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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于导。”目送老人走进电梯,斯年按捺住胸膛里越来越高涨的情绪,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当他用房卡打开房门时,屋里漆黑一片,唯有一点烛光在两张床之间的位置闪烁着。
陈之敬盘腿坐在床上,被烛光映照得微微发红的脸上,满是得意“快进来啊,傻站着干嘛?”
斯年走到床边,看着点着几根蜡烛的小推车。小推车上摆放着四菜一汤,每个碗碟下面还坐着一个小酒精炉子,饭菜的香味随着温度扩散在空气中,勾得人肚子咕咕直叫。
“快坐下尝尝味道。”陈之敬把斯年拉到自己身旁,殷勤地递上筷子。
斯年接过筷子,在陈之敬渴求表扬的眼神中夹了一筷子糖醋莲白。
菜刚进入嘴里,斯年的动作就明显停了一下,看得陈之敬心里直打鼓。难道很难吃?不会啊,他每道菜都尝了的,味道虽然算不上惊为天人,但绝对及格了的。会不会斯年这种会做菜,做得还特别好的人及格线太高,他这点普通人的水平够不上啊?
陈之敬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时候,斯年吞下了嘴里的食物,扭头看向他,轻声问道“这是你做的?”
“昂。”陈之敬有些垂头丧气,随口应了一句。原本想给斯年一个惊喜,谁知道居然搞砸了……他到底是哪根筋不对,非要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啊?
刚进屋的时候,看到小推车上的菜,斯年还以为是陈之敬为了给自己庆生让酒店做的。等坐下近距离一看,发现全是家常菜的时候,他便有些疑惑。
吃了一口他便立刻反应过来,这菜绝不可能是酒店做的。这并不是说酒店的菜就一定好吃,只是专业厨子做菜重油重盐,味道通常都有些厚重。而只有厨艺不佳的人,才能做出像这道糖醋莲白一样,醋不够,糖稍多,莲白软烂,却仍有些寡淡的家常菜。
斯年放下筷子,揽住陈之敬的肩,头轻轻蹭着他的发丝“谢谢你之敬,菜很好吃。”
陈之敬一听,立刻阳光灿烂起来“真的吗?你觉得好吃吗?”
注视着陈之敬闪闪发亮的眼睛,斯年缓缓道“好吃,有……家的味道。”
陈之敬顿时高兴得忘乎所以,一边帮斯年盛饭夹菜,一边自卖自夸道“嘿嘿,我就知道味道不错,连酒店的厨师们都夸我有天赋呢!就是择菜切菜太麻烦了,我刚开始还切到……咳咳,总之,可辛苦了,你是不知道……”
在陈之敬炫耀邀功又诉苦的叨逼叨中,斯年拿起碗筷,细细品味着这一桌算不上好吃,却绝对家常的饭菜,垂下的眸子里似有烛光闪烁。
第54章 离别
这一桌算不上美味的菜肴; 在斯年优雅而又缓慢的动作中被一扫而空。他吃得如此之慢; 陈之敬甚至为了给饭菜保温还换了一次酒精炉。
早就吃饱了的陈之敬撑着下巴一边看着他吃; 一边不停地说着单口相声,诉说自己这半个月来有多么多么辛苦。越说越觉得自己精心准备的这份礼物简直不能更好了,非常值得大力表扬外加好好奖励一番。
就在他想开口讨要奖励; 比如今天晚上床上运动的位置时; 斯年喝下最后一口汤; 放下碗看向他柔声道“辛苦你了……我很高兴。好久……没尝到有家的味道的饭菜了。”
对于斯年来说,家的味道就是这种不算美味; 却吃得人安心的家常菜,是他记忆里不擅长厨艺的母亲做的味道。
在他刚开始学习做饭的时候,还时常能吃到这个味道,可很快随着他厨艺的快速提升; 他便几乎没有再吃到这样的家常菜。
营养师做的既美味又营养;华书仪家里有做得一手好菜的阿姨;袁江父亲做的鲁菜是一绝;陈之敬的母亲更是厨房好手。至于那些前女友们; 只要知道他会做菜,没人愿意再进厨房。
这一桌饭菜唤醒了斯年儿时温暖的记忆; 这时他才想起; 原来他的童年并不是只有冰冷的学习与永远无法达成的目标; 还有明明不擅厨艺却愿意为他进厨房细心烹饪的心意。
陈之敬看着斯年垂眸微笑的样子,嘴边要求奖励的话就这么被他咽了下去“……你高兴就好; 这可是你的生日礼物; 你要是不高兴; 那我的手指头不白遭罪了?”
