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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你不在,我也看不懂,不说这个了,你看到你的新手机了吗?什么样的?”
路荣行回来放下东西,就来打电话了,还没顾得上他的新科技,听见那句你不在,心里氤氲起了一阵温柔的情绪。
“以后空了,我再陪你去刷一遍省博,”他承诺完才说,“手机还没看到,不知道我妈放哪儿了,等会儿找找看。”
关捷重点针对前半句好了一声,接着笑道:“你今天去选号吗?”
移动代理点就在大院外面不远,路荣行说:“找到手机了就去。”
关捷右手举着手机,左手拨着鞋带:“你换好了给我打个电话,我记一下你……不对,我的手机号。”
这事他就是不交代,路荣行也会立刻办,不带犹豫地答应了。
接着两人又碎叨了几句,路荣行问关捷给家里和靳老师说了没,关捷说没有,路荣行立刻细心地意识到,自己是他第一个通知的人。
这发现没来由地让路荣行有点地位上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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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点之前,关捷估摸着大学应该没上课,打电话问关敏她的指南还在不在。
关敏也问了与何维笑差不多的疑问,关捷简单解释了一下,关敏真的有点被他的出息惊到了,想夸他棒又说不出口,只好说回家给他包红包,接着又告诉他,书还在,让他自己去找。
关捷挂完电话,就被大佬叫上,跟着老师出门去坐公交。
只是大家垂头丧气的,下午的博物馆一行安抚性一般。
要走的7个人都在博物馆内部的商店里买了块纪念币,关捷第一次逛博物馆,还以为纪念币多稀罕,一口气买了四块,路荣行和他家里那三人各一块。
回到六中,老师带大家到食堂吃了顿饭,吃完那7个人上了送行的面包车。
因为开始集训后就难得休息了,晚上自由活动,关捷在6点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尾数是7,接起来果然是路荣行。
两人问了几句吃了什么干了点啥,以及新手机是个什么高科技的口水话,慢慢又说到了志愿书。
“书还在,”关捷说,“在她书架上,你跟我妈说一声,自己进去拿就行。”
路荣行应完又说:“你高一的数学书还在不在?在就给我用吧,我的之前屋顶漏水,泡糊了。”
关捷明显忘了什么,答应地非常干脆:“在,在我房里,不知道在哪儿,你自己去翻吧。”
过了会儿两人,关捷将号码存进通讯录里,一开始手误,写完“路荣”才反应过来,这号上应该填“关捷”。
不过手机最近是他在用,他看见来电人是自己肯定会出戏,于是继续打完了路荣行的名字,打算回去之前再改过来。
大院里,路荣行放下手机去了隔壁,说了下来意,李爱黎一直夸他品行端正,挥了下手随他去了。
路荣行没两分钟就从关敏房里出来了,带上之后直奔下一间。
关捷的小黑屋刚被收拾过,为防落灰床单揭了,棉被也叠得整整齐齐,一改他在时的狗窝模样,但也显得有点冷清。
竞赛的教材被拿走之后,架上没剩几本书,路荣行没几眼就瞥见了那两本数学,他将它们拉出来,随手翻了翻,看见快速跳跃的纸张里到处都是乱涂乱画的痕迹。
有火柴人画风的老师讲课图,尾巴比头还大的乌龟,莫名其妙地乱划线……以及一张夹在里面的纸条。
路荣行迟疑了一下,出于好奇又翻了回去,他本来以为纸上会有什么,事实上也有,但是内容既不秘密也不陌生,因为就是他自己写的。
这是关捷上次回来的第二天早上,自己让他打电话的留言,怎么会逆流而上,夹到数学书里来?
第131章
书里夹着别人的纸条; 这个现象能说明什么?
对于不同的人,它必然能代表不同的动机。
3班有几个女生,有点上课传纸条的癖好; 有一个月; 路荣行的斜前方就坐着两个。
他不清楚这两人在传什么,但看见其中一种女生将纸条都整理了起来; 全部夹在汉语字典里。
她旁边的男生问她攒这些废纸干什么,女同学说不干什么,她就是喜欢攒这些东西。
所以有人是收藏用,有人是随手一夹; 夹完忘了,还有人是出于爱恋和珍惜,想要保留对方给予的零碎等等。
这个纸条在这里出没的真正的原因; 肯定只有关捷知道; 但路荣行也有探究的自由。
他不是那种自我意识过剩,能从任何相关或无关的蛛丝马迹上,立刻联想到对方对他有意思的那种人。
一般得到桐桐,或者4班班花的那种流露程度,他才看得出来。
奈何关捷不仅不敢真诚地流露,还把自己藏得像个鹌鹑。
在路荣行这里,不存在什么关捷是不是喜欢自己的纠结期,他只有两种立场; 喜欢,或者不喜欢。
真正喜欢一个人; 其实难以完全藏住心意,尤其是关捷这种情绪的外露的人,他之所以能够到现在还没有暴露,完全是竞赛恰到好处地给他当了挡箭牌。
化学占去了他大把的时间,异地又挡住了他的表情和眼神,所以路荣行唯一能感觉到关捷和自己仍然亲近的点,也就只有打电话了。
但是之前是一周通一次话,这次关捷虽然带着手机,但路荣行的新装备又还没上线,还是单线等待的时间更多。
严格来说,路荣行还没有遇到那个,能够清晰明确察觉到关捷喜欢自己的瞬间。
所以眼下这个神出鬼没的小纸条,带给他最直接的冲击还停留在意外层面。
关捷明显不是女同学,有收藏纸条的爱好,毕竟上次在菲利普课上传的纸条,一下课,路荣行就看见他揉成纸团,假装是个保龄球一样扔进了垃圾桶。
这张居然还没丢,又是寻常的留言,路荣行搞不懂他夹在这里干什么。
他拿起来看了看,本来准备给关捷换到另一本不用的书里去,可翻过来的时候,却发现纸条背面有个化学符号。
那应该是一个化学分子式,中间是K,I和两个S以它为中心,对称分布在它的12点、4点和8点钟方向。
以路荣行止步在高一的化学水平,根本看不懂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张纸条原本就是在关捷的草稿纸上撕下来的一部分,路荣行当时写也没注意,背面原先到底有没有草稿。
他不能确定这个符号出现的时间点,也不懂它的含义,看完了只能当成它一早就在,给关捷夹到高一的化学书里去了。
关捷的桌上有盏台灯,这时路荣行如果开着它,就会发现这个符号的位置,正好在“行”字的背面。
回到家里,路荣行将关捷的两本书放进他翻出来的数学教材里,到主卧里去找他妈。
汪杨听他主动提出,想要给数学开个小灶,不知道有多心花怒放,直接静了电视的音说:“我早就说给你找家教,你不干,现在自己差得受不了吧?”
