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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乐长睫微闪，环视了周围一眼，很多同学的桌上都有礼品盒，但他也的确没去注意，毕竟并没有他的份。
“……为什么我打电话？沈哥能同意吗？”
“我、我……”陈琪语塞一瞬，“我和开星哥也没有那么熟啊，而且你别误会，我就是想大家一起出来挺好的，所以……”
乔乐点点头，没有发现陈琪的扭捏，心里也希望能和沈开星一起出去，每天在书店工作时挺忙的，沈开星一般都是在打游戏，乔乐还没看过沈开星其他的样子，“也好，我问问沈哥，如果他没约的话我们就出去。”
开心书店的门牌上又写着“休息中”，身为老板的沈开星正在游戏内激烈厮杀着，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也没能影响他的发挥，沈开星瞥了手机一眼，抽手按下接听，开了扩音。
“乐乐，什么事情啊？”
和沈开星的声音一起传入乔乐耳朵内的还有噼里啪啦的键盘声，他瞬间明白沈开星是在打游戏。
沈开星对游戏有多着迷乔乐是知道的，现在他打这个电话算是打扰到他了吧，乔乐顿了两秒，抱歉的说，“沈哥你在玩游戏吧，等你游戏结束我再打给你，我……”
“唉唉唉别挂！”沈开星拿起手机关了扩音，电脑屏幕上也出现“game over”的字样，沈开星草草的看了一眼就略过去了，“怎么了，是要请假吗？”
“没……”乔乐笑了一声，自己这个月好像真没请过假，“陈琪说今天是平安夜，问沈哥你要不要出来玩。”
“平安夜啊，我差点忘了。那你呢，你给我看店？”
乔乐一窒，他只想着能和沈开星一起出来，却忘记还有个书店，明媚的心情瞬间黯淡无光，乔乐咬咬唇，也没有拒绝，“那……也成。沈哥你出去好好玩，店就交给我。”
虽然乔乐的声音没什么异样，沈开星还是从中听出了点点失落，沈开星被逗乐了，笑出声来，“我逗你玩儿的，晚上七点我去接你们，我请客，不过别忘了给我准备平安果，要最红最好看的一个。”
“好。”
乔乐挂断电话，向陈琪点点头，后者不禁欢呼，“沈哥说七点来接我们，不过他说给要平安果。”
“我早就买好了！正好开星哥来的时候送他！”
陈琪拍手，为自己的周到准备感到满意，乔乐却低下头，准备下课去买“最红最好看”的苹果。
第十七章
因为长相清秀，乔乐初中时也有不少小女生暗恋他，每次平安夜都能收到平安果和小礼物等，不过乔乐都会完完整整还给人家，十分不解风情，还因此挨过一顿打。
高中时乔乐可谓是把自己的冷漠发挥到了极致，别说礼物了，他连个好看的笑脸都没收到几回，当然他自己也没在乎过这些。
他记得初中时的平安果都是用亮闪闪的彩纸包的，十分好看，外面卖的就有包装好的。可是这也不能知道苹果红不红。他想按照沈开星说的，找一个最特别、最好看的苹果。
乔乐去了超市，新鲜的苹果散发的清甜的香气，像小孩子的脸蛋一个各个通红，乔乐瞟了一眼价格，八块钱一斤。
……真是奸商。
乔乐无语，但还是认真的挑选苹果，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合适心意的——大、圆、红，算是这一堆苹果中颜值最高的，乔乐又挑选了几个一起称好，看了亮闪闪的彩纸和纸盒，乔乐放弃了虽然便宜但过于幼稚的彩纸。
沈开星去学校前换了一件黑色的大衣，从没开封的发胶也喷在了头发上，沈开星打扮的爽朗干净，黑色风衣衬托出长腿和完美的身材，让等待的两人都眼前一亮。
陈琪也穿的新衣服，大红色的修身毛衣裙突出了凹凸有致的身材，脸上化上精致的妆，比平时更加青春靓丽。乔乐反观自己身上显得寒酸的旧蓝棉服，尴尬的低下头，又看到自己快开胶的前年买的运动鞋，心头弥漫出一阵难堪的滋味。