说着他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拉过斯年的手; 放在自己盘起的膝盖上,轻轻揉搓,低声笑道“不过做饭实在太麻烦了,我可不乐意每天都做。以后每年你生日给你做一顿就得了,你可不许生气。”
“好。”斯年靠向陈之敬,把鼻子埋在他的发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来。
然后,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虽然陈之敬很想陪斯年拍完戏一起回京城,可他已经在外浪了近一个月,算上去香港的时间,差不多快两个月没回马场了。倒不是不相信手下人,但这样彻底放权消失也是不行的。
因此给斯年过完生日,两人又度过了一个浪漫夜晚后,陈之敬便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城了。
给他送午饭的袁江,看着他收拾行李,不解地问道“陈少不跟斯年道个别吗?”
“道了啊,怎么没道,”陈之敬关上行李箱,摸出手机一边准备叫车,一边漫不经心道,“昨天晚上就说了,再说我机票都订好了。”
……你们平时那么黏糊,我以为这个时候会来个十八相送呢。袁江心里嘀咕着,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为自己马上又能睡床了感到高兴。酒店加床都是加的折叠床,睡着没有床垫舒服,而且也比酒店一点二米的单人床窄了许多。
陈之敬叫好车看了袁江一眼,顺口嘱咐道“对了,我走了之后你也不能回来睡。”
袁江大惊失色“为啥?!”
“你傻啊?当初你搬出去用的什么借口你自己不记得了?明明是因为斯年打呼噜磨牙你受不了才搬出去的,现在又搬回去,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陈之敬怒戳袁江的脑门,为他的智商深感忧虑。
袁江捂着脑门顿时觉得自己十分委屈,明明自己是为了老板的性福牺牲,怎么到头来还被嫌弃了?
陈之敬没有理会袁江,提起行李就准备出门“我给酒店经理说了,有空房间就给你留着,走了。”
“……陈少慢走!”为了避嫌,袁江也不能送陈之敬,只能感动地目送他出门,心中感叹道,陈少真是个好人啊!
又莫名收了张好人卡的陈之敬,在乘车离开影视基地时,看着窗外的景色发愣,心里有种既满足又怅然若失的感觉。
回到京城后,陈之敬便扎在了马场,每天忙着处理马场的事务,安排两个马场的马匹参加国内外的赛事。
国内虽然没有够得上国际标准的竞速赛马比赛,但五星级马术比赛倒是不少,而且基本都是国际大品牌赞助,奖金也十分可观。
于是当绝地马场的赛马在国际竞速赛场上屡战屡败,连运费都挣不回来时,翻羽马场倒是捷报频传,为陈之敬挣来了一大笔奖金。
虽然现在绝地马场全靠翻羽马场养着,但陈之敬倒是一点也不着急。竞速赛马都是这样,要不不开张,开张吃n年,只要出一匹冠军马,够养几个小马场的了。现在飞星、流萤和光阴似箭都没成长起来,远不到担心马场入不敷出的时候,就算最后看走了眼,光靠翻羽马场就能养活这一票马和人,有的是机会翻身。
这天陈之敬正在和绝地马场的训马师、骑师开会,商量下个月出去参赛的马,以及其他马的训练计划时,一名工作人员突然走进了会议室,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陈之敬眉头一皱,低声吩咐道“让他在包间等一会。”
工作人员点点头走了,陈之敬对着其他人一扬下巴“继续。”
又开了半个小时的会,把事情都安排妥当了,陈之敬才上了二楼,朝一个小包间走去。一进门,便看到华学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跑道发愣。
陈之敬走上前“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还黑着张脸恐吓我的人,谁招你了?”
