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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俩最后做了一个口头协定,如果温时衍能在二十五岁前把自己的公司发扬光大,就可不听家里人摆布,否则,就得乖乖回来继承家业结婚生子。
他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即使他再努力,也无法让盛星大过已经有十年根基的君仪,他明白,温肃渊不过是看在爱妻的面子上让他逍遥几年。
温肃渊曾经说他就像野鹰,但只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野鹰,空有野心,却还是逃不过宿命。
温时衍突然感觉疲惫与无力在这一瞬间都爆发出来,捏捏眉心,挥手让段翼出去。
谁又能逃过既定的宿命,挣脱现实呢?
温时衍突然想到昨天的男生,他眯了眯眼看向自己缠着纱布的左手,昨天那男生似乎是用尽了力气,想要把自己的手指咬断,他知道他不是因为疼痛,他是带着浓浓的恨意咬下去的,他最后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掺杂着恨意,以及绝望的哀伤。
他还是不愿意的,毕竟被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如此对待,但他给的30万对于这个穷学生来说并不算是小数目了。
温时衍修长的手指翻着男生的资料,也明白为什么他能在听到钱后就立刻答应了,眉头微皱,或许之前给他30万有点少了。
然而这个想法也只是转瞬即逝,他不是大慈善家,他是刻薄重利的商人,这30万划掉一个0对他来说都是亏本买卖,温时衍草草翻过后面几页,目光在乔乐的照片上顿了几秒就放下了那一叠资料。
如果这个男生懂得知足的话就不会联系他,那么他们的以后也不会有瓜葛,既然不是仇家安排的人,也不需要了解太多。
照片中乔乐拿着托盘站的笔直,格调高的咖啡厅里服务生的衣服也十分讲究的,乔乐身穿黑色西服裤,白衬衫下摆整齐的塞入西服裤内,腰间再围上荷叶边黑色围裙。
温时衍觉得这人应该很在意外表,整个着装一丝不苟,让人挑不出半点缺陷。乔乐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细长的眼睛毫无波澜,脸上的笑容冷漠且拒人于千里之外。
温时衍却想起昨晚乔乐在他身下皱眉隐忍的模样,以年龄来说,他简直冷静的不像话,如果不是他向来没有与人玩玩的爱好,他真想好好探究一下这个特别的男生。
第七章 “高岭之花”
乔乐从医院出来才不过十点,还有两节课的时间,原本他请了一上午的假,可他并不想回家,从上初中起,他的闲暇的时间就不存在于家里,十平米大点的地方,也只能给他压抑。
乔乐思考了一会,去旁边的早店铺买了瓶热的爽歪歪,打车去了学校。
乔乐的学校叫A市分师大,是一个即将被淘汰的三流专科大学。他高中的成绩不错,他爸当初还没嗜赌成命,心情好的时候也常念叨着让他考一个名牌大学,但是在他高三的时候,他爸只给他两条条出路——学费便宜的师范专科或者出去打工。
乔乐虽然也抗议过,但只凭着他打零工攒的那一丁点钱也无法支撑他上所好学校,本该最刻苦的高三乔乐却过得异常轻松,分师大过来特招的时候乔乐直接报考了这所学校,顺利被录取,高三下半年一直都在打工。
当时老师们全都来劝说乔乐,甚至去家访,乔乐也只编造个他被高考压迫的整个状况都不好,所以干脆放弃了高考,老师也没再多劝,都觉得十分可惜。
那一张张摇头叹息的脸一度在乔乐的梦中出现,让他惊醒,满头热汗最终只化为冰冷滴醒他自己。
