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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容敬挑挑眉,下次必须带上画室的其他老师来这儿写生,空气这么不错,得来多吸吸,要是这样枯燥的风景能画出灵魂,才能有长进。
“天才,干嘛呢?”
许容敬循着这低沉熟悉的嗓音望去,低头对上了二楼窗户那个寸头男人的视线,“看风景呗。”
罗焰倚在那窗口正吸烟,许容敬立在这扶手旁多久,他就看了多久。他心想,这人长这么一张别人羡慕不来的脸,笑起来多顺眼,可偏偏刚才满脸忧郁,站着45度角仰望天空,暴殄天物啊。
许容敬瞧他望着自己不说话,“怎么?被我迷住了?”
罗焰扯嘴笑了下,“走吧,下去帮忙吧。”
“你的人往那儿一站,还需要我?”
“黛玉,总有需要你的地方。”
许容敬额头青筋一跳:“黛玉?你一天天不给我起外号会死啊?”
罗焰把烟摁灭了:“那你说说,要我叫你什么?VIP?许老师?”
“叫我容哥。”
两人隔了一层楼,三米的距离,空气安静了几秒。
罗焰扒拉了下寸头,爽朗笑了,落日余晖刚好照在他侧脸的角度,硬朗阳光,许容敬看晕了。
罗焰:“容……”
许容敬推眼镜,示意他叫啊。
“容容,下楼吧。”罗焰笑了,说完就没影了。
许容敬愣了下,嘴角抽搐,赶紧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追上去。
容容是你能随便叫的?
给老子死!
叫一次死一次!
“罗焰!”
许容敬追到一楼和二楼的拐口,罗焰刚好到一楼,回头看他。
只见许容敬冲下来,二话不说跳起来就给了罗焰一个锁喉,跟先前锁吕树时一模一样。但……对象不同,实践起来的可行程度自然也不同。
比如,刚出罗焰反手拙了下他下腰,许容敬腰一疼,手一松,就被罗焰反手扣住了,再比如,许容敬现在被罗焰扣怀里了,背贴着他的胸膛,姿势亲密的很,还带点色。情的意味。
吕树从厨房掏了两颗荔枝正剥着吃呢,一抬眼就看见这惊险刺激的场面,差点把核给咽下去,结束了他二十八岁的生命,“咳咳咳!对、对不住啊,打扰二位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罗焰松开许容敬,许容敬扭扭手腕,“继续什么继续!你看不出来啊,我想揍他,被他揍了。”
吕树摇头:“没看出来。”
“……荔枝哪儿来的。”许容敬盯着吕树手里的荔枝壳。
“冰箱。”
许容敬黑着脸往厨房走了,剩下吕树和罗焰尴尬在原地。
吕树靠近点,轻声问:“罗老板,你干嘛了,咱们许老师居然要揍你。”
吕树心里想着他俩肯定是干了些不为人知方事情,结果罗焰淡定从容道:“没,就叫了他一声,炸毛了。”
罗焰回想许容敬刚才的样儿,好像是真生气了,这人咋气点这么低,动不动就板脸。
吕树剥着手里另一颗荔枝,往嘴里塞:“你叫他啥了?”
“容容啊。”
“噗——咳咳咳!”他们今天非得呛死他是吧。
吕树皱着眉头把荔枝吐了核,“罗老板,这名儿你不能瞎叫。”
“你能叫,别人为什么不能叫?”罗焰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我是他发小,好歹跟他认识二十多年了,而且,你看我也不常这么叫,那就是怕他生气,偶尔才会叫叫,他这名儿也就他爸妈能叫。”
“哦?”
吕树叹口气,“罗老板,偷偷告诉你,我们家许老师以前心里受过伤,那人老容容,容容,这么叫他,所以现在他听见别人叫,自然就反感了。”
罗焰看吕树说的认真,扭了下脖子,真是麻烦,他怎么老给自己惹一屁股事儿,他也没想让那个大白瓜回首往事,就逗逗他而已。
许容敬从厨房探个头出来,骂吕树:“狗日的吕树,你给老子嗓门收收,悄悄话说的全世界都能听着,你是不是当我聋?”
