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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容敬推推眼镜:“让他离开我,不然就搅黄他跟王简的合作,把他是同性恋这件事放出去?”
“对,因为业内很多人都戴着有色眼镜去看同性恋,这事儿要是传出去,那严宇就完了……所以……”
许容敬听后笑了下,就因为这么个原因吗?
感情啊……还是这个世上最执拗的东西,任人冥顽不化,也是最脆弱的东西,不堪一击。
许容敬耸耸肩,他甚至觉得他师父没做错,就这么悄悄一试探,严宇就顶不住全部的压力,用最残忍的方式,跟他说了再见。
许容敬帮朱琛洗着茄子,讨好道:“师兄啊。”
“咋?又有啥事?”朱琛觉得头皮一紧,“你每次用这种声音喊我,我都觉得自己要大难临头。”
“我就想问问,如果我再带个男人给师父看,师父会不会……”
“许容敬!你再带一个来,你是要气死谁啊!”
“行行行……不提不提,做饭做饭,我饿了。”
朱琛好脾气也难得唬一次许容敬,师父都八十了,真的经不起折腾,这次他的事还要师父出面,他真的过意不去。
“琛儿!做好了没啊!你要饿死我呀!”柳老倒是嘹亮喊了一嗓子,一点也不服老的架势。
“师父,还有一菜一汤,马上好了。”
朱琛麻溜做完个肉沫茄子,差使许容敬端出去,然后摆碗筷。
一顿饭朱琛说个没完,许容敬也在旁附和着,吃的还算其乐融融,就是柳老依旧对许容敬没啥好脸色,但许容敬已经很满足了。
“师父。”离开前,许容敬认真道,“我可以收个徒弟吗?这样您就有徒孙了。”
柳老正经道:“随你,你要是觉得你教的了人,你就收,教不了就别祸害别人。”
许容敬灿烂一笑:“好嘞。”
许容敬离开柳老家,开车就回了画室。
吕树见他回来了,忙问道:“今儿个干啥去了?”
“见师父去了。”
“你师父没揍你吧?”
“没有。”
“骂你了没?”
“也还好。”
吕树松口气,倒是替他开心,“那你们算是和好了?柳老年纪大了,总还是希望身边有孩子陪的。”
“嗯。”许容敬点点头,他是要好好孝顺孝顺师父了,师娘去的早,师父没再婚也没有孩子,都把他跟朱琛当自己孩子养大的。
“哦对了,树儿,之前你不是跟我提过去美院看学生这事儿么。”
“对啊,楼下有俩画师要毕业了,毕业后回老家,不在咱们这儿了,我们正好去美院再找两个呗。”
“行,”许容敬看眼手机,“就今天吧,我正好有时间。”
“成啊。”
两人到了美院,联系了许容敬在美院认识的一个教授朋友,让他带着他俩去每个班级晃两圈。
许容敬轻声对吕树说:“我今天想选个苗子。”
“苗子?”
“嗯,找个我顺眼的,教他。”
“你收徒?”
“有这个打算。”
“那你找个小孩儿教啊,四五岁开始最好了,这边都是大一新生,有些都定型了。”
“我不像我师父,带小孩儿没耐心啊,这个年纪的倒是刚好,能听懂人话。”
吕树也是对许容敬这个逻辑服了。
吕树悠哉:“先看着呗,还不一定有顺眼的。”
“嗯。”
还真被吕树说中了,挑了一圈,许容敬除了领走几个愿意在画室当兼职的,其他他没一个看中的。
许容敬无聊,低着头给罗焰发微信,今天他骚扰他骚扰的少了。
许容敬:你昨天让我送你的东西一点儿不靠谱。
罗焰:仅供参考,懂么?
许容敬:不懂。
罗焰不回他了。
吕树跟那个教授去寒暄了,许容敬靠在三楼的窗前,吹着风,继续给罗焰发:罗焰罗焰罗焰。
罗焰:?
许容敬:你家有会画画的苗子?
罗焰:有啊。
许容敬:我认真的。
罗焰:我也认真的。
许容敬惊讶了:真有啊?我能看看他画的不?
罗焰:怎么?
许容敬:他画的好,我就收他。
罗焰:收他?
许容敬:亲传弟子,独苗,懂么?
罗焰:哦。
许容敬:那你跟我说说呗,你家谁啊?会画画儿。
罗焰:我表弟,十五岁,庆西的,直升机上去的美术插班生,大一。
许容敬有些激动发了条语音:“庆西?我现在就在庆西美院呢,可以啊你表弟,还插班生。行了,我直接去找人了看画了,你不用推销了,画好就收,不好就当我没提过。”
罗焰:好。
许容敬:他叫什么?
罗焰:张燎。
许容敬:OK。
许容敬收回手机,有了点盼头,他脚步轻快朝那个教授走过去,热情喊:“老吴。”
吕树被他这随意的称呼给弄头晕了,人家好歹是教授!有你这么老吴老吴叫的么。
吴教授好脾气:“怎么了?”
“大一里面有个叫张燎的么,十五岁,直升机插班生,优秀苗子你肯定知道。”
吴教授表情一变,“你认识他啊?”
“算是吧。”
“他……这学期一直翘课,吃处分呢现在。”
许容敬一笑,心想,得了,还是个不良学生。
他说:“没事儿,孩子青春期么,正常,带我去见见呗。”
吴教授直爽:“行,带你们去,他人现在正被扣在他辅导员处写检讨。”
许容敬:“谢了。”
穿过大半个学校,走到了辅导员在的那栋大楼,上了五楼,吴教授敲了门,里头倒是有个公鸭嗓应了,“进来吧。”
推门看进去,里面除了个白毛小子,没有其他人了,辅导员不在,那眼前这个拿着笔支着脑袋写检讨白毛小子就是张燎没错了。
许容敬当即一笑,这娃还是变声期,说话跟鸭子似的,还一头白毛,怎么看怎么像只大白鸭。
张燎听见许容敬的笑声,抬眼看他,眯眼盯许容敬两秒,也扯嘴痞坏一笑,真别说,这笑跟罗焰有点像,他对许容敬说:“喂,你就是我哥的相好?”