多少寒门学子十几年苦读就为了在高考上胜出,而他连机会都没有,虽然他看似潇洒的自己放弃了高考,实则内心有多少不甘只有他自己知道。
A市分师大是A师大的一所分院校,一个简单的“分”字,两所学校却是天差异别,一个是人人想进的著名的一本院校,另一个却只是普通的专科院校,一个坐落在最繁华的市中心城北,一个扎根于城乡交界处低贫的城南,且有可靠消息称,三年后就不会再有分师大,乔乐很幸运的成为了分师大最后三届的学生。
分师大的管理并不严格,风气不好,风评也很差,里面的学生更是难于管教,大概这也是学校办不下去的主要原因。
就像理工科不会有多少女生一样,学前教育专业也不会有多少男生,整个班里加上他也不过八个男生,乔乐平常对人就是平平淡淡的,没有多余的表情,对于女生十分沉默寡言,和这些痞子男生更无法相处,所以乔乐在班里的人缘并不好,唯一的好朋友也只有高中一起升上来的陈琪了。
因为身上有伤的原因,乔乐走的非常慢,一瓶爽歪歪早就喝完了,乔乐才走向教学楼,乔乐在上楼时更像是有一把锥子在后腰,他走一步,就疼一下,他在医院检查时顺便看了后腰,医生给他贴了药贴,当时只觉得清清凉凉还挺舒服,现在却似一阵火燎的疼痛。
乔乐只好深呼吸着来压制疼痛,现在是上课时间,他进去一定会被人注视着,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同学面前出什么丑态,刺耳的笑声给的屈辱会让他比受伤还疼。
所幸,乔乐表现的很正常,坐下的时候也只是脸色白了一点,同学们看了他一眼就做各自的事情了——玩手机、睡觉、看课外书,课堂上的气氛永远都是死气沉沉的,没有几个人会学习,会认真学习的乔乐更像是异类,和这些人格格不入。
“乔乐,你生病了吗?怎么又过来了?”陈琪把头埋在桌子上,高高的书堆正好把她挡住,她小声问着乔乐,顺便从桌肚里掏出几颗大白兔递给他。
乔乐不喜欢吃糖,但陈琪给他的一般他都会接着,剥一颗放在嘴里,其他全都带回家放着,陈琪对他很好,是真心实意的那种,就像他请假这件事,也只有她会关心。
“没事,早上头有点晕,去看了医生,我看还有不少时间就过来了。”
乔乐含着大白兔奶糖,丝丝甜味在口中蔓延开来,他真心受不了这糖的甜度,而且嘴里一股黏糊感,乔乐眉头微皱,把糖整个吞咽掉,反正这糖就像人的心事一样,沉淀着,总会慢慢化完的。
或许是这样吧,乔乐又在心里补充了一个不确定性。
“要是我的话恨不得多请几天假,也就是你这种学习分子,带着病还要来上课,真不愧是次次考试都拿第一的人。”
陈琪撇撇嘴巴,她也觉得在这个学校认真学习像是奇葩,但总归是乔乐的朋友,她不会说什么让他不舒服的话。
陈琪觉得乔乐在这个学校就是一朵奇葩,当然,非贬义的意思,以乔乐的成绩和好看的样貌,一定能交很多朋友。偏偏他为人处世一点都不圆滑,好像每个人对他来说都会有个十分精准的定位,不会逾越半点,所以对人也只能一个态度。
既然学校里的人和他没法成为朋友,那就只好把他当做遥不可攀的高岭之花,嫉妒他,最后,孤立他。
第八章
乔乐双眼紧盯着黑板,想要集中注意力去听课,头脑却昏昏沉沉的,喉咙一阵难受,好像被他吞下去的奶糖真的变成了一只大白兔在喉管内蹦蹦跳跳胡乱作祟。
眼看还有几分钟就要下课,乔乐咬着唇忍耐,这一下却感觉双眼都在冒金星,脑袋里叮叮咚咚像是在搞乐队,又像是在装修房屋,敲敲打打的,好不聒噪,一阵强烈的反胃感传来。
乔乐捂着嘴冲出教室,跑时双腿间的疼痛适当的压抑住他的呕吐感,等他跑到厕所才一阵翻江倒海,把早上喝的酸奶全返了出来,下课铃声响起,乔乐赶紧离开了厕所,与来上厕所的其他学生擦肩而过。
他们眼神带着淡淡的鄙夷与嫌弃,好像他像那些呕吐物一样肮脏,乔乐至今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讨厌他。