“没等很久吧！”沈开星笑笑，从车里拿出两个袋子递给两人，“平安夜快乐，我们去涮火锅！走，上车！”
乔乐坐在前座，怀中抱着袋子，沉甸甸的，里面应该不止平安果，心痒痒的想打开看看，却还是按捺住欲望。
“抱着它发什么楞啊，是个帽子，你打开看看合不合适。”
沈开星看乔乐呆板的样子笑了一声，直接把打破神秘，乔乐把袋子里上层的东西拿出来，里面是一顶蓝色的针织帽，帽子上顶尖一个白色的小毛球。
“本来想买红色的，但有些像圣诞老人，这个毛球可以摘掉，平常就可以戴。”沈开星轻声说道，又看了后视镜的陈琪一眼，“陈琪你的也打开吧，是一条红围巾，挺配你这一身的。”
乔乐没有试戴，把帽子捏在手里，软软的握着很舒服，乔乐心中也多了一些暖意，把帽子塞回了袋子里。
陈琪很高兴，两只眼睛都快眯没了，迅速把围巾围在脖颈，其实这个围巾和她的裙子并不太搭，但陈琪也没有想把它摘下来的意思。
沈开星在火锅店提早预定了位置，三人穿过人满的大堂，到了二楼，二楼的位置都是提前预定的，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多都是情侣或者家庭聚餐。三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服务员端上水果拼盘，递来菜单。
“你们随意点，我请客。”
这是个六人座，乔乐和陈琪并排坐，沈开星坐在乔乐的对面。
沈开星从没吃过火锅自助一类的，高中几个交好的朋友都喜欢去酒吧喝酒，家人们也不屑于来这种地方，这种适合一群人去的地方注定和他无缘。
女士优先，菜单放在了陈琪面前，陈琪还围着那条红围巾，低头认真的勾选。
拼盘内的水果散发出阵阵果香，沈开星捏了一颗无籽葡萄填到嘴里，忽而感应到什么似的，抬起眼看向对面的乔乐。
“发什么呆？看这葡萄有没有毒？”
乔乐的确在出神，目光原本就落在圆溜溜的紫葡萄上，忽而一只手闯入他的视线，乔乐的目光被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吸引，无意识的就把目光转到沈开星的脸上。
“没……”乔乐看着沈开星调笑的眼神，伸手拿了一颗葡萄吃掉，汁水在口中四溅，甜味蔓延。
乔乐低下头时还在想，这葡萄真甜。
第十八章 乔乐的平安夜
这顿火锅吃的很尽兴，桌上大半的食物都被消灭了，陈琪是个话匣子，一直喋喋不休，气氛从头到尾也没冷过，到后来陈琪抱来几瓶啤酒过来时就更热闹了。
陈琪不会喝酒，就算是度数低的啤酒也招架不住，喝了两杯就闷头傻笑，只吃东西，不说话了，三人之间才终于安静下来。
沈开星戒酒很久了，酒会让他想到以前的生活，他不想回忆，在这里他很开心，以开车为借口就一滴也没沾，就看着乔乐喝酒。
乔乐做什么都是斯斯文文的，吃饭也是，喝酒也是，端起啤酒喝时乔乐眉头会浅皱，喝完咂咂嘴，眉头又慢慢舒展开，沈开星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乐了，说，“你喝酒时怎么这么好玩，你这样是喜欢喝还是不喜欢喝啊。”
“不太喜欢，味道不怎么好。但是喝着感觉又很舒服的。”
喝酒时脑袋会放空，那一瞬间像飘起来，什么都不想，乔乐想，或许乔山也是这种感受，所以喜欢喝酒，以这种方法来麻痹自己。
乔乐和陈琪都互送了礼物，沈开星开车先把半醉的陈琪送回家，也准备送乔乐回去，乔乐一想到家里的情况，连忙推据，沈开星揉揉他的脑袋，发动了车子。
“这么晚了一个人回去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吧，还是你和我见外了？”
“没有……”乔乐想到一个月前那个夜晚，身体几不可见的抖了一下，没有再拒绝，“那，谢谢沈哥。”
