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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岩泪目看天……花板，尽力地放松着紧绷的身体，他双手自祁湉腰侧搂过，把玩着对方的手指试图排解，没想到真的有用，他完全沉浸在摆弄手指的乐趣当中，连影片什么时候结束的都没察觉。
祁湉活动了下肩膀，贺岩才回过神。
“快四点了，现在想做什么？再看一部？”手指还没玩够呢……
“不看了，我想洗澡。”祁湉住院期间因为腿的缘故不方便洗澡，每天也只能擦擦身体，尽管现在是初冬，但这会儿想起来，身上难受非常。
说起擦身体这事……原本是护工来做的，后来贺岩有天正好撞见，硬生生地接手了这个活儿。刚开始祁湉还有些不好意思，两人虽然确定了关系，但也只处在抱抱亲亲拉拉小手的层面，突然让他躺平坦诚地让对方东擦擦西抹抹的，他怎么可能习惯。
祁湉再三拒绝，奈何拗不过贺岩，不能洗澡再不能擦身体，祁湉哪里受得了，最终还是妥协了。扭扭捏捏地解开衣襟，确定了贺岩真的只是帮他擦身，并没有其他动作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乱瞟时，才稍稍安下心。只是每每擦到大腿根时，祁湉都执意要到厕所自行清理。
贺岩顺从，但祁湉单腿根本站不稳，他也不放心让祁湉一个人锁在浴室里面清洁。两人各自坚持，最终折中：可以让祁湉一个人在浴室里，但是门必须开着，而且为了贺岩能在意外发生的第一时间接住祁湉，他必须站在门口，当然是背冲着浴室站着。
祁湉进入浴室局促不安地环顾了四周，又确定贺岩是背冲着，“你不许转身！”得到保证后，才一只手撑着洗手台，一只手费力地褪下宽大的裤子，拿起提前拧干的小毛巾擦拭起来。
祁湉不知道的是，浴室门外正对门口处有一面黑得反光的墙，灯光照在上面，正好能隐隐投影出祁湉露在门框外的一小节身影——褪了一半的病号服勒着的轻巧的臀。
贺岩盯着那一小片投影，玩味地勾起嘴角。
医生叮嘱过伤口处尽量少沾水，要是注意些也不是不可以，贺岩便答应了，但是有前提……
祁湉：“我可以自己洗。”
贺岩摇头，“你不可以。”
祁湉坚持“我！可！以！”
贺岩只得叹息作罢，“我去给你放水。”
其实管家安排得很好，浴室地面全部铺上了防滑垫，浴缸的一端安了一个小架子，方便祁湉放腿，架子还贴心地用后毛巾裹住。管家很细心，太细心了……
贺岩水温合适，于是下楼抱着祁湉进了浴室，小心地将他放在浴室的小板凳上，嘱咐道：“小心腿，不要磕着碰着，你小腿上的伤口才拆线没多久不要沾水，换洗衣物都放在台子上了，喏，在那儿呢。”说完，在他唇上啜了一口，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浴室，到了门外还不放心道，“我就在门外，你有事就叫我，我能听得见。”这才关上门。
贺岩像哄小孩子似的语气听得祁湉脸皮发烫，他在小板凳上缓了好一会儿，脱得光溜溜的手支着洗漱台，一步一步地蹭到浴室。等到终于稳稳地躺进浴缸里时，浑身汗津津的。
这一会儿泡好再出去又是一身汗，澡不就白洗了……
咦？小鸭子？小企鹅？浴缸里怎么还有这个？贺岩……这么有童心的么？
说起来他还是第一次泡泡泡浴……莫名的有点羞涩感……
嗯……还是不想那么多了……水温温的好舒服……久违地被水包围的感觉……
祁湉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祁湉是在柔软的床上醒过来的……他揉着太阳穴做起身……
嗯？睡衣……是什么时候洗好的？怎么想不起来了……
卧室房门打开，贺岩端着餐盘，“你醒了？”
祁湉：“嗯，睡得头好晕。”
