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翳翳-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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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
    「详细来讲很复杂。」
    「那你长话短说。」
    「正有此意。」吕恒模仿着像是讲古的口吻,微笑道:「在这世上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也有很多局外人甚至连局内人都难以接受、理解的文化。」
    「请简短说……」齐槐丰把花椰菜都塞到一边脸颊鼓起,不忘提醒他浓缩内容。
    「简单讲就是吕家人的血肉和骨头,对修炼者有非常大的帮助,传说在远古时候还曾经被用来炼制丹药,也有一种讲法是,我们的祖先因为一些原因变成了长生药,然後药性会随血脉被遗传下来。当然,修仙的人由於正派作为,并不会轻易觊觎吕家人的血肉及骨头,但我们一族还是过着被当作灵药追杀的命运。随着代代传承跟演进,我们也练就了自保的能力,搜集许多厉害的应对知识,甚至能将灵兽、鬼神豢养在体内,但那麽做也是有後遗症。因此到了我这一代就禁止再做这样的事情,在这之前几乎每一任宗主或提供躯壳豢养鬼神的族人,往往在衰老虚弱後就会被当养分反噬,运气好的就跟鬼神同化飞升,运气差的堕落,变成更糟糕的东西被驱逐或封印,然後没有一个人能善终。」
    齐槐丰拿着叉子卷起一小团面,瞠目结舌看向吕恒,顿了三秒才反应道:「不是让你别开玩笑吗?」
    「我没开玩笑。」吕恒无奈抿笑。
    「不是让你长话短说吗?」
    「我长话短说啦。」
    「那……为什麽告诉我这个?」
    「吃饭总要配点故事。」
    「我是为了听你正经讲事情才留下来吃饭的,你本末倒置了吧。啊?讲这麽、这麽危险的东西,什麽意思,因为我是绝缘体,所以认为没关系?」
    「不。」吕恒垂眸,心虚低叹了声说:「因为我很自私。我只是想跟你讲,我厌倦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很正常,厌倦自己在外头只能用那种样子生活,我不喜欢你只看到一部分的我。」
    齐槐丰嘴巴动了动,始终没讲什麽,默默吃着面陷入思考。这时吕恒出声问:「你相信吗?」
    「当然不。」齐槐丰摇头,他皱眉闭眼,揪结了几秒说:「我不相信这种事。可是我相信你,你说是这样就是这样。可是,很辛苦吧。就算你还有跟你一样的家人,可是不是每个人生来都能承受这些,你……」
    齐槐丰忽然觉得胸口发疼,他压低脑袋不敢看吕恒,不知道该用什麽表情跟眼神去面对吕恒,他认为吕恒才不是稀罕他的同情才讲这些,而是想要有个伙伴吧。
    「以後尽管对我讲吧。你要讲鬼啦、神啦、乱七八糟的东西、飞碟、宇宙爆炸都可以。我都听你讲,虽然我可能不一定全都理解,但是,其实我也觉得那些东西挺有意思,而且这样你就不用闷在心里了吧。」
    「嗯。」吕恒因紧张而绷着的脸有些松动,缓缓牵起嘴角笑了下。「谢谢。」
    真正令吕恒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齐槐丰竟然就这麽接受他的讲法以及他这个人了。以前他认为父亲能遇到像继母那样的人,是个奇蹟,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也遇见奇蹟。
    吕恒还记得小时候在电视看到一个作家说:「有些人日子一不顺遂,就心理影响生理,或是生理再去影响心理,一有事就跑庙。他们那些成天跟鬼神为伍,一天到晚搞宗教、有的没的啦,都是因为身心不健康才会搞到後来真正见鬼神的。观众试着想想,一个身心健康又投入生活及事业的人,哪有心思管什麽灵异界的事情呢?所以说,太常被灵异缠上的人多半都有点问题或缺限。」