乔乐报了家里的地址后就有些紧张，他怕沈开星会有什么异色，结果沈开星笑了一下，“终于知道乐乐家在哪儿了，那我以后就可以来找你了！”
乔乐松了口气，把脸往下埋了埋，对自己把沈开星也想成那种人而感到惭愧，他怎么忘了，沈开星是那么温柔善良的人呢。
沈开星把乔乐送到楼下，挥挥手，“等你上楼我再走吧，车灯开着给你照亮。”
乔乐也摆手，心情愉快的上楼，今天的脚步不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很踏实，显示乔乐的愉悦，乔乐上了二楼，朝沈开星再次挥手，刚打开门一股强劲的力就袭来，乔山把乔乐一脚踹倒在地上，乔乐手里的袋子也栽到一边。
乔山身上的酒味很浓，像是在酒坛子里浸泡过一样，看乔乐摔倒又扑过去狠踹了他几脚。
“你这白眼狼又去哪鬼混了！不是九点就下班吗，现在都十点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回来晚的呢！”
乔乐抱头忍着，没有叫出声，乔山见状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往墙上狠狠地撞着，一下下的“哐哐”声让乔山虐心更重，力气使得也更大。
“都是因为你这个白眼狼老子今天才输了这么多！别忘了是谁把你拉扯大的，连话都不听！老子就让你知道不听话的下场！”
沈开星正准备开车离开，被突然的响动声吓了一跳，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连忙跑上楼去，看着抱头挨打的乔乐，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忙冲过去把乔山推开。
“住手！”
乔乐额头上冒出个血印，头脑传来阵阵胀痛，颤巍巍的扶着墙，转头看向沈开星。
“沈哥你怎么没走？你快回去吧，我没事。”
乔山被推的一个踉跄，堪堪扶住墙才没摔倒，看着面前的年轻男人，目光冒火，拿起一边的扫帚，蓄势待发。
沈开星瞪向乔山，释放出的低气压让乔山有一丝忌惮，乔山骂骂咧咧的看向他：“你谁？老子打儿子关你什么事？给我滚！”
“你知道这个废物害我输了多少钱吗？我今天非要打死他！”
乔山想到今天输的那几张红票子，气焰又上来，扬起扫帚就砸向乔乐，沈开星夺过扫帚，甩到了一边。
“别打了！不就是钱吗！我给你！”
乔乐抓住沈开星，后者握了握他的手，乔乐脱力的靠着墙，看着沈开星把乔山拽下楼。
沈开星从车里拿出十几张红钞票递给乔山，说，“这些够了吗？”
“够够够！”这些钱可比他输的那些多了几倍，乔山笑了笑，把钱揣到怀里，也不再给沈开星脸色看，“这不争气的玩意儿什么时候还交了你这样有钱朋友，真有本事。”
乔山上了楼，路过乔乐时冷哼一声回了屋子，乔乐费力的倚在墙边喘息着，他感觉肚子里的器官全都乱了套，脑袋和小腹更是一阵阵的疼。
乔山很久没有这样狠的打他了，最近也就是踢一脚一个耳光的事，他几乎忘了乔山发狠时是什么样子了。
只是今天却都被沈开星看到了，他最卑微难堪的样子，乔乐心里更是一阵抽疼。
沈开星跑上来，用纸巾小心按着他额头上的伤口，心疼不已，他知道乔乐家境不好，却没想到他还会挨打，或许他过度敏感小心的性格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现的。
“乐乐，哪里疼，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沈哥，我没事，真的不用去医院，”乔乐捏住沈开星手腕，压抑住自己痛苦的表情，声音也是出奇的平静，“今天谢谢你，你回去吧。”
沈开星也没强求他，他其实想把乔乐带回自己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