贺岩哼了声，“你是得晕，泡澡泡晕在浴缸里这种事我还是第一次经历，要不是我觉得不对用备用钥匙开门，你现在……”贺岩越说越来气，一会儿没看住就出事了，他进去的时候祁湉腿高高地架在架子上，整个上半身都快滑进浴缸里了，小脑袋一抬一抬的……
祁湉怔了怔，脸涨红，“所……所以……是你给我换的衣服？”都……都看见了……
第十三章
贺岩不知是想到什么，看着祁湉勾起了嘴角。
祁湉：“你、你笑什么？”这是什么表情？！得意中带着些兴奋，兴奋中带着点娇羞……娇羞？出现在贺岩的脸上非常的违和！
贺岩面色不改，正直的反驳：“有么？我没笑。”
祁湉额角黑线：“你现在分明就是在笑！”
贺岩无奈：“好了好了，你说的都对，快起来洗漱吃早饭，已经十点了。”
贺岩的语气里满是宠溺，明明是承认了他说的才是对的，怎么有种奇妙的敷衍感……
祁湉还在沉思，贺岩放下餐盘，将他抱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习惯真是可怕啊，也不过被这么抱着一天，除了偶尔贺岩的手不经意带过一些敏感部位，他还会有点小不自在，其他时候祁湉已经完全适应了，甚至……还有点体会到了这种双脚腾空的快感，难怪小孩子都喜欢被举高高啊！
相对于在医院，在家里祁湉更放松，连带着胃口也好了许多，祁湉坐在床上，身前支着小桌板：鲜榨的橙汁、表皮酥脆的面包片、熟度刚刚好滑嫩的煎蛋、煎制过的火腿片、厚厚的牛油果酱，还有一小碗加了蛋奶星星的浓稠酸奶。
贺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着本杂志，手上时不时翻阅着，眼睛却全在祁湉的身上。握着三明治的手、鼓动的小腮帮、含着勺子的嘴巴、忽闪忽闪的睫毛、有些遮掩的卷发以及头发间沾着的面包渣……
贺岩轻笑出来。
祁湉现在对贺岩的笑声特别敏感，他停止咀嚼歪头看过去。微长的头发遮住了眉毛，眼眶因为眉头的皱起而改变了些形状，一双桃花眼圆睁着。
嗯？你又在笑什么？
贺岩读懂了对方的眼神，放下杂志走到床边，手快伸到时又改为抚着对方的后脑勺，弯腰下去，舔走了发间的面包渣。
昨天祁湉晕倒后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怕吹风机太吵，他用毛巾轻轻地揉擦干才放他继续熟睡。祁湉的头发细软，摸起来很治愈，令人上瘾，他没忍住趁机又暗暗地揉了揉。
贺岩自然道：“你头上有一小块面包渣。”已经贴心地帮你拿掉了。
“所以那天在电影院，你果然只是想戳我的发旋……”祁湉幽幽地注视着贺岩。
别以为他没注意到揉了好几次他发旋的手指！
贺岩显然没想到话题突然跳跃到这个上，按照往常的剧情走向，这时候祁湉应该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说谢谢然后岔开话题或者赶他出去。所以……已经适应了么？
贺岩试探性地坦白：“的确是，你的发旋白白圆圆的，很可爱。”
祁湉又幽幽地看了会儿，放下小勺子，“我吃好了。”
嗯？直接的夸赞也完全接受了！
贺岩心下一喜，收盘子的动作中都带着愉悦。
等听到贺岩下楼梯的脚步声，确定他不在附近时，祁湉才放下心来，长长地舒了口气。贺岩靠近又离开时他原本没什么，表明心意后贺岩时常会有些暧昧的举动，他慢慢地适应了，但贺岩上下抿着嘴的动作让他一下反应过来……
啊啊啊啊啊！舔……舔他头发什么的……太撩人了！
祁湉疯狂地揉着自己的头发，贺岩送完盘子后再上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嗯？祁湉自己也很喜欢揉头发么？他们有一样的喜好，真是太好了！
……
贺岩今天很奇怪。
早上到他房间来看了一眼就去书房了，到中午吃饭时才出现，抱祁湉下楼用过餐后，询问了祁湉下午的安排又匆匆进了书房，一个下午都没出来。
