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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大半个月后又有第三名受害者出现，此后每个半个月左右都会有一名新的受害者，而这个出现频率直到一个月前才停止，也就是陆子寒差点被绑架的那次。
林津扬回想起之前陆子寒跟他说路上被人跟踪的时候，他调取出的录像看到那个身形相似的黑衣人，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他觉得这个犯人彻底盯上陆子寒了，而且不达目的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叩叩”，会议室的门敲响了，林津扬收回思绪，开口说：“进来。”
门外的人把门打开，走廊白炽灯的亮光照了进来，过于明亮的光线让林津扬不自觉地眯起眼睛，而推门而入的阮颖被黑乎乎的会议室嚇了一跳。
她皱着眉头一边打开灯一边抱怨道：“林副，你坐在里面不开灯是打算修仙呢？”
林津扬习惯了有些刺眼的光线，慢慢地睁开眼睛瞧了她一眼：“敢说教我，看来是找到线索了？”
阮颖被他的视线看得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听到他的话后整个脸都垮了下来：“算找到了，也算没找到。”
林津扬一听这话就知道出什么问题了，他双手十指交叉地握在一起，将手肘搁在桌面上，“说吧，是不是找到了人但是身份资料不对？”
“您怎么知道的？”阮颖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林津扬说：“推理懂不懂？你警校这几年是白上了？是浑水摸鱼毕业的吗？”
“……”阮颖被这个明晃晃的鄙夷堵了一下，随后她不服气地梗着脖子争辩道，“报告林副，我警校是以第一名的成绩毕业的。”
“那你们那届素质也太差了。”林津扬见她嘴巴动了动想要争论，他又摆摆手打断她，“说说看你得到了哪些信息。”
话题被拉回了正轨，阮颖只好压下涌到喉头的话，话头一转道：“三个月内确实有一个符合条件的人来做个检查，最后结果是阳性，但是身份信息确实如您所说是虚假的。”
“因为人流较多的问题，给他做体检的护士也没有记住他的长相，只记得他对于自己得了艾滋病似乎并不是很吃惊，而且他确诊后也没有接受过治疗。”
阮颖一口气把自己调查到的线索说完，林津扬听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医院的监控有拍到他的长相吗？”
阮颖摇摇头：“没有，他来做检查的时候也带着帽子、墨镜和口罩。”
“行我知道了，你把这个线索给其他人说说，让他们尝试下能不能找到别的东西。”林津扬顿了顿，抬手揉了揉眉心，看起来有些疲倦，“做好找不到线索的心理准备，不要太沮丧。”
“是。”阮颖应道，立马转身离开，走得时候还不忘记关上会议室的门，门锁发出“咔擦”一声清脆的声响。
会议室里再一次陷入静谧之中。
一个人做好全部伪装去做艾滋病检查，而且对于结果并不吃惊和震怒，还用了虚假的身份证登记，那么想从车牌号以及他走的路下手基本就没有多大希望。
但是，去做艾滋病检查都这么藏藏掖掖，那么艾滋病是不是导致他作案的□□呢？
林津扬的直觉告诉他可能性很大，但是办案讲究的是证据和线索，凭空想象是要不得也搬不上台面的。
林津扬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地叹出一口郁气，呆坐了片刻然后忽地站起身，三两步走出会议室，回办公室和下属们一起加班找线索。
林津扬和队里的其他人没日没夜忙了三天，案子总算有了些起色，他这才突然想起陆子寒也差不多该出院了，是时候该去探望一下了，反正现在案子也有了方向，自己也连轴转了整整三天就没有离开休息过。
所以他便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请了半天的小假，将东西收拾了一下就拎着外套离开了。
因为时间还早，他开着宾利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医院大门，将车子停好以后，抬起手看了看手表，时间刚好早上七点钟，他想了想还是进了之前那家粥店买了份清淡的白粥。
林津扬手上拎着打包白粥的袋子走进电梯里，电梯“叮”的一声轻响，他到了四楼的走廊，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来到病房门口，当他推开门的时候见到的是笼罩在温暖的阳光下的陆子寒。
雕刻般的薄唇紧抿着，深邃的眼睛在阳光下微眯起来，高挺的鼻梁，鼻尖带着绒光，一眼望去仿若天神，让他的心跳开始莫名地加速。
陆子寒听到开门的动静收回放飞的思绪，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是林津扬，立马就不耐烦地皱起眉，语气不太好地说：“儿子，你怎么来了？”
林津扬收敛起心里的想法，闻言挑了挑眉，紧接着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痞痞的笑容，“当然是来看望老婆你了，你好冷淡啊。”
陆子寒：“……”戏精真他妈可怕！
作者有话要说： 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林：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陆：滚你丫的！
第15章 Chapter15
林津扬将打包的白粥袋子搁在陆子寒病床一旁的床头柜上，随口问道：“小陈呢？”
小陈是今天轮值来对陆子寒进行保护和照看的刑警。
陆子寒回头盯着电视，说：“他下楼买早餐了。”
林津扬闻言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捞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小陈吗？”
“早餐你不用买他的份了，我现在在他这，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中午的时候你再过来。”
林津扬说完顺手把电话挂了。然后他从白袋子里拿出还温热的白粥，在手心里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了才将勺子拿出来一块递了过去，努努嘴道：“哝，你的早餐。”
