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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城青旅第一分队的!跟老子走!”黑哥手里的红色小旗一挥,插在了车后座上,“出发咯!一路欢歌不爆胎!”
他边说边骑上山地车,一个猛劲蹿出小巷,他身后的骑友纷纷跟上,嘴里不忘吆喝。
“一路欢歌不扎胎!”
“不扎胎!不翻车!不酒驾!争做乖乖好少年!”
“哎哟!你们快点站好啊!”帮忙拍照的骑友顿时急了,看也没仔细看就按了。
啪嚓一声。
南晏半张嘴对着伯青元,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
。。。。。。算,算了吧。
南晏默默安慰了自己一下,以后还有机会拍嘛,不急不急。
而方曼曼拿到相机一看,除了画面倾斜,聚焦不准,光线昏暗以外,勉强也许还行。
伯青元站在她右后方,也跟着扫了一眼,不怎么在意的视线晃过,然后一顿。
“啊!”方曼曼被身后的山地车砸到小腿,惊声尖叫:“怎么了!怎么了!”
“咳,”伯青元把车扶好,低声道,“抱歉曼姐,手滑。”
方曼曼瞄了眼他的手套,心里不禁发酸,她知道伯青元家里有些困难,但对方不提,她也不敢随便出手去帮,怕伤了小孩的自尊,但没想到。。。。。。他竟然贪便宜买了双不防滑的手套!
“哎。。。。。。”方曼曼复杂地看了对方一眼,推车走过。
然而伯青元并没有注意到这道充满同情的视线,他正低头继续盘问自家的傻弟弟。
8:26
'豌豆':你怎么不回话?
'芝麻馅':我在掏手机,刚掏出来。
'豌豆':恩?我觉得南晏真有问题。
'芝麻馅':。。。。。。为什么啊!男神是无辜哒!
'豌豆':可他刚拍照的时候一直盯着我,表情。。。很奇怪。
'芝麻馅':哥!你能少想点吗哥!万一是你脸上粘了只蚊子呢!
。。。。。。
“你怎么还不走?”南晏问了几遍都没人理,只好伸手拍了拍伯青元的车头。
“恩?”伯青元抬头,微微皱眉,“我脸上有蚊子?”
“。。。。。。?”南晏盯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没。”他刚说完,就听见耳边嗡嗡一声。
啪!
伯青元一巴掌打在南晏脸上,然后蹭了一下,带走蚊子的尸体,摊手说:“你脸上有。”
。。。。。。你他么是不是有病!是!不!是!!
南晏嘴角一抽,客气地笑了下:“谢谢。”
伯青元摇摇头:“应该的。”
“。。。。。。”南晏一口闷气咽下去,调转车身,跟在了方曼曼车后。
“好了!我们该走了!”李城安排在最后,照应他们,“川城青旅六分队,2018夏季川藏线,第一个目标点——都江堰!”
伯青元对他点了点头,回过身,双手撑在把手上,踩在踏板上的右腿骤然发力,整个人站起来往前一倾,领头冲了出去!
“出发咯!一路欢歌不爆胎!”陈大爷紧随其后,灵活地蹿走。
“gogogo!”马文代开心得像只八百斤的熊,拍着胸口低吼了一声。
“南晏,走呀!”方曼曼等在后面,笑着催了催人。
“恩。”南晏握紧把手,干燥的手心里冒出一层薄汗,他能感受到自己强劲的心跳正在加快。
咚,咚,咚。
活着。
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咔。
山地车的链条开始转动,变速器的转盘轻轻滑下。
南晏踩下踏板,随着车轮压过地面,川藏线上便多出了他的足迹,独一无二的,他来过、活过的证明。
“都跟上没有!我们在下个路口右转!”伯青元突然接到黑哥的通知,原路线因为堵车作废,更换到临时路线。
陈大爷和马文代果断停车,等着队长带路。
伯青元低头研究了一会儿临时线,然后抬头想问:“南晏他们。。。。。。”
话到一半,南晏就从巷口里出来了,他半侧着头和方曼曼说话,也不知道听了什么,忽然大笑出声!
他弯起的嘴角边挂着两个酒窝,金色的软发被早风吹开,露出白净的额头,他似乎发现大家在等他,灿然笑道:“怎么了!”
怎么了?同学。
没事,我就看看,你挺厉害的。
伯青元一直记得南晏的声音,但现在才想起是在哪听过。
去年,他办理好退学手续后,就站在布告栏的光荣榜下面,静静看着照片上的人,却不料本人就在他身后。
“挺羡慕,成绩好。”伯青元说。
“是吧,我也觉得挺好!”南晏也不谦虚,高兴地应了,笑得一脸纯粹,就像在幼儿园里得了朵小红花的孩子。
伯青元当时没忍住笑了。
现在,也笑了。
这样就挺好。
第12章 第十二章
“怎么堵车了?”方曼曼跟在南晏之后停下,脸上还挂着未尽的笑意。
伯青元迟疑一刻,还是好奇问了句:“在笑什么?”
“恩?”方曼曼又笑了起来,“刚才南晏问我,为什么要管陈大爷叫叔,我说他就是叔的年纪,但名字叫‘大爷’。”
这事被他们打趣了好几年,但就是笑不够。
方曼曼喘了口气:“这是不是要绕路啊?中午还能到都江堰吗?”
伯青元收回手机,偏了偏头:“能,下午还要翻山,走吧。”
“翻山?”南晏愣了,“那一天要骑多少公里啊?”
伯青元正回头准备出发,没看见他的话。
南晏又一次被无视了,原本还淌着笑的脸上瞬间没了表情。
“也就七十公里左右吧!”方曼曼眼尖地发现气氛有些变化,上前拍了拍南晏的背,“别担心,我们带着你。”
南晏这才又笑了:“谢谢曼姐。”
“客气什么!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大家都挺好相处的。”方曼曼怕他放不开,语气越发温柔,但又觉得奇怪,小豌豆平时不这样的啊,怎么给南晏甩脸色呢?
