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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九四六年仰望星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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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见上一面,哪还舍得计较这些呢?”韩彦怕继续说下去旗易水又要伤心了,连忙把话头岔开:“说来晌午都要过了,我这饭还没吃呢,现今还真感到有些饿了。”
  旗易水一听,感伤果然就被打断了,连忙下了炕去给韩彦拿些吃的。韩彦望着旗易水的背影,若有所思。
  下晚掌灯的时候,旗四一进屋,就瞧见韩彦穿着棉布大褂坐在炕上擦头发,自从进了门,韩彦便很少到地里去做活儿,捂了这两三年,皮肤白了不少。见旗四回来了,下了炕便要过来伺候。
  旗四说:“先把头发擦干吧。”韩彦应了一声,继续“窸窸窣窣”地擦着头发。旗四脱了大褂上了炕,从柜子里拿出烟枪和烟草,慢里斯条地装着烟,韩彦余光一直瞧着旗四的动作,待他装得差不多的时候,“呲”一声划了一根火柴给他点上了。然后把火柴柄一扔,韩彦又坐回去继续擦自个的头发。他的刘海留得有点长了,盖住一点儿眉尖,那双黑黝黝的眼珠子掩在细碎的刘海下面,有点朦胧的意味。
  旗四瞧着韩彦的侧脸慢慢走了神,手上的青玉烟嘴长烟袋烧得“呲啦呲啦”响也没顾得上抽。近来烦心事太多,茶叶喝起来没味道,旗四便抽起了旱烟。鸦片是不敢碰的,旗四惜命,为了一时的痛快把一辈子搭上去,他还没蠢到那种地步。
  韩彦已经擦完头发了,简单地梳拢一下头发,便拿出账本和算盘对账。他做事仔细,白天经过他手的账目到了晚上临睡前他一般都要复核一遍。这阵子以来,为着巴结拉拢王元道,接连支出了好几笔不小的数目。韩彦勤俭惯了,虽然钱不是他的,但经过他的手,想起来也有些肉痛——当然,这也是韩彦不待见王元道的原因之一。
  屋子里渐渐充满了烟草的味道。韩彦嗓子有点痒,咳了几声,借着灯光低着头对账。他自个不抽烟,也不喜欢烟草那刺鼻的味道。但旗四喜欢,所以他只好努力适应。
  “以后遇到王元道,态度放好点,晓得么?” 旗四一边说,一边敲了敲桌沿,把烟枪的火灭了。
  “嗯。”韩彦应了一声,又抬起头说:“我给你泡壶茶?”旗四说:“别了,今儿有点累,你过来给我揉揉肩吧。”韩彦一听,便把账本算盘笔墨收了起来,绕到旗四身后去,轻车熟路地给旗四揉肩膀,垂腰,按摩太阳穴。旗四盘着腿坐着,舒服地眯了眯眼,心里畅快了不少。
  旗四身上都是浓浓的烟味,可是闻起来并不惹人厌。如今正是夏初,俩人都穿得不多,隔着两层薄薄的衣料贴在一起,渐渐的就有些难耐。
  说来俩人也滚了好几年炕了,这要说新鲜感还真没剩下多少。韩彦也不像一早那样可以被旗四抱在怀里任意亵玩了,他的个儿比旗四差不离,四肢张开的时候充满了雄性的力量。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一开始旗四就凭着娴熟的技巧征服了韩彦少年的身体,对着如今已经完全成熟张开的韩彦,旗四还真没把握能够完全掌控他。所以说,这世上有些事啊还真得先下手为强。
