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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握住的那一刹那,纪言风那颗悬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有了落地的真实感,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忍不可忍地冲着顾希平吼道:“大白天你关什么门,喊你听不到吗?应个声会死吗?!”
质问声一声高过一声,纪言风抓着顾希平的肩膀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摇散了一样。而一旁的围观群众也唯恐被纪大少的怒火波及,吓得纷纷躲回自己的房间。
而纪大少还不解气,抓过顾希平就一把拽进怀里。
“妈的,吓死我了。”
这最后一句,其实才是他最想说的。
你真的把我吓坏了。
“纪……”
“我以为你心脏病犯了。”
他紧紧抱着顾希平,就像是受了惊吓的孩子,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委屈和颤抖。
“对不起……我……”
顾希平的一只手紧紧抓着门把手,手背上青筋毕露。
“你房里,到底藏着什么?”
41
“你房里,到底藏着什么?”
顾希平的种种反常,还有他手腕上可疑的淤青,出门时面色苍白满身冷汗的种种反应,这些都让纪言风那颗刚落地的心又陡然悬了起来。
“纪言风。”
顾希平紧紧抓着门把手,几乎哀求着看向纪言风:“不要开门。”
纪言风满腔的怒火骤然间被顾希平眼中流露出的痛苦所湮灭,他抓过他的手,仔细看了看上面的伤痕。
那很明显是捆绑的痕迹。
“是他强迫你的?”
纪言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每个字里都像是带着血腥味,他红着眼,像是只困兽一样紧紧盯着顾希平:“是他强迫你的对不对?”
“别问了……”
“我要杀了他。”
纪言风抓着顾希平的手,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杀了他。”
纪言风终究还是没有打开那扇门,他想要知道房间里的人是谁很容易,但是比起那个男人,他眼下更在乎顾希平。
他看上去糟糕透了,整个人就像是濒临破碎一般,脆弱得让人都不敢碰他。
好在此刻贝伦不在房中,纪言风将他带回来之后就紧紧锁上了房门。而顾希平似乎还有些恍惚,脚步虚浮地走到沙发边,刚要坐下就被纪言风从后面抱住。
而顾希平就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整个人都骤然紧张起来。感觉到他背上传来的战栗,纪言风愈发不敢想象那扇紧闭的房门后发生过什么。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东西。在顾希平的后脖颈上,赫然残留着那个人的印记,一个颜色鲜艳的吻痕,他甚至能想象那个人是如何凶猛地咬住这里,然后留下这犹如疤痕一般的印记。
纪言风你要冷静,一定要冷静,你不能发疯,你会毁了钟意的。
顾希平感觉到那双抱紧自己的手臂越收越紧,那种窒息般的压迫感让他突然回忆起刚刚在房间里发生的事,自我保护的本能让他猛地一把挣开了纪言风,两个人乍然分开,而纪言风也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被推得向后一个踉跄。
顾希平身形一晃,摔倒在沙发上。
“钟意!”
“对不起,我知道这很失礼……但是你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请让我安静一下,对不起……”
他的心实在太乱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唤醒了这个身体的某些记忆,一些屈辱的,羞耻的画面零零散散地浮现在顾希平的眼前。他恍恍惚惚看到了那夜陆航对钟意所做的那些事。
那个房间里,他把他的双腿绑在床柱上,将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放入他的下体,那么痛,痛得他心脏都要裂开了。
“钟意!”
纪言风看见他把自己蜷缩在沙发里,分明那么无助,却又不肯让自己靠近。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钟意,从他们相识开始,他从来都是冷静的,锐利的,唯一一次失态也是因为药效发作的缘故,但眼前的他就像是剥离了所有的伪装,只剩下一个柔软的,让人不敢去触碰的真实的自我,而他那个样子只会让纪言风更加想要拥他入怀。
“别怕,不会有事的。”
他试着伸出手放在他的肩上,而沉浸在噩梦中的顾希平就像是受惊的小兽一般,低吼着躲开他的手:“不要碰我!”
“别害怕,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纪言风从来不是一个细心温柔的好情人,对于从前的那些交往对象,他高兴时会花大笔的钱给他们买他们想要的一切,而不高兴的时候就会让他们马上滚蛋。
贝伦说的没错,他把一切都想得太容易了,这些年他身边来来往往的那些人都是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珍惜一个人。
就算到了现在,他也不太会说好听的话来安慰钟意。只能在他耳边一遍遍地重复同样一句话。
别害怕,我在这里。
但也许此刻,对于顾希平来说,这一句就足够了。
“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想抱抱你,好不好?”
纪言风小心翼翼地贴身上来,把顾希平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
他的手很热,身体也很热,被他抱住的时候,顾希平感觉到那颗剧痛不已的心好像慢慢地,不那么疼了。
贝伦被纪言风一个电话吼回来的时候,手里大包小包拎了一堆的东西。他堂堂盛世娱乐的艺人总监,现在居然沦落成打杂跑腿的小弟,要不是念着跟纪言风的交清,他真想把手里这堆日用品糊在纪言风的脸上。
“你到底搞什么情况,买这么多内衣内裤你是要在酒店开超市吗!”
贝伦怒气冲冲地闯进房间,然后就被纪言风用枕头砸了出去。
“你闭嘴,小声点。”
纪言风把贝伦连人带包裹一起拎到卧房外面,贝伦看他小心翼翼关上房门,突然领悟到什么,一脸怪笑道:“搞定了?”
