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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烈嘿嘿笑道,“别想着骗我,午休时间结束了我自然还给你。”
他突然瞥见了窗台上喝了一半的可乐,嬉皮笑脸地凑近周焱问,“不是说不喝可乐吗,怎么又喝了。哈哈哈哈……”
周焱平静地说,“你不是说渴就喝吗,我渴所以我喝了。”
见周焱一副面不改色神情自如的样子,李烈想这个小正经还真是蛮可爱的!可爱到他恨不得贴上去亲他一口。他发现自己这点冲动之后马上逼着自己离开周焱,又滚回了讲台。
翻开周焱的做题本,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错误之处非常少,熹微的错误只是用笔轻轻一划,整个页面干净整洁得难以想象,连草稿纸都那么让人赏心悦目。
李烈很开心,他翻到周焱课本的第一页,见“周焱”这个名字写得宽阔又秀气,他咬紧嘴唇想添一些什么,思来想去,最后用他歪歪扭扭的字在下面添道:
你五行缺火吧。
还画了一个贼大的笑脸挂在后面。
其实他想的是:周正方圆,五行缺火,故而名为周焱。
有一个人像一把火一样落在他心里,燃烧,再也无法熄灭。
李烈偷偷地写完了字想了一堆有的无的之后又走下来把书悄悄地搁在周焱的课桌上。
此刻班里的人都已经睡了下去,走廊上寂静无声,一切都空了下来。周焱脑袋朝窗脸朝李烈这边趴在桌子上入睡了。
这对李烈来说是个挑战。
他死死地盯着周焱的脸,仿佛再过一万年,他还能这样死死的痴痴的盯着他。他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吞了一下口水,手僵硬地伸出去,悬浮在半空,在欲望和理智的反复纠缠中又缩了回去。
但他不甘心,再次伸出手,慢慢的,胆战心惊地想要摸一下周焱的眉,就在他的指尖要触碰到的时候周焱突然动了起来,李烈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到了嗓子眼,他以为周焱醒了,没想到他只是翻了个身,李烈吓得七魂丢了三魄,长吁了一口气。
这小子睡觉也不安生。李烈想着。他最后如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周焱的背,想着: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咱们细水长流,来日方长。
想毕,李烈也趴在桌子上睡了下去。
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李烈发现自己的桌子上竟然有一份热乎乎的早餐:豆浆、包子和鸡蛋。
周焱说,“现在离早自习还有几分钟,你快点吃吧。”
李烈一把圈住周焱的肩膀,眼角笑得蜜都出来了,问,“怎么突然给我买早餐?”
周焱还是如往常一样面色平静,说,“昨天你请我吃饭,这是我还给你的。”
其实李烈也是走读生,但他一般都是在学校上完早自习之后再去吃饭,而周焱是直接在家里吃或者路上买着吃完再来学校上早自习,他今天早上买早点的时候心里一动就顺便给李烈带了一份。
李烈被这突如其来的恩宠冲昏了头,楞楞的半天没有说话。周焱问,“你不爱吃包子吗?”
