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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烈这苦力工人一边帮搬东西,一边还要充当气氛调节师,侃大山地和这二老介绍A市的发展状况,条分缕析,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唾沫横飞,差点缺氧。
程芳惊道,“你们这拖货的都这么能说会道吗?”
李烈笑道,“阿姨别小看我们拖货的,我们公司起码也得是985学校毕业呢。”
周氏一家三口大眼瞪小眼齐齐望着牛皮吹上天的李烈,“什么公司?这么牛!”
李烈笑着不说话,他装不下去了。
李烈将二老的行李放在后备箱,开车。程芳问,“你还带开车?”
李烈点头,“咱们是一条龙服务。”
“那是不是得多收钱?”
“这是附赠的,不收钱。”
程芳方舒了一口气。
这时周焱终于忍不住了,他捅破窗子说亮话,道,“爸妈,他是我同学。”
当年高考李烈栖息在周焱家,这二老见过这货,但时隔多年,音容相貌全改,早已认不出这厮了。
周树之问,“大学同学?”
周焱道,“高中同学。”
程芳道,“那还真难为你们现在还有联系,不容易啊!你们可得好好珍惜彼此。”
李烈笑,“那可不是,我珍惜得他要命。”
周焱听得心一惊,程芳点头,嘱咐周焱,“小焱,这么多年同学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干嘛还指使他做这些杂活!”
周焱,“……”
李烈大尾巴狼笑得无比灿烂,“不要紧,阿姨,反正我也没事做,时间多得很。”
程芳,“哦哦哦。”
随后周焱周树之这对父子彻底下线,全车变成了程芳对李烈的全程高能问话。
程芳问,“我怎么称呼你?”
李烈笑道,“你叫我小李吧。”
程芳,“小李啊,马上就要过年了,怎么不回去?”
李烈,“家里没人,回去没意思。”
程芳,“你爸妈不在?”
李烈,“我是孤儿。”
程芳可怜他,叹口气,“难怪你不回去,哎,一个人过年多孤单。”
李烈,“那可不。幸好都习惯了。”
程芳对李烈印象现在特好,问来问去感觉这个小伙不仅长得好,能说会道,还会和人搭话,聊得来,有气氛,便自以为和他很熟,中国家长的高潮式问话马上展开。
程芳道,“小李啊,现在在哪儿上班?”
李烈在夜色中开车,三心二用毫不紊乱,气息捋得通畅,答,“航空公司。”
程芳,“干什么工作呢?”
李烈,“开开会之类的。”
程芳,“月工资多少?”
李烈笑道,“我们不发月工资,都是年薪另带奖金。”
程芳惊讶道,“那你已经买了房吧?”
李烈腼腆点头,“嗯。几年前已经买了。”
程芳一拍周树之的大腿,将这昏昏入睡的老头拍醒了,惊叹道,“有出息!有出息!”
程芳像替女儿相亲的老妈妈,颇为紧张地问李烈,“小李啊,像你这样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现在该结婚了吧?”
李烈摇头一笑,“没结,光棍一条。”
周树之耐不住插嘴道,“现在年轻人都不爱早结婚,小李肯定都把心思用在事业上了,哪有时间结婚。”
李烈,“叔叔说对了一半,一方面没时间,一方面也没看得上眼的人。”
周焱听到这里咳嗽了一两声。
程芳着急问,“小焱,怎么了,不舒服感冒了?”
周焱道,“没事,刚被风吹了一下。”
程芳兴趣盎然地打量李烈,啧啧啧的感叹之音满溢而出,恨不得这就是自己的上门女婿,前提她得有个女儿。
到了地方,李烈又是停车又是提箱子,十分殷勤,活生生地把周焱这个亲儿子干晾在一旁,献得满脸殷勤。
上电梯程芳笑道,“小李啊,你没事多来找周焱玩,他从小就爱一个人闷在家里,恰好你也在这边,又是高中同学。”
李烈笑嘻嘻搂住周焱,“好嘞!我肯定隔三差五就来找周焱!”
