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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天。等你师父出山,有机会见面的话,我得和他好好谈谈。”
“你一直克制着自身情绪,以后万一遇到合适的姑娘,你还表不表态了?”祝寻直言。喻言听见这最后半句话,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无措反驳,“前辈,我没有什么喜欢的人……”
“不是说现在,以后总会有的。”祝寻回答,转而挑眉看向宁越之,寻求赞同,“你是说吧?”
宁越之沉默了一瞬,低应,“嗯。”
祝寻得到他的答复,笑着从躺椅上站起来。他看着天色,说道,“既然都醒了,我们就早点出门逛逛吧?迟点除了太阳,指不定有多热。”
喻言点点头,紧跟着起身。宁越之见两人兴致盎然,自然也没了异议。
……
小镇的清晨很安静,景点内沿河的商铺都还没开门。
祝寻走在最前面,环顾着这些旧事建筑,越发觉得舒心。忽然间,他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顿时就停住了步伐,眼中光亮闪现,“好香。”
“前辈,你闻到什么了?”喻言走上前,好奇询问。
“不知道是什么食物。”祝寻就近朝着一条石板小巷看去,他的嗅觉灵敏得很,只一会儿就确定了气味的来源。
他总觉得这个味道勾人得很,想也不想就迈动步子,前进时还不忘和身后的两人说道,“反正这个点还没人,我们去看看!”
宁越之自然是顺着他的意思,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石板小巷内曲曲折折,祝寻目标明确,一路顺着香味问去。跟在最后的喻言慢半拍地闻到这浓郁的桂花香气,不自觉地狠吸了一口气,“好香啊。”
“在这儿。”前方的祝寻在一道院门前停了下来。他听见院门里的动静,余光直望里头瞄。下一秒,院内的脚步声就响起,‘嗞啦一声’铁门被人打开。
院门里的老妇人看见突然出现的祝寻,愣了好几秒,才问,“小伙子,你是要来买早点的?”
普通人并不标准,甚至带着几分本地的口音。
祝寻一时没听明白,暗中正觉得苦恼。宁越之走上前来,看见院内的摆设,替祝寻应话,“是的,老人家今天开始营业了吗?”
“妈,有人来买早点吗?”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传来。
老人家‘哎’了一句,侧过身给三人腾出进院子的空间。中年男子看见祝寻等人的样子,笑着迎接道,“三位小伙子是外地来的吧?快请进。”
“谢谢。”宁越之朝祝寻探去一眼,后者领意,笑眯眯地寻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中年男子接替自己的老母亲前来招待,“我们家就两样主食,桂花糯米糕和糯米饭,其余的就是一些茶叶蛋和牛奶果汁,几位要来点什么?”
“糯米糕和糯米饭各来三样!”祝寻快速决定。自从他成为命魂后,对于吃食一向不看重,可这会儿竟是被这桂花糯米的香味勾得直流口水。
“好咧。”老板爽快应过,立刻走近方才的老妇人用方言说道。老妇人走近院内搭建的临时小桌台打开上方的蒸笼,拿出三叠桂花小糖糕来。
一瞬间桂花的香气布满了整个庭院,越发激起了祝寻的胃口。紧接着,她就又盛出三碗糯米,手法麻利地依次加上花生碎、油渣……最后再浇上一勺秘制的酱料。
老板笑眯眯地将东西端到三人跟前,祝寻眼中光亮更甚,“老板,你这地儿也太偏了,要不是我鼻子灵肯定就错过了。”
“我们家就是小打小闹,顺着我妈的心思摆得摊子。小伙子,你还真别说。外地人寻不到这个地方,本地人可来得多了。”老板看了一眼时间,“顶多再过半小时,就陆陆续续就有人来了。”
老妇人摘下手套,慢悠悠地坐回儿子上边。她见祝寻吃得满足,脸上显出几分和蔼的笑意来,夹带着方言询问,“小伙子,好吃不伐啦?”
“好吃西得咧。”祝寻正吃得欢畅,竟是一点儿也没察觉自己发出的语调。喻言闻声,抬眸看着他,“前辈,你会说河市方言?”
“我随口说的。”祝寻怔怔,慢半拍地问老板,“我说得对吗?”
“嗯,说得挺好,小伙子你还挺有语言天赋的。”老板笑答。
祝寻得了夸奖,勾了勾唇。他又马不停蹄地拿起桂花糯米糕,入口品尝。只一瞬,他就赞叹着要求加量,“老板,你再我拿上几块。”
“好咧。”
宁越之闻言,眉梢露出一丝无奈,温声提醒,“糯米容易涨胃,你当心一下子吃撑。”
“……嗯。”祝寻点点头,吞下一口糯米糕。他刻意抬了抬头,用眼神示意,“你看看,喻言吃得比我还快呢。”
“咳咳!”突然被提及的喻言一慌,当即被米糕呛住喉咙。祝寻手上还拿着食物,一时间手忙脚乱地想要给他倒水。
宁越之瞧见这两人,心里无奈感更甚。他抢先一步,接过祝寻手中的水壶,给两人分别倒了一杯。他睨了喻言,轻叹道,“别和你前辈学,慢点吃没人逼着你。”
喻言受宠若惊地接过水杯,喝水缓解。祝寻听见这句并不明显的吐槽,哼笑一声,问道,“喻言,这家米糕是挺好吃的,对吧?”
喻言小幅度地点点头,面色有些发红。
老妇人上了年纪,最喜欢他们这般大小的年轻人,只当成孩子一样看待。她说话极慢,努力讲清楚自己的意思,“我祖上就是专门做糯米糕的,一辈传一辈的。听说,以前我们这儿的小太子也喜欢吃。”
祝寻细细听着,不用翻译就明白了个大概,“小太子?以前这里是皇城吗?”