祁湉在补学校的作业，因为腿伤的原因贺岩帮他跟学校请了三个月的假，以未婚夫的身份。贺岩跟校长通话时他就在旁边，倒是没说什么出格地事，但未婚夫这个身份本身就非常出格。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学里面更是如此，他几乎可以想象等他返校时，院系里老师同学们的反应，好在三个月后也差不多要放寒假了，这学期他的课程都是交作品的，不耽误考试还能再拖延个把个月面对周边人的盘问，可以说是一件很欣慰的事了。
祁湉关掉CAD，放下鼠标，“啪——”合上电脑，真的太反常了。
因为他的腿伤，这段时间贺岩几乎是黏在他身边，就连周姐来汇报工作也不会避开他，平时还会觉得贺岩太粘人，今天这样祁湉反而有些不习惯。
他究竟在书房里做什么？
祁湉的费解贺岩是感觉不到了。他完全沉溺在书籍的海洋里，研究的乐趣里，难以割舍，无法自拔。
“6个月以上的猫可以适当地洗澡了。当然，主人要注意不要频繁地给猫洗澡。”
嗯……他们在一起还没有六个月……而且昨天才洗过……
“主人可以趁早开始洗猫，就会越容易，随着时间的推移，猫会逐渐熟悉日常的生活并且反击较少。”
还是得趁早……
“可以以某种物质为向导，例如给它一个小鱼干作为奖励，直到猫没有恐慌，不再试图逃跑。”
奖励？
“洗澡时记得要随时抚摸它。”
贺岩一条条逐字逐句地认真研读，配合着教辅理解着，笔记本上还有工整抄写的重点，可以说是很用心了，放到上学的时候就是班主任最喜欢的好学生了。
“叮——”消息提醒。
贺岩的聊天软件上没几个好友，都是家人朋友，他拿起手机，糖果头像上显示有未读信息，贺岩给祁湉备注了新名字。
［我的糖］：［探头探脑。jpg］
［爱吃糖］：怎么了？
［我的糖］：你在忙？
祁湉心道：那怎么不下来陪我？祁湉躺在沙发上，举着手机，继续回着。
［爱吃糖］：还好，零食吃完了？
［我的糖］：你拿了那么多哪吃的完啊！我是小猪么？［翻白眼。jpg］
贺岩轻笑，你不是小猪，是小猫。
［爱吃糖］：喜欢小动物么？［歪头笑。jpg］
［我的糖］：喜欢啊！一直想养只喵，可惜我们宿舍里不让养。家里倒是可以，可我又不常在家里住。［委屈叹气。jpg］
［爱吃糖］：你等等，有惊喜。［神秘的笑。jpg］
祁湉迅速坐起，该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他侧着上身趴在沙发背上，探头看向楼梯口。
不一会儿，贺岩出现，祁湉眼睛仔细地来回搜索着，两手空空，口袋也瘪瘪的……祁湉失望地耷拉着脑袋。
贺岩瞧见祁湉的模样，侧过脸偷笑。
又偷笑？我看着你呢！惊喜呢？！
贺岩走进，蹲下身，刚好与祁湉平视。不一会儿，一只白色毛茸茸的小团子从贺岩的肩上慢慢露出来。
“喵～”
祁湉激动地直起上身，双手还扒着沙发背，“啊啊！小猫！”
贺岩伸手虚搂了下祁湉的背，担忧：“你小心活动，别磕着腿。”
祁湉满不在乎，眼里只有小白团，“我有注意。它叫什么名字？我可以摸摸么。”
贺岩还是不放心，微起身确定祁湉的腿没乱挪动，又多蹲了下去，“名字还没起，等你来起。”又凑近了些，“摸摸看。”
祁湉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小猫嗅了嗅，不大感兴趣地扭过身，伸长了脖子一下一下地舔着贺岩的下巴。
“……”
“……”
空气里弥漫着丝尴尬。
祁湉开口，语气里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兴奋，“就叫梅子吧，酸酸的那种。”
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