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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涛没言声,车里顿时一片寂静,许久,他那沉沉的声音响起:“我没兴趣。”
“东区国税局的吴处长跟我关系不错,他们那最近有个肥缺儿,公务员编制,风吹不着,雨打不着,油水还不少捞……”
“你什么意思?”李明涛打断他。
“你要是嫌我这儿累,太走心思,我就帮你运作运作……”
“怎么着?你是要跟我拜拜?不知道往哪甩是吧?” 李明涛怪腔怪调地打断他。
“瞎说什么呢?我没这意思!”
“没这意思就该干嘛干嘛去!少他妈管我的闲事!” 李明涛吼起来。
吼完,车里又陷入寂静。
半天,程皇冷哼一声:“看来还是给你活儿不够多。去,明天领辆沃尔沃给张浩开过去。”
“干嘛?”李明涛狐疑地问。
“张浩过生日,送他的生日礼物。”程皇编瞎话的功力一向很有。
李明涛沉默了,再开口时,又是那种半开不开的玩笑话:“让曾经操过的人给现在正在操的人送生日礼物,你丫口够重的啊?”
“你不是当我保姆有瘾吗?”程皇一字一字说得格外清晰:“这是你他妈自找的。”
猛地,李明涛一个大幅度右转,一脚停在了路边。
“下车!”他冷冷开口。
程皇瞥了眼方向盘上李明涛气得发抖的手,嬉皮笑脸地说:“这大冷天的,又不好打车,你舍得我在外边冻着?”
“你他妈给我滚蛋!”李明涛吼着,强行打开程皇的安全带,一把推了出去。
毫不迟疑,车门“啪”的一下关上,车子扬长而去。
李明涛走后很久,程皇都没怎么动地方,他倚着就近的路灯,摸了半天才在身上找到烟和打火机。
孤星寒月,一个男人斜靠在路边,吞云吐雾,乍看去有种说不出来的清冷。
第八章
程皇从被窝爬起来的时候,觉得全身都很拧巴,脑袋也昏昏沉沉的,以几乎30迈的蜗牛时速开到公司后,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感冒了。
程皇从小就没怎么得过病,大病没有也就算了,连头疼脑热这种无关痛痒的小病也难得赶上一回,这直接导致了程皇整个童年都不得不在父母的刀枪棍棒中渡过,连装个病撒两下娇的机会都没有。
昨夜被李明涛赶下车后,程皇在摄氏零下的温度中走了将近快一个小时才打到车回家。对于这一个小时的午夜散步,鲜少生病的程皇压根没当回事,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感冒时,脑中闪现的只有两个字——邪门。
没错,就是邪门!
只不过,当时的程皇并没料到,那天邪门的绝不仅仅是他的感冒。
上午一跨进门,程皇便跟前台问李明涛来了没,前台是个新来的小姑娘,还没等结结巴巴地把话答完,就看见对面的领导一脸阴沉地盯着正前方的总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长得浓眉大眼,好看得不像样的男孩正坐在老板椅上悠闲自得转来转去,看到程皇瞪着他,非但未有收敛,还大咧咧地抛了个媚眼过去。
程皇的脸色让前台的小姑娘腿肚子都要转筋了,这是她第一天来上班,看起来也会是最后一天。
小姑娘哭丧着脸,端出一副可怜又无辜的表情连连道歉:“程……程总,他跟我说已经跟您预约了,想在您的办公室等您,所以我就……”
“有你跟没你有区别吗?”程皇压着火,径直向经理室走去,正巧跟及时赶来救火的行政小赵擦肩而过,程皇指了指前台,说了句:“让她走人。”
小赵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毕竟人是他招的,还是他一远房表侄女,说什么也得再努力挽回一把,他刚把“程总”这两个字叫出来,就被程皇用话给噎了回去。
“看见顺眼的就说什么是什么,会议室是干嘛用的?有预约,进会议室等啊,我办公室是随便进的?!”
小赵不敢再说话,苦着脸灰溜溜地走了。
“ 跟个小姑娘在那耍什么穷横?有劲么?”
张浩懒懒地靠在程皇的老板椅上,翘起二郎腿,笑嘻嘻地看着走进来的程皇。
“你怎么来了?”程皇走到窗边,合上百叶窗。
张浩眉眼弯弯:“我怎么就不能来?”
程皇心里一声冷笑,别说是他的公司地址,就是他的手机号码都是两人搞到一起很久后才给的张浩。
玩这个程皇向来谨慎,一来是怕有意无意地把柜给出了,二来是万一对方动了歹心狗急跳墙,或是玩勒索要挟这一块,也算是给自己留个后手。公司地址,自己住的地方,包括他妈那儿的任何信息都是严防死守,绝不外泄。因此他的“床伴”,无论男女普遍对他的私人情况都知之甚少。
既然张浩能找到这里,再问也是白费,他一句实话也不会说。
程皇心里怒火升腾,可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低头去拿桌上的烟:“既然来了,我就让他们做个手续,你正好把车开走。”
“我不要。”张浩断然拒绝。
“那你想要什么?”
“保时捷,4。5L排量,顶配,算你个八折,车险牌照我自己掏。”
“哦?一百来万,”程皇含着烟,一脸轻蔑地看着张浩:“你也配?”
