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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的是时间-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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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十四了吧,为啥点六根蜡烛?”

“不想把巴掌大的蛋糕戳成刺猬。”
因为我上一次给你过生日,你还是十八啊,一根补一年吧。“许个愿,你心诚点儿行吗?”

“我心很诚,我特么希望你赶紧滚回莲城去,能实现不?”易乘风将蜡烛吹熄,一根一根拔/出来丢在一边,提着勺子挖了一块蛋糕塞进嘴里。

晏羽抿了下唇,还是挤出个笑容,“够呛,说出来基本就不灵了。”“你去吗?如果你去我就考虑一下。”

易乘风点烟,嗤笑一声,“我去干嘛?你们莲城缺盲流么?”“我爸妈这些年太不容易了,我得留这照顾他们,让他们过得安心……”

“我明白。”我知道不容易的滋味。

眼前的男人再不是曾经的莽撞少年,浑身透着被时光打磨的粗粝和雕凿的棱角,沉淀出难以撼动的重量,不再是他几句话便能劝服的了。

易乘风散漫地吐出一口烟,眉心微蹙,又是那种应付熊孩子的疲惫神情,“人家都说七年之痒,你回来也有七年了吧,梅川这地方究竟哪里好,高高低低的连个路都不好走,回你一马平川的莲城多好……”

晏羽倒了杯冰纯生给他,“风哥,生日快乐,永远平安——”
也不等对方回应,他举着自己的酒杯在对方的杯沿上磕了一下,仰头干掉杯里酒,甘苦的气泡充斥鼻腔,呛得他眼眶微红,心里却很畅快。

易乘风你知道么?之前你每次过生日,我都在梅河岭的墙外陪你,如果你看了那些照片的拍摄时间就会知道。
如今,终于等到你就坐在我面前了,两千个日夜,漫长到让人以为熬不过去,居然也被他走过来了,他还会怕什么别的不好走的路么。

服务员一趟趟过来上菜,明虾、棒骨、酥鱼、牛腩……都是易乘风喜欢的肉食,微辣的口味,配一点啤酒,冰的。

易乘风也不客气,秉持一贯风格吃得很香很投入,他这种体力劳动者能量消耗很大的,不像晏羽那种小猫胃,随便叼两口就搁下筷子当观众了。

店门口风铃轻响,伴着服务生软糯的欢迎光临。

晏羽无意中往那边扫了一眼,还真看见个熟人,李敏旭。
他身边带着个长发连衣裙的女孩儿,应该是女朋友。

李敏旭显然也看到他们了,脚步一顿,迟疑了一下才朝这边走过来。

“风哥,阿晏,这么巧。”他抬手推了下眼镜,堆着笑跟女朋友对视了一眼。
女孩巧笑倩兮地看过来,似乎在等他进一步介绍。“你的朋友吗?你们好。”

“呃,是高中的同学。”李敏旭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

晏羽跟对方点了点头,客套的距离感横生出来,“好久不见,那就不打扰你们了。”

李敏旭隐隐地如释重负,视线扫过闷头啃骨头压根儿没搭理他们的易乘风,对着晏羽笑笑,“那,再见。”

两人随着领位的服务生走远,挑了个远离这边的角落。

从前一起玩的伙伴,这么多年真正不离不弃拿热脸贴他冷屁股的,也就刘开迪、骆荀和赵柏生他们几个了,还有面前这个傻瓜。

“听阿生说,他家里托了关系,毕业后进了质监局,公务员都喜欢端着一点的……你能换根骨头啃吗?没肉了,真以为自己是狗?”晏羽挑了根很多肉的棒骨夹给他。

“你们要是都像他那样,我特么反而觉得舒服些。”易乘风探手拿过晏羽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泼到空碗里,帮他续了一杯茶。
“工作挺累的?怎么像一宿没睡。”

是一宿没睡好啊,担心你今天不来被放鸽子。
“有一点吧,新人总得好好表现。”