  气氛渐渐热了起来。旗四拉着韩彦的手,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韩彦慢慢地凑近,献上自己的唇舌。两人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唇齿交缠间唾液流了出来。那些烦人的烟草味仿佛都带上了甜蜜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回味了一遍又一遍。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气喘,都在对方眼里看到干柴烈火的意味。近来事情多,俩人已经大半个月没好好亲热了。
  旗四衣服都没脱,又压着韩彦亲了起来,一边熟练地给身下的人宽衣解带。韩彦也不甘示弱,摸索着一点一点解开旗四的衣扣。 两人像缠绕在一起的藤蔓,嘴堵着嘴,手绕着手,彼此的下体更是紧紧贴着互相摩擦,直把身下那二两肉都蹭地硬了起来。
  韩彦从炕沿的小格里扒拉出个小瓶子塞给旗四,他的乳头原本就敏感,如今被旗四又是玩又是吸,爽得头皮发麻,身后的小穴蠕动着,肠道发痒,只想着赶紧弄根棍子进去捅一捅。
  旗四用中指抠了一些膏药,寻着韩彦身下的小洞挤进去,里面的媚肉迫不及待地缠了上来,旗四的手指在小洞里搅了没多久,穴口便慢慢松开了,甚至从甬道里面慢慢涌出了一股滑滑的湿意,仿佛失禁一般从屁眼里流了出来。
  韩彦的脸色顿时五彩缤纷,恼怒得只想夹紧双腿。旗四咽了一口水,身下的事物高高扬起了头,他拍了一下韩彦的屁股说:“干吗呢!不就是出了点水嘛,有啥大惊小怪的!”心里却是心猿意马地想,看来以后润滑的东西也能省了。
  有了肠液的润滑,这次旗四开拓没多久便提枪上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流肠液的关系,韩彦害羞不少,身子也不如以往放得开,身下的小穴越加紧致,把旗四夹得差点魂都飞了。搂着人连换了好几个姿势。最后一个旗四又起了坏心眼,故意躺在炕上不动,逼韩彦自己来。
  韩彦的小穴从一开始就淙淙流着水,如今分开双腿跪坐在旗四胯上,没一会儿就把两颗卵蛋打湿了。他心里羞耻,动作也慢,一上一下要费去不少力气,有时候没缓过来,只好含着旗四的分身摇一摇,或者蠕动一下穴口,夹紧再放松。
  骑乘的姿势实在有些费力,韩彦没一会儿便沁出了细汗,浑身上下也湿漉漉的。但这种能主动掌控俩人快活的方式还是令韩彦十分兴奋,他咬着牙,直把旗四弄得出了一次精才罢休。可惜却把自个累坏了,没一会儿便枕在旗四的肩上沉沉睡去。


第五十三章 
  却说自从王元道放了话说要在村里选出个村长后,大伙一开始并不在意。以为就是把之前的陈地保改成陈村长,换上个说法而已。但没多久又传来了一阵风声,说旗四爷也想当村长,正跟陈地保较着劲哪。这事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旗家和陈家都是元茂屯里的大家,这半只脚已经踩在棺材里的陈地保和年轻力壮的旗四比起来,还真没啥胜算。
  韩彦过节回家的时候,韩彦娘偷偷把她叫去问他是不是真有这事。
  韩彦犹豫了一会儿,才说:“是有这回事。前阵子那王元道常来院里走动,就是和四爷说这事的,说是有个日本长官推荐了四爷。”
  韩彦娘吃了一惊,说:“旗四还跟日本人有瓜葛?”
  韩彦摇摇头,说:“不是,年前不是有几个日本兵路过咱们村么?碰巧住在大院里了。”
  韩彦娘气愤道:“那还不是有瓜葛?那日本人多坏啊!糟蹋了咱们村几个闺女你数过吗?抢了咱们村多少粮食你晓得么!那旗四还能接待他们?!”
  韩彦叹了口气,说:“娘,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四爷之前有个发小,恰巧在给日本人做翻译,经过咱们村的时候车子坏了,这才在旗家歇息的。”
  韩彦娘没好气道:“那也是差不离的,总归是蛇鼠一窝!”
