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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宁言急匆匆找到两人,三个人远远的躲在柱子后面观战,余宁言喃喃:“卧槽,这也太牛逼了。”
陈祈看智障一样看他:“是太傻/逼了好么。”又问,“号挂了没有,我这还有个伤患,挺着急的。”
“走走走,在二楼。”余宁言边走边盯着战况,“把椅子都拆了,他们真行啊!”
苏呈音扛不住这么血腥的画面,光听着嘶吼哀叫就够他受的了,他把脸转向陈祈怀里,目光一点点往上,看到锁骨,看到喉结,看到下巴,然后是流着汗的脸颊。
真的很好看的一个男生,朝气磅礴,不像他,吴昊杭给张缝下定义“患有公主病的野蛮王子”,被张缝冷嘲热讽地连着骂了两天,给他下定义“奶油小生”,张缝张张嘴,发觉反驳不得:“苏呈音,不怪我不帮你骂回去,实在是他这回占理,让我都觉得无比认同。”
或许眼神太热切,陈祈低下头:“怎么了?”
苏呈音跟被丢进了战场里似的,吓得脸蛋充血,他只摇摇头,却听陈祈小声安抚道:“别怕。”
被流浪汉困住到绝望的时候,他出手帮忙,第一句话也是………别怕。
二楼连廊上全是扒着看热闹的,余宁言找到骨科科室,里面果然没人,他把挂号单抖得稀里哗啦响,喊到:“看病了!骨科医生回来看病了!”
脚踝肿得惨不忍睹,胳膊腿上的擦伤倒是无碍,医生拿笔开单子前指指立柜:“里面有酒精棉,你帮他擦擦。”
余宁言早趴在走廊上拍小视频去了,陈祈依言照办,搬过椅子坐在小床前,镊子夹着一团棉花,欲言又止。
苏呈音自然明白,他点点头,主动抬起胳膊。
疼也只能忍着,陈祈已经很小心很轻柔了,两个人都屏息凝神,苏呈音想分散下注意力,咬着唇单手打字:等会儿去拍片就别抱了,我可以慢慢跳。
医生说了,应该是没伤到骨头,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要拍个片子才能放心。
陈祈看罢,说:“你也就比篮球重一点。”
苏呈音一愣,脸蛋又有些红。
“都是瓷砖地,滑了,再摔一跤,”陈祈抬眼笑话他,“你看今晚楼下那么多打架的,骨科医生忙不过来给你打石膏。”
苏呈音默默,张缝的消息突然弹出来,发了一段视频:你没来是对的,熊孩子巨他妈烦。
视频点开,大荧幕正在播放映前广告,前几排有好几个熊孩子玩儿爆米花大战玩的不亦乐乎,嘻嘻哈哈大声打闹,家长也不管。
缝缝:我恨不得把杭子丢出去砸晕他们。
苏呈音失笑,有点儿想找余宁言要小视频给张缝发过去,表达一波感同身受,又想想算了,别让他们担心。
缝缝:吃火锅送了个礼物,明天带给你。
SCY:好啊,期待!
苏呈音放下手手机,看陈祈认真仔细地帮他把伤口清理干净,屋子里就剩他们俩,医生写完单子又跑出去扒走廊,一时间安安静静,只剩外面的喧闹。
胳膊和手腕都擦好了,陈祈换了块酒精棉,刚挨上去,苏呈音就忍不住缩了下小腿。
陈祈停住手,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这要是换成毛非坐在床上,他哪还会管那么多,镊子一扔,自己擦。
陈祈虚虚地把手握在他纤细的脚踝上:“我。。。帮你压着?”
苏呈音点头,他觉得丢脸死了,大男人,这么点疼都受不住。
攥着手机,手机抵在膝盖上,下巴抵在手机上,屋里挂钟滴答滴答地走针,苏呈音抬眼看看,都九点钟了。
苏秋还没有给他发消息,等他从医院出去,他还是没法回家的话,要去哪儿呢?回学校?还是坐在楼底下等着?
