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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向溪就行,不需要特地加个哥…
“那不行!”张星辰把胳膊环在向溪肩上,“我就是要认你当哥,不能拒绝!”
……
这个叫张星辰的,真能闹腾…
“有了!就叫你向溪哥!”
向溪点了点头。
哪个都行。
向溪知道,自己要是摇头,眼前这个活宝能再耗一个小时。
张星辰用手撑着自己的脸,双脚有规律的前后摆动着,“向溪哥,你的名字真好听。”
……
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名字好听,虽然自己很讨厌这个名字。
见向溪有些走神,张星辰把手抽出来,在向溪眼前晃了晃,“话说,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怎么来的吗?”
向溪摆出了一副我很好奇,跟我说说呗,的表情。
向溪知道,对付这种活宝,必须顺着他来…
张星辰果然打开了话匣子,“我在农村出生的,那里的人都迷信的很。我出生那天家里请了算命先生,结果那个算命的掐指一算,说我的眼里有星辰大海,把我爸乐的呀,当即就定了我的名字,张大海!”
向溪忍不住笑了出来,张大海,真是个“不错的”名字。
“原来向溪哥会笑啊,”张星辰也笑了,笑得很阳光,“我看你从进来到现在就笑了这一次,不知道的以为你面瘫呢。”
向溪心中一暖,张星辰远比自己所认为的要成熟。
张星辰精力旺盛,继续讲着刚才的话题,“还好我妈有文化,觉得张大海太老土。最后他们闹了两天别扭,决定把我名字从大海改成星辰。”
“我一开始还挺讨厌自己名字的。”
…为什么?
向溪来了兴趣。
“不知道,就是觉得这名字怪怪的。不过我后来读到卡尔萨根的一句话,就爱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向溪一脸疑惑,张星辰吐槽道,“你是大学生吧,连卡尔萨根都不知道吗?”
还…真不知道…
张星辰上完初中就辍学了,因为没钱,而且还要照顾妹妹。但他热爱读书,从天文到地理,从神话到哲学…什么类型的书都涉猎。只有读书的时候,张星辰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向溪被怼的心服口服,还好张星辰自己接过了话头。
“卡尔萨根说过,我们DNA里的氮元素,我们牙齿里的钙元素,我们血液里的铁元素,还有我们吃掉的东西里的碳元素,都是曾经大爆炸时的万千星辰散落后组成的,”张星辰把双手举过头顶,慢慢向两旁摊开,“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是星辰。”
向溪感到无比震撼,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可以是星辰吗…
有意思的说法。
“向溪哥,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你总看过吧?”
向溪摇了摇头。
张星辰无语的挠了挠头,“现在的大学生啊,一问三不知…”
……
自己竟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说教了,不过还挺期待,这人的每句话都值得自己反复琢磨。
“太宰治认为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被幸福所伤,”张星辰的笑容消失了,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向溪哥,我觉得你就是胆小鬼!”
向溪垂下了头,胆小鬼…是啊,自己是个胆小鬼…无论是对事,还是人…
“我不懂什么用嘴用心交流,但是我觉得你不愿意接受治疗就是在逃避,就是胆小鬼!你在害怕不幸,也在害怕幸福!”
向溪的不安写到了脸上,就像一个被看透心理的滑稽小丑。
“我虽然第一天认识你,但我能感受到你是一个温柔的人,”张星辰有些难过,“向溪哥这么善良的人为什么会进来呢…肯定是有人害你吧…”
向溪的脸色有些难看。
“不像我,自作自受,脑袋一热,抢劫被判了五年,”张星辰的眼泪啪嗒啪嗒落到了地上,“我只是想让妹妹有一个可以安息的地方,和爸妈一起…”
“我真的错了吗?!”张星辰偷偷抹了把眼泪,“为什么爸妈要出车祸,把带病的妹妹丢给我!为什么没有亲戚愿意帮我!为什么我就要这么倒霉!我上个星期刚过完十六岁生日,我还想着身份证满十八可以去找工作了,可是为什么那么突然,为什么!”
“呜呜…到底是为什么…”
张星辰讲着讲着,哭成了泪人儿。
看来,也没想象中那么成熟…
向溪把张星辰揽入怀中,后者哭的更大声了。
哭声传到了门外,迈特考无力的靠在墙上。
“他伤到了声带的神经,没办法治好。”
电话那头传来了沙哑的声音,“那…他的抑郁症…”
迈特考偷偷瞄了一眼门内,“放心,不需要偶干预,有人能治好他的心病。”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放心了…咳…”
“陈先森,泥怎么了?”
“没事,只是淋了点雨。”
“陈先森的救命之恩,偶已经还清了。”
“嗯,我知道。”
“嗯。”
迈特考挂了电话,拿出自己的皮夹。
碧绿色的眼眸深情凝望着皮夹里的照片,照片上是青涩的迈特考和一个同样青涩的棕发女孩。
亲爱的,我误打误撞,通过陈先生遇到了一个和你同样温柔,同样善良也同样不幸的人。也许,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祷告,也许,是你在天堂保佑我。
我会继续云游四海八方,去医那些在苦难中煎熬的人。我也会继续等待,等那个能接替我,延续你梦想的人。
祝安好,我最爱的赛琳娜。
第三十一章 Like him
他伤到了神经,没办法治好。
没办法治好!
没办法治好!