  韩彦听得直皱眉,刚想辩解两句,又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估计他一天待在旗家大院,他娘就一天不待见旗四,劝多了也没用,只好埋头揉面。
  说来旗四能够到村长这个位置还是冯新搭的线。起先旗四是不愿揽这个活的,他自小派头惯了,做不来低声下气的活儿,这要是一不小心惹怒了日本人,没准命就没了。何况,他又天生喜欢做生意,还是想继续开他的酒厂,可惜日本人要的税收太重,旗四估摸着一年下来实在赚不到几个钱,最后只好作罢了。县城里的赌坊虽然还在经营,但这世道兵荒马乱的,生意冷清了不少。好在鸦片生意还做着,旗家大院这才没断了粮。不过仆人和长工倒是辞了好几个了,有了今昔不同往日的意味。
  旗四扛着这个家,自然也最先感受到家族的落败,虽然还没到树倒猢狲散的地步,但跟前几年比,却也是有些萧条了。无事闲坐的时候,冷丁的就有些怅然。三十而立,正是该打拼的年龄,旗四却时不时生出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乱世不由人。 旗四又想起了当年旗老爷要他娶吕凤娘的情景。
  “你现在去退婚,我保管不用过三年,你就可以带着你娘去要饭了。”
  “我原想着你哥去当兵能弄个军官当当,家里也能借个光,谁知道那个畜生一去了关内连个消息都没了,一点屁用都顶不上。现在人家已经欺负到头上来了,你要想忍着也行,我今个儿就帮你把亲退了。”
  “那吕老板是有多能?”
  “不是吕老板,是她婆娘,他婆娘是北边山区匪头王二胡子的亲妹妹。”
  “这不是个长远的,哪天跟陈三顺一样,说没就没了。”
  “人家在没了之前,就先把你弄死了。”
  往事历历在目。旗四长长叹了口气,他终于明白,这个村长是赶鸭子上架,不当也得当的。
  陈地保自从听到旗四要跟他竞争的消息后就一刻也消停不下来,又联想到王元道对旗家的热乎劲,陈地保心顿时凉了半截。当年旗老爷子还在的时候,都不敢跟他陈一平较这劲,他旗四倒是大手笔,上赶着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坐以待毙不是办法,陈地保备了好酒好菜,又卷上沉甸甸的一捆钱币,一大早便到村宫所报到去了。
  王元道酒足饭饱,剔了剔牙,吐出一点肉沫,对着年过花甲的陈地保道:“老陈啊,这事儿还真不好弄,咱们满洲国是讲究民主的,大伙想选谁就选谁,我可不敢瞎掺和。”
  陈地保嘿嘿地笑了笑,满脸的褶子皱成了一朵烂菊花,把那捆鼓鼓囊囊的钱币推倒王远道手里,说:“王所长您这说的是啥话呢?这村里您说一谁敢说二?只要您能帮我说上……”
  “这你就想岔了!”王元道打断他的话,顺手把钱搂进手心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烟,陈地保会意,连忙点头哈腰装好烟草点上火给王元道送过去。
  王元道抽了一口烟,吐了吐气,这才给陈地保透了底:“不是我不帮你,是旗家那上头有人。”
  陈地保心里糊涂,心想旗易山早年进了关东军,但已经退到关内去了,旗家大院如今除了一个旗四,还哪来的人?
  王元道瞅了陈地保一眼,说:“冯新你认识吧?现在人家是县里驻扎军队总参谋的翻译官,就是他给旗四搭的线。”陈地保听到冯新的名字便感到耳熟,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就是冯记粮行冯老板他家那个败家儿子。旗彪和冯老板是拜把子兄弟,他出面拉旗四一把也说得过去。
  陈地保脸笑得有些僵,说:“原来是冯少爷举荐的人,那一定是没错的!这人哪,年纪一大就爱瞎操心!”
  王远道拍拍陈地保的肩膀,说:“老陈啊,你想开了就好,听说你都抱重孙了是吧?回家多抱抱孙子吧!”
  “王所长说得是,哎,说来我乖孙今儿想吃糖葫芦来着,那啥,王所长,没啥事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王元道摆了摆手,打了个饱嗝,冒出一阵烟。
  陈地保一回到家,别说抱孙子了,先把剩下的两个儿子臭骂了一顿。两个儿子气不过,就顶了几句,陈地保反手便把桌上的东西全砸了。儿媳妇瞧着不对劲,连忙把婆婆陈秦氏叫了出来。陈秦氏还没进门便听到屋子里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顿时就上火了,厉声道:“是哪个败家玩意在摔东西?!”
  她比陈地保小十岁,年过半百,一张大嗓门,吼起人来隔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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