李烈反应过来,笑得一脸春风,说,“你带的我都爱吃。”
这句话很暧昧,周焱脸有些发红,假装没听到,不理李烈,转过身拿出英语书开始读了起来。李烈没心没肺地在吃早餐,吃完之后也开始拿出英语书来读。
周焱的声音清澈又低沉,读起英语很地道,李烈读完了自己的开始听他读,肩膀不知不觉中就往他那边靠拢,头一沉差点倒在周焱怀里。
李烈笑着说,“不好意思啊,太困了。”
周焱没工夫理他,右手把他推了过去,开始默写英语单词。
周二是周焱值日,所谓的值日无非就是管管班里的纪律,检查一下卫生之类的。下早自习后李烈像猴一样上蹿下跳,拿着红袖章要给周焱戴上,周焱说可以自己戴,李烈像个孩子一样非得给他戴,周焱差点没骂出来,没办法只得任凭这货把红袖章戴在自己的左边校服上。
“学委,今天你值日,可得放俺们一马。”李烈笑兮兮地说。
“一视同仁。”周焱简短地吐出这几个字。
班级值日是按照班干部的大小来安排的,周一是班长,周二是学习委员,周三是文艺委员,周四是体育委员,周五是卫生委员,周六是语文课代表,周天是数学课代表。
17班的班干部选派不是老蔡决定的而是李烈一个人全权决定的。开学那天晚自习班级进行班干部竞选,大家一则刚开学来自五湖四海都不熟悉,二来很多人对于班干部不感兴趣,所以在提名班长的时候迟迟没有人主动竞选。
李烈看不下去,脚下生风般走到讲台上,谈笑风生一番迅速地博得了大家的好感,成功地当选为班长。这货一当上班长便迅速地安排了其它的各种班干部,并说,“我看大家都扭扭捏捏的,不如我来指派班干部,要是有谁不服的话可以再商量。”
“周焱就当学习委员吧。”李烈拿着花名册看到周焱的学习成绩第一,便这样脱口而出。以此类推,课代表就由单科分数最高的人来当,其它的就自荐,没有自荐就由李烈指派,仅仅二十分钟全班就立了规矩有了方圆。
站在讲台上的李烈像挥斥方遒的摄政王多尔衮,而一旁的老蔡仿佛是被架空的福临。不过民情很好,没人反对,大家都服,班里有了样子,老蔡也不介意他是不是福临。
李烈初中就和社会上的黑道混在一起,见的人多了,脾气也变得可方可圆,做事很有一套。当他以着这样的能干套上校服出现在班里时,颇给人一种顶梁柱之感。
周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烈安上了学习委员的担子,他懵得很,但向来又习惯于忍耐,只得接受,安慰着自己:这样也好,趁着收发作业时放松放松一下。
人总有怕的人和不怕的人。比如17班的人普遍怕老蔡,李烈不怕。周焱的高冷也是让人望而却步,李烈不怕。
周焱畏惧人多,不喜欢结交朋友,但可能是被李烈三天两头一张笑嘻嘻的脸给蒙蔽了,他有时候竟然也觉得他人很好,有点不再想整天一个人独来独往。
班里的人对李烈是又喜又怕,周焱在这种被蒙蔽的错觉中反而觉得这个人除了皮一点不正经一点其实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久而久之的周焱不仅不怕李烈,反而在他面前感到格外的轻松,什么狠话屁话都可以说出来怼他,怼完之后这货一点不生气反而还是嘻嘻哈哈的。
第9章 少年时代(八)
少年时代(八)
高三是高考党,每个人恨不得在头上绑根“奋战高考”的红条,埋头苦干低头做作业是他们的标配;高二是半高考党,处于驯服与反驯服之间,游离在各科考卷内与外。
唯独这高一新生像一匹匹野马,为了遏制这群野马叛逆不羁的势头,学校对高一管得特别严,从晨会到课间的通报再到晚上的例行通报批评全部都以高一学生为通报对象,教务主任犹如再世诸葛孔明,舌念群生,字字珠玑,让人恨不得把话筒的线给拔了。
17班作为模范班级,自然比其它的班级管得更为严格,不仅班干部每周轮流值日,更有老蔡神出鬼没如容嬷嬷般的探视,搞得人心惶惶。
在这双重压力之下,17班闯祸的人比较少,野马变家马,象征班级荣誉的锦旗挂在墙壁上一直没被别的班级夺走。
周二是周焱值日。
周二与众不同。李烈想。
好像什么东西只要附着了他的痕迹,和他有关,便都是不同的。李烈对周焱的喜欢,至少他自己认为是坦坦荡荡毫不遮掩的,他心里该怎么想就怎么想,很少顾忌其它的。
周焱比较沉默,不爱说话,叫他扯着嗓子拍桌子向全班吼“安静!别说话!”恐怕很难,李烈正是怕他感到为难,所以私底下镇住了平时很难管的刺头,并且自己以身作则,下课像上课,上课成学霸,端着身体,戴着眼镜,认认真真地听讲。
李烈做起了学霸,其它的人都服服帖帖安安静静的。李烈还大尾巴狼地跑到讲台上问老师问题,听得有模有样的,老师们最喜欢问问题的学生,还像是李烈这种学习成绩特别好的学生,那种被需要的虚荣感让他们都笑得合不拢嘴,整个人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吴胖身宽心也宽,一点都没看透其中的缘故,看着从讲台上走下来一脸严肃的李烈,差点没笑喷,他问,“烈哥,今天出门忘吃药了?”