这么噎人的一句话居然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张浩非但不怒,还美滋滋地回嘴:“你说不配,我说配,那这口头协议作废,婚离不了。”
“谁他妈跟你结婚了?在哪个民政局办过?” 程皇笑骂着问。
“形式不重要,关键是有了婚姻事实,”张浩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恨不得挤出水来:“我不管,反正你要对我负责。”
“行,不是负责吗?那简单,”程皇嘬了口烟,弹了弹烟灰:“你生个孩子出来,我立马把你领家去,见我妈。”
“讨厌,你就会欺负人家~”张浩嗲声嗲气地在这装娘。
“给我好好说话,别招我恶心啊。”
其实凭良心说,张浩的伪娘范一点也不恶心,看惯了还有那么点小可爱,这与张浩那张极富中性之美的漂亮脸蛋不无关系。
程皇找伴最腻味那种女气十足的娘范男人,一遇见这样的,胃里就各种翻江倒海。
而张浩却总能在娘与不娘的问题上张弛有度,再加上本来就很会讨人欢心,这么因地制宜的一通撒娇让程皇的怒气不觉间淡了不少。
张浩察颜辨色,趁热打铁:“哥,我想亲你。”
程皇刚掐了烟,听到这话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就被张浩扑得撞在老板桌上。
张浩跟发了疯一样地亲他,像个狂热的小野兽,亲着亲着,程皇就有点按耐不住了,身下那东西也开始蠢蠢欲动……
百叶窗被拉得严丝合缝,一点亮都瞧不见,外边的人没人敢不敲门硬闯,要说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虽然程皇也想到过李明涛这个冤家,不过他觉得接吻这事即使是兴致高昂,5分钟也差不多了,老天爷不会这么坑他。
于是,他搂着张浩,好好地亲了下去。
事实上,程皇实在低估了老天爷的兴致,其实这爷爷并没那么好打发,有时候他真是“你大爷的”。
亲完了,张浩便开始没完没了地跟程皇腻歪,几次催促赶人也没有走的意思,直到程皇答应了张浩晚上去他那儿,才让他依依不舍地踏出了办公室。
打发完张浩,程皇筋疲力尽地靠在椅子上。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程皇应了一声,起身拉开百叶窗,进来的行政小赵将一叠厚厚的资料安安稳稳地放在桌上,一脸恭敬:“程总,李总说是要请两天假,让我先把这些资料给您过目,这些都是最近刚签下来的订单,您签字就可以下生产……”
“李明涛来过?!”
程皇突然一吼把小赵唬了一跳,小赵指了指门口:“是……是啊,李总刚还打开门看来着,说您正在会见十分重要的客人,叫我们没事别打扰您……”
“现在他人呢?”
“走啦,这不是都交接给我了嘛。”
“咣当”一声,程皇的脑袋磕到百叶窗上,惹得百叶片哗哗一片响。
小赵瞪大了眼珠,看着程皇的反常举动。
“他说什么时候回来?”程皇问。
“……没说。”
“他去哪了?”
“……不知道。”
——
整个下午,程皇都觉得很不舒服,这个邪门的感冒把他弄得全身酸痛,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而感冒病毒好像已经大肆扩散到他的心脏,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栽了把草在里头,异常的烦躁和难受。
当程皇第十次从椅子上起来,第十次去看桌上的电话时,他终于肯承认这种感觉绝不单单是感冒引起的。
终于他拨通了李明涛的手机,无数声嘟音之后传来了李明涛的声音:“什么事?”
“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有你这么无法无天的员工吗?”程皇一听李明涛的声音,就有点搂不住。
“我怎么了?”李明涛也不耐烦了。
“上班时间想走就走,这跟旷工有区别吗?”
电话那头沉寂了一下:“那你帮我补个手续。”
程皇似模似样地问;“几点走的,干什么去了?”
“不舒服,请病假。”
“你怎么了?” 程皇关切地问。
“痛经。”
“……”
程皇叹了口气,说:“涛子,咱俩谈谈吧……”
还没等“吧”字说出来,电话那头就已经成了盲音。
——
程皇认为那一天之所以邪门是因为在那个电话之后,无论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就连在张浩的床上都意兴阑珊,一点做爱的欲望都没有。
这种没劲的感觉,最初程皇觉得是感冒所致,可细想起来,却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哥,你说我这儿是不是风水不好啊?怎么你一来我这儿就萎靡不振的?”张浩从程皇身上挪开,狠劲捶了捶枕头,倚着它靠在床上。
“哪的风水好啊?”程皇也坐起身,伸手去床头柜上拿烟和火。
“风荷园,一处东方的私密花园,西面环湖,绿化优,房型佳,是购房置家的首选黄金宝地。”张浩似模似样地学着宣传单上广告语。
“屁话,你真是闲的。” 程皇无聊地吐着烟圈:“你要喜欢就租吧。”
“我想买下来,”张浩一脸认真地看着程皇:“写谁的名字都成,就是写你妈的名字我也不在乎,那儿离我们学校近,下了课可以直接回去,多方便。你不知道,那房型我特喜欢,感觉特像家。”
“你还真把自个儿当我媳妇了?”程皇惊讶地转头看他。
张浩甜甜一笑:“除了生不出娃,哪儿不像?”
“你说你母亲在老家工作都给你找好了,就等着你毕业回去结婚抱孙子,你不好好尽孝,一天到晚跟我这儿腻歪个什么劲……”
程皇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浩的嘴堵住了个严严实实。
张浩发飙啃了程皇好几口,恶狠狠地威胁:“我乐意,你管不着,信不信再他妈废话,我就把你亲成个香蕉嘴,让你一辈子不敢吃香蕉……”
程皇笑着推他:“那玩意我本来就没兴趣,真的假的我都不吃。”
“好啊,那你躲什么?看我亲不死你的。”张浩张开血盆大口,骑在了程皇身上。
“悠着点啊,明儿我还有个会,别给我脖子弄出印来……”
“怕什么啊?弄它个百八十个,让他们恨去吧。”
“快歇了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