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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学得很艰难，但他依旧硬着头皮学了一晚上。
……
霍铭南给顾阮找的助理是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生，叫魏潇，做事很稳妥，人也安静。
顾阮带着魏潇进组，许棋然见了，笑道：“你上哪找了一个这么好的生活助理？”
顾阮说道：“她是我老家的亲戚，前几天刚来城市，一时找不工作，我就帮她一把，让她有个缓冲期。”
“你也该有个生活助理了。”陈浩身为一个经纪人，常年受到许棋然打压，找不经纪人的尊严，见顾阮听话又懂事，经纪人情怀泛滥，总是忍不住提点他一下，“有了生活助理能轻松很多，但人选很重要，最好选手脚干净，自己信得过的人，我看这姑娘就很合适，如果她愿意的话，你可以一直把她留在身边，你火了，她的工资也会翻倍，也不亏。”
魏潇听到这话，也说：“我愿意一直当顾老师的生活助理。”
顾阮自然也想个生活助理，但魏潇是霍铭南给他请的，他如果想要留下魏潇的话，还要跟他说一声。
陈浩又跟顾阮说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没聊多久，副导演就把他们叫去了导演棚。
钟瑾的戏份本就不多，拍了一个多月后，就只剩下两场戏了。
其中一场戏是当时面试的顾阮表演的那场，剩下的一场是钟瑾因为杀死钟夫人，被关进地牢，齐王来探望他的一场戏。
“这场戏，钟瑾要一点着急揪心的神色都没有，着急的反而是齐王，”刘导对许棋然说，“你想要救钟瑾，但钟瑾却一点也不配合。钟瑾马上就要上刑场了，你虽然担心他，但有不想冲他发脾气，你的感情要收着。”
许棋然点点头，刘导转头跟顾阮说道；“上刑场的人是你，要被砍头的人也是你，但你心里的那口气已经松了，这个时候，你觉得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但是看到关心你的齐王，你的内心还是有一点起伏，但是只有一点，这个度是最关键的，你要把握好。”
刘导讲完后又给两人了一点准备消化的时间，才正式开拍。
“一百二十一场第一次拍摄。action！”
钟瑾一身囚衣坐在角落里，身上也没有伤痕，被褥都是新的，甚至牢房的环境也格外的干净。
他眼前摆着刚送进来的午饭，从碗中的鸡腿就能看出，有人在特别关照他，可钟瑾丝毫不在意，有时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铁窗，更多的时候是闭目养神。
脚步声在安静的监狱格外明显，他睁开眼，看着穿着华服的齐王。
他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他从来没有刻意遵循尊卑礼仪，齐王也不在乎这这些，他看着原封不动的午饭，眼中隐隐有了一些怒气，他紧紧攥着拳头压抑着感情：“旨意已经下来了，明上午时你将会被斩首。”
钟瑾眼睛都没眨一下，语气平淡：“我知道了。”
钟瑾毫不在乎的态度刺激到了齐王，齐王怒道：“你就这么不在乎？这是你的命啊，你以为你是九尾狐，命有九条，明日后你就……”
他意识到自己情绪的不对劲，没有继续说下去。
钟瑾依旧是面无表情，他对死亡没有害怕，也没有期待，人总会死，只是他生命的终结来得比想象中要早。
“我……没能为你求情。”
现在真是关键的时候，朝堂上很多人盯着他，齐王不敢冒险，只能吩咐下去让监狱中的钟瑾不用吃苦。
钟瑾没有道谢，反而说：“这样做对你来说是最好的。”
“你就没有一点后悔吗？你已经忍了这么久了，又何必急于一时。只要你再等等……”
钟瑾闭上眼睛，那天他没想动手，只是钟夫人侮辱他的母亲，他渐渐失去了理智，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钟夫人掐死了。
这样也好。
见钟瑾一副不想与他交流的样子，齐王一气之下，挥袖而去，不想钟瑾却叫住了他。
“齐王殿下，我不是你，我跟你不一样。你对我不用这般好，有些东西是天定的，你就算对我好，再重来一次，也没有人对当初的你好。”
钟瑾一直都知道，齐王对他另眼相待的原因，是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可是明明一点也一样。
齐王愣住了，心里某些模糊的东西渐渐清晰，他放不下那些难堪的过去，幻想着能借着钟瑾把那些过去抹去，结果被钟瑾毫不留情地揭穿了。
“本王……”他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
“卡！”
刘导不满道：“钟瑾是不在乎死亡而不是对生命的蔑视，他是病态的，他对生命就没有一个概念，对他来说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你的眼神要平静，不要挣扎。”
“许棋然，你的眼神和表情都到位了，台词上欠点火候，你再想想。”
这一幕拍到第六遍，刘导才满意。
魏潇走过来给顾阮送衣服，并递给他一杯热牛奶。
顾阮喝了一口，拿在手里暖和手。
他只剩下一场戏了，那场戏在明天，他剩下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顾阮。”他听见有人压着嗓子在叫自己。
他看了一圈，看到宋筱在兴奋地冲他摆手。
顾阮跟刘导和许棋然打了一声招呼，朝着宋筱走过去。
宋筱已经激动得说不清楚话了，“我我我，我要拍电视剧了，而且还是女二号。”
难道是霍铭南那天说的那部？
顾阮不动声色说道：“那太棒了呀，是哪一部？”
“剧名好像叫《这催人泪下的爱情》。”宋筱说道：“我扮演的那个角色非常有个性，我有预感，我一定会一炮而红！”
果然是这样，原来霍铭南没有骗他，他真的帮忙把宋筱安排进去了。
“一定会的，都已经安排好了吗你什么时候进组啊？”