警笛声传来,不大一会儿就听见警察的警告从扩音喇叭里吼出,估计也是被这帮混混气炸了。
陈祈叹一口:“终于来了。。。我也快好了,再忍忍。”
苏呈音问他:等会儿你回学校吗?
陈祈说:“先送你回家。”
苏呈音缓缓地打字:我没有钥匙,我得等小姨回来才能进门。
陈祈只瞟了一眼就冒出连串的疑问,苏呈音也怕他问,却意外的只听陈祈说:“没事,我陪你等,反正我们家那么近。”
说完,陈祈直起身子,“好了。”他把酒精棉和镊子归放原处,“拍完片子再去拿个药就行了。”
余宁言满口啧啧地进来,拇指大动不知道给谁分享视频,他惊叹:“连警察都打,太牛逼了,他们是一点不怕事,也一点不怕死啊。”
苏呈音支棱着一条腿费劲儿地往床下挪,陈祈一转身,赶紧把他抱起来:“你要有点伤患意识,知道吗?”
余宁言也终于抬起脑袋,有了点自己是来陪看病的意识,他稍稍茫然:“现在干嘛去?”
陈祈扬扬下巴:“桌上的单子,拿着,去负一楼拍片子。”
这一场聚众干架情形严重,来了好几车的警察才维持住秩序,当场打完当场上病床,整个医院都手忙脚乱。
苏呈音还挣扎着想去借个轮椅,不用陈祈出声,余宁言说:“轮椅早被他们强拆当武器了,举个轮子就往头上砸,贼吓人。”
片子结果很快就能出来,三人在门口等着。
走廊上有些血腥,苏呈音眼睛都不敢抬,他闷头打字:其实我本来想认你做大哥的,但是现在不想了。。。
陈祈新奇,刚要反问,转头看看还在兴奋分享小视频的余宁言,闭上了嘴,对苏呈音伸出手。
苏呈音把手机递给他,陈祈写到:大哥?
苏呈音又拿回手机,他不欲说得太详细,毕竟挺羞耻的:七月半那天你救我小命来着。
陈祈看完就轻笑起来:挺好的啊,救命之恩涌泉相报,刚转来就收一个小弟。
苏呈音鼓起脸蛋,写写删删:大哥小弟太热血了,我胆子特别小,又特别怕疼,我真的有心无力,你要是以后有什么不会的题目,你来找我,我一定把你教的明明白白,可以吗?
陈祈捧着手机直接笑出声了。
余宁言就奇了怪了:“我刚刚就想说,你们俩怎么回事儿?陈祈你也哑巴了吗,还非得用苏呈音的手机?不对啊,你们才认识几个小时,没道理这么快就一致对外提防我啊?是在我拍视频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
陈祈顺着他的话说:“是,还真有不能让你知道的事情。”
这才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微信名片二维码,把苏呈音加为了好友。
苏呈音尴尬又羞臊,看到有新消息,来自Q:这么自信?
苏呈音还真的提防起余宁言来,看他没看自己,才回复到:还成吧。
如医生预料一般,骨头没事儿,软组织伤的比较厉害,得好好涂药好好养着。
三个人离开医院,余宁言吊儿郎当地转球,球掉出去,差点儿把骑单车的路人害进草丛里。
陈祈嘲笑他:“我刚手滑伤了一个,你是不是想步我后尘,大马路上的不能消停点?”
余宁言不接受嘲笑:“到底什么我不能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就消停。”
苏呈音装聋,看天看星星,陈祈也不理他:“那你继续蹦跶,我陪苏呈音回家了。”
医院前面的空的士多的是,排着队等人上。
陈祈不顾后面余宁言的大呼小叫,抱着苏呈音坐上车绝尘而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看文
第6章
的士在香樟小区门口停下。
苏秋还是没有发消息过来,苏呈音看到芯宇发了个朋友圈,就十几分钟之前,配图是他们一家人的全家福,祝贺奶奶七十大寿。
苏呈音点了个赞,希望他们玩的开心,也希望他们能快些回来。
陈祈问:“哪一栋?”