陆子寒虽然对他有意见，但也不是那种把别人的好当做理所当然的人，他一边接过白粥一边小声地说：“谢谢。”
“哟，你居然还会道歉的啊，真少见。”林津扬笑着打趣道。
陆子寒听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将这句话左耳进右耳出，权当作没听见，默默地拿起勺子吃早餐，他刚吃进去了一口就觉得这口感真他妈熟悉——只有米粒里自带的淀粉微甜的味道，没有半点盐巴的咸味。
简单来说就是一碗没滋没味的白米汤。
空气再一次安静了，只剩下电视发出的细微声响，陆子寒懒得抱怨，知道对方准会用医嘱来堵住他的嘴，干脆一言不发地把粥喝完了。
将打包的盒子放回桌子上，陆子寒干坐着有些别扭，憋了几秒没忍住，终于没事找事地开口了：“你今天不上班吗？”
“恩？”林津扬将自己的注意力从新闻里拔/出/来，听清了他的问题后随口回答道，“之前连轴转了三天，所以今天我请假休息半天，等等晚上还要回去加班。”
陆子寒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不解地说：“请假半天你还来我这干嘛？”
“老婆受伤住院，老公请假来探病还用得着问为什么吗？”林津扬瞥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说。
陆子寒：“……”这个梗他是打算没完没了地玩下去了？！
林津扬见他眼睛瞪得圆圆的，火气都要冒出来，顿时笑得更开心了：“老婆，医生有说你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吗？”
“去你大爷的，谁他妈是你老婆？”陆子寒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才没好气地回答他的问题：“后天。”
“后天啊。”林津扬说，“行，我知道了。”
陆子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警惕道：“你想干嘛？”
林津扬说：“我能干什么？”
陆子寒皱着眉头打量了他片刻，实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好收回视线。他总觉得眼前这男的跟只骚狐狸似的，不仅狡猾还满肚子的坏主意。
陆子寒闭嘴后，接下来的时间就再也没人开口，直到中午十一点钟小陈准时来到病房，才打破了病房里诡异静谧的气氛。
林津扬瞧见有人来接班，他便站起身拎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一边和小陈打了个招呼，一边朝陆子寒道：“后天早上收拾好行李，到时候我来接你出院。”
说完了便摆摆手，也不管陆子寒同不同意，他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留下没来得及开口拒绝的陆子寒躺在病床上，咬牙切齿地暗骂了几句。
后天清晨。
陆子寒坐在病床上，身上的病服已经换掉，穿上了平时的休闲装，旁边放着一个旅行袋，里面是他这段时间住院的小行李。
他低头无聊地玩着手机上仅有的游戏贪吃蛇，眼看着就快要通关，一通电话刚好打进来了，铃声伴着游戏结束的音乐，陆子寒眼角抽了抽，定睛一瞧，来电人是有一个月没有联系的贺栾深。
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突然被人打断的滋味让人十分不好受，陆子寒接起电话，没好气道：“贺乱生！你有屁就快放，要是接下来你说的话没有半点价值，你丫就死定了！”
“怎么了？陆大爷大早上火气怎么这么大？”贺栾深对他的怒气完全摸不着头脑。
“……”陆子寒没吭声，冷静了一点，他总不能回答说老子刚刚在玩游戏被你打断了吧？这听起来也忒幼稚了。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语气缓了下来：“没事，你大清早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对面的贺栾深这人皮糙肉厚，最擅长的就是作死，他不怕死地打趣道：“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陆子寒说，“那我挂了。”
“诶，别别别，我开玩笑的！”贺栾深立马收敛开口求饶，“你这周末有空吗？我们俩也好久没见了，上次你邻居的事还没感谢人家呢，要不请人家吃顿饭吧？”
陆子寒听完思考了片刻，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但是看林津扬这段时间忙成这样，这周末估计约不成。
于是他回答道：“下周末吧，我看林津扬最近忙得抽不出身，估计没时间。”
贺栾深当然没意见：“行吧，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才把电话挂了。
陆子寒也没了玩游戏的兴致，便把手机揣回兜里，这时病房的门被人打开了，林津扬裹夹着室外的冷空气推门而入，浅棕色风衣搭配上黑色西装裤，将他整个人衬得高大又英俊。
陆子寒一瞬间还是被他惊艳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理智，这人贱兮兮的本质实在是太让人记忆深刻了。
林津扬瞧见他身上换好了衣服，旁边还放着一个黑色的行李袋就知道他已经收拾好了，于是便走过来随手捞起行李袋，说：“出院手续刚刚帮你办好了，我们回去吧。”
陆子寒看着被他抢去拿在手里的行李袋，突然被人照顾的感觉让他心里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是他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脸色平常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林津扬倒不知道他的小心思，见他没异议就拿着行李袋率先走在前头，陆子寒也不需要他招呼，十分自觉地跟上了。
两人虽然嘴上经常互怼，但行动上倒是挺有默契的。
他们一前一后上了宾利，林津扬开着车朝小区驶去，之前情况紧急就近选了一家医院，所以回去的时候倒是没有花上多少时间。
林津扬说送回家就真的送到家里，也不需要主人开口邀请，就十分自觉地进了家门，顺道蹭了一杯温开水后，才慢悠悠地回市局加班。
将这尊大佛送走后，陆子寒总算松了一口气，他将还没来得洗的脏衣服扔进脏衣篮里，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