华学林转身看向陈之敬,脸上全无平时的笑模样“陈哥,喝酒去吗?”
陈之敬是初中的时候和华学林认识的。那个时候李钺和他没在一个学校,他那无处安放的精力又遇上了愚蠢的中二期,很快便在那所贵族学校称王称霸,集结了一群小弟,华学林便是在那个时候进入了他的朋友圈子。
贵族学校初高中都在一个校区,比他小一岁的华学林就这么跟在他屁股后面整整五年,即便他后来去了英国,联系也没断过。
从刚认识开始华学林便一直叫他哥,跟前跟后殷勤却不谄媚。鲜少几次一本正经地喊他时,通常都是出了事,人极度低落,想寻求支持和安慰的时候。
这并不是说华学林有求于人,只是身为华家的长子嫡孙,他得撑起一片天,很多时候不能在母亲和姐姐面前示弱,便只能找别人诉苦了。
而这个诉苦的对象有且只有一个,便是陈之敬。
陈之敬一听这称呼就知道华学林心里压着事,很干脆地点头道“行啊,这个时候有点早,去廿柒吧,让‘美女’给咱们开个专场。”
华学林点点头,开车载着陈之敬就向廿柒驶去。一路上他一句话都没说,车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陈之敬没有主动开口询问,只是给梅乱雪打了个电话,便安静了下来。
等到了廿柒,两人在一个客人都没有的吧台落座,喝着梅乱雪调制的鸡尾酒。酒过三巡之后,华学林才低声道“我爸把华氏影视有限公司交给华文栋了。”
陈之敬一下就明白了华学林如此消沉的原因。
华文栋是华家老爷子的私生子,和华学林差不多大。华老爷子为人风流,年轻时便有不少风流债,结婚后也不老实,搞出来的人命也不止华文栋一个,但这个华文栋却是他老人家的私生子里最蹦哒,也是最受宠的一个。
从小到大,华学林在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身上吃了不少苦头,也是和陈之敬认识之后才压了他一头。如今这人卷土重来,一下子就吃下了华家三分之一的产业,也难怪华学林如此消沉了。
一口灌下杯中酒,华学林红着眼睛低吼道“华氏是我妈陪着我爸亲手建立起来的,跟他有什么关系!我爸也鬼迷了心窍,居然真的把影视公司交给他了!”
陈之敬听得眉头直皱,觉得华家老爷子真的是老糊涂了。华文栋他也认识,长得是不错,可惜从根子上就是歪的,整天不上进,一心想上位。
要是他真有那本事也就算了,偏偏他心思都放在怎么搞宅斗上,鼠目寸光、胸无点墨,就一双嘴皮子好使,脑袋里装得全是豆腐渣。
华老爷子刚生病那会,华文栋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从他手上哄到公司的一星半点,怎么这个时候反而脑子不清醒,把华氏最赚钱的公司给了这个草包?
“你爸把公司股份给他了?”陈之敬皱眉问道。
华学林摇摇头“那倒没有,只是任命他为影视公司的总经理,并且绕过我这个总公司经理,直接对老头负责。”
陈之敬一听就明白了,甚至大致能猜测到前因后果。
虽然刚开始华老爷子脑子清楚没让华文栋祸祸公司,但他毕竟卧病在床好几年,抵不住华文栋床前床后的装孝子,搬弄是非。
前两年老爷子精神不济,对公司的事不再事事询问,华学林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些改革。这些暂时看不出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