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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尤忘走上前,肯定说道,“可有一个地方,一定会有!”
宁越之猜到他的未尽之语,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瓷瓶。他合了合眼眸,出口的声音比海风更凉,“……溪岭。”
溪岭,祝氏的本家发源地,是祝寻从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前世的短暂一生中,祝寻有太多的悲喜与之相关。
宁越之沉默许久,再度开口时,嗓音暗藏苦涩和沙哑,“你应该知道溪岭祝氏一族最后的下场。”
“我知道祝氏的下场。”尤忘低应,“我也知道,你怕他到了溪岭后,记起那些不好的往事。可是我问你,你待在他身边那么久,他脖颈上的那道符文出现几次了?”
宁越之无言,双眸却冷彻深沉得厉害。
“你知道那道符文下镇压的是什么?!”尤忘深怕吵醒房内的祝寻,只得克制住自己的声量,“他现在的体内,三魂只剩命魂,七魄更是只找回了两魄。没错,他现在看请来和寻常鬼物无差,可你我都清楚,要是在拖延下去,总有一日会出大问题!”
“他能受得住一次魂飞魄散,可还能受不住第二次吗?”
平静的话语里却含着残酷至极的意味。
宁越之眸色骤凝,转身踏入祝寻房间。尤忘正打算跟进去,哪知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给隔在了外侧。他感知到着灵力的来源,脸色一僵,用神智传话道。
——宁越之!你什么意思!
——我设下这道屏障,是怕其他不干净的东西趁他入睡时近身,不是故意用来拦你的。
宁越之将黑瓷瓶打开,一道白色的精魄就溢了出来。他将其缓缓凝固在掌心,用灵力小心翼翼地包裹送入祝寻的体内。
深度睡眠中的祝寻无意识地哼了一声,却也没醒过来。
宁越之将他滑落的被角扯过,重新盖稳,随后才重新走出房间。
“你到底怎么想?”尤忘又问。说实话,他内心深处对于‘带祝寻回溪岭’的事情,暗存了几分不确信。一来是怕那个地方没有丢失的精魄,二来也是怕祝寻想起往事徒增痛苦,到头来得不偿失。
所以,他才故意将这些的决定权交给了宁越之。
宁越之睨了他一眼,终是缓缓开口。
“我会带他去。”
*
两日后,祝寻收拾妥善自己的行李,满心欢愉地出了门。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两天的精力很充沛,整个人轻松得像是要上天。
酒店‘闹鬼’的事情得以解决,孙经理和酒店员工也已经陆续回来。祝寻心心念念自己的生意小摊子,巴不得赶紧回到陵城去。
祝寻来到酒店大厅,哪知刚到门口,就看见孙经理带着全部员工并成两排,特别隆重地朝他鞠躬感谢,喊声响彻云霄,“谢谢祝寻大师!”
“……”祝寻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强装镇定地朝众人假笑挥了挥手,“不、不用那么客气。”
孙经理简直把他当成大恩人看待,二话不说就提着一皮箱走上前来,“祝大师,这是我们唐总给你准备的酬金,请你过目。”
箱子一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明晃晃的百元大钞。祝寻扫了两眼,原本客套的假笑顿时变得真诚起来,“你们老板真是太客气了!”
话说如此说,接钱的动作倒是不慢。
“这些都是祝寻大师应得的!”孙经理说罢,又朝祝寻点头示意,“我给你们备了返程的船只,宁先生和喻言小兄弟已经在码头等了,大师我送你下去?”
“这箱子有点沉。”
祝寻闻言,眼神忽然警惕。钱都自己手上了,怎么还能让外人拿着?万一对方要是临时反悔,自己不就亏大发了?
他看了孙经理一眼,很是轻松地提了提,推脱道,“不用了,我正好连练手臂。”说罢,他就朝对方挥了挥手,爽快告辞,“孙经理,有缘再见。”
“大师慢走。”孙经理喊完,抬了抬手。
员工声响再一次响彻云霄,“大——师——再——见!”
祝寻实在受不了这阵仗,一溜烟地就朝来时的码头走去。远远的,他就看见喻言站在码头岸边,朝他挥手,“前辈。”
“快过来帮我。”祝寻扬唇,故意喊道。明明是对着喻言说的话,可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就落在了一旁。
背对着他的宁越之似乎察觉了这道目光,侧身回望。祝寻和他对视,唇侧的笑容就又扩大了一些,忍不住出声喊道,“宁越之!”
对方眉梢微动,应话,“嗯?”
“没什么,我就喊喊。”祝寻揶揄,心中又轻快了一些。他心情正好,见快速跑来的喻言,越发觉得对方乖巧,于是将皮箱里的巨额报酬递了过去,放心嘱咐,“你把这钱收好了。”
“啊?好。”喻言不是初次管理祝寻的钱财,只愣了一瞬,便乖乖接下了。
“走吧,船师傅等很久了。”宁越之见两人走近,开口说道。
“嗯。”
……
几个小时后,祝寻等人才回到了最近的陆地市区。
他刚走出码头关头,门口就有一小伙子给他递上传单,飞快介绍道,“三位帅哥来看看!周边景点有没有兴趣玩一下!专车高速三小时直达!现在报名门票减免十元!还给你们提供住宿……”
祝寻礼貌性地接过传单,看了一眼。明晃晃的传单上,正上方写着简单粗暴的几字——河市千年古镇。
作者有话要说: 新单元开始~
……
【感谢】Meatball的地雷和营养液,啾咪啾咪~~
第033章·哀02
“河市千年古镇?”祝寻念出这几个字,随手就将旅游宣传单递给了喻言。他对现如今的地理位置实在没有清晰的概念; 只好贴近另一侧的宁越之; 低声发问,“河市在哪里?”
