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性格决定命运,修利克信奉这句话,现在他看到了一株很好的幼苗,而且……他突然伸手抬起他的下颌,笑起来,“你这双眼睛可真是勾魂摄魄,米歇尔,哦,别盯着我。”他说,“没有女人能拒绝你,即使最不可能的女性。就算男人也会回头的,你有这个资本……不过你是男人真可惜。”他补了一句,回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个文件夹递给他,“广告的本子。”
广告开始是声音低沉的自白:我相信把思念的话语放飞高空,风会把它带到她身边。
接着是一个金发男人在一片风景优美的草原扎风筝(据说地点是非洲,当然他没跑那么远),上面写着他对在另一个半球女友的思念。可是他刚在布料上用油性笔写上“艾玛”,风筝的原料就不幸被一阵大风吹走了。
他想了一下,脱下自己的上衣做成风筝,用鞋带系好,在上面写上他的情书,赤着脚在草地上放风筝,寄托对女友的思念。
放完后把风筝上的衣服拿下来穿在身上,又是帅哥一个。
他在广告中的形象更多的是一种孩子般的野性,他赤脚跑在草地上大笑的样子,那种属于另一片土地的优雅与纯真,狂野与风情(当然还有诱人的身材),不知在广告时段迷惑了多少女孩子。视频在互联网被下载的次数名列下载排名榜第一位达一个月之久,印有他帮品牌服装拍的一组照片的画册几乎在专卖店也难以找到,因为总会有顾客偷偷把它拿走。
甚至于广告中他写在衣服上那句“风代我吻你”的句子在年轻人中流行了好一阵子,米歇尔在大街上偶尔会看到,雀跃是有那么一点,但更多是把它归结休闲装本身的魅力,他只是拍了个广告而已。
而那时还没人看过他演的电影呢。
当然抽空拍个小广告并没有占用米歇尔太多的时间,至少对于这广告所给予他的收益这时间短小的不像话——他曾在路上碰到有人向他索要签名,但米歇尔只闹得一头雾水,耐心地告诉对方她肯定认错人了。他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品评一个小小广告所带来的东西,他一门心思扑在电影上,这个角色才是他目前最大的问题,演凯尔斯简直要了他的命。
“我完全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最初的时候他总这么叫,他的头发被染成深棕色,“他无私又自私,狭隘却又很居然好像很伟大!他是个不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却又是个冷血的杀手……凯,你写出这个人物时到底在想什么?”
“米歇尔,要知道,”导演严肃地拍拍他的肩膀,“我只是提供了你一个舞台的背景,舞还是得你自己来跳。”她说,“另外,修利克建议你找个经纪人,虽然他们很狡猾,但米歇尔,你不能每件事都自己搞定。”
米歇尔长叹一口气,“我期望能快繁忙到我每件事不能自己搞定的时刻,不过听上去很遥远。”
“那并不重要,”凯笑眯眯地说,“在此之前你的台词背的怎么样了?我们该开始了。明天修利克过来时我希望他至少能看到基本进度。”
“这些天你总在说他,凯。”
“为什么不?他是这片子的制片人,”凯说,“我得和他商量机位以及各种的费用……”
米歇尔耸耸肩,把注意力转回剧本上,这个人是他目前为止演的感觉最糟的一个角色,虽然他想他很喜欢他,可是进入这个角色可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但凯注意到他的六神无主很快消失了,这家伙进入了角色,导演窃喜地想,但接着迎接她的是个更加危险的局面。
那天没有拍摄任务,米歇尔一大早愣愣地看着镜子发呆,他昨天演完了一个片段,那是凯尔斯在雷科特来之前一个人在房间里翻在校时的同学录的一个镜头,凯临时加进去的,说不准要不要用。他就那么一页一页翻着,然后微笑,几乎要哭出来的微笑。他就要死了,所以他很开心也很难过。痛苦和矛盾深藏在眼底,灵魂被天使和恶魔纠结的无以为继,能结束一切可谓幸好。
“我是属于地狱的,我终于要去那里了,也许这不能赎罪,但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幸好一切痛苦都要解脱了。”开拍前凯在旁面念他的心理活动,帮他角色,但她很快发现这种努力有些过头了。
米歇尔看着镜中深棕色头发的男人,这会儿他看上去一副无趣和疲惫的样子,很温柔,但是双眼中埋藏着什么。我才刚刚起来耶,他无精打采地想,在下巴上漫不经心地涂上白色的泡沫,剃刀走在皮肤上痒痒的很舒服。
他把泡沫冲干净,刀刃露在外面的部分闪耀着冰冷锋利的光芒,米歇尔打开它,把它捏在手里。阳光照在上面反射着游移的微光,像女人诱惑的眼神,看上去很有魅力。他干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每天早上刮胡子时都是。他把它放在手腕上比划,刀锋和白皙的皮肤的二重奏,让人很向往……
“你在干什么?”一个声音清晰地穿透耳膜,手中的刀片被猛地夺走,米歇尔回过神,凯站在他对面怒气冲冲地看着他。
“感觉死神的心跳。”米歇尔说,打了个呵欠,慢悠悠地走出洗手间,拿起柜边的酒瓶给自己倒上一杯。这些天他一直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入戏的有些过头了,米歇尔!”凯说,把刀片丢在漱洗台上,犹豫一下,还是决定把它放在马桶里冲走。
“喝点酒就好了,”米歇尔说,“酒醒了以后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酒能帮你从那该死的角色里出来吗?”凯皱起眉头,“你不该演他,你没有去研究智能犯罪却天天想着自杀!”