    当时吕恒认为作家说得还有几分道理,可是不尽然是对的。不过他当年才国小,也讲不出哪里奇怪,他还问继母:「所以我们跟鬼神打交道是我们的问题,是活该吗?我们跟『祂们』一样麻烦?」
    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孩子,懂得想办法找答案,或是说服自己接受、适应。於是他明白,所有的存在都没有应不应该、必然或偶然,就只是很纯粹的发生了。就像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道理一样,平衡与失衡的状态并非常态,生在吕家,只要做吕家人能做、想做的事就好。
    「吕恒。」
    甫回神,齐槐丰拿纸笔凑到吕恒身边跟他说:「给我画个护身符吧。」
    「什麽?」
    齐槐丰腼腆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跟吕恒请求:「那个,虽然我不怎麽信这些东西,但你刚才说你们家的人都有自保的方法,是不是也会做护身符?」
    「是可以画啊。你怎麽想要?」
    「我想给我妈。她最近身体很差,常常工作到很晚,我想给她放个护身符。」
    吕恒接过纸笔微笑说:「其实有专门的符咒师,他们传承严谨,一般画符讲求很多仪式,借法。不过我们家,就像你讲的有自己一套防身的东西。我先画个简单的给你吧。」
    吕恒在纸上不靠尺规画了一个勺状,齐槐丰看出是北斗七星,线条周围又标了鬼画符一般的字,那些字乍看是汉字,却在周围加了一两点或几笔,可能是防止外人偷学而擅自变体的自创文字。比如正字的下方画上四点的灬,让人无从精准拆解出其意义跟念法。
    吕恒把纸又撕又折弄了一个五角形给齐槐丰说:「放在随身物品,像是皮夹或卡夹里就好了。其他的烧成灰──」
    「喝掉?」
    「喝屁啦。撒在住家周围就好,防止杂灵出入的。谁叫你喝纸灰的,笨蛋。」
    齐槐丰道谢将它仔细收在书包里,一脸满足傻笑道:「好像觉得有点安心了。」
    「傻瓜。」吕恒轻哼,浅笑。
    「你们家的职业称呼是什麽?好像分得很细啊,刚才听你说什麽符咒师,一般我只听过风水师、降头师、法师天师什麽的。」
    「没有特定称呼。知道的就知道,知道的通常就是里界的人。一般人被我们称作表界。里界只要讲到吕氏,一般会晓得是我们。严格讲有点像那啥。」吕恒摸了摸鼻子忖道:「差不多像戏剧小说里阴阳师那种形象吧。什麽都要会一点。但是实际上差很远,我们是为了保命,所以现实更像人柱力。」
    「人柱力?」
    「嗯。避雷针。任何祸患或妖魔鬼怪要降临,第一个就是我们这种人遭殃。」
    齐槐丰表情复杂注视吕恒良久,颇有感慨的说了句感想:「这样说起来,你们吕家能流存到现代实在是奇蹟……」
    吕恒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两人吃完面又聊了一会儿,等着下一班接驳车的时间,齐槐丰看时间快到,拎起背包要走,这时手机响了。是罗咸端打来的,齐槐丰接听後一脸茫然把手机递给吕恒说:「他说要问候你一下。你听吧。」
    吕恒接过手机,罗咸端用非常低沉阴冷的语气说:「吕恒吗?」
    「是。我是。」
    「希望你还看得到明日的太阳。」
    吕恒面色波澜不兴,瞅了眼齐槐丰後扬起浅笑,回应说:「谢谢提醒。」
    齐槐丰收回手机後问:「他跟你讲什麽?」
    「没什麽,问我伤好了没有。」
    「哦。」
    「真羡慕。」
    「啊?」
    「不,我有点吃醋了。」吕恒笑着叹息。「为什麽你跟他住一起,还睡同一张床。」
    「你怎麽、怎麽知道睡同一张床?」