二老满意地笑着。
周焱故意落到后面,他小声问李烈,“靠,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么糊弄他们?”
李烈眨眼,神秘兮兮,“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先取得信任再说,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感化。”
周焱叹口气,“慢慢?再慢下去我们就老了。”
李烈握住他的手,“这么急不可耐?”
周焱加重了握手力度,悄声在他耳边道,“我一见你满脑子都是那事,你说我急不急。”
李烈耳根红了,“你这个闷骚男小色狼,还敢骂我是流氓,下次看哥不把你干得七窍流血八窍生烟。”
周焱嘻嘻道,“有本事你就来,看谁干得过谁。”
前方程芳喊道,“你们说什么说这么长时间,这怎么走啊,我们第一次来也不知道路。”
李烈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笑嘻嘻地为这二老带路。
周焱住的也是公寓,环境非常好,周边都是大学城,他所在的小区大都是文化知识分子聚居,人文环境也高逼格上档次。
三室一厅,一个是卧室,一个是书房,二老今天可在另一室休息。
李烈像回到自己家,拖鞋换衣放行李开暖气倒水给这二老喝,样样不耽误,腿比待周焱还利索。
周焱见到李烈这副勤快样,想到当年高中他也是这样小心又暖地待自己,心中回忆交叠,感动如至。
周树之换了拖鞋打开电视看新闻,程芳像看房的,到处瞄来瞄去的,从采光到隔音到布置,像个苍蝇乱转。
李烈打开冰箱,靠,这一家子都是吃素的,冰箱里全是没有一点油水的绿色食物,他二话不说便跑出去买了一大堆肉菜,荤腥可人,看得人垂涎三尺恨不得生吞。
程芳苛责周焱道,“你这孩子怎么老是让别人破费,多少钱,我出!”
李烈阻止道,“阿姨,不用,这是我欠他的。”
程芳疑惑,“你欠他?”
李烈笑着解疑,“呃,我欠了他好多钱。”
程芳顿时脸色大变,道,“那你怎么不还,虽说你们是同学兼朋友,但亲兄弟明算账,你说你欠我儿子多少,我算算利息。”
李烈周焱,“……”
半晌周树之仍在看电视,加上厨房里大刀剁鱼肉,二者空旷操蛋的声音一下子让这个平日寂静如坟的公寓热闹起来。
程芳和周焱夹在其中进行艰难的隔空对话。
程芳道,“儿子,你说你这么多年怎么也不回来看看?”
周焱沉默,点上烟吸了起来。程芳怒扯掉烟,“你妈在问你话你就这副态度?!”
周焱平静捡起烟,放在烟缸里,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回去。”
程芳,“我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周焱冷道,“那是因为你从来不关心我。”
程芳有些生气,她问,“我怎么不关心你,我和你爸千里迢迢跑来看你,你还说我不关心你,别人家的孩子孙子都抱上了,你呢,至今单身一人,我不知道为你操了多少的心,你怎么说我不关心你?!”
周焱面色极冷,道,“这是关心吗,这是强迫!你只在意我是不是给你涨面子,是不是像所有正常人一样给你抱孙子,是不是当了个教授让你到处虚荣到处吹?!”