路荣行瞥了她一眼,心里完全不是她说的那么回事。
汪杨以为他的沉默就是默认,笑完正经了起来,一副商量的语气:“找嘛,我跟你爸举双手支持,补课这个事你怎么想的?是寒假再说,还是现在就开始?”
路荣行是个行动派:“就现在吧,我班上有个同学,之前一直在外面补课,明天我找她问问,要是有合适的老师,下个星期六就过去上课。”
儿子勤奋妈妈放心,汪杨笑眯眯地说:“明天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路荣行没有做事带妈的习惯:“不用了,妈,你再给我买个备用的琵琶吧,不用太好,能用就行,背来背去的不方便。”
路建新很早就说要给他再买一把,可惜市里的琴行里不卖琵琶,汪杨又不出远门,没得挑,只好让他硬背。
路荣行没什么怨言,汪杨一年推一年,直接推到了现在。
眼下听他提起,汪杨陡然感觉自己有点不靠谱,立刻答应了。
稍后路荣行回到房里,看见手机又想打电话,但考虑到关捷到了最需要专注的关键时期,没去打扰他,只将指南捞进手里,翻开看起了学校。
同一时间,躺在六中铺位上的关捷,想的却是今天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次数用光了。
他不能一天到晚老想着找路荣行聊天,太黏人了不好,路荣行会发现不对劲的,而且电话打的虽然开心,但跟抽烟喝酒一样,容易上瘾。
这个夜里,路荣行迈出了为爱学数学的第一步。
远方的六中宿舍里,关捷在狭窄的学校床铺上翻来翻去,告诫完自己要有分寸之后,短时间内没睡着,又听着隔壁的打牌声,琢磨起了明天要不要早起去跑步。
在冬令营结束之前的一个月又一星期,他想要保持住,自己刚从老家回来的那种清醒状态。
睡前关捷总算说服了自己,钻进被子里,伸手从铺位中间贴墙的地方摸到手机,蜷在自己捂出来的温暖之中,定了个早上6点的振动闹钟。
翌日天还没亮透,关捷被闹钟震出睡梦,赖了18分钟的床,最后起床失败,又睡着了。
然后直到8点出头,他才被室友弄出的动静吵醒,起来去吃了饭,回来拿包装绳捆上书,大包小包地上了换地方的大客车。
大院这边,路荣行也起得挺早,吃完早饭后拎上数学和指南,9点不到就回了学校。
他上车之后,挎着球包的张一叶才姗姗迟来。
已经高三的他们,不知不觉失去了很多的自由,体能训练训得张一叶每天死去活来,有点空闲就想摊着,导致过来约烧烤的次数暴跌。
他难得起了个“大早”,打算和路荣行一起去市里下个馆子,谁知道懒神突然勤快,让他精准地扑了个空。
张一叶一边往外走,一边拨了他的电话,得知他赶着去找数学培训,还以为他是考了个位数,受了大屈辱。
路荣行再不济也考不了这么低,让他滚完,又跟他约了顿午饭。
打发掉张一叶,他给刘谙发了条短信,问她在哪个培训机构补课,数学老师怎么样。
刘谙过了几分钟才回,发来的除了地址,还有一个她推荐的老师和电话。
路荣行回了条谢谢,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学校门口拉开的喜报。
'祝贺我校高二(1)班原金、高二(9)班关捷在全国化学奥林匹克竞赛省队选拔中取得优异成绩'
这是关捷人生里的第一张喜报,它在猎猎冬风里哗哗作响,背着琴的路荣行站在马路对面,默默地抬头看它。
从这一刻起,他和关捷之间的位置在无形的时光里对调,关捷也是他仰望过,并且马上要悄悄追逐的人了。
路荣行并不觉得低人一等,他喜欢这种感觉,他看上的人自带闪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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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点多,关捷坐的客车进了科大的校门。
找到寝室放下行李,一行人立刻转道去了教室,那里已经有了一队人,等他们坐好之后,老师介绍了一下情况,说他们将和隔壁省的代表一起培训。
然后从老师介绍到学生,接着人手一张饭卡到位,组队摸到食堂吃完饭,再回寝室去整理铺位,躺了不到20分钟,就抱着课本回了教室。
省队的集训自此正式开始。
为了表示对邻省的尊重,第一节 课是对方的领队老师上的。
这位老师是个狠角色,上来就和蔼可亲地说:“你们的有机上册,都背下来了没有?”
下面坐的1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