吕树摆了个告辞的手势,决定远离战场,保命要紧。
罗焰呼口气,向许容敬走了过去,许容敬看他眼,把头缩回了厨房,里头传出声音:“道歉没必要啊,我就是不喜欢别人这么叫我,跟谁之前这么叫过我没关系。”
这话其实他说的有点违心,的确是前任的原因,所以他现在才不喜欢别人这么叫他。
罗焰进了厨房,许容敬摘了眼镜,在低头剥荔枝,剥完一个,往嘴里塞一个,出奇的安静。
罗焰:“剥荔枝还需要摘眼镜?”
“做事要有仪式感,不行么?”
“你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许容敬没吭声。
罗焰向后看眼,眼镜被许容敬折好塞进了后裤袋,罗焰伸手把他的眼镜抽了出来,许容敬感觉屁股后一空,扭头看他。
罗焰正展开眼镜反复瞧着,金丝框架耳朵的地方折了点,估计是刚才他想锁他,不小心弄坏了。
许容敬刚想张嘴说点什么,罗焰已经把眼镜重新折好,塞回了许容敬的后裤袋。
罗焰:“改天赔你一副新的。”
“不需要。”
罗焰凝视着许容敬的脸,不戴眼镜更有味道,“不要也得要,就你有钱,弄坏了东西不需要赔?”
“……”许容敬懒得说话,这是他自己弄坏的,他干嘛要赔,不过他既然要赔,那他收就是了。
当……定情信物?
想着想着,许容敬浅浅一笑,这场彻彻底底的单恋,他还给臆想上了,肤浅,真的是肤浅。
罗焰哪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指挥道:“那堆东西拿好,跟我去外面。”
“啊?”
许容敬看向旁边切好的菜和签子,“你要我串啊?”
“是啊,天才不会串串儿吗?”
“……”许容敬吃完最后一个荔枝,洗了把手,端着三个菜盆子,一把签子走出去了。
天黑下来了,大家伙抬了几箱子酒,已经开始吹葫芦了。
许容敬坐在人最少的角落,角落里除了他还有罗焰,大家好像心照不宣,给他俩留了这么块空间。
许容敬低头串着串儿,把手里最后这些串完了,他把那一盆菜放在了正在烤鸡翅的罗焰面前,使唤说:“串完了,给我烤两片土豆,我想吃。”
罗焰没说话,拿起五串土豆往架子上一放。
许容敬满意退回了桌前,单手开了罐啤酒开始喝了起来。
罗焰用一次性盘子装了些刚烤好的东西,放在许容敬面前,冷淡道:“先把这些吃了再喝酒。”
许容敬放下酒罐子,白皙的手挑了串五花肉,就着签子咬了,“关心我你就直说呗,非要这么隐晦。”
“放心,我胃没那么脆弱。”
罗焰没说话,拿剪刀剪开了鸡翅,翻身继续烤着。
许容敬起身去了前头,罗焰偏头看他眼,发现他在那堆酒箱子里摸索着什么。
等许容敬回来,他手里抱着一堆五花八门的酒,他开心道:“好久没这么喝了,一个人喝没意思,去酒吧都嫌我小,老查身份证,兴致都被查没了。”
罗焰听着一笑,是显小,说二十八谁信。
罗焰低头继续烤着,也没怎么管旁边喝酒的许容敬,反正他递过去的盘子,许容敬都吃了,那就行了。
等罗焰自己端着烤好的一大盘肉坐上桌的时候,许容敬已经喝的脸红了,准确说是上头了。
罗焰把鸡翅递给许容敬,许容敬笑呵呵的,接过来低头啃着,可乖。
罗焰叹口气,要是一直这么乖,也挺好,他扫了眼他面前的酒,红的,白的,啤的,什么都有,混着喝,不醉才怪。
没一会儿,许容敬啃完鸡翅站起来,说了句:“去洗手……”
他往旁边的烤架上一摸,顺手拿走了样东西,罗焰也没看见。
过了十分钟了,罗焰抬腕看表,许容敬还没回来,他微微皱眉,站起来,问着后桌的的任雷,“那个VIP呢?”