现在肯定不能再回去上课了,无奈之下,乔乐再次请了假,辅导员絮絮叨叨的关心几句,又忍不住责怪他这样费事,好学生不缺这几节课,没必要疯狂作秀。
乔乐被辅导员的话惊呆了,他没敢抬头看辅导员的表情,大概辅导员会用一种看穿一切的眼神来审视他吧。
一定也觉得他太虚伪了,就像他在在厕所门口听到的那几个男生对他的评价:虚伪、做作、矫情。
乔乐没有回家,先去超市买了点菜,看着书包里剩的几张红钞票才想起卡里的巨额,30万是个太大的数字,他不能要,也许这是那男人对他的愧疚,但对他而言,更是一笔飞来横财,要是这钱被他爸知道的话……乔乐没敢再想下去,继续挑选着番茄,在心里决定好过几天把卡还给那个男人。
乔乐平常中午都是在学校食堂吃,下午放学就去沈开星的书店,他只有晚上会真正待在家里,和乔山并没有多少相处的机会,但乔山只要看见他,必然会骂骂咧咧说个不停,所以他不如做的好些,让乔山挑不出来错,以避免不必要的责骂。
乔乐还没走近张姨的小卖部就听到了搓麻将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乔山也在这里,乔乐硬着头皮走过去,很希望正投入于麻将事业的几人会忽略他,然而事情往往不会随他的愿。
“乐乐今儿中午怎么回来了啊?昨儿你帮你爸多给了二十,你爸说那一百今儿也你给,一会拿钱给张姨啊!”
乔乐的脚步顿住,回头望了张姨一眼,她乐呵呵的笑着,脸上的肥肉也抖动着,仿佛昨天晚上他所说的话以及那多给的五块钱都从没有发生过,他有气也不能发,只是平静的点点头,转头看看无耻到极点的乔山。
乔山下巴上满是胡茬,头发也不打理,与爱干净的乔乐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口中叼着一根快烧到烟屁股的二手烟,伸手拿了一张牌,小心翼翼的摸着,忽而他把手里麻将牌往桌子上一摔,面前牌推到大笑着:“老子胡了!杠后开花!”
重新洗牌的时候才有功夫抬头去看乔乐,把口中的烟猛吸一口扔到了地上,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眼神,乔山瞪了乔乐一眼:“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买了菜就回去做饭啊,还是不乐意给那一百块钱,老子现在手气好,回去就还给你!”
乔乐没有接话,从书包掏出一张红票放在了张姨面前,一股浓烈的烟味就窜进乔乐的鼻间,乔乐皱皱鼻子,忙拐弯上楼。
“你家乐乐出息啊,上大学了就是不一样,还嫌弃我们有味儿。”
“他有个屁的出息,当初还说自己能考上一本呢,没有本事就会吹牛逼,现在还学的一身虚荣的臭毛病,也不看看是谁供他上大学的!白眼狼!”
乔山这一通骂骂咧咧结束,牌友们都发出哄笑声,对于他们来说,听别人骂孩子实在是有意思的事情,等笑够了,才劝乔山消消气,几人继续投入到打牌中。
乔乐攥着塑料袋的力气更大了些,指尖传来的刺痛叫醒了他,乔乐深呼吸几回,努力让心内的怨气消散。
因为上午赢了钱,午饭时乔山也没再找茬,只是关于乔乐替他给的那一百块钱,一个字也没提,乔乐心知这钱就等同于石沉大海,捞也捞不回来。
“你下午也不去上学了啊?听张霞说你昨天晚上从她那拿药了?”
乔山叼着烟,细细数着手里的零钱,看乔乐要往屋里去难得的问了一句。
“有点发烧,跟老师请假了,晚上直接去上班。”
乔乐顿住脚步,慢吞吞的把裹着手指的创可贴撕掉,等着乔山后面的话。
他不习惯和乔山对视,乔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