纪言风叹了口气,眉宇间透着一丝倦意:“才睡下,你别吵醒他。”
“我靠,你是不是太激烈了。”
“……”纪言风终于忍无可忍一拳挥了上去:“不是你想的那样。”
“深更半夜,孤男寡男,还让我买这么多……咳咳……你敢说不是你兽性大发?”
贝伦一脸快来剧透的表情朝着纪言风眨巴眼睛:“不会真的是一夜七次吧。”
“你他妈少说两句会死啊,我在你眼里就是个行走的生殖器是不是?”
纪言风一把抢过他手里的东西,细细点了一遍。贝伦趁机往窗边凑了凑,透过半开半合的百叶窗,他看到那个被纪言风捧在心尖上的人正双目紧闭沉沉睡去。
“他怎么了?”
贝伦意识到事情可能真的不像他想的那样,因为即便隔着窗帘也看得出钟意的脸色有多差。他知道纪言风是个任性妄为的人,但是他绝对不是那种不顾别人身体胡来的禽兽。
“一言难尽。”纪言风摆了摆手,不愿多说。遇到这种事已经够让人难受了,他不想再有更多的人用同情的眼光去看钟意。这就当成是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吧,如果钟意不愿说出来,他也不会强迫他。
“对了,你自己再去开个房间吧,以后他就住我这里了。”
“啊?”
“啊什么,带着你这个大瓦电灯泡,我什么时候才能追到他。”
42
顾希平睡得很浅,梦里魑魅魍魉太多,明知一切都是假的,却惊得他一身冷汗,像是从地狱里走了一遭。
还好,一切都是假的。
他醒来时天光还未亮,枕边的床头柜上还徐徐燃着加了薰衣草精油的熏香,满屋都是宁静而美好的气息,而更让他意外的是,当他一低头竟看到纪言风的面孔埋在床边的被单里,他整个人弓着身子趴在床沿上,而自己的一只手被他紧紧攥着。
难怪梦里感觉自己深陷泥淖无法脱身的时候,感觉像是有人拉了自己一把。
原来是你吗……
顾希平望着灯下那张淡去了年少张狂显得格外安宁的睡颜,他曾经是那样的讨厌他,讨厌他趁虚而入强迫自己的那些事,但此刻却也是他把自己从噩梦里解救出来。
当被他紧紧抱住时,顾希平真的从他的怀抱里感觉到了一丝心安。
他无法定义那种感情,他只知道在这个人身上,他得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但或许只是出于自私的目的想要从他这里获得庇护,又或者,只是因为受了伤,所以才会变得动摇起来。
就在顾希平恍惚出神之际,纪言风也已经醒了过来。他在顾希平床边守了一夜,期间惊醒了几次,看到顾希平安好无恙地睡在自己身边才放心继续闭目养神,直到不久前才算是真正入睡了。这会儿半梦半醒中感觉到异样,乍然醒来看到顾希正靠在床边看着自己,不觉有种是不是自己在做梦的错愕。
他的眼神温柔得简直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钟意,这一眼看得纪绍风心头一阵发烫,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你,你觉得怎么样?好点了吗?”
其实这原本也不是身体上的痛,而是钟意留给他的记忆。那种被撕裂的剧痛,被肆意羞辱的绝望,还有死亡来临时的冰冷,犹如梦魇一般纠缠着他,饶是再坚强的人面对这样的体验恐怕也要崩溃。
“没事了。”
顾希平勉强笑了笑,刚要撑起身纪言风就连忙伸手将他扶住。这时顾希平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一件睡衣,从里到外都不是自己的衣服。
“我看你出了一身汗,就帮你换了件衣服。”
纪言风连忙举起手以示清白:“绝对只是单纯地换衣服,我什么都没做。”
当然在浴缸里对着顾希平的裸体忍不住自慰了一下这种事纪言风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今天多亏你了,我应该跟你说声谢谢。”
这一句道谢让纪言风有些局促,像是突然间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又给拉开了。不过说起来迄今为止好像都是他单方面在穷追猛打,而钟意却总在拒绝。
难道就因为一个错误的开始,他的追爱之路就要走得这么艰辛吗?
“你今天还有不少戏吧,真是不好意思占了你的床,你……”
顾希平话还没说完,纪言风突然像求宠爱的大型犬一样一把抱住他的腰,顾希平一惊,但也没有躲开。若在以前他对这样的亲密接触必然心生反感,但现在却莫名的没有了厌恶感。
“我八点开工,六点就要去化妆试衣,现在真的好困啊。”
“那,那你赶紧再睡会儿。”
顾希平的腰被纪言风抱的死紧,想往后挪也挪不动。纪言风索性爬上了床,一脸哀怨地看着顾希平:“我能不能抱着你睡会儿?”
“……”
“其实我有个不能告人的怪癖,就是睡觉的时候如果不抱着点什么就会失眠,你就当是暂时给我做个抱枕行吗?”
顾希平明知道他是胡说八道,但却被他的表情逗得忍不住笑了出来。
“快点睡吧。”
他没有挣开纪言风的手,像是默认了他的话。
“你答应了吗?”
“说好了只做抱枕。”
见他点头,纪言风的眼睛都放出光了。顾希平发现他有的时候真的特别孩子气,不经意地哄一哄就会很开心。
可是纪大少当然不能满足于只把心上人当成抱枕,于是在紧紧抱着顾希平躺下的时候,趁着对方不注意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喂……”
“好啦,晚安。”
纪言风一脸满足地把脑袋搁在对方的肩膀上,然后把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