“哪里是什么皇城?也没什么太子。”老板端着米糕走回来,又用方言和老妇人说道,“妈,你别把这些故事拿来误导外地人。”
老妇人哼了一口气,不满地看着自家儿子,语调软糯地反驳,“老一辈传下来的事情,怎么会是假的。”
祝寻将他们的对话听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忍不住好奇追问,“老板,老婆婆说得到底是什么事情呀?我们出门游玩,不就是听个当地传说故事的?”
“你随意说说,我们也就随意听听,哪有有什么误导不误导的。”
“都说我们河市方言难懂,小伙子你倒是个例外。”老板看着他,笑答,“其实也没什么,据说很久以前我们当地有个大家族,家门兴旺得很。当时以前天高/皇/帝远的,管不到我们这边。老百姓觉着他们厉害,私底下这样称呼他们罢了。”
“哦?大家族?”
老板点点头,指了一个方向,“你从这条巷子直走到头,东侧会看见一座山,上面还有那个家族的遗址,被我们当地的文化局专门保护了起来。对了,山脚下还有一个历史馆和书画馆,就是将这个家族的历史的。”
“原先这些事情,就是我们本地人代代相传的故事。真真假假也说不清楚,当年为了申报文化旅游景区,才把这件传说给扩大化。你要是真感兴趣,迟点可以去看看。”
喻言听完这番话,理解点头,“河市古镇历史悠久,有点当地传说也不奇怪。”
老板见和他们聊得来,随口又提,“河市这地名,也是上世纪才改的。我女儿说了,还不如原先的地名好听。”
“原先的地名是什么?”祝寻又拿起一块糯米糕,企图往嘴里送。
“溪岭。”
祝寻手上的动作骤然一顿,眼色不再平静。
老板还以为他没听明白,又加了一句解释,“溪岭,小溪的溪,山岭的岭。”
宁越之默不作声地注视着祝寻,不肯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反应。喻言看见两人的神色,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放下手中的食物不再多言。
“小伙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祝寻找回自己的思绪,出口时的声线已然有点发涩,“老板,你们当地传闻中那个大家族姓什么?”
“和我们一样,都是祝姓。”老板回答得爽快。
祝寻了然,急切追问,“那最后呢?那个家族发生了什么?”
老板听见这个问题卡了壳,不由用方言问向身侧的老母亲。
老妇人陷入沉思,好半晌才将更老一辈人叙述中的‘家族遭遇’回想起来,“……死了好多人,血都把山地给浸湿咧!后来啊,山火连烧几天几夜,什么都烧没啦。”
是呀,什么都烧没了。
连同连漫山遍野的尸/体,都大火中烧成了灰烬。
第034章·哀03
十分钟后,喻言看着前方的祝寻; 眼中忍不住担忧。自从听完溪岭祝氏的遭遇后; 祝寻便心事重重地陷入了沉默。
喻言虽不知海神岛幻境里的前尘,可还是能猜测出几分祝寻和祝氏的关系。原本是短途旅游散心; 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竟回到了千年之后的溪岭。
喻言小心翼翼地瞥看并肩的宁越之。师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前辈,往常冷淡的神色里多出了几分隐晦的忧虑。
——师父; 河市古镇就是千年前的溪岭; 这是你知道吗?
宁越之忽然听见徒弟的心术传话; 淡淡睨了过去,眸色细微闪烁。
——知道。
喻言听见这个想象之中的答案,忽然猜测到一种可能性; 又问。
——师父是故意带前辈过来的?
——有这个想法; 但凑巧被推销的人抢先一步。
宁越之又回。他盯着祝寻落寞的背影; 终是忍不住走上前去; 拉住他的手臂,低喊,“祝寻; 你等一下。”
祝寻顿住步伐,垂眸看向两人相握的手臂; 仿佛还能清晰地感触到对方掌心的温热。他勾了勾唇,问道; “……怎么了?你不是向来不喜欢和旁人接触?”
宁越之松开手,望着他浅显表面的笑意,叹声道; “去看看吧。”
“看什么?”
“去东侧的溪岭山看看。”宁越之又答。
祝寻神色凝了一瞬,故做无谓道,“你没听见那老婆婆说的?一场大火都烧没了,我还能去看什么?说不定,我就是在那个时候死掉才穿到陵城的。”
“不是,你没死。”宁越之移了移眼,眼眉见显出艰难。他停顿了一两秒,才重新开口,说出实情,“……当年我把你带走了。”
祝寻双眸睁大,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宁越之望着他,眸色幽深,“当年事出突然,祝掌门和祝夫人自知躲不过这一劫,所以嘱咐我将你带走了。”
“那位老人口中的传闻没错,祝氏的确没能躲过那一劫。”宁越之想起往事,情绪总算泛起轻微的波动,“祝寻,我能力不济,没办法救下那么多人……”
祝寻垂眸苦笑,打断他的话,浅声反问,“你带走我做什么?”
怪不得,他会做那样的噩梦。怪不得,梦里有人绝望责怪于他。作为宁氏少掌门,却在危机关头,抛弃父母、抛弃族人,自己这算是什么东西!
即便躲不过,也该跟着一起死了才是。
“你带走我做什么?”祝寻哼笑一声,陷入对自己的无限谴责里。
宁越之看穿他的愧疚自责,几乎是用尽全力才勉强克制住眼中的波澜。他的声音极浅极淡,更掩过了那一丝颤抖,“我不想让你死。”
——你带走我做什么?
——我不想让你死。
站在最末的喻言将两人的情绪都收入眼底,一时怔然。
于前辈而言,是‘临阵脱逃’的愧疚。与师父而言,是无能为力的自责。
“前、前辈,当年祝夫人肯定是希望你活着,才让宁先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