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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湉还想再追问,冯程哥的脸色突然白了下来,便没有再开口,两人一起下了楼用早餐。
第二十四章
餐厅里。
冯程喝了口牛奶,“对了,你怎么回来了?贺岩没跟你一起?”
提起贺岩,祁湉颇不自然地随口应道,“母亲生日,大哥让我过来的。”
冯程一向懂得察言观色,祁湉的神情一看就有问题,他轻声询问,“怎么了?和贺岩吵架了?”
“也不算吵架。”祁湉斟酌了下,还是说了出来。
冯程听过有些意外,“这么说、贺岩都告诉你了?”
祁湉心思被牵引过去,没听出冯程话里的不对劲,“嗯、全都说了。”
祁湉与贺岩的事,冯程早几个月就知道了。祁湉住院那段时间,贺岩照顾他体贴入微,不像是传闻中酒会上一见钟情的模样。
他私下里问了祁蒙,得知原委后,他虽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但看他们后来感情发展稳定,也就没想太多。
每一段感情都有他不同的开始,也会有不同的结局。
冯程私下里也会羡慕,同样是暗恋多年,贺岩选择了一个激进的方式开始得到了一段完美的恋情,而他却躲在黑暗里,连走出阴影的勇气都没有。
但、也只是羡慕……
他永远也不会这样去做的。
冯程及时遏制住蔓延的情愫,“你也别怪他,当初这个事情也是长辈们促成的。如果不是以联姻为由,你们的进展也不会这么快,不是么?”
祁湉愣住,放下手里的橙汁,“什么促成?联姻跟这个有什么关系?”
冯程也愣住了,不是说都知道了么?
冯程最先反应过来他可能误会了祁湉的意思。让祁湉答应联姻的事,祁蒙是用了些无伤大雅的手段的,但是祁湉如果知道,恐怕不会这么想……
冯程大口地喝完牛奶,准备离桌,被祁湉拦住了。
“冯程哥!”祁湉拦在他身前,“你说清楚!”
冯程尴尬地挠了挠头,“额、小湉,你哥也是为了你好……”
祁湉执着:“那你把事情经过告诉我,我自己可以判断。”
冯程比祁湉稍矮一些,后面是餐桌,祁湉这么堵在他前面,他进退两难,但这事怎么算也轮不到他来说。
冯程正焦头烂额。
“小湉,你在做什么?”
说话的是祁蒙。
两人听见声音,齐齐地转过头去。
冯程松了口气,侧过身想先溜走,把地方留给他们兄弟俩。
然而事与愿违,祁湉侧跨了一步,“你不许走!说清楚再走!”
祁蒙沉声斥责,“祁湉!”
听见大哥的斥责声,祁湉这才反应过来刚才有多失礼。这事本就与冯程哥无关,可他、他太想知道真实过程了。
祁湉内疚地低下头,“对不起。”
说完,祁湉跑出餐厅,吧嗒吧嗒地快步上了楼,嘭地关上了房门。
听见关门声,冯程叹了口气,他闯了祸,微抬眸带着歉意,“对不起,联姻的事我说漏了。小湉可能会生你的气。”
昨晚的事记忆犹新,这会儿冯程与祁蒙说话拘谨得很。
祁蒙看向冯程,对方离自己有两三米远,说话的时候一只脚还试图往后退磕到了椅子腿,抓着椅背的左手因过于用力而指节泛白,右手则藏于身后。
祁蒙皱眉。
还未开口,一直悄悄观察祁蒙的冯程察觉到祁蒙的不悦,急忙说道,“我会很小湉解释的,他还小不懂事,刚才只是急躁了些。”
想说的话堵在胸口,祁蒙沉默了有半饷,“嗯。”
冯程在心里松了口气,“我去找他谈谈。”说完,有意识地稍避开祁蒙的位置,出了餐厅。
冯程上楼后,祁蒙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
以前他从未注意过,冯程与自己说话时都是这般谨小慎微么?
祁蒙仔细地回忆着两人过往相处的点滴。
与冯程的相处无疑是令他舒服的,合适的交友距离,恰到好处的关心,随叫随到的陪伴,甚至还能帮助自己解决一些他不善处理的家庭关系……
在祁蒙的心里,冯程是个难能可贵的朋友。
可、当他知道冯程的心思后他无法说服自己再按原来的角度看待他。
冯程喜欢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
这几年?还是大学?高中?
那些他认为的来自朋友的关心若是加上这十多年的浓烈情感突然就变了味道。
那些他以为的恰到好处可能是冯程的极力克制。
祁蒙觉得有些荒唐,细想之下又那么合情理……
如果真如他所料,这些年冯程又是怎么过来的。心里突然酸痛起来,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会。
祁湉的房门没上锁,冯程试探地敲了敲门,“小湉?”
无人应答。
他推开门,“我进来了?”
卧室的窗帘被紧紧拉上,冯程进来时,床上的大鼓包动了动。
冯程走了过去,贴着床沿坐下,“别蒙着了,一会儿头又该晕了。”
好一会儿,祁湉掀开被角,眼角泛红,“冯程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祁湉头发软,一头小卷发被压得乱七八糟的,冯程被他的模样逗笑,“跟我还道什么歉!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了?”
祁湉脑抽,话顺嘴就秃噜出来了,“那你生我哥的气么?”
冯程明显一愣,反应过来,“我没事生他的气干嘛!你还想不想听经过了?”
冯程哥不想谈,祁湉也只好顺着话头,“想听!”
祁湉气鼓鼓地上楼,趴在床上冷静下来后,已经意识到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贺岩告诉他暗恋他六年的时候他就隐隐有所猜测了。只是当他的猜测被证实,大哥、冯程哥、祁母、贺家的长辈都知道,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的时候,他依然很愤怒。
他为了大哥的公司着想,为了报答祁母的恩情,才妥协。
为了他着想就可以不顾及他的意愿么?