“我没有想自杀,”米歇尔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不过我打赌再这样折腾一年我保不准真会在浴室内里放一缸温水,然后拿着刀片躺进去了。”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见鬼,你甚至连细节都想好了,我看你现在离那个也不远了。”凯嘀咕,“还有三个月结束,你确定撑得下去?”
“我尽量,”米歇尔说,“至少我确定我下一个片子再也不演类似的角色了!他想死,他从杀了第一个人时就想死……他的理想主义伤害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居然有一个人花了五年也没法从痛苦迷宫里头转悠出来。”
“和你天差地别。”凯说,“是否需要我搬过来?我不放心你。”
“不必,这点分寸我还有。”米歇尔叹了口气,岔开话题,“如果我没记错修利克今天下午会过来吧。”
“是的。”凯微笑,“你也得去见他,拜托,米歇尔,别总这个鬼样子。”她拿走他的酒杯,引来演员不甘心的叹气。
而当下午修利克第一次见到米歇尔时的反应和凯相当一致。“米歇尔,你不要紧吗?”他问,“你看上去精神很差。”
“我不要紧,”米歇尔温和地微笑,“只是有些累。”
“他太入戏了。”凯简短地说明情况,修利克迟疑地说,“如果不舒服,你可以先回去休息。”眼前的小伙子像是换了个人。
“没关系,”米歇尔摆摆手,“反正呆在家里不是胡思乱想,就得把自己灌醉。”
“你真是会敬业的演员。”修利克笑着说,“但要记住不可沉迷。”
米歇尔微笑,让身边两人好一会儿没回过神,我应该高兴,凯想……这个人进入角色的很彻底,那一瞬间伤感温柔的笑容几乎让人不能呼吸!但可真让人担心——
“接着是你,凯。”修利克严肃地看着他心爱的导演,“也许我对你的要求太高了,咖啡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什么?”凯怔了一下。
“上次我来时咖啡还是满满一罐,现在已经见底了……还不到一个星期,凯,工作很重要,可是不要太勉强自己。”凯突然觉得不知道如何应付,对面的人用关切的目光看着她,米歇尔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但他的存在让她镇定了些。她的人生不熟悉这样的关怀和温暖细致的规劝,所以她只是结结巴巴地说,“嗯……是的,我会注意。”
修利克露出微笑,他的笑容温暖得像一小簇冬日的火苗,凯把目光移开。
“虽然生意人总得会压榨员工,可是我可不想把我心爱的部下们榨成甘蔗渣,”修利克笑着摇摇头,“你看你们俩的样子,等下全都去睡一觉,不准订闹钟!”
“您是位体恤员工的好长官,”米歇尔严肃地说,“凯,下午放假吧?”
“不行,”凯坚决地说,“明天可能就没这么好的光线了,我连摄影师都兼职了,你还好意思跟我要假期?”
“虽然身为上司我万分相信你,可爱的姑娘,而且导演总得有的自由裁量权,”修利克柔声说,“可工作不是牺牲,如果你的工作不快乐,那一切毫无意义。”他眼中有片暧昧轻柔的色彩,以及深藏的狡黠,米歇尔笑着想,为了让凯这个工作狂歇歇脚,真是威胁利诱全数上阵。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对不起,我忘了关手机。”修利克说,拿出手机似乎想挂断他,可是看到号码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抱歉,我上司。”他苦笑,接通电话。
“是的,是我,中午好,丹尼尔。”他说。
第十二章 谈恋爱的人,以及游戏感情者
这名字让米歇尔僵了一下,他喝了口咖啡定神,这么久后那名字对他的情绪仍有不可低估的影响力,他大概这辈子都没办法摆脱这种恐惧,他并非如想象般容易忘记他。
修利克皱皱眉,他的脸色很少这么严峻,接着,男人露出一个讥诮的笑容,“哦,如果她要结婚,为什么是你给我打电话呢?……我的女儿死了,你说‘都过去了’?!”他突然提高声高,把米歇尔两人吓了一跳,第一次看到那个总是温和狡黠的男人露出如此愤怒的表情,制片人作了个深呼吸,试图平定情绪。“我不会去的。”他简短地说,挂了电话。
他恨恨地把手机收起来,拿起咖啡,米歇尔注意到他的手在发抖。
“抱歉,”他说,有些语调不稳,“我前妻……结婚了,她是韦瑟家的亲戚,大概这层关系让丹尼尔打电话过来的……”他放下杯子,“一些陈年旧事,我失态了……”他说,手指无意识地插入棕发,把它们弄得有些凌乱,他的冷静的自制在那一刻出现了短暂的崩溃,但他迅速建立起它们。
“米歇尔,你仍恨韦瑟先生吗?”修利克说,米歇尔愣了一下,扯出一个笑容,“不,不恨。”他说。
修利克笑起来,“正确答案。抱歉,我并不像之前说的那样,和韦瑟家很陌生……他把我的生活弄得乱七八糟,似乎太过平静幸福家庭的存在让他觉得不愉快,但我就是没法恨他,”蓝灰色的眼睛冰冷而淡漠,“如果你去恨一个疯子,你也会变成疯子……正常人还有很多事要做,生活总得回到正轨,我没办法到他的世界去……还好他已经不再对我感兴趣了。”他苦笑着摇摇头,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米歇尔赞同地点点头,谁被那个疯子看上算谁倒霉。但人生总会有霉运,除此之外他对那个人提不起其它的感情。
“好吧,我们继续刚才的,”修利克笑着说,“凯,你得好好睡一觉,我不希望我漂亮的制片人过早用尽她的灵感,你可是我看好的未来王牌导演。”
“我只是觉得拍摄时间会比预定中长,”凯说,“我还是难以以画面的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