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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槐丰这下真的吓得脸色难看,垂头丧气,吕恒心软了,温声低语:「抱歉,我不是要凶你,也不是故意要吓唬你。你这麽情义相挺,我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对你做些过份的事。就像你刚才讲的,觉得你太温柔,我也会想得寸进尺啊。」
「唔,我的温柔很有条件限制,刚才对那个女的就很不绅士,还讲了很糟糕的话。」
「浣熊,你记不记得之前有一次喝醉酒我跟你说的话?」
「啊?」
「算了。」吕恒有些退怯。他知道对方在为他心疼,他很想利用这情绪,利用一切、不择手段的进驻到齐槐丰心中,真的很渴望如此,他多的是掠夺的策略,但并不想那麽做。他还是希望齐槐丰看清楚真实的他,无论最终是否接受他……
下午他们回学校各忙各的,两人都没参加社团,不过齐槐丰偶尔会跑去朋友的社团打混或是帮忙,该社团这天的例期活动是电影欣赏,他看了半场电影就接到吕恒的手机先走了。吕恒载着他去买咸酥鸡和饮料,租了片子回住处继续只属於他们的电影欣赏活动。
第一部电影是恐怖片,不过对他们两个来说都意外的没爆点,齐槐丰忍不住嫌弃:「画面黑成这样,有鬼也看不到。」
「深有同感。浪费钱租它。」
两人看了半小时开始打瞌睡,齐槐丰兴起问说:「之前你提到的妖魔转生成人被当成偷渡者,可以再讲多一点吗?为什麽要对偷渡者赶尽、杀绝?」
「通常那是用了逆天的手段才转生来的家伙,我不是说现世已经不适合修炼吗?过於强大的力量也无法常驻,只能藉由其他方式显现,举个简单的例子就像神打或起乩,或是灵媒那样。这也就是说,能够偷渡的妖魔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绝对有办法把一个国家搞得天翻地覆,或造成严重灾害。因此,里界最有影响力之一的万水会决定将这类存在扼杀於摇篮。
对人间有执着的妖魔并不少,但转生後能顺利活到成年的不多,其中也有被里界组织认可而受到监护,得以延续生命的人。至於其他不被认可的人就是偷渡者,潜藏在人间。目前在这国家所知的偷渡者,就只有罗咸端。这些年他的动作越来越多,所以他的存在才逐渐浮上台面。」
齐槐丰心情有点复杂,缓和气氛半开玩笑说:「这是哪本玄幻小说的设定啊?」
「你可以不信,这我能理解。但要是遇到他的话,最好立刻逃跑并且通知我。他并不是你所认识的那样子……」
吕恒讲完看他还是有所迟疑,又说:「对不起,要是我更早察觉他的身份,就不会害你付出那麽多心思。」
「现在讲这些也无济於事。」齐槐丰释怀一笑,他说:「再说他在我的生活圈人间蒸发,我早就打算不再想他的事。只是忍不住心里好奇,谢谢你总是耐心回应我的疑问。我的问题都很蠢吧。」
「犯不着这样说自己,我很高兴你想理解我知道的世界。」
齐槐丰吃着香酥的甜不辣,嚼了嚼跟他说:「我会忍不住对你得寸进尺,越问越多,也会越管越多。」
「我很乐意你对我这样。」
「吕恒。」
「什麽?」
「你看到的天空,还有外面的景色,跟我从来都不一样吧?」
「嗯……」
「寂寞吗?」
吕恒失笑:「怎麽这样问?我的世界比你的世界还要热闹刺激,一般人承受不了的。」
「要是这样热闹刺激又同时感觉寂寞,那不是更难以忍受?」
吕恒暗下目光斜睇他,手缓缓揽住他的颈项低吟:「你这是逼我对你出手吗?为什麽老是在气氛好而我又放松的时候讲这种温柔的话?」
