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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办公室里将后续工作整理资料的程远，安排道：“后面的事情你们处理，张泽那栋别墅客厅的电视柜上放着他和他爱人的合照，从这里下手调查他爱人的身份。”
“是。”程远应道。
林津扬拍了拍程远的肩膀：“那我先走了，我得去一趟医院，有什么时候随时联系。”
说完便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捞起自家宾利的车钥匙，朝下属打了声招呼，悠悠哉地离开了。
病房门口。
林津扬刚想推门走进去，却被刚巧过来通知的医生给拦住了，医生笑着说：“病人已经没什么事，都是表面伤口没有大问题，休息一会就能出院。”
林津扬点了点头：“好，麻烦您了。”医生笑着摇摇头，紧接着又急忙忙地往另一个病房赶去。
林津扬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推开了门，一进病房就陆子寒已经清醒了，手里正拿着削了皮的苹果，“咔擦咔擦”吃得正香。
他悬在半空中的心终于有了着落，随即启唇嘲讽了一句：“陆大爷您可真是厉害极了，不畏生死自愿和歹徒周旋？警方是不是应该给您送张锦旗，上面写上‘乐于助人好市民’？”
陆子寒听到声音，斜睨了一眼来人，毫不客气地回击道：“过奖过奖，就不劳烦警方破费了，锦旗还是免了吧。”
“一点也不破费，这点钱怎么比的上你这段时间的医疗费？”林津扬一边回敬道，一边随手把门关上走了进来，看到坐在病床边的阮颖时点头打了声招呼。
一旁尽量把自己当做透明人的阮颖小小声地招呼道：“林副好。”
“……”陆子寒怒了，“老子要你管，你们警方是这么挖苦功臣的吗？”
林津扬不搭理他，偏过头朝阮颖说：“你先回去市局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这里我来就好。”
“行。”阮颖像是得到了赦免，利索地应了下来，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立马脚底抹油似的，头也不回地溜了。
“……”想要拦人的陆子寒猝不及防，只能看着空荡荡的门口默然无言。
林津扬把门关上，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嘲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像个英雄，招呼都不打就把自己当饵，胆子很大嘛。”
陆子寒闻言翻了个白眼，嘴角掠过一丝嘲笑：“我要跟你们商量了，你们会答应？”
林津扬：“……”他们确实不会答应。
陆子寒见他无话可说，心里总算痛快了些，嘴上依旧得理不饶人：“你在担心什么，是对你们警方的行动力没有信心？他不可能会直接把我杀了，那就没有乐趣了。”
林津扬眼角抽了抽，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说：“你就不怕他恶意给你传染HIV吗？”
陆子寒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语气却笃定：“他不会，不然其他死者身上都会染上HIV病毒。”
林津扬诧异地挑挑眉，对他的结论感到疑惑，问道：“你怎么确定没有？”
陆子寒斜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骂他“白痴”，没好气地用鼻子哼出几个字：“第一，新闻报道里没有提到。”
“第二，我第一次做笔录的时候，你再给我讲大致情况时，你只说了他对同性恋下手，这种重要的信息你都提了，但是HIV这件事你却没有说，可以见得尸体上没有感染病毒。”
林津扬听完后，语气有点惊讶地说：“没想到你还是有点智商的，我之前还以为你去火锅店换了猪脑呢。”
“……”陆子寒暴怒，“去你妈的，滚！”
作者有话要说： 陆子寒一个去火锅店换了猪脑和腰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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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Chapter25
“噗。”林津扬被他的炸毛逗得笑出声，掩嘴闷笑了一会，才轻咳一声开口道，“起来吧，该出院了。”
陆子寒把手里的苹果核往电视机旁的垃圾桶一丢，苹果核稳稳当当地掉进垃圾桶里。
随后他眉头一皱抬头看向林津扬，语气有些愤愤道：“我说，就算你对我不爽，但我好歹也是病患吧？你就这样直接把我拉走？”
林津扬闻言冷笑一声：“医生说了，你没什么大问题，清醒了就可以收拾收拾滚了，医院床位紧张不能留你。”
“……”陆子寒顿时哑口无言。
好吧，医院里天大地大，医生最大，还是闭上嘴麻溜麻溜地滚蛋吧。
林津扬终于扳回了一成，心情总算明亮了一些，随手将自己来的时候顺路买的衣服袋子丢了过去：“把衣服换上再走。”
陆子寒瞅了瞅自己身上的病服，再想想那件报废的睡衣，叹了口气，无奈地将衣服拿了起来随意一瞧，明晃晃的标签让他的脸色微僵——卧槽，富二代就是与众不同。
陆子寒抽着眼角，还是默默地换上了，换好衣服后，他十分肉疼地说：“支付宝多少，我给你转账吧。”
“……”林津扬闻言一顿，斜了他一眼，“得了吧，这么点钱你自个儿留着吧，就当警局对你的慰问了。”
陆子寒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再推迟就显得矫情了，他只好记下这个人情，改天再请他吃饭。