“你工作也挺卖命的吧,像学习那会儿一样?”易乘风带着一次性手套,将棒骨上软嫩松散的瘦肉扯下来丢到晏羽面前的盘子里。
他也不怎么动筷子,光用眼睛看就能饱么。
别人念书工作,吃食堂吃外卖,体重像吹气儿一样蹭蹭涨,他可好,比吃六年牢饭的还营养不良,手腕细得见骨见筋。
那只SUUNTO,果然也不再戴了,小孩儿的玩意,毕竟都长大了。

“嗯,我得养我妈呢,她挺不好养的……”晏羽说完,自己抬手支着头先笑了,听上去有点儿像在开玩笑。

易乘风心里清楚他这不纯是闹着玩儿,董宏杰另觅新欢全梅川都知道了,像他妈那种被成功人士接力赛似地养活金贵了的娇花美人灯,二十出头刚刚工作的小晏养起来大概得累吐血。
那位太太可是连洗个头发都要进美容会所捣鼓半天的,梅川盛传,一个庄美婵就能养活一家美容院。

“你妈……哎,”真是一言难尽,外人怎么说这话,只能祝她赶快找到下家,“……你还不如好好养个女朋友,估计还能对你好点儿。”

晏羽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凝滞,像是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转而才勾唇笑笑,“我还是不要祸害别人了。”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就想到了他爸和康靖,那件事情在他大病一场之后,就像一直装在乌木匣里的那些文件一般,也被他在心里找了个地方束之高阁,不去碰不去想。

他读了大学之后,不再跟庄美婵住在同一屋檐下,距离反而让这对冤家孽债的母子俩容易相处很多。
晏羽开始尽量对庄美婵好一些,年节生日都想着送礼物,也不是因为父亲的那个临终嘱托,可能只是单纯地觉得他长了一张折磨她的脸,这种原罪无法消除,也只能尽力补偿,毕竟她是那个给了自己生命的人。
好在庄美婵也不要求他什么,花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算问题。

易乘风突然提及了感情的事,他心里埋葬的那个秘密便诈尸一般又蹦跶了几下,撞得他胸口闷痛,不是错觉,的确是生理上的反应。
只要想到那件事,他就会特别不舒服,连带着也一并厌恶他自己。

晏羽下意识抬手按住了胸口,脸色像突然蒙上一层薄纱,唇线也绷紧了。
他看着易乘风投过来询问的目光,逼迫自己做了个深呼吸,“刚噎了一下,不要紧。”

你吃什么了就噎?

晏羽掩饰性地转头,从轮椅的置物袋里掏出一只黑色绒布的抽绳小口袋,“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易乘风堆在椅子里的身体缓缓挺直,视线落在小口袋上,又转向晏羽的眼睛,挑眉问,“还有礼物?”
他接过去,用二指撑着袋口打开,从里面抽出一条木雕的弧线小棒棒,仔细看那不是小棒棒,而是两个爪子拉在一起的小动物,一边是小猫,一边是小狗,拉着彼此的那条手臂长得不像话,给人一种把胳膊扯断也无法将他俩分开的错觉。

晏羽见他不明所以地看了半天,险些将这东西当成迷你痒痒挠,只好自己动手从口袋里拿出剩下的那只底座立在桌面上,底座上是一支尖端很细的圆锥,将猫狗拉在一起的爪子搭在圆锥的尖儿上,刚好它们可以左右摇晃着却谁都不会掉下去。

“平衡摆件,好玩么?”晏羽按了下小狗的屁股,摆件颤巍巍摇晃起来,好像随时要掉,但你拉着我、我拉着你,的确还是谁都没有掉的。

易乘风点头笑笑,“有点意思。”
手艺明显比六年前雕那条小木蛇的时候更好了,猫和狗的身形简洁生动,连那种一边决绝一边倔强的表情都惟妙惟肖。
“可是非得这样抓着,被这个尖儿戳着爪子应该疼得不轻。”

呃,好像的确是有点儿。
晏羽雕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毕竟这种形状不对称的平衡杆,两边找补着雕起来是很费力的,他雕坏了六七个才弄成这个,手指也被割了不知多少道口子。