她本想问问,但伯青元已经率先启程了,他们只好跟上,没多久就把这事给忘了。
从小巷到市区。
不过九点左右,水泥路上就已经被晒出了层层热气。
一辆辆车轮碾过,带出阵阵胶味。
正好是上班的高峰期。
“哟!又要走了哇!”
有些市民看见他们,一脸熟稔地打着招呼。
“雄起哈!!”
“川城青旅雄起!”
南晏被他们喊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看着路面,陈大爷和马文代倒是挺兴奋的,举着一只手挥来挥去。
“南晏!”李城安在后面两个车身的位置,提声喊道,“别光顾着看路!注意队长!”
“什么?”南晏抬头看向伯青元,“我看他做什么?”
“不是看人,是看手。”方曼曼将就这个机会演说了一遍骑行手势,“你看前面是个十字路口,我们要在那里右转。”
她正说着,伯青元就举了两次手,然后指向右方。
方曼曼继续道:“连续举手是减速,举着不放是停车,抬右臂就往右转,如果斜着指着右下方,就是在示意地面障碍物,左边一样的。”
南晏记下,回了声“谢谢”。
方曼曼没说什么,只是过了一会儿,又忽然声音沉闷道:“你千万记好,别不把这当回事,等进了山区后,意外情况特别多,如果不时时警惕,是会死人的。”
南晏听见那个发音极轻的“死”字时,心头跳了跳。
一种说不清的悲伤从这个简单的字眼里传了出来,南晏甚至想回头问问,是不是真有谁死在那里了?
但下一刻,方曼曼又甜腻腻一笑:“吓唬你呢!牙牙真笨!”
南晏手下一晃,车轮画出了一个“S”型,又惊又汗地叹了口气:“曼姐,别叫牙牙了,我牙根发酸。”
两人就这么贫了一路。
方曼曼更是见缝插针地把骑行常识大概讲了一遍,那种谨慎小心的语气,莫名的,让人觉得心疼。
到最后。
南晏已经累到说不出话了,每一次呼吸都像在烧肺一样。
可偏偏伯青元还在加速。
汗水从一滴两滴变为成片淌下,打湿了所有人的T恤,热风一吹,倒是凉悠悠的。
“停一下,喝水。”伯青元举高手握了握,刹车,停在了公路边的一棵桑树下。
南晏浑身紧绷的肌肉立马放松,两条腿止不住地抖,怎么夸张怎么来,根本不听使唤,他没法了,连车都不敢下,就怕站不稳。
“今儿个可真热!”马文代一口气就喝光了半瓶水。
方曼曼都没来得及阻止:“呆子,省着点喝,路上哪有地方给你买水!”
马文代一屁股坐路阶上,憨憨笑着:“不怕,我背了四大瓶!”
李城安取下眼镜,边擦汗边叨叨:“流批!这种负重也就你能受得住。”
马文代摸了摸鼻子,略显害羞:“好歹当过几年兵,这点。。。。。。”
他们正聊得热闹,南晏却突然打断,声音不大,但语气挺冷的:“你为什么从马哥包里拿水?”
一瞬间。
在场的人,除了伯青元,都看了过去。
“干嘛!”陈大爷扁着嘴,一脸愠怒地瞅南晏,“小屁孩乱说什么!闭嘴!”
南晏不让步:“自己的东西自己背,小屁孩都知道,你呢?”
陈大爷一听就气了,张嘴欲骂却又忍住,晃了晃脖子:“人家呆子自愿的!你管得着吗!”
南晏看向马文代,对方立即点头,老实巴交地说:“是是,我力气大,没事。”
“呆子!”方曼曼恨铁不成钢地叫了一声。
“诶!”马文笑着答应。
“你!你这么厉害,怎么不把我的行李也拿去背啊!”
“好啊好啊。”
“。。。。。。滚!”
“准备走了,”全程状况外的伯青元收起手机,回头说,“我在群里发了一份路线图,你们记得看。”
大家应了声,再次上车。
方曼曼却没急着走,而是拖住李城安问话:“你不觉得豌豆有点奇怪?他以前看见大爷欺负呆子,都会出手的,怎么今天没动静了?”
李城安面无表情地点头赞同:“而且他没戴帽子,就他一直戴着的那顶黑帽子。”
方曼曼瞪了瞪眼:“不是,这跟帽子有关系吗?诶,算了,有机会直接问吧。”
可就怕问不出口。
或者问了,对方也不跟他们说。
两人沉默了。
南晏站在旁边默默听着,看向伯青元的眼神越发疑惑,其实他也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但就是想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而伯青元停车回头时,就正好望进了一双凝神注视着他的黑眸。
“。。。。。。”
“。。。。。。”
南晏僵硬地移开视线,欲盖弥彰地往四周瞧了瞧,又抹了抹头上的汗。
伯青元则把车一靠,直接走了过来。
“恩?”南晏先问道,“怎么了?”
伯青元似乎是考虑了一下,最后闭嘴,绕到他的车后座,从驮包里扯出了一条头巾。
“拿这个做什么?”南晏一直以为这是绑脖子上吸汗的,但因为造型太土,他没“舍得”用。
伯青元也不废话,从防晒衣口袋里拿出自己的头巾,叠成长三角形,绑在了嘴上。
“你。。。。。。”南晏咬了咬发干的口皮,“要去劫镖了吗,大侠?”
伯青元皱了下眉:“你的防具都放在1号驮包里层,买的时候我顺便理好了,你别找不到。”说完就走。
南晏看着手里的的头巾:“戴着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