如果那人不是贺岩,或者说,如果他没喜欢上贺岩,那现在会发生什么?
这种如果毫无意义,可祁湉就是陷在里面,想不开。
冯程哥温柔的话语仿佛带着某种令人安定的力量,“小湉,我理解你的愤怒,如果那人不是你喜欢的,那么你一定会很困扰对么?”
“嗯。”
“幸运的是,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再去追究如何开始已经毫无意义,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冯程话锋一转,“不过惩罚还是要有的!你大哥这次确实过分,让他给你道歉!”
祁湉终于笑出声来,“我可不敢!惩罚惩罚贺岩倒是可以!”
冯程宠溺地揉了揉祁湉的卷发。
祁湉笑着躲闪。
打闹了一会儿,祁湉肃然地看着冯程,“哥,这么多年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祁湉问的没头没脑的,冯程疑惑,“什么?”
祁湉心里暗下决心,“我是说,你喜欢哥哥的事。”
冯程怔愣,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这两天是怎么了,接连的暴露出来……
冯程顿了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祁湉:“你第一次来家里,哥哥趴在书桌上睡觉的时候,我看见你偷亲他了。”
祁湉想了想又补充道,“亲的嘴巴。”
“……”
“哥,那是你的初吻么?”
“……”
“那应该是我哥的初吻。”
“……别说了。”
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祁湉直白道,“为什么不告诉哥哥?”
冯程沉默,祁湉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你哥有过女朋友,你知道的吧?”
“知道,不过时间都很短,最近好几年都没有了。他……”
冯程打断,“他从此没交往过男性,你哥不喜欢男性。”
祁湉无法反驳,冯程哥的心思这么明显,连祁母都悄悄问过他是不是对大哥有意思。而那天他告诉大哥地时候,大哥脸上的惊讶做不得假。
大哥应该是从业想过与男**往的……
祁湉试图反驳,“也许、他只是还没发现呢?我在遇到贺岩之前也没想过的。”
冯程低垂着眼眸,轻轻摇着头,“不会的。就算是这样,那个人也不会是我。”
十六年了……
如果有可能,他又何需等十六年……
这么多年,他无法对任何人说,现在像是找到了宣泄渠道,“高中的时候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他太聪明了,我要很努力才能跟上他的脚步。等到我觉得自己快要配得上他的时候,他又接管了祁氏。再后来,我拼命地工作、研究、评职称,等到我觉得差不多了,现在可以了的时候,我……我好像已经没有勇气说出口了……”
“所以小湉,我很羡慕你,或者说是羡慕贺岩。他有我不曾有的勇气。你们能在一起,我特别开心。”
冯程哥的笑容太勉强,祁湉整个心也跟着酸胀起来。
祁湉伸手,拍了拍冯程的背,冯程噗嗤笑了出来。
“原本是来安慰你的,这会儿倒让你安慰起我来了,我这个哥当的!”
祁湉跟着笑,“哥哥也是有难过的时候嘛!”
“你知道就好,那还生你哥的气!”冯程戳了下祁湉的额头,祁湉跟着向后仰了仰。
祁湉怒气冲冲,“我哥那个蠢直男你还替他说好话!冯程哥你是不是傻!”
“好啊你!都敢骂我傻了!没大没小的!看我不收拾你的!”
“嘿嘿!你才不会,你对我最好了!比我哥对我都好!”
两人贫嘴,没注意到虚掩着的门口,有道身形悄然离去。
作者有话说
可能是临近收尾,最近剧情都要斟酌很久,下一篇我一定要按照大纲写……哭……
第二十五章
祁湉又躲起来了。
而且这回躲得很认真。
临近过年,施工队都早早地放假了,祁湉这段时间只在工作室跟祁家两处跑,按道理是很容易找到的。但是贺岩几次去工作室堵人,都被提前得知行踪的祁湉躲了过去。
贺岩怀疑身边有奸细。
能得知他行踪的人不多,兼之还要有祁湉的联系方式,也只能是周雯了。
总裁室里。
贺岩正在签文件,头也不抬地质问,“为什么这么做?”
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周雯却心虚得很,面上装出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贺总在说什么?”
贺岩抬眸瞥了她一眼,又继续签着。
贺岩的眼神过于凛冽,周雯差点撑不住,想到贺母的叮嘱,她咬咬牙,“贺总,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贺岩快速地把最后一份文件签好,啪把一沓文件扔在桌上。
“你的能力确实不错,在我身边当个助理可惜了。马来西亚分公司那边副总的职位一直空缺着,我觉得你……”
周雯迅速接话,“贺总我觉得我能力还不足以胜任。”周雯最在意自己的皮肤,去了马来西亚不得晒成黑炭回来!
贺岩挑眉,“哦?我怎么觉得你可以?”
周雯在得罪老板跟得罪老板的母亲中艰难地抉择,放弃挣扎,“是您母亲嘱咐的。您一有什么行动就通知少夫人。这位是少夫人的意思,贺总,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啊!”
贺岩皱眉,“母亲怎么掺和进来了?”
周雯为了表忠心全部交代出来。
原来祁湉知道真相后跑去质问祁蒙,当初说公司有债务危机是不是骗他的。说起这事祁蒙也心有怨念,公司出现债务危机不就是说他管理能力不行么?这不是打他脸么?他本就不情愿,现在东窗事发,这口锅他是决计不背的!哪怕是亲生母亲的!
于是祁湉来质问他的时候,他就顺手把责任推给了刚从外地回来正悠闲地坐在一旁喝着茶的祁母。
显然,祁母也没想到出了事了连亲生儿子都靠不住。但这事追究起来也是贺家的主意,贺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