吴教授和吕树两人愣住。
“咳咳咳——”许容敬自个儿笑呛了。
心想,这孩子真懂事!没错,我就想你哥那相好!
虽然是将来时的……
许容敬慢慢走进来,在张燎对面的椅子坐下,“大白鸭,你怎么知道我认识你哥啊?”
张燎拿出手机,点开一条语音:“臭小子,一会儿有个人会来找你,你给我表现好点,认真点,那人画画不错,你不是老嫌弃院里老师教的不好么,那你就态度端正点,那人画画很不错,从来不教人,你要是想他教你,就别折腾,听见没?”
张燎懒懒散散说:“然后我问那人谁啊。”
张燎继续点开下一条罗焰的语音:“你管他谁呢,你只要知道是一男的。”
张燎把手机扔一边儿,上下打量许容敬:“看见你就知道是你没跑了,我哥这品味,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啊。”
许容敬笑了下,推眼镜,张燎这话说的有内涵,这不就是暗示他跟罗焰前任是同一款儿么。
许容敬视线下移,瞥眼张燎写的检讨,从他手里抽了出来盯着看:“还写检讨呢,检讨纸都拿来画画了啊……”
张燎从许容敬手里抢回来:“要你管!你谁啊?”
许容敬站起来居高临下看他:“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许容敬。”
张燎愣了下,然后瞪大眼睛:“谁?”
“许容敬。”
张燎也站起来,不过比许容敬矮了一截儿,只能仰视他,“四季引渠是你画的?”
“哟,看来还知道我啊。”
张燎低头抿嘴,特恭敬,特乖巧,嘀咕句:“嫂子好……”
许容敬:?
吕树:??
吴教授:???
第②⑧章
许容敬觉得这大白鸭欠揍,他用手在他脑门上货真价实弹了下,“你见过叫男人嫂子的?”
张燎抬头,眼神还挺真挚,“那你让我叫啥,我就叫啥。”
“叫许哥。”
“许哥。”
许容敬转头去看吴教授,指着张燎说:“这不挺听话的么,哪儿叛逆了。”
吴教授笑了下:“奇了怪了,也就今天听话,没准儿是因为见到崇拜的画家了,才这么乖。”
许容敬挑挑眉,嘚瑟看向张燎:“你崇拜我?”
张燎剜了眼吴教授,低头抿嘴不说话,许容敬就知道多半是真的了。
“最喜欢我哪幅画?”
“四季引渠。”
“我哪幅画成名的?”
“狡兔。”
“哟,还真知道不少啊。” 许容敬拍拍他肩膀,“带我去看看你的画吧。”
“我的?” 张燎受宠若惊。
“嗯。”
张燎看向吴教授,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
吴教授:“先去吧,一会儿继续回来写检讨,我跟你们辅导员说。”
张燎点点头:“许哥,跟我来吧。”
许容敬跟着张燎走了,吕树倒是没走,留着继续跟吴教授唠嗑儿。
吴教授望着许容敬的背影,笑得倒是意味深长:“容敬他找到伴儿了没?”
吕树笑着摇摇头:“没呢,他在追。”
“容敬追人啊?够呛。”
“可不是么,够呛。”
张燎带着许容敬跨过了好几栋楼,终于到了他一直画画的教室,平时他的画都会存在这儿。
张燎给许容敬搬了张凳子,“许哥,你先坐。”
许容敬扯嘴一笑,心想,这娃还挺会讨好人。
“这些是我以前画的。” 张燎提了两桶他画的画,画都是扭成棍状,用橡皮筋扎起来,想看再展开就是了,“这些是我画的比较满意的。”
许容敬随便从桶里抽了一张,展开看了眼,看完画他又看眼张燎,随后他将这张画放下抽了另一幅展开。
许容敬问:“一天上多久课?”
张燎:“每天不固定。”
“那你不上课的时候来我画室,乐意吗?”
张燎呆了下,猛点头:“乐意!”
许容敬把手里的画递还给他,站起来拍拍他的肩,想了想说:“你的画风……”
张燎不好意思挠个头,“那时候在少年宫学,然后老师也不怎么教,就让自个儿琢磨模仿,我就模仿了你的……”
许容敬咧嘴一笑,心底是十分满意的,张燎因为画风是模仿他的,所以落笔都有柳老的痕迹,但是除了落笔之外,其他地方全部彰显了他这个年纪青春叛逆张扬的特点。
很好,很好……好苗子……
“张燎。”
“啊?”
“你现在好好去写检讨,要是再被我抓到你吃处分了,我画室你就甭想来了。”
“好。”张燎低头。
“所以这次是为什么吃处分了?”
张燎支支吾吾说:“学校东区不是有面白墙么,我在上面留下了一点儿痕迹……”
许容敬噗了一声,估计不是一点儿吧……
张燎把画放回去后,就跟许容敬边聊边回辅导员办公室。
许容敬叮嘱:“你来我画室,以后身份是我的徒弟,明白吗?”
“徒……徒弟??!”张燎受宠若惊。
“嗯,”许容敬踢一脚前头的一颗石子,“我二十八,在界内我这年纪当你师父太年轻,但是呢,我大你十三岁,能教你的也不少,至少可以不让你长歪,钻死胡同里,有些人画