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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当年雷一对你造成的伤害并没有痊愈,那就应该告诉他,还说出了从来没恨过你这一类的话,装什么大度!?”胥文睿又哼了一声。
“还真是没恨过;至于其他的嘛,没见着面倒还算是挺淡定,第一次见面就差点控制不住,哪怕只见着个猫腰逃窜的背影都想几步上前把他拥进怀里;就想着先在一起吧,我不想再等了,至于其他的,慢慢再说吧,阴影总会过去的。”
“可别慢慢再说,你们就该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谈一次,把各自心底深处的话掏出来说给对方听;没什么好顾忌的,你们现在这样谈着幼稚的纯洁恋爱才是瞎扯淡,当年雷一那个怂包睡完就跑实在是渣;你现在这样就差临门一脚而抽身离开也和他当年差不多了;出国十年你反而变得胆小懦弱了,有句话说得好,勇气和年龄成反比。”
觉得自己说得差不多了,胥文睿决定给予翟彧最后一条建议就结束这次谈话:“与雷一好好谈谈,你也能感觉到他这些年的变化与成长,坦白并不可怕。”
说完他转身回屋,留翟彧一人在院子里慢慢消化两人的谈话。
胥文睿走进客厅,正瞧见林玉泽从门厅进来,一脸茫然。
“你一副什么表情,雷一呢?”
“正要跟你说这事呢,雷一刚才进来帮我洗碗,没洗几个就,跑出去了,再回来就说有急事要先走,还不让我去叫你们,也不等翟彧,自己一人风风火火就冲出去了,我跟着追出去就见他都快跑出小区了,他这是咋啦?”
胥文睿跟林玉泽简单地做解释,心里却喊了声糟糕,雷一怕是听见自己和翟彧的谈话了。
在院子里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建设,准备今晚就跟雷一坦白的翟彧才刚回客厅,就接到这么个噩耗。
“他能去哪儿呢?车钥匙还在我这儿呢……”翟彧颓然地坐在沙发上,目无焦点,表情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狗狗。
“没带钥匙挺好,至少不担心他飙车撒气;”胥文睿拍拍翟彧的肩膀安慰道,“听见了正好,他自己也能先好好想想。”
他按住翟彧想要打电话的手,“先不要打电话,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你打过去他也不一定会接;晚点再说啦,让他自己在外面溜达溜达冷静一下,没开车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啦。”
翟彧忐忑地放下手机,坐立难安地坚持到九点,终于忍不住又拿起了电话,这时胥文睿的电话响了,只见他接起来,脸色在几秒钟之内就变得非常严肃。
“快给雷一打电话问他在哪里!侯亮出狱了!”
“侯亮是谁?”这个名字翟彧和林玉泽都很陌生。
“记得我跟你们说过的雷一高中时差点丧命的那次伤害事故么,当年捅伤他的人就是侯亮,他当年刚满十八,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两天前他刑满释放了……”
第47章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雷一进厨房帮忙,林玉泽让他帮着把洗好的餐具擦干,没擦几个一抬头,从厨房的小窗子里看见站在院子里抽烟的翟彧和胥文睿,心想着这两人私下凑在一起做什么,不会是在说我的坏话吧,同林玉泽打了声招呼就钻了出来,走到客厅通往院子的门边,正好推拉门留了个一掌宽的门缝,他贴着门缝边的墙根站着,竖起耳朵捂着嘴偷听。
胥文睿和翟彧站在门外墙边小水池旁,同雷一贴着的墙根正好呈直角,互相看不见,声音却能清晰地传过来;雷一偷听表情专注,但很快捂在嘴上的手就放了下来,原本脸上带着笑,很快嘴角就垮了下来;翟彧被胥文睿逼着吼出心里话他没听完,快速离开了客厅,在厨房门口做了好几次深呼吸,让自己面部表情尽量变得自然,才走进去同林玉泽说话,找了个有急事要先走的借口,也不让林玉泽去院子里叫人,一个人就跑了。
气呼呼冲出胥文睿家小区,跑出去老远,累得坐在街边长椅上休息,才发现自己除了手机和衣兜里的家门钥匙,什么也没有,全在翟彧包里。
一想起翟彧的名字,想起他同胥文睿说得那些话,胥文睿说什么来着,说翟彧放了一手好风筝;可不是么,自己现在可不就是被他拽在手里的风筝么,说什么要先谈场单纯的恋爱,什么两人慢慢来,全托马是骗人的,其实就是翟彧自己心里那道坎还没过去,还害怕呢!有什么好怕的,十年前那件事自己早就认识到错误了好不好,也绝不会再犯了。
想到这,雷一撒气似的把脚边一颗小石子踹出去老远,自言自语地嘟囔道,
“就算他真害怕,他跟我说啊,说出来我跟他作保证,两人一坦白不是啥事都好了么,非要自己憋心里擅自做决定;太过分了!这段时间我过得可谓是抓耳挠腮啊!我要一个月不理他!额……一个月似乎有点太久了,要不,一周不理他?!算了,他会这样做,归根结底还是十年前我的错,我就大人有大量,就晾他三天好了,三天不能再少了,打电话过来求情也没用,这三天他的电话我都不会接的。”
话虽这么说,却不停低头看手机,心想着一会翟彧打过来自己就帅气地拒接,结果等了好一会,翟彧的电话没来,倒是一串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他松了口气,同时又有些失落,接起来是语气就有些不好:
“喂?谁呀!?”
那边被他接电话的语气堵得愣了几秒,才有个陌生男人带笑的声音穿过来:
“侯亮,还记得么?”