宁越之睨了他一眼; 换成通俗移动的解释,“在西侧; 是个江南小镇。”
祝寻点点头; 又朝小伙子问上一句; “好玩吗?”
小伙子见他们来了兴趣,更加卖力地宣传,“当然好玩!国家四A景点; 都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了!什么小桥流水人家; 就是用来形容河市古镇……帅哥; 要不要来个短途旅游; 现在不是周末,古镇人少清静舒服得很。”
祝寻听着有些心动,可还是有些顾念着自己的小摊子; 作不下决定。他知道宁越之向来不是爱凑热闹的人,想来问了也是白问。于是; 他将目光投向喻言,“喻言; 你想去玩吗?”
喻言闻言,堪堪从传单上移开眼睛,眸中好奇的光亮还未来得及散去。不知为何; 他看着传单上的宣传照片就有了冲动。
“我听前辈的。”喻言收敛神色,淡淡开口。
祝寻早就将他的情绪收入眼底,不由晃出些许宠溺的笑意——到底是个孩子,怎么会不喜欢玩?想必是他口中的那位师父对他严苛惯了,才让他事事严于律己,从不将自己的内心渴望往外说。
宁越之睨了喻言一眼,平静开口,“去看看也好,古镇多少会存着点从前的样子。”
祝寻没想到宁越之会对这事感兴趣,不由惊喜。对方说得没错,现代化的建筑对于祝寻来说太过陌生,即便他努力适应,也总是缺少了一些熟悉的味道。
“帅哥,你们去吗?”小伙子趁机又问,“三点钟正好有一班车次,马上就要发动了!”
祝寻闻言,当机立断,“去。”
推/销的小伙子闻言,笑容越发灿烂,他连忙领路,“你们跟我来,先上车后付费。”
祝寻颔首,伸手将喻言手中的传单抽了回来。他笑嘻嘻地捏住对方的小啾发,又勾/搭上肩膀,说,“小孩子家家的,想要什么就表现出来,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看你最近表现不错,带你去玩玩。”
喻言闻言抿唇,默不作声地朝宁越之看了一眼。他见对方投来一道肯定的目光,眼中这才显出真切的笑意,“谢谢前辈。”
祝寻扬了扬语调,“不客气。”
……
抵达河市千年古镇时,快到晚上七点。
一天舟车劳顿下来难免会觉得疲惫,三人对于吃食并不看重,几句商议后就将游玩的行程定在了第二日。
祝寻回到房间,简单整理后,便坠入梦乡。在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有人在他的耳侧温柔呢喃。
“小寻,外出游学可不能太过胡闹,更不能随口拿着祝氏少掌门的身份炫耀,否则你爹知道了,会生气了。”
睡梦中的祝寻极不安稳地蹙了蹙眉头。忽然间,原本温柔的声音骤然变调,像是绝望地撕扯着嗓音,“小寻!这里的事情不用你管!”
梦里一片诡异的浓稠鲜血,祝寻迷茫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脚上被鲜血浸没,再然后,整个人沉入了无边血海里。
“小寻!你快走!”
“少掌门!你救救我们!”
“大少爷!你不要丢下我们……”
“兄长,我好怕。”
一道接着一道的求救声传来,凄厉又无助。
祝寻骤然睁眼,像是要被溺毙似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在梦中本能地蜷缩成一团。
“阿娘……”祝寻合了合眼,破碎喃喃。他舒展开自己的身子,才觉得自己的身上早已被冷汗浸湿。
祝寻愣了一瞬,慢半拍地伸手摸了摸额头,越发诧异——自己一介单薄的命魂,怎么会流汗?
入住的酒店是旧时庭院,外面的木地板上响起咯吱的脚步声。祝寻早已没了睡意,干脆起身洗漱后,开门走了出去。
工作日的古镇没有多少游客,因此二楼的房间倒是只有他们入住。此刻时间还早,祝寻环顾四周,惊讶地发现喻言坐在露天阳台上,入迷地看着朦朦亮的晨光。
祝寻放缓脚步走近,问话,“喻言,你怎么不在房间休息?”
喻言从发呆中回身,侧身看去,“前辈,你怎么醒了?”
“这话不是我问你的吗?”祝寻从梦境中脱离出来,坐在他的身侧,回答,“做了个噩梦睡不着了,你呢?”
喻言听见这话,脸上立刻显出担忧。祝寻看见他的神色,不由心头一暖,笑着猜测,“你是不是太兴奋了,所以没睡好?”
“应该有点吧。”喻言跟着笑笑,重新看向渐渐发亮的天色,“我没和别人出来玩过,师父每次带我出门,都是以修行为主。”
虽然去了很多地方,但喻言对于‘玩乐’的记忆寥寥无几。
祝寻靠在旧式的躺椅上,出声数落道,“改日我要是有机会见到你师父,肯定得骂他一通!怎么能从小拘着你规规矩矩的,简直太不像话了!”
话音刚落,后方就传来一道声音,“你们在聊什么?”
祝寻侧头看去,见是同样早起的宁越之,问道,“你怎么也醒得这么早,不会是被我们吵醒了吧?”
“你说呢?”宁越之站在门边,反问。
祝寻不好意思地掩了掩唇,重新开启之前的话题,“我正在数落喻言的师父,肯定是个老古板。怎么能从小就拘束着喻言?简直是从小在压制小孩子正常玩闹的天性!”
“……”宁越之哑然。
喻言面色微红,轻咳一声,“前辈,我师父对我挺好的。”
“没事,反正你师父不在,宁先生也不是外人。”祝寻开始侃侃而谈,越说越起劲,“当然,我也不是说你师父不好,毕竟养育之恩大于天。等你师父出山,有机会见面的话,我得和他好好谈谈。”
“你一直克制着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