“啊?刚看他往河边去了呀,”任雷举起酒杯,“罗哥,来咱们喝一杯。”
罗焰没理他,快步朝门口走,个事儿逼,喝成这样掉进河里也没人知道。
罗焰顺着夜幕下的小路走,没有路灯,就靠月光,他站在路边,扫了一圈河边,最终看见了夜里的那一点火芯。
他松口气。
许容敬正一个人坐在田埂上低头抽烟,一口接一口,头发垂于眼帘,遮住了那双会骂人的眼睛,天天就知道瞎瞪。
罗焰走到他面前蹲下,“还会抽烟啊?”他把旁边的烟拿起来一看,“抽的还是我的,什么时候顺的?”
“刚说要去洗手的时候……”许容敬揉揉眼睛,声音充满磁性,还带点困意。
罗焰用一根手指拨了下许容敬脑门前的头发,“头发也忒长了。”
“你懂不懂时尚,我平时都这样。”说着,许容敬把头发用手一推,额前长发全部被他按在头顶,“这样看着像画家。”
罗焰在黑夜里盯着他,闻着他传来的烟草味,笑了:“是,画家,抽完回去吧。”
许容敬松了手,头发又全部掉下来,他抽完最后一口,把烟摁在泥土里,朝罗焰吐了一脸烟,嘴巴得意往前一凑。
目标不是其他,就是罗焰的嘴。
夜黑风高,亲一口不亏。
第①②章
罗焰是在军队呆过的,许容敬往前凑,他本能地动了下脚,人向左侧,许容敬的嘴巴最终磕在了他肩上。
许容敬皱眉捂嘴又坐直了,月色朦胧,那双眼睛忽闪,含着隐隐泪光,眼尾泛红。
罗焰觑了几秒,别开脸咽了下口水,心底骂自己一句,三十二了,可千万别因为人家一张脸就心动了。
“疼……牙疼……” 许容敬磕着牙了,太疼了,这他妈练的是肌肉还是石头啊。
罗焰拉他起来,冷淡道:“叫你刚才对我不怀好意。”
许容敬推开他,自己沿着田埂踉踉跄跄往回走,月黑风高,没亲上,还差点赔了自己的两颗门牙。
夏风伴着青草味飘来,许容敬的酒都醒了一半,其实他醉的不厉害,抽烟的时候就已经能认人了,人在什么时候最脆弱,许容敬觉得是醒酒之后。
他现在满腔忧郁无处发泄,想摸块画板,调上色就开始涂鸦,可是没有,画板没有,颜料也没有,只有身后跟着他的脚步声。
许容敬驻足回头,吼他一声:“你别跟着我!”
罗焰倒是不以为然,醉了,耍酒疯呢?
许容敬吼完,步伐加快,低着头看见路就走。罗焰这回也不急着跟上他,隔了十几米,手插裤袋望着他的背影,恍惚间,将这个背影与从前重叠起来,他垂首叹口气,单手舒下眉心,心里这股子焦躁感来得毫无缘由,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待他再抬头,许容敬已经走很远了,虽然这儿路上没什么车,但罗焰担心他掉沟里,想到这儿,罗焰赶紧大步迈开,跟过去。
事实证明,罗焰的担忧不是多余的。
下一秒,只听见“咚——”一声,许容敬就不见了。
“靠!”罗焰跑了过去,最终停在一条沟前。
许容敬真跌进了沟里,那一声咚是他一屁股坐在桶上发出来的,幸亏这沟是干的,不然指不定怎么糊他一身泥。
罗焰松口气问:“没事儿吧?”
许容敬抬眼看他,满脸无辜,“疼……”
“哪儿疼啊?”
“屁股……”他含糊一句。
罗焰没听清,“啊?”
许容敬扯着嗓门,“屁股屁股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