    「我去过你家啊。你房间那麽小,那张双人床就占去一半空间了好不好。」
    「不过你吃什麽醋啊,我又不可能对他出手,你是不是喜欢端端?」
    吕恒笑意渐淡,忽地好像冷笑了下说:「我对他远远谈不上喜欢或讨厌。当初是想亲近你这个特别普通的绝缘体才拉着他一起的。我很狡猾吧。」
    齐槐丰摇头,想了下回答:「作法而言是挺奸诈,你算是利用他人达到自己的目的。一般而言我会觉得相当下流卑鄙。」
    「呃,你还真是毫不留情批判我啊。」
    闻言,齐槐丰勾起笑容,表情俏皮的说:「可是,不知道为什麽无法讨厌你啊。」
    吕恒哼了声别开脸,提醒他说:「快去搭车吧。晚安。路上小心。然後,也小心一下端端,我觉得他其实是个有点怪的家伙。」
    「不要在背後论人是非啦。晚安。」
    吕恒独自在病房呆坐良久,刚才看着齐槐丰对他笑得那麽调皮,还讲了那种话,他竟然难得的害羞了。也许,脸也红了吧。
    

第3章 参
    接驳车上的乘客寥寥几人,毕竟已经快九点多,齐槐丰预计到家都快十点了吧。他望向窗外放空心思,但一直无法平静心情,想起吕恒讲的那些事情,虽然内容光怪陆离到难以相信,但他认识的吕恒再怎麽爱开玩笑都不可能拿性命来吓唬人。
    为什麽忽然要跟他提起这些?他忽然有了不妙的联想,难道吕恒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有谁蓄意而为?
    「这是什麽恐怖都市传说啊。」他喃喃自语吐槽,心里却不由得不那样联想。吕恒说他也有点变化,和一开始不太一样,他困惑了:「忘记问他,我是哪里不一样了。没有感觉啊。算了,我还是不问吧,很多事不知道就是福。」
    比起吕恒惊悚的家族背景,他似乎更在意道别前的那通电话,虽然罗咸端和吕恒有时关系不太亲近,两个人若即若离的,但有时又好像有种外人难以介入的气氛。想到这里他不免失落,尽管他和罗咸端住一起,可是依然无法更了解那个人。
    罗咸端的作息相当规律,而且不管多晚睡,隔天一定比齐家母子还早醒来,所以早餐一般也是由他包办,很多事多一个人关照,好像整个家都明亮不少,连齐妈妈的病情也稳定许多。至於齐槐丰就好像多了一个哥哥兼家教,罗咸端寡言,可是做事周到又细腻,一开始齐槐丰很高兴能跟他一起生活,但时间一久却有点无形压力。
    从接驳车停站处走了十分钟的路回家,齐槐丰走进巷子望了眼自家,心想妈妈应该睡了,但楼上自己房间还亮着灯。他找出钥匙对着钥匙孔深呼吸,比起老妈,他觉得面对端端压力更大是怎麽回事呢?
    他轻手轻脚上楼,罗咸端果然坐在床上打了盏灯看书,他把房间的灯都打亮,故作轻松的打招呼说:「我回来了。我妈睡了?」
    「睡了。」
    他点头把东西放下,假装不经意的随口问:「对了,刚才你在手机跟吕恒讲什麽啊?」
    「你没问他吗?」
    「他老是胡言乱语,我才不问他。」
    罗咸端闻言,把蹲在柜子那儿整理背包的少年唤过来:「小丰,过来我这里。」
    「有事要讲?」他转身走近床边跟罗咸端互看,明明是受这人吸引才产生情愫,为什麽常常矛盾的感到不安慌张?
    「做什麽?」
    罗咸端一手撑着上半身斜卧,浅浅一笑拉住少年的手往床上带,少年被拉上床连坐也没坐稳,踉跄跌到他身下。他指尖轻触齐槐丰的脸颊,气氛一下子变得很令人害羞,後者眨了眨眼不敢妄动。
    「我,有些吃醋了。因为你对吕恒太在乎,为什麽?只被我吸引,也只喜欢我就好了。吕恒受你吸引是他的事不是吗?」
    齐槐丰难得听他讲这麽多关键句,脱口问:「端端喜欢我吗?」
    「你希望我喜欢你吗?为什麽?」
    「因为我喜欢你。」齐槐丰翻身坐起来,撩着凌乱的浏海,满脸通红低哝:「端端,不要讨厌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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