳北晔觉得有些丢人,一把年纪了,还因为打架进医院; 没有说话。
乔冬阳却严肃道:“是的,他跟别人打架,要紧吗医生?”
“没大事,就是会疼几天,而且这边会肿起来。”她指了指脸颊。
“要挂水吃药吗?”
“挂个消炎水。”医生边说边开药。
邓助理去取药,他们认识的男医生陪着他们到输液室,叫了个女护士过来先给他做皮试,再给他挂水。输液室里的人不多,很安静。
柳北晔一向身强体壮,多少年没挂过水了。他甚至觉得这种小伤压根就不用挂水,但是乔冬阳生气地坐在一边,他诡异地觉得很幸福。
不就挂水么,那就挂吧。
护士帮他挂好水,调好速度,让他们换水时叫她,便走了。
男医生说了几句话,便也离开了。
唯有邓助理还陪着,还问:“老板,您要不要喝水?”
柳北晔朝他使眼色,让他走。
邓助理是个很老实的性格,做事十分踏实,才来他身边工作一年多,并不能很好地理会柳北晔的意思,还又问了句:“老板,您眼睛不舒服啊?”
“……”
乔冬阳这时看了邓助理一样,说道:“你回去吧。”
“不不不,我陪着我们老板。”
“这里有我的,你回去继续上班就是。”
“这——”
柳北晔立即道:“小邓,你快回去继续忙。”
“老板——”
“快回去。”柳北晔严肃道。
邓助理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柳北晔见邓助理走了,立即笑着说:“没关系啊,又不疼。”他心里其实都快乐死了。
乔冬阳却一点也不高兴,沉默了很久,也不看他,只说:“你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跟人打架。”
“我看他们那副样子,就生气。”
“你跟那些垃圾人打架,不怕掉价吗?!”乔冬阳很生气。
柳北晔见他真的生气了,主动承认错误道:“是我做的不对。”
乔冬阳又道:“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你要相信我,我没有那么容易被欺负。以前被客人欺负,是因为他们是我的客人,有时我也的确做错了,我无法反驳。可是这种人,我有什么好怕的?等我回过神来,我会报警,让警察过来。你不要担心我。”
“我是担心你,听文远说有人去你店里砸场子,我急到不行,也气到不行。”
乔冬阳明白这种感受,因为他看到柳北晔被那人揍了一拳时,也是这种想法。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他突然问。
柳北晔立刻道:“真的。”
乔冬阳这才抬头看他:“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和凌老师结婚,我就相信你。”
“这……”
“你看,你连这个都不愿意告诉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这是乔冬阳少见的十分理性的时刻。
最起码,柳北晔从没见过。
他也看着乔冬阳的眼睛,往常眼中的傻气竟然渐渐散去了,露出原本的模样。有些妖冶,又很真实。
柳北晔突然觉得,那些话说出来,其实也没什么丢人的了。
他开口道:“你应该知道,凌霙是被我们家资助的。”
“我知道,南昀说资助了十三年,从她初中开始的。”
“是,当时我陪我爷爷去她老家那处做投资,当地政府安排了人给我爷爷送花,其中的一个女孩子就是她。因为她成绩很好,人长得也秀气。我爷爷见她乖巧,便多问了几句,知道她的家境后,便决定资助她到完成所有的学业。这是我爷爷的主意,我爷爷临终前,也一直记得她。”
“嗯。”
“她读大学的时候,来到上海。我与她接触有限,每个月的生活费,最开始是我爷爷的助理给他转,我爷爷过世后,便是我的助理负责这件事。她每个月会来家中吃一到两次饭,我因为忙碌,并不是每次都在家,与她碰面的次数并不是很多。但是柳南昀每次都在家,他们俩关系很不错。
后来柳南昀快高考了,凌霙还给他补课。因为她的帮助,柳南昀终于考上了大学,我还是挺感激她的,我们都把她当作家人看待。”
“然后呢?”