苏呈音窝在他怀里按手机:直走左拐有个便利店,请你喝汽水。
也行,比坐在楼下花坛边喂蚊子强。
在看到便利店之后,陈祈发觉自己想多了,他本以为是像连锁商超一般,可以吹着空调吃吃冰,结果就是一个报社亭改良的小卖部,昏黄的圆灯泡连着电线掉在棚顶,蛾子小虫乱飞,汽水也是玻璃瓶汽水,喝完还得还回去。
小卖部的老头子边起瓶盖边问:“呈音啊,你这是怎么了?”
苏呈音做了一串手语,陈祈都看呆了,老头子探出头说:“快过来点儿,快让我看看。”
陈祈便抱着苏呈音动了几步,让他受伤的脚踝照在灯光下。
老头子“啧”一声:“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小姨该心疼坏了!”
苏呈音笑着,又用手语和老头聊了几句,随后一手交钱一手交汽水,又转回脸望着陈祈,眼神简洁明了:走吧。
两人还是坐在了花坛边,一瓶雪碧一瓶芬达,吸管太软,一吸就瘪了,陈祈索性直接对瓶吹了好几大口,爽得透心凉,然后问了句废话:“你还会手语?”
苏呈音回他:他的老伴儿也是个哑巴,所以他能看懂手语。
陈祈慢慢地点点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苏呈音又说:不常用,我会的也不多,当初就是在图书馆里随便翻书学的。
陈祈斟酌着措辞,生怕一不小心中伤到他:“那你平时就像这样,用手机跟人。。。嗯。。。跟人讲话?”
苏呈音笑起来,这回没打字,用眨眼表示了肯定。
可真漂亮,哪里是凑合事儿。
下次毛非再问,陈祈觉得自己都搪塞不过去。
汽水已经喝到瓶底了,苏呈音的还剩大半,被他抱在手里一点一点吸,陈祈干巴巴道:“我再去买一瓶,你。。。”
你什么你,他肯定不要啊,别又说废话。
于是陈祈改口道:“你还要带点别的吗?饼干什么的,或者薯片?”
苏呈音摇摇头,又摇摇汽水瓶,表示他已经足够了。
陈祈一面抛着空瓶玩一面走回小卖部,老头子也不知是好奇还是随口一问:“你是呈音的同学吧?看你们都穿着一样的校服。”
陈祈“嗯”了一声,这回从冰柜里挑的是芬达。
人老了都喜欢拽着人聊天,老头子“哦嗬嗬”地笑:“那一定是好朋友吧?是不是好朋友?”
陈祈有些尴尬,有些无措的发出单音节:“啊。。。”
老头子把起子递给陈祈,要他自己开,又一想刚刚两人可是抱着来买汽水,那一定得是特别好的朋友了,再看这小伙儿,长得多周正,于是老头子放下心,叹息道:“你得对他好,这孩子可怜,没爸没妈的,又是个小哑巴,你是他好朋友,多和他一起玩儿。”
啪,瓶盖掉地上了。
陈祈也愣了。
苏呈音不知道就这么前后几分钟自己就被“卖”了个干净,他刚收到苏秋的消息说他们返程了,正开心着,他回复到:开车慢些,我就在家门口等你们,我今晚跑步把脚崴了,但是不严重,别担心。
苏秋还是担心:去医院了吗?
SCY:去了,医生说没事儿,涂涂药就好了。
陈祈坐到一旁,把一盒巧克力夹心饼干塞进苏呈音怀里,就像知道他肯定要拒绝一样,陈祈按住他的手腕:“就是给你的。”
苏呈音受宠若惊,慌忙把汽水瓶放到一旁去,双手打字:我拆开,我们一起吃。
陈祈很轻的一笑,说:“不用,我不吃,给你买的。”
花坛里种的树开着小花,有淡淡的清香。
两个人沐浴着夏夜的晚风,嗅着花香,相顾沉默着喝汽水。
好半晌,瓶底最后一点儿饮料被吸得呼噜呼噜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