这些话他不知怎的一股脑全部蹦出来了,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蹦得响亮,他自己都吃惊了,他知道这些才是他这些年的恨与委屈,他情绪激动,继续道,“结婚?!结个屁的婚!我干嘛要让你祸害下一代,也把我的儿子变成我一样是个变态吗?!”他苦笑道,“对,我是个变态,我告诉你,我不喜欢女人,我爱的是——”
李烈从厨房里紧捂住周焱的嘴,硬是把“男人”二字堵了回去。周树之紧紧扣住马上要发飙的程芳,这一对隔夜仇母子互相掉泪互相不满,哭得一塌糊涂。
饭桌上李烈搞得有模有样,可吃的人都哭丧脸,周树之也没动筷子。
李烈和周焱并坐在一排,他推周焱的胳膊,眼色向他示意让他认错。周焱闷声叹了一口长气,想自己的确冲动过分了,他夹了一筷子鱼肉给程芳,歉疚道,“妈,对不起,我不该顶撞你。”
程芳冷着脸子视若无睹。
周焱忍着气继续道歉,“过年我一定回家,三十前一定结婚好吗,你和爸来一趟不容易……”
李烈插腔道,“是啊,阿姨,你又不是不知道周焱这混账,不会说话的狗东西,放心他一定结婚,把这事交给我,我督促他。”
周树之也好言好语劝了起来。
程芳气消了,道,“算了算了,别说结婚了,到时候又说我逼的。”
李烈呵呵一笑,“阿姨,您真记仇,我要是有您这样的妈,我肯定幸福死了,从小没人管的日子您不知道多苦。”
这话成功吊起了程芳的可怜同情之心,她和李烈二人又主导了饭局,聊天聊得唾沫横飞,偏李烈嘴皮子软硬都吃,哄得程芳这老太太高兴得很,周焱周树之又一次成功全程掉线,这“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大鱼大肉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行,我要嫁给屋里烈哥!
镇定,你是作者,不准和周焱抢烈哥
周焱正在提火的路上要烧屎这可恶的卡作者
^_^
祝阅读愉快。
求留言。灌水。
来吧,为屋里烈哥应援。
烈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抱得美人周焱归啊?
小拳拳把某卡锤出来。
作者:马上,马上,马上在一起。让我再虐一虐……
无求生欲:)
第60章 烈焰灼心(六)
烈焰灼心(六)
两个星期以来李烈李总都会从万忙中抽时间像供菩萨一样供着他未来的丈人丈母娘,连他的心肝宝贝周焱都退而求其次,这引起了周焱的不满和疑惑。
周焱每天晚上回到家都会看到他爸在客厅里看电视听新闻喝茶,悠闲人生堪比陶渊明,他妈像个无头苍蝇不是在厨房里东问一下李烈,就是在沙发上闲得无聊和她的老闺蜜视频聊天,而他的要用绳子绑在身边的李烈正刻苦地当起了家庭煮夫。
李烈这货这些年基本上没进厨房,厨艺慢慢地也退化到一般人水平,创业那些年他不是饿着肚子就是吃泡面吃速食,对于食物的感知比高中时期的周焱周小少爷还掉了一个档次。
幸亏这货有个爱因斯坦的脑袋瓜儿,不用炸飞白毛,天天在公司空余时间变成手机党疯狂补习菜谱,眼睛整得贼溜贼圆,还画饼充饥,整天当着别人的面脑补自己在厨房做菜,引得周围人以为李总中邪发癫了,是不是要请个道士来他治一治。
不出几天这货顺利地从新东方毕业,做的菜那叫一个引人垂涎秀色可餐,一个星期他的丈母娘丈人不仅对他刮目相看,还用越来越肥的脸身体力行地证明了他不愧是新东方毕业的尖子生。
这天李烈笑嘻嘻地做完一大桌子菜。程芳不好意思道,“小李啊,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天天来做饭呢?”
李烈笑嘻嘻地给这二老盛汤,“不麻烦,阿姨叔叔,反正我下班了也是一个人在家,一个人没人说话好孤单,你们这里人多,我就想来凑个热闹。”说毕这货委屈惊讶问,“你们不会嫌弃我吧?”
程芳连连摆手,眼角皱纹缩在一起,笑道,“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们欢迎还来不及,怎么会嫌烦!这马上要过年了,你一个人也孤单得很!”
李烈笑嘻嘻点头,“是啊,幸好有你们在,周焱也不会做饭,我的厨艺刚好有用武之地。”说毕他叹了一口气,“哎,平时我一个人下班回家都不想做饭,没劲,天天啃面包泡面过日子。”
程芳关心道,“这怎么行呢!小李,你要是想来可以天天来,买菜的钱我出!”
李烈摆手,“就当我还周焱的债,义务劳动。”
周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