李烈也不回话,一反平时和吴胖的嘴炮,安静地坐下来,做题。
“我靠!烈哥,你疯魔了吗,你被谁附体了?!”吴胖惊讶地喊道。
李烈转过身一个白眼丢给吴胖,“死胖子,安静!”
周焱虽说不喜欢李烈平时嘻嘻哈哈不正经的样子,可是一下子画风突转,就好像你正在看卓别林喜剧突然给你换了个严肃的辛德勒的名单,还真有些不适应。
周焱用余光瞧李烈,他开学这么久第一次见李烈认真的模样,李烈的侧脸虽说不是下颌线如刀锋,但到底还是露出少年的青葱与明朗。
李烈这货像是有读心术一样,他敏锐地感觉到周焱看自己的余光,心里窃喜,表面上若无其事,摘下眼镜,转过脸看周焱,叹道,“学委,你一直这样看着我我很难集中注意力做题啊。”
周焱心里一惊,脸色平静,说,“今天我值日,我只是在看你有没有好好学习而已。”
李烈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周焱心里有点火气,但忍住了,他蹙眉头继续做题,不理李烈。
按照平常的相处,李烈这时应该再来和周焱斗嘴几句,可是今天李烈转过身戴上眼镜继续做题。
星期二的上课和下课都很安静,课间操的时候教室的喇叭里大声表扬17班今天的纪律最好。
李烈笑嘻嘻地凑近周焱,说,“学委,你看,教务主任都表扬你了。”
“我怎么没听到。”周焱说。
李烈说,“今天你值日啊,教务主任夸我们班纪律最好,这不是表扬你那是表扬谁?”
虽说周焱比较封闭自己,可到底也是人,听了这话眉眼闪出一丝亮,说,“都是班里的人自觉,我只是稍微督促一下而已。”
李烈笑嘻嘻地看着周焱不说话,他右手撑在课桌上,脑袋搁在手心里,身姿懒洋洋的,一双目光隐忍又贪婪地看着他的同桌。
周焱被他看得脸红,目光发怒,问,“你整天看我干嘛?!我又不是女生!”
李烈嬉皮笑脸,缓缓道,“你当然不是女生,你比女生好看多了。哈哈哈哈。”
周焱把正在做的物理卷子丢在李烈脸上,怒道,“滚!”
李烈接过砸在他脸上的卷子,有点疼,心里骂道,这小子下手也不知轻重。他如温柔的王子,把卷子好好的又还给周焱,说,“看你,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急得和林黛玉一样。好了好了我不说话了,你不要再瞪我了。在下马上告辞,OK?”
言毕,李烈又乖乖地做题去了,对他一个坐在凳子上忍不了三分钟就要动的人来说,一整天漫长的埋头做题不吭声真的很难熬。但正因为如此,他在这样的难熬中更喜欢周焱,他想他是怎么一天又一天度过这难熬的生活的,他在想什么,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世界上,还是只有爱情最美好。李烈为周焱隐忍了很多,做了很多,可惜,周焱一点都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李烈对他怀揣的心思,那就不是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