两人坐上林津扬开来的车一起回家，出了电梯林津扬就径直地跟在陆子寒身后走进了他家，轻车熟路地拿过一双室内拖鞋换上。
陆子寒听到声响回头瞥了他一眼，说：“你家在隔壁，谢谢。”
林津扬还没回话，刚关上的大门突然被人敲响了，他随手把门打开，一个身穿着黄色卫衣的小哥拎着一个红色的布制箱子，他从箱子里拿出精致的纸袋，说：“请问是陆子寒先生点的外卖吗？”
“哦，是的，辛苦了。”林津扬接过纸袋，十分自然地把门关上。
“陆先生”本人则面无表情地靠在鞋柜上，双手交叠环在胸前，眼神凉凉地看着他，说：“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订过外卖了？”
林津扬无视他的目光，从容地越过他走进餐厅，将纸袋里的木盒子拿了出来，一边说：“我订的，怎么？你不饿吗？”
“……”陆子寒说，“我有手有脚饿了可以自己做，麻烦林警官出门直走，那才是你家。”
“病人怎么能自己做饭，来，一起吃，还是说你不好意思？”林津扬一边说着一边将木盒往上一推，鳗鱼饭独有的香味涌出在空中弥漫开来。
明知道对方是在用激将法，但陆子寒还是毫不犹豫地咬钩，他薄唇抿紧收回视线，不再开口将人赶出去，而是沉默着走回房间拿上睡衣往浴室走。
林津扬余光瞥见了，提醒道：“你身上都是刀伤还不能洗澡，小心伤口感染。”
陆子寒嗤了一声没答话，回应他的是浴室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林津扬无所谓地耸耸肩也不在意，他知道对方绝对没有自我虐待的习惯，所以也不担心……
不担心才怪。
林津扬皱着眉头看着周身笼罩着水雾的男人，脸色猛地一沉，一言不发地走到客厅拎起医院开的伤药，然后趁人不备，他一把将陆子寒直接拉到沙发上。
“我操，你有病啊！”陆子寒被吓了一跳，怒吼道。
林津扬不吭声，手速飞快地解开睡衣扣子，露出里边半干的绑带，双手利落地把绑带解开，胸前深浅不一的伤口全部暴露在空气中。
陆子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镇住了，一时间竟想不起要反抗。
林津扬做完手上的动作，率先打破了沉默，冷冷地说：“你是不是不作死就活不下去？”
“关你屁事。”陆子寒被他的声音惊醒，黑着脸抬手打算将扣子重新扣好，却在半途被人制止了。
林津扬沉着脸握住他的右手手腕压了回去，左手从袋子里拿出伤药和棉签，拧开药瓶的盖子用棉签沾上紫色的药水，开始给他弄湿的伤口上药。
他的眼神很专注，下手却很轻柔，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玻璃制品，深怕一不小心就弄碎了。
陆子寒被他的神态给噎住了，异常罕见地全程保持着安静，没有继续开口挑刺。
好在陆子寒身上的伤口虽然很多，但都是简单的皮外伤，林津扬很快就处理好了。
每个伤口都细心地上了药，然后把棉签随手丢进垃圾桶里，才开始收拾药瓶，把它们一个个丢进袋子里。
陆子寒默默地扣上扣子，小小声道：“谢谢。”
林津扬眼皮也不抬，没好气地刺道：“谢就免了，你这人是不是有点自虐倾向？”
说完他便在心里打好腹稿，准备旁边的人一开口回击，就把他给堵回去，看他还会不会不老实。
没想到陆子寒诡异地沉默了半晌，反常地解释道：“医用消毒水的味道让我感觉很难受，总会回忆起一些……”
林津扬诧异地挑了挑眉，竖着耳朵等他的后半句话，但对方却不说了，他心里暗暗叹了句可惜，面上却不显露半分，说：“行吧，下次注意点，身体最重要。”
陆子寒：“嗯。”
林津扬将药瓶收好后，把袋子系好然后随手往桌面上一放，站起身说：“行了，先吃饭吧。”
陆子寒没说话，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后头来到餐桌旁，等他看清木盒子里的东西时，还没安分多久的嘴欠习惯又冒头了：“啧啧啧，富家子弟，富家子弟。”
林津扬从厨房里洗了两双筷子，说：“吃你的，别废话。”
陆子寒接过他递来的干净筷子，随手夹起一块生鱼片想沾调配好的酱油，却被人拦住了。
林津扬说：“你身上一堆伤口，还吃酱油不怕留疤啊？”一边说着一边把酱油拉到自己面前。
陆子寒盯着手里的生鱼片，安静了片刻，幽幽道：“让我直接吃生鱼片，你是想把我腻死吗？”
“小孩子脾气。”林津扬嘟囔了一句，才在陆子寒犹如杀人的目光下，起身走进厨房用盐兑温水，再捡一块切好的青柠，捏了一点青柠汁进去，然后将调制好的蘸料递给他，“哝。”
陆子寒怀疑的目光注视着他，犹豫了几秒还是伸手接了过来，将夹着的生鱼片沾了些蘸料，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果冻般Q弹的口感搭配上清爽的青柠汁盐水，鱼肉自带的腥味去除了大半，入口还有种异样的清甜。比想象中要好吃。
陆子寒讶异地挑眉，林津扬一直在观察他的神色，没有错过他的表情，笑着说：“怎么样，好吃吧？”
陆子寒颔首：“林同志做饭不在行，吃倒是一套一套的。”
林津扬眨眨眼睛，厚颜无耻道：“我这叫享受生活。”
陆子寒：“……”得，人不要脸无人能敌。
两人闭口不言，安安静静地讲晚饭吃完，林津扬见他吃饱喝足，自然而然地站起来收拾桌子，然后不需要陆子寒开口，他就十分自觉的开门回家了。
市局办公室。
“林副，张泽提供的信息验证完毕，全部都是真实情况。”程远将资料夹子搁在桌面上。
“嗯，知道了，安排人盯着，一有消息就上报。”林津扬拿过资料夹吩咐道。
程远应道：“是。”
这时，小陈捧着一束鲜艳的红玫瑰推门而入，办公室的人闻声抬头一看，也不知是哪个胆子肥的带头“哟——”了一声。
一个短发小伙子站起来打趣道：“小陈，女朋友送的？这么浪漫啊？”
小陈嫌弃地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