“嘶…”陈梓丞扶着昏沉的脑袋坐起身,“疼死了。”
咚咚咚…
陈梓丞的房门被管家敲响。
“少爷,家庭医生已经等两个小时了。”
“别劝我了,让他回去!”
“可是…”
“让开!”
“关少,您怎么来了。您还是先去会客厅…”
“谁tm敢拦我!”
门外一阵响动。
关灏明,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跑来的。
砰…
“陈梓丞!”关灏明怒气冲冲的进来,一把揪住陈梓丞的衣领,把后者丢到了镜子前,“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
脸色煞白,头发散乱,失魂落魄。
陈梓丞看了镜中的自己一眼,立马撇过头去。
“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可不是得来吗!”关灏明狠狠招呼了陈梓丞一拳,“向溪赌上一切去救你,你就是这么报恩的?!”
“谢谢…”
“不谢!”
关灏明又给了陈梓丞一拳。
“额唔…”
由于陈梓丞连续两天没进食,这一拳下去,实在是干呕的难受。
管家已石化在门口。。。
关灏明的气来的快,消的也快。
“我只是太失望了…”
陈梓丞扶着床沿站起身,“我知道,多谢你跑来打我两拳。”
陈梓丞对自己都很失望,更何况最看重义气的关灏明呢。
恩将仇报,说的就是自己。
但是,无可奈何。没想到陈国雄竟逼自己到如此地步,一定要自己亲手送向溪进去。
可是向溪啊,你为什么要笑呢。我不求你哭,但求你有一点点的愤怒,或是瞪我一眼,或是冲过来揍我一拳也好。你却笑着,一直笑着,笑的那么温柔。
你的笑容,是一把利剑,狠狠刺穿了我的心脏。而我是个懦夫,不敢动,更不敢拔下这把剑。
关灏明拿起陈梓丞桌上摆着的他俩的合照,“你几号的机票?”
“明天。”
“……”
关灏明把照片扣在了桌面上,“我从明天开始也会努力的,等你回来。”
“一定。”
“你得先把身体养好!”
“嗯…”
关灏明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别愣着了,快让医生进来。”
“哦…好,好!”
医生帮陈梓丞打上了点滴,后者因为连夜的未眠未食,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与其说是睡着,不如说是煎熬,整个脑袋昏沉的要炸开似的,意识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你醒醒…起来吃点东西吧…”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声音把陈梓丞叫醒了。
陈梓丞头疼的厉害,是前夜淋雨的后遗症。那一夜,陈梓丞冒着大雨,在宠物店后院寻找一样东西,不知不觉找了整整一晚。可是,一无所获,向溪送给自己的唯一的礼物,终归还是没找到。。。
想到这,陈梓丞头疼的更厉害了。
陈梓丞恼火的锤了被子一拳,“可恶!”
“你…你吃点东西吧…”
是那个把自己喊醒的声音,估计是被自己刚才吓到了,此刻说话都变得唯唯诺诺的。
“管家请的看护?把灯打开吧。”
“哦…好…”
啪…
随着屋里回归明亮,两人都看清了彼此的模样。
陈梓丞惊住了。
“向溪?”
我是在做梦吗?向溪为什么会在自己眼前?
“啊?我…我不是向溪…”
陈梓丞的脸色很难看,“你是谁?”
“我…我是谁?我…我…”
“我又不吃人,”陈梓丞无语,“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那人失落的低下了头。
陈梓丞重新审视了面前这人一番,眉宇间确实像极了向溪。但是,绝不是向溪。若是非要按样貌强行归类,顶多算是高中版的向溪。
“你出去吧。”
陈梓丞此刻最不敢面对的就是向溪,即使这人只是和那人长得神似。
“可是你…你还没吃饭…”
那人把白粥递了过来。
“不吃。”
“可是…可是…”那人都快急哭了,“如果你不吃的话,我…我就要…就…”
那人没敢再说下去。
陈梓丞突然想到了什么,把那人一把拽到身边,白粥撒了一地。
“你要干什…”
陈梓丞把那人的袖子撸起来,露出了刺青,72。
陈梓丞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我…这个是…额,这个…”
“陈!国!雄!陈!梓!峰!”
陈梓丞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吼了出来。
那人突然眼泪汪汪的哭了起来,没有一点高中生该有的成熟,“完了完了,粥全撒了,完了…完了…”
“走!”
陈梓丞抓起那人的手腕就往外走。
“去…去哪?你不会要把我卖给别人吧…求求你,不要…不要…”
陈梓丞被那人吵的愈发烦躁,“安静点!”
那人被吓得够呛,再也不敢出声,却止不住的抽泣。
“你要带他去哪啊?”
陈国雄从书房走出来,站在二楼楼梯旁,喊住了一心冲向门口的陈梓丞。
听到陈国雄的声音,那人被吓个半死,颤抖着身体躲在陈梓丞身后。
“我两天没吃饭了,出去吃饭都不行吗?”陈梓丞把目光撇向楼上,“还是说,有人做贼心虚,怕我跑了不成?”
陈国雄笑的很自信,“哦,原来是去吃饭啊。路上小心,早去早回。明天你们俩还得赶飞机呢。”
是吗,原来这人是你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啊。真是高明,知道我无法拒绝和向溪有关的一切。
陈梓丞不想再和陈国雄搭话,骑着藏羚羊,载着那人一路飞驰在郊区。
可恶,自己没能力给向溪自由,就连眼前这人也救不了。
可恶!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