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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龙默默地捏着矿泉水瓶，不接话。郑天扬心里打了个突，问：“怎么啦？你不愿意让小凤参加这个节目？”
刀龙摇摇头：“我算是想通了，我没有啥权利决定她的人生。她自己同意了参加节目，那就让她去吧。”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刀龙：“我就是好奇，悦扬到底看上小凤哪一点了。”
“怎么？不怀疑我的动机了？”
“我也不能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郑天扬乐了，说：“小凤这姑娘，形象好，健康、活泼、自然，性格也好，敢闯敢干，态度也足够认真，就凭这几点，就能立足。再加上她是你妹妹，话题性十足。至于演技什么的，你在圈子里这么多年了，还不明白吗？就那么一回事儿，不能说不重要，但绝对不是最重要的。”
刀龙诚恳地点头：“最重要的绝对是您郑总的鼎力支持，悦扬的倾情打造，别说是小凤了，就是一只猴儿，您要它红，它就能红。”
郑天扬拿不准刀龙这话是不是暗藏了什么讽刺之意，侧着头仔细打量刀龙的神色。
刀龙被盯得浑身难受，也知道郑天扬是误会了，连忙找补：“我绝对是在实心实意地向您表达我的敬佩之情，没有别的意思。”
“光敬佩这个？没别的啦？”郑天扬的手不老实地搭上了刀龙的大腿，刀龙并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这让郑天扬有点意外。更意外的是，他听到刀龙带着笑意的回答。
刀龙说：“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讲，宗先生挑人的眼光都让人佩服。”他笑了笑，接着说，“虽然口味独特了点，但绝对非常精准。”
宣传片拍完，刀龙回到车上，意外地看到章婕坐在副驾驶，戴着副眼镜看邮件。
“你怎么来了？”
“跟你讨论一下近期的计划。”章婕说。
“干嘛这么抓紧时间。”刀龙一边说一边系上安全带。
“你招呼也不打，也不预约，就来拍片子，我以为是你着急啊。”章婕一脸“你居然来问我”的表情。
刀龙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不是，郑天扬亲自给我打的电话，我抹不开面子嘛。”
“怎么啦？不是你给人家冷屁股贴的时候啦？”
刀龙腹诽我怎么敢给郑天扬冷屁股贴哦，嘴上却答：“小凤现在在他手里呢！我不得跪舔啊。”
章婕停下手中的动作，斜眼看他：“你们刚认识的时候不就是你跪舔？结果闹成这副样子。合着您老人家觉得不过瘾，还要再来？”
刀龙像没听见似的发动车子拐上主干道：“不是讨论近期计划吗？啥计划？”
看他不想讨论这个问题，章婕也不再罗嗦，翻着手机说：“这个节目前期是录播，初选一共八场，隔天录，一共俩礼拜。我估计录一场就要大半天，所以这两个礼拜什么都没给你安排。录完前期之后，团队赛要等一个月再录，这段时间你也不能闲着，是上一部电影的宣传期。宣传方安排了十个城市的见面会，估计你会比较忙。然后是团队赛，录四场，又是一个礼拜。之后你有两个月的空档，你有什么计划？”
“咦？”刀龙问，“不是还有十强赛和总决赛？”
“你居然看了流程？”章婕感到不可思议，“不过看得不细，肯定是敷衍了事。十强赛和总决赛是直播，得团队赛什么的都播完，每周播一期。”
“哦，那我听你的，你怎么安排的？”刀龙顺着章婕说话，不敢有自己的意见。
章婕哗哗往下翻手机屏幕：“恩，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安排。有三个电影剧本在洽谈中，不过都还没定。就算定了，拍摄时间也没定呢。”
“那我想演个电视剧。”刀龙冷不丁说。
“什么？”章婕推推眼镜，“什么电视剧？家长里短？言情宫斗？谍战抗日？”
“呃，”刀龙磕巴了一下，“刘意儒导的，很早以前就给我剧本了。演个盲人，算是社会问题剧吧。”
章婕不太想同意：“盲人？刘意儒？我怎么听说他想找小凤演一个片子，难道是我的信息有误？”
“没，没有，您简直是葫芦小金刚，千里眼顺风耳啊。”刀龙玩笑道，“是想找小凤，我给拒了。小凤太嫩了，杠不住。我不小心看了看剧本，觉得不错。”
“听起来不怎么靠谱。哎，你得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定位，别随便演电视剧。”
“我什么形象定位？”刀龙有点不开心了，“我就一演员啊。再说，电视剧怎么啦？”
章婕听出了刀龙的不悦，看他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说：“再怎么给你套上高端大气的影帝光环，还是个不修边幅的草根戏疯子。”
刀龙对章婕把自己定位成草根戏疯子一点儿也不介意：“同意了？”
“那狗都执意奔着shit去了，你说我是能牵住那只死不回头的sillydog还是能扫掉那团金灿灿香喷喷的shit？”
“啧，你能不说的这么恶心吗，你也得注意一下你的形象定位啊。”刀龙听不下去了，“狗也就算了，那剧本挺好，虽说是电视剧吧，也不至于是屎啊。”
章婕把手机揣兜里，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啊，我说的不是电视剧，我说的是你和郑天扬。”
刀龙瞬间哑火，过了好半天，才说，“谁跟你说我要冲着他去了，现在他给我投资了那么多国际大制作，我总得跟投资方搞好关系吧。”见章婕一副不以为然的怀疑表情，讪讪的加了句：“我只是觉得也许我之前真的是错过他的好意了，不做情人，总能做朋友吧。”他的声音挺小，一副完全没有底气的样子。