宋筱兴奋得理智全无，听到顾阮的问题一脸懵逼，说道：“我不知道啊，我还没问呢。”
顾阮捂脸，不过细想想也正常，宋筱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了这么一个机会，难免兴奋过了头。
顾阮怕她错过一些重要的东西，嘱咐了她几句，宋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如果不会顾阮拦着，她能绕影视城跑三圈。
把宋筱送上车后，顾阮也坐上了出租车。
宋筱进组的事多亏霍铭南帮忙，而且还帮他找了一个这么好的生活助理，顾阮觉得有必要好好好霍铭南道谢。
他拿出了手机，给霍铭南发微信。
【今天宋筱已经告诉我她进组的事情了。】
顾阮发了一个道谢的表情包，发完后他想了想，又发了一条。
【今天晚上吃糖醋排骨和葱爆羊肉，霍总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霍铭南没有回，顾阮表示理解，人家毕竟是个总裁，忙到看不到消息也是正常操作。
他打开了朋友圈，前五条都是宋筱发的。
这姑娘已经丧失理智了。
官方公布要保密，宋筱不能直说，只能靠着满屏的“啊啊啊啊啊啊”来表达她激动的心情。
评论是一串问号，还有人给她留下了精神病院的方式。
顾阮很不厚道地笑了。
他继续往后翻，竟然发现了霍铭南在两个小时之前发的朋友圈。
【xswl，竟然真的有人站邪教，我zqsg地觉得那些人都是xxj，不要在kb了行不行啊，你们说的nbcs，野鸡别给自己加戏。还有我就是唯粉，不是双担，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顾阮：“……”
作者有话要说： 霍总：听说有人说我沙雕？听说有人要翻墙粉许棋然？嗯？我不可爱吗？
第29章 029
这画风相当鬼畜。
顾阮实在想象不到霍铭南是怎么面无表情打下这行字的。
他一开始以为霍铭南是冷面总裁； 经过这么一段相处； 他的人设已经绷得稀碎，捡都捡不起来。
不过……好像是有点可爱。
顾阮也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邪； 觉得这条朋友圈的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可爱，越看越喜欢。
他默默地截了张屏，保存在了手机里面。
等到家了，霍铭南还是没有回消息，顾阮洗菜时候； 才听见手机铃声。
是霍铭南的电话。
他擦干净手，接了起来。
“喂？”
听见顾阮的软软的声音，又联想起顾阮之前发的微信，霍铭南闭了闭眼，艰难地说道：“我今天晚上临时有事，就不回去吃饭了，可能一晚上都不回去了，你不用等我。”
顾阮愣了一下； 有点失落问道：“为什么？”
“就是……”霍铭南不知道该怎么说，公司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他不想让顾阮知道。
见霍铭南没有回答，顾阮就知道自己逾越了，“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有意想要打探你们商业机密的。”
“跟商业机密没关系。”霍铭南接着说道，“只是有些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顾阮表示理解； 两人又聊了两句，霍铭南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霍铭南脸上那点温柔的神情消失得一干二净。
程磬看着心惊又很熟悉。
这才是商场上的霍铭南。
“这是几个股东发给‘诚毅’的合同。”时间紧迫，程磬的语速很快，接着说道：“他们在合同里给的条件很诱人。”
霍铭南冷哼一声，拿过文件来翻了两页，嗤笑道：“是很诱人，不仅透露了霍氏的商业机密给‘诚毅’，还承诺要帮‘诚毅’赢得政府的项目，而且事成之后，还会给‘诚毅’霍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不过我奇了怪了，他们哪来的自信觉得他们会成功。”
这几个就是在霍爷爷去世后，想要夺走霍氏的董事。当年他们失败之后，霍铭南因为还没在霍氏站稳脚跟，就暂时没有动他们，但毒瘤毕竟是毒瘤，留在也是祸害，霍铭南一直想找个机会，除掉他们。结果他还没动手，那几个董事就巴巴地把机会送上来了。
只是这个时机太不凑巧了。
顾阮那条微信明显是在向他示好，可惜却让这些老东西给破坏了。
程磬想起那些股东的所作所为也恶心到不行，蹙眉说道：“都在商场上的老油条了，这次怎么会这么天真。‘诚毅’当然会帮着更有实力的一方，他们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刚把合同发过去，‘诚毅’后脚就给了我们。”
“‘诚毅’不是傻/子，也不是善人，他这么做是想从我这得到好处。”霍铭南把文件看完了接着说，“他们这次这么鲁莽也能理解，我已经在霍氏站稳了脚，如果让我继续发展下去，霍氏就没有他们的位置了，他们这也是被逼到悬崖上不得不做的选择。”
“那你想怎么做？”程磬问道。
“怎么做？”霍铭南嗤笑道，“铁窗泪怎么唱来着？”
程磬：“……”
“铁门啊铁窗啊铁锁链，手扶着铁窗我望外边，外边地生活是多么美好啊。”霍铭南把歌词面无表情地念了一遍，说道：“等把他们送进去后，我还真想听他们唱一遍。”
……
霍铭南果然一晚上都没有回来，和霍铭南在一张床睡久了，他都养成习惯了。身边突然空了，顾阮很不适应，睡眠质量也差了，一晚上能醒来好几遍。
顾阮强打着精神拍完了最后一场戏，本来是可以杀青的，但刘导看还有几场戏还需要补镜头，就让顾阮明后天再来。
顾阮自然是答应了。
他下午早早地回到家，想着霍铭南昨天没回来，也不知道晚饭吃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