齐槐丰立刻把一大块鸡排塞到他嘴里,嘻笑道:「嘻,吃你的鸡排啦。」
「唉,凑不到条件开启任务,浣熊君,你要当魔法师吗?我可是想解救你耶。」
齐槐丰嗤了一声别开脸,假装专心看那没有爆点的恐怖片,一边嗑着不营养但好吃的咸酥鸡。吕恒从斜後方清楚看到他那双耳朵和後颈都红成一片,绝对是害羞了。
「浣熊,我很喜欢这种日子。你喜欢现在这样吗?」
「三八什麽。还不错啊。」齐槐丰腼腆笑了笑,握拳轻捶吕恒结实的胸腹,两人有点暧昧的打闹着。
即使是凶宅,有齐槐丰在就是吕恒最好的避风港,虽然有时会因为齐槐丰少根筋的言行而内伤,不过更多时候是甜蜜而酸涩的时光。
期末地狱结束,齐槐丰订好车票回老家陪母亲,吕恒继续待在W市。
他们相安无事度过一学期,双方并非没有默契,互生情愫,日常相处也越来越暧昧。吕恒的暑假在家族安排的锻链与任务中度过,期间仍无法确切掌握到罗咸端的消息,但他祈祷对方永远别出现在齐槐丰面前。
他想向齐槐丰告白,正式的提出交往的请求,就等新学期吧。他一面怀抱雀跃的心情,一面又感到不安,总觉得罗咸端是个棘手的敌人,尤其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个人有可能伤害齐槐丰。
他甚至在心里怨愤的想着:「就像当初你希望我去死,我也希望你永远别再出现。」他们只能是敌人,不能共存於世吧。
暑假终於到了尾声,吕恒挤不出一点空档和齐槐丰培养感情,而齐槐丰反而过得还算不错,看到母亲身体安泰而放心的提前回到住处。那是在开学前一周的事情,那日他才回住处不久就有人按门铃,应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年纪跟自己差不多的青年。
青年剃小平头,染成亚麻绿,五官还有点稚气未脱,双眼戴绿色变色片,两手戴了皮革及金属饰品,上半身是纯白无袖短T,衣服装饰有许多铆钉,裤子是黑灰色七分迷彩裤及黑短靴。五官与吕恒有几分神似,但神韵截然不同,态度意外的正经又客气。
「你好。」青年拉着一个十几寸的行李箱,深黑色外壳贴满一堆符咒,箱子上顶着一缸两栖生态缸,内容乍看是横木及一堆植物。他自我介绍道:「我是吕泰,吕恒的弟弟。由於日前和母上吵架,所以过来打搅几天。你是我哥的室友浣熊君吧,请多指教。」
「翘家?」齐槐丰不由得纠正道:「浣熊不是你能喊的,敝姓齐,齐槐丰。你可以喊我齐哥。」
「齐哥你好。可以先帮我开门吗?」
齐槐丰跟吕恒通了电话,吕泰在门外小声咋舌,前者确认了身份跟事实才给吕泰开门,他跟吕泰说:「虽然你说要来打搅,但二楼住满了。三楼很空,可是没什麽东西,不适合住人。」
「不要紧。我曾经在深山野外求生过一个半月,区区空荡荡的三楼,已经很舒适了。也不必从我哥房间搬出来,我跟他死都不可能睡同一张床的,我有带折叠床,请不用费心。」
「你们吕家的家庭教育、是野外求生吗?你们家该不会还有类似大逃杀的生存训练吧?」
吕泰拖进行李箱,抬头朝他戏笑了下说:「齐哥你很幽默啊。我们不会残杀自己人。」
齐槐丰於是带了吕泰上三楼,回二楼时吕恒恰好返回,他跟吕恒做了一个古怪的表情说:「你弟很、嗯,很妙。」
「哦?怎麽说?他干什麽好事了?」
「他态度非常客气有礼貌,但喊我浣熊君好像……就不是那麽一回事。」意思就是很擅长做表面工夫吧。只是他对吕恒也没有明讲,吕恒就一副了然的样子点点头,揉揉他头发说:「他就是这样。那臭小子,唉。也没什麽事,因为学校成绩的事和我妈吵架了。」