他始终觉得,那一次他在夕岚湾父亲的墓前昏死过去,如果不是有个易乘风在梦里拉着他,或许他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所以,不管你掉到什么地方,我也会拉着你的,永远都不会松手。

“大周末的早点休息,送你回家吧。”

易乘风看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风景,没想到晏羽现在住在了老玻璃厂这一带,一南一北的,他每次去梅河岭往返没有四个小时都下不来。
明明去了也见不到,这个傻缺玩意该怎么说他呢。

“小晏,谢谢。”
易乘风在公寓楼前停下了脚步,“我知道我爸看病的钱是你拿的,这个必须要谢谢你。”他加重语气似的点点头。

不是刘开迪他们不够仗义,也不是他们那几家凑不出这二三十万的费用,而是那会儿他们大都还是吃家里用家里的穷学生,帮个万八千的或许还行,可谁在家里都做不了十万八万的主,一个借条都不打,一分利息都不要,这得多大的交情能借出钱来,除了晏羽他想不到别人。

晏羽对他猜到真相也没有特别吃惊,淡淡道,“你也知道我不差钱的,不用急着还……要是你非想当成救命的恩情我也不介意,只是你想拿什么还我?”

易乘风有点无奈也有点无赖,“我特么连利息都不还,还能拿什么还你?快上去吧,我走了。”

晏羽盯着他潇洒转身的背影,心口泛起隐隐的疼,这是什么债务人呢,一点讨好债主的自觉都没有!
真的连送我上去都不行吗?

他停在单元门口的台阶上,双手转着轮圈向后退了半圈,身后就是三级石阶,只要再退一点点……
诱惑就像伊甸园里的蛇,吐着信子舔在他的后颈上,魅惑地谗言。

来吧,只要你从这里摔下去,他就会回头看你一眼……这个高度可比董家门前那个还要高,足够让你受个不大不小的伤,他不会不管你的……试试啊,看看你摔伤之后,他会不会像从前一样很紧张……他会送你去医院,然后留下来陪你,他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对不对……敢不敢赌一下?

易乘风的背影渐渐融入黑夜里,真的不会再回头了是么?

就在晏羽的左手下意识向后拨了轮圈的同时,他的右手紧紧抓住了旁边的不锈钢扶栏,将轮椅稳在了台阶上。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内心的挣扎也颇消耗力气。

晏羽,你疯了么?你不要……不要变成一个自私的,疯子!
还有很多时间的对不对,你给他点时间重新适应你,不要这么急啊。

这有一点像不愿意上幼儿园的小孩,故意踢掉被子或者拼命吃冷饮,然后扯住大人的衣襟哭哭啼啼说自己不舒服,要求待在家里被大人陪着……

…你说你都多大个人了?能不能别总跟小孩儿似的这么任性?

我不是的,易乘风,我不是任性的小孩儿了,你看,我没有那样对不对?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第66章 16魇
易乘风靠在末班公交车上,二十四年的光阴如同窗外模糊的夜景飞速后退,曾经想抓住点什么,却终究还是像这冷清的车厢一样空荡荡,只有按部就班的司机和面目不清的两三个过客。

小晏也长大了,从前以为他长大之后不必寄人篱下,可以过得轻松一点,现在看来他肩上的分量似乎更重了,而这分量里,还有他加上去的。

那个整天被他哄着照顾着的小孩儿,现在也会反过来哄着他照顾他,小心翼翼掂量着他的心情。
试探的眼神和硬挤出来的笑容就像蜗牛柔软的触手,敏感到令人心疼。

坦白讲易乘风二十四岁这天的心情实在不怎么好,他刚工作不到两个月,就第二次失业了,而且是被辞退。

搬家公司对员工的要求不高,带车组长也不刁难人,本来以为这次能做久一点。

不过不知是谁认出他来,跟业主嚼了舌头,业主大姐紧张兮兮地找了组长表示她无法接受一个坐过牢的人从他家里进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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