“她也挺上进的,成绩好,读研的时候也在打工,接一些翻译的活。她研究生毕业后,我瞒着他们,帮她开了后门,让她去当了老师。”柳北晔看了一眼乔冬阳,又立刻道,“不过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我爷爷临终前,特地提到了她,所以我才多照顾她。”
乔冬阳点头:“我知道,她是你爷爷都记得的人。”
“是。我与她一直很少见面,直到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
“怎么不说了。”
“去年十一月份的时候,有一次她找我,说是有工作上的事情要问我。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真当她工作上遇到了什么困难,便去了。地方是我定的,我家的一家酒店。我图方便,在楼下餐厅吃饭的话,来来回回熟人太多,不停要敬酒,麻烦。也是因为我拿她当家人,就直接在我的那间套房内吃饭的……”
“说啊。”
“……”
“难以说出口吗?”乔冬阳问他。
“有点。”
乔冬阳便道:“难道她给你下药,骗你上床了?”
“……”柳北晔震惊地看着乔冬阳,“你这个宝宝,怎么总在该灵光的时候不灵光,不该灵光的时候偏偏这么聪明呢!”
“她骗你上床了,然后呢?”
“然后第二天我就醒过来了……我也记不清前一晚的事了,当时我只是以为我喝多了。她问我要不要结婚,我就理所当然地以为真的发生了什么。我想着我要负责,而且我认识她很多年,一直认为她很单纯。我反正总要结婚的,当时想着,找个熟悉的总比再去认识新人便利,就决定结婚了。”
“那怀孕的事呢?”
“过了一个月,她告诉我怀孕了,问能不能提前办婚礼。”
“所以你就和她办婚礼了,而且办得很急?”
“是。”
乔冬阳低头不说话,柳北晔忐忑地看着他,半晌之后,见他还不说话,只好问道:“你是不是很生气?”
“我是很生气。”
“……”柳北晔特别后悔,他不该说这么一番话的,乔冬阳果然不喜欢听。
“我气的是那个女的!!!”乔冬阳气道,“她怎么那么不要脸!!!”
“……”
“亏我还以为她很好!我还觉得她有苦衷!她怎么这么不要脸!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临到头又给跑了!”乔冬阳生气地抬头看他,“还有你!你不是很聪明吗?为什么要跟她领证?你就不怕她骗你家财产啊?!”
“不不不,我家财产都是我爷爷的遗嘱分配好的,她骗不了。以后我的都是你的。”
“谁要你的钱!我有钱!我们家也有财产!我家里有好多房子!还有厂房和地皮!”
“是是是,你最有钱,你是大老板,我就是个蹭饭的。”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害我一直在愧疚,觉得对不起她,你忍心看着我这样的?”
“是我不对……”
乔冬阳气坏了,他这些日子纠结的全部都是笑话,他还替这样的一个女的心疼。他生气地直接站了起来,说道:“我要告诉莫照!我要告诉何阿姨和莫叔叔!让他们帮忙找这个女的,送到警察局去,他们骗婚骗钱!他们不要脸!”
“别!”柳北晔赶紧拉住他。
“为什么?!”
“你告诉他们,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柳北晔心里苦。
“那是你自己做事情没脑子。”
柳北晔心中更苦,这是被嫌弃了吗?
柳北晔反省道:“我是没脑子,我当初太相信她。至于领结婚证,是因为,我真的太信她,甚至以为是我对不起她,觉得小姑娘脸皮薄,就领证了。”
“你比我还笨。”
“是。”柳北晔承认错误。
“你根本就是对婚姻不负责,说领便领。你把婚姻当做儿戏。”
柳北晔听到这话,也愣住了。他突然觉得乔冬阳说得没错,他的确对婚姻不负责。可能是因为,这么多年来始终没遇到真正心仪的对象,他便无所谓起来。他点头:“你说得对,因为过去三十多年,我没有遇到真正喜爱的人,婚姻便可有可无,只不过是一个形式罢了,所以我才如此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