章婕腹诽跟随时想睡你的金主做朋友？她当然知道刀龙不是天真，只是个不太高明的借口，她不明白郑天扬那人到底有什么引得自家影帝患得患失，频频失态，但既然这是自家死心眼的sillydog的选择，她就体贴的不去戳破。
她顿了顿还是有点不甘心：“我内天劝你的本意是……”她挥了一下手，泄乞地说，“算了，做朋友就做朋友吧。不过，如果你再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了，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不能影响我的经济收入，我还指着你挣养老金呢。”
刀龙笑笑，不再说话了，他想，顺其自然吧，如果又摔了，那可能就是天意了。
Chapter 19 得了，你又不知道郑总这么说是为了我哥
《慧演英才》大型表演选秀节目录制的第一天还算是顺利。
郑天扬也去了现场，并作为三位评委之外的特邀嘉宾，被请到评委席，在选手表演完后参与点评，不过他只参加第一期，并且没有投票权，更多是一个节目的噱头。
在媒体对《慧演英才》首期节目进行的不剧透的报道中，第一期最有八卦潜质的是刀小凤的参赛。
其实参赛的有专业背景的学生有很多，刀小凤的话题性则完全来自于她是刀龙的妹妹这个身份。而让这个话题升级为八卦的原因则是刀龙在小凤表演完后的点评中没说什么好话，并且亮了经灯。
节目的另外两个评委，一个是圈子里被誉为神级的制作人江伟平，一个是年龄不大资历却很老的女演员林月。刀龙要给小凤红灯是事先就决定了的。而为了让小凤过关，悦扬一早就打点好了江伟平和林月，无论小凤表演成什么样，都会给她绿灯。
刀小凤选了一段哑剧来演，演一个新近丧夫的妻子一个人在家做饭吃饭，演的无功无过，颇具水准。刀龙却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红灯，他解释说：“就表演来说，你完成的勉强还算合格。但也仅仅是合格。你站在这个舞台上，追求的不能只是无过。你是我的妹妹，你走这条路可能比别人都顺利，而我有义务在你真正得到与你的付出不相等的回报之前，给你一些障碍。所以……对不起，我认为你不能通过。”
刀小凤的眼睛当时就红了，江伟平和林月急忙把话茬接过去狠狠夸奖了小凤一番。把刀小凤送下台，江伟平和林月都跟刀龙开起了玩笑，说他这是爱之深啊。
刀龙笑着摇头：“其实她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
江伟平和林月起哄的更来劲了，江伟平说：“你该不会是妹控吧？”
不等刀龙回答，一旁的郑天扬却突然笑眯眯地插了一句：“以我的人格发誓，他不是。”
他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有点愣了。他是对着话筒直接说的，观众听得清清楚楚，停顿了几秒钟，嘘声四起，有女生尖叫着问：“你怎么知道！”
场面稍微有点失控，但主持人好歹也是混了几年的老油条，连忙往回救场：“江老师您居然还知道什么是妹控，您也太潮了。”江伟平赶紧借机把话茬儿接了过去。
刀龙感到有点尴尬，摸着鼻子把自己缩在座位上。郑天扬却跟没事儿人一样悠然自得地转着椅子，嘴角还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
这之后的比赛乏善可陈，刀龙本着职业精神看得津津有味，郑天扬可就没那么多顾及，靠在椅背上几次都差点睡着。好不容易熬到录制结束，他本想邀请刀龙共进晚餐推进以下这几天来友好的气氛，结果助理却告诉他因为他今晚的“不当言行”，场外已经有记者堵着要采访他和刀龙了。
郑天扬只好悻悻地作罢，从安全通道低调离场，把堵在正门口挤得差点发生踩踏事故的记者晾了一整晚。
事后，悦扬的宣传部门跟各大媒体打了招呼，说希望大家能把报道集中在节目本身上。媒体的人当然都不是傻子，知道这是郑大爷下的封口令，也就很懂事地没有将此事报道出来。节目组也相当知趣的剪掉了那段“不当言行”，于是，本来也许能引起波澜的《慧演英才》首秀就这么平静地结束了。
那天刀龙晚上录完节目给妹妹打电话想带她一起回家，可刀小凤没接，刀龙录得挺晚，想着可能小妮子等不及了先回去了，也没在意。
回到家，客厅里半个人都没有，厨房倒是隐隐约约传来小郭和小凤的声音。刀龙听了半耳朵，才知道刀小凤还在为自己现场的点评生闷气，小郭正在一边好言相劝。
“……你也知道这是节目组的噱头！你哥怎么可能不想你通过？”
小凤有点不甘心的小声回答：“我知道。可我觉得我哥是真认为我不行，你不知道为了这个首秀的表演片段我准备了多久，本来以为能让他刮目相看……”说到后面，带了点儿浓重的鼻音：“没错，我跟他比是差得还远，我能出头也是因为我是刀龙的妹妹，这辈子也只能活在刀影帝的光环下，郭晓，你懂不懂，我实在是不甘心。”
刀龙愣住了，他确实觉得小凤这次的表演比之前有进步，也确实觉得还欠火候，节目组的噱头是真的，可他的点评也半点不假。他真没想到妹妹对演戏这么认真，居然时刻在拿自己当标尺。
小郭赶紧逗小凤：“嘿，你怎么知道你以后不会比你哥强？说不定你到他的年纪，拿的影后奖杯比他多，今后人家见到他得介绍说这位是刀影后的哥哥，你没听郑总对你的点评嘛，不愧是天生就带演员基因的刀氏演绎，让他眼前一亮，他还说你潜力巨大，以后肯定能成为让所有人过目不忘的出色演员呢。”
小凤被逗的破涕为笑：“得了，你又不知道郑总这么说是为了我哥……”
话题歪到郑天扬那儿，刀龙就有点听不下去了，他咳嗽了一声，里面立刻噤了声。
刀小凤从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