“谁啊,不记得了。”雷一秒回,说完自己想了会,发现脑子里真没这名字。
那边的人倒也不生气,接着说道:
“咱俩十多年前认识的,那时你还在山海中学读高中呢,我这两天刚回来,想找时间请你出顿饭,你看你啥时有时间。”
雷一听他连自己高中学校都报出来了,心想着这大概是自己中学时结识的朋友,他也没问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手机号的,他手机号高三以后就没变过,知道他号码的人多了去了。
正巧他此时需要找点事情做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翟彧,便回答道: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也别请我吃饭了,请我喝酒吧。”
那头的人又笑了,说,“好啊,去哪儿喝?”
雷一想了会,报了个名字,那边问他,
“这是在哪里,我刚回来,这个城市我都快不认识了。”
“你有车么?”雷一问,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接着说,“那来接我吧,你找得到市中心的人民公园么,对,就是以前小时候有溜冰场的那个公园,我在正大门等你,我带你去。”
那边重复了一遍雷一现在所在位置,便挂了电话,雷一把那一串号码存入通讯录里,打上侯亮两个字。
十五分钟后,一辆黑色大切诺基停在了路边,驾驶座门开了,走下一个留着板寸的男人,雷一在看见他脸的一霎那终于想起侯亮是谁了,这不是当年捅自己两刀害得自己差点挂掉的小混混嘛,什么刚回来哟,是刚放出来吧!
他倒也没害怕,反正侯亮不可能是专门来找他复仇的;他看着侯亮越走越近,那张记忆中已经模糊的人忽然又变得清晰了起来,只不过和面前的人又有了不少差距,忽然又有些唏嘘,心里感叹了一下逝去的青春。
“哟!”他站起来,同侯亮打了声招呼。
侯亮走过来,在离雷一半米远的地方停下,双手插兜,两人相互打量。
“你变了不少啊。”侯亮笑着说。
“你变化更大好不好,”雷一指指侯亮的板寸,也笑了,“我记得当年你留的还是三井寿似的中分长发。”
“哈哈,是的呢,哪里是三井寿,明明是古惑仔里的陈浩南好不好;现在想来,当年还真是有点蠢。”侯亮扒拉了两下自己的板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行啦,谁没年少轻狂过啊,走吧,喝酒去!”虽然十几年前两人的交集只是那场伤害事故,不过现在两人碰面倒有点老友见面的感觉了,聊了几句,雷一拍拍侯亮的肩膀,坐进了他的大切诺基副驾驶。
雷一先前在电话里说的是一家叫做明镜的小酒馆,藏在城东旧城区幽深的小巷弄里,两人车子开到巷口就见路边已听了好些车子,找车位停好车,走进巷子,沿着青灰色的石板路走到底便到了;酒馆很小,只放得下五张方桌,店门口墙壁上钉了块巴掌大的木牌,上面用草书写着“明镜”二字。
酒馆生意很好,店内五张桌子早已坐满,好在店处偏僻巷弄,没有城管,店家又在门外支了十几张桌子,此时也只剩两三张空着了;雷一和侯亮找了张靠墙根的空桌坐下,叫上两壶黄酒,几碟酒馆的招牌小菜,恰逢端午节,酒馆还特供店主亲手做的小粽子,辣肉丁同糯米混合在一起,包成婴儿拳头大小,上锅隔水蒸,糯米吸满了腊肉的油脂和咸香,限量供应,一人两个,好吃不涨肚。
当年,当雷一被送进医院抢救,侯亮被关进监狱,所有人包括他们本人都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两人会面对面坐在酒馆里,喝酒聊天,而且还是在侯亮刑满释放以后;生活就是这么神奇。
“我当时知道你被判了十五年,就想着等你出来以后,我一定要躲你远远的,不然你又捅我两刀怎么办……”雷一转着自己手里的小酒杯,说着这话时自己都笑了,“最开始还真是认真记着时间,做着你出狱的倒数计时来着,不过很快就抛到脑后了。”
“哈哈,你别说,刚进去那会,还真恨过你,想着出狱就要你好看,”侯亮也坦诚,“ 不过后来嘛,反倒要谢谢你。”
“哦!此话怎讲?”
“我当时所就读的职高,一年后同附近流窜的一个小流氓团伙械斗,当时学校和我一起混的人三死四伤。”
“啊,我知道这件事,当年闹挺大呀,本地报纸电视台追踪报道了好几天呢!”
“因为媒体的追踪报道,这事最后闹挺大,上面说要严查严办,我认识的好几个人判了无期;当时我已服刑了一年,我当时就想,我要是没先被关进来,以我当年的性子肯定会也会参加进械斗,不是死了就是无期徒刑;所以还真得谢谢你。”
侯亮冲雷一举了举杯子,仰头一口干了。
“谢什么,都是年轻时的事了,都过去了,”雷一给侯亮空酒杯斟满酒,“我们这算不算相逢一笑泯恩仇啊~”
两人小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翟彧再一次放下手机,烦躁地搓了搓脸;
“还是没人接么?”胥文睿问他。
“刚才还是暂时无人接听,现在变成了用户已关机。”他站起来打算去院子里抽根烟,他已经给雷一打了几十通电话,脸色愈发的不好;不是没想过开车出去找人,可市区这么大,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
“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了,雷一估计就是不想接你电话,开了静音,你打了几十通电话,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以我对雷一的了解,他现在指不定窝在哪个地方喝小酒生闷气呢;其实侯亮出狱这事真没什么,这都多少年过去了,你当这是拍电影呢,一出狱就找雷一来复仇啊!”
胥文睿也跟了出来,帮翟彧点上烟,安慰着他。
“你不同我说这事就还好,现在我都知道了,见不到他人我就是不放心。”心里烦躁烟也抽得急,几大口香烟就燃掉一大截,一只烟抽完立马又续上一支,他这抽法胥文睿看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