吕恒口中的妈指的是继母,他上楼跟弟弟稍微大声的「沟通」了一会儿才下来,大口叹气。他对齐槐丰抱歉笑了下说:「不好意思,我弟很任性,暂时收留他几天吧。开学马上让他滚。」
「你们感情到底好不好啊?」
「一言难尽啦。哈哈。」
於是同一屋檐下又暂时性多了一名成员。
这位新成员出现的头一天就开始闹事,吕恒行程满满,暑假比开学还忙,所以念了弟弟一顿就先出门,只剩齐槐丰和吕泰。吕泰把他的宝贝变色龙整缸搬下来二楼放,介绍完缸里七只宠物之後留在客厅看电视。
齐槐丰继续在沙发上看书,偶然听到电视名嘴在话灵异,反射性轻哼了一声。吕泰这时眼尾睇他,转头问「你不相信世上有鬼怪?」
「不知道。因为我还没见识过,所以相不相信什麽的,其实无所谓吧。不过我相信你哥。」
吕泰并没有被他的说法打动,反而若有似无挑了下眉,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美工刀说:「那我让你见识一下鬼怪的存在好了。这世上很多事是无法用人们所知的科学来解释的。」
「吕泰,你冷静点,把刀放下!」齐槐丰不及阻止,只见吕泰拿刀往前臂轻画出一条细细的血痕,晒成蜜色的皮肤渗出小血珠,吕泰用力挤出更多血液,看得他慌张大喊:「笨蛋,搞什麽?干什麽傻事啊!」
「你看,这周围游离的灵都来吸取吕家的血气,所以伤口的血乾涸得很快。」
「那是你血小板多好不好。快把刀放下啦,混帐啊,欠揍吗?」齐槐丰忽然觉得这小子中二得厉害。
吕泰冷哼:「血小板,哼,是吗?」他说完二楼所有大型家具都凌空飘浮起来,包括看起来最重的冰箱,离地少说也有五公分。在看到齐槐丰复杂又慌张的表情之後,他才从口袋拿出绷带草草包紮手臂,家具们又缓缓回到原位。
「我哥他一直不想吓坏你,所以光说不练的,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并不是。」齐槐丰反驳:「他是因为很温柔,因为替我着想才独自面对很多事,最没用的人是连逃避都还要耍中二的你吧。」
吕泰睁大眼看他,他察觉自己讲得太直接,尴尬道:「呃,我也不是要说你没用,只是单纯想反驳你说你哥没用。」
「不,你说得很对。我连那点小事都做不好,妈妈那麽操心也是理所当然,她比较疼哥哥也不奇怪。」
「这不能拿来当藉口吧。」齐槐丰暗恼:「中二吗?恋母情结?吕恒你弟也太棘手了吧!」
吕泰盯着他,虽然没有敌意,但带点挑衅的说:「虽然我跟我哥关系不怎样,但不容许有人看轻吕家。还有,我还没承认你是我未来打扫。」
「是大嫂、不对,你在扯什麽鬼啦!」
「呵呵。」吕泰笑了笑,也没再答腔,但是什麽都不解释更让人烦躁和在意。
午後齐槐丰看完书,转移目标开始观察吕泰的宠物。一共六只变色龙藏身在一尺半大的缸子里,缸子内布置得像迷你丛林,还有灯光和水,以及角落有没吃完的蟋蟀、小虫屍体,有时牠们,用一种可疑的动作缓缓移动,或转动眼睛。
抬脚,转动眼睛,伸脚,踏出一步,再转动眼睛。齐槐丰一直觉得变色龙的动作很有意思,没想到仔细看会这麽可爱。
「你不怕吗?」吕泰忽然出声问。
齐槐丰眼睛追踪变色龙的动作,没有转头看人,只出声应:「怕?不会啊。挺可爱的。」
「我是指我们吕家还有关於里界的事。刚才我做的事根本不算什麽。一旦涉入我们的领域会有更多你想不到的东西,猎奇又恶心,你不怕?」
「吕恒说我是绝缘体。」齐槐丰蹲在缸前,本来轻松愉快的表情慢慢沉下来。
「